汉长安城未央宫遗址

从三桥到汉长安城:我看见的24个人(纪实力作)

摘要: 那日,安洲谈起“三桥”,说那是她从小生活过的地方,自上学搬家后,就很少再回去,听说如今变了模样,多少想回去看看。另一位好友,是西安老城的记录者,挖出脑海中对三桥的记忆,也总停留在作为交通枢纽,火车、汽 ...
那日,安洲谈起三桥,说那是她从小生活过的地方,自上学搬家后,就很少再回去,听说如今变了模样,多少想回去看看。另一位好友,是西安老城的记录者,挖出脑海中对三桥的记忆,也总停留在作为交通枢纽,火车、汽车来来往往、拥堵不堪的时候。
而对我来说,外乡总是客, “三桥”是一个我连方位都搞不清楚的地名。当大家相约回到三桥,我就下意识告诉自己只是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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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
从三桥到汉长安城:我看见的24个人
路上,友人打趣道:“三桥就是秦汉时的‘CBD’”。说来也真是形象,西安是十三朝古都,从方位上来说,三桥位于西安三环外西北方向,沿着街道北行,东北部便是西汉都城:汉长安城。
鉴于这样的地缘优势,三桥镇的昔日繁华自然不在话下,友人说:“这里如同一个独立于外界的社会,从出生、教育、工作到晚年,人们不踏出这片区域也可就此度过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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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桥老街】
我们从三桥老街,一路北行,沿着商业街,路过改建过的子弟学校、陕棉十厂、西安车辆厂、挖掘机生产厂,穿过大片被收割后留下根茬的玉米地和笔直如针尖的白杨林,到汉长安城未央宫前殿遗址,再从前殿遗址、椒房殿遗址、少府遗址、中央官署遗址旁的石子大道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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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地的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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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的老居民】
现在的三桥老街,到处是倒塌或半、钢筋裸露的断壁残垣,缺胳膊少腿的烫金字和招牌,树也是歪长着,有的更是横扑在地,倒影在泥潭的小水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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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坑】
据说这里在几年前甚为热闹,是附近居民生活用品集散地,从街口到街尾,连续几十家衣帽服饰鞋店,还有国营的服装商场,更多的是生活用品店。友人说:这里正在拆迁,或许不久就要修建一个新的商业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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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叶】
街巷里还有少几家商铺营业,卖些老汉烟中卷的烟叶,冬季家中取暖需要烧煤的北京炉,以及各种泡菜的坛子、养鱼的缸子...大到家中设施,小到针头线脑。妇女们似乎把家都搬到了店里,门前商品处用铝皮桶架着炉子搭着锅,煮一把面条,蒸腾出热气,两个小孩抱着碗盘围着热锅,等待锅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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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饭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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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边理发】
四元理发,是友人告诉我的概念,也就是现在的“移动理发店”。通常在室外就能搞定,只要四块钱,很多年也未见涨过价。工具简单到有时只需一把剪刀和一把梳子,但手法娴熟,若碰上好天气,老老少少可坐满一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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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局】
能组成团的还有“棋盘”。西北人的棋盘算是一种街边文化,里三层外三层,看棋的人永远比下棋的多,冬季里的棋局也不显冷清,5、6个小马扎立在棋盘旁,讨论、扯皮,众人口中呵出的热气也怕是能扰乱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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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表】
“修表人”的工作台在外人看来,复杂的像个手术台,玻璃柜子上搁着十几个透明小盒,里面放着齿轮、螺丝钉、针具、镊子等小器械,左右手里拿着大小两个镊子,眼睛上卡着黑皮放大镜,凭街边喇叭轰响人声嚷嚷,他头也不抬的进行“时间修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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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陇海线铁路桥】
当我们沿着建章路北行,大致便可看清“三桥”的沿向,三座桥从汉长安城章城门外并列布置,直通城外,使之成为当地重要交通集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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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书】
生活在三桥的很多生意人就是通过这里“进城”进货的,在街边支起杂货摊卖些简单的生活用品维持家用,承包几平米的开放小间房卖包子卖面,若做这些还是有难度,有些人便就靠手艺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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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
路旁停靠着一辆挂满零件、配饰的三轮摩托,修车、配钥匙都可在这里完成。做这件事的是位哑巴,他见我们停在车旁拍照,便上前询问我们用意,并比划问我们是否买他车旁倒挂着的二手自行车,伸出五指,50元便可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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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车摊】
这让我想起家乡住所旁的一位修鞋工,也是位哑巴,修鞋手艺高超,看一眼就知该从何入手,动作麻利有劲,收费从不超过2元。他虽不会讲话,但总能与附近的婆婆、妈妈“聊”的眉飞色舞,发出些听不出调的笑声。自我上大学后就再不见他出现,晃眼间也已好几年,不知他如今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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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扑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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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
都说西安人是生长在“城墙根儿下”的“懒汉子”,切不急外界的竞争和压力,伶着水壶哼秦腔,围着棋盘观将帅,说这是昔日皇城给的“自负劲儿”。但日子还是要踏实过,像路边卖萝卜的大爷,脚下还沾着泥,就造着型在自己家的车斗里睡着,远处登着三轮车的环卫工,拖着一把硬棍扎的扫帚,风尘仆仆赶往下一个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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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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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雀门西村,饭馆】
而我们的下一个目的地就是汉长安城遗址。那日霾起绕天,到前殿遗址处已近日落,浅灰色的天夹杂些许暖色,寒风吹过一眼望不见边的土台、几簇成形的杂草和枝干分明的树木,远处登上观景台的零星几人,时不时环看四周又低头把玩手机,似乎也找不到视线落点,不免有些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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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汉长安城遗址里】
也许不能想象,眼下这片土地就是两千多年前辉煌盛世的西汉都城,首都长安城一直是全国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汉朝之后又有数个王朝定都于此,直到隋朝初年迁都至大兴城后,这里才被废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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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步】
有人说:“不到汉长安城遗址,不知中华历史文化之深厚。”在这里,汉王朝发布了众多政令,维护丝路畅通,正是以汉长安城未央宫为东方起点、罗马城为西方终点的“丝绸之路”,将沿线东亚的中国文明、南亚的印度文明、西亚的波斯文明和欧洲的希腊罗马文明连在一起,实现了东西文化的大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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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路】
如今,汉长安城已被国家和地区作为遗址保护起来,到这里来的人多是休闲、娱乐,一路有不少散步的老夫妻、嬉笑吵闹的小孩子和没有链子的哈士奇…
友人说:汉长安城有一块被称为“长安九市”的商业区,那时市场流通的商品多为蚕丝制品、丝织物和牛羊肉,绿豆、大蒜、琵琶等“外来物”就是从丝绸之路带到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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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筝】
打眼望去,现在的前殿南区仅有一处摊点,卖些小孩子的玩物,有几个调皮的小男孩蹲在地上反复打量,用手拉扯。抬眼看见远处被放上天的风筝,任风吹摆,不免感慨,不知从大汉雄风到现代遗址,历史的掌控线曾经怎样的交替更迭。
从沿街到遗址,我看到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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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未央宫西去】
(撰文、摄影:杨志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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