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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乎拉克艾肯石窟​这座石窟开凿胡杨沟之上,壁画多用橘红色,鲜艳醒目

摘要: 托乎拉克艾肯石窟外景托乎拉克艾肯石窟位于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新和县大尤都斯乡西北部的雀尔达格山南麓。沿314国道向东行约45公里至大尤都斯乡小尤都斯村,转而向北穿越戈壁滩盐碱地再前行约15余公里,雀尔达格山横卧前方,一条生长着胡杨树的山谷豁然在目,洞窟即开凿在其中。翻越雀尔达格山北麓的山谷即可抵达拜城县的温巴什石窟。托乎拉克艾肯,维吾尔语,胡杨沟之意。在洞窟脚下的一条自南而北的沟谷中,生长着许多矮小的

 苗利辉 梵华一念

托乎拉克艾肯石窟外景


托乎拉克艾肯石窟位于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新和县大尤都斯乡西北部的雀尔达格山南麓。沿314国道向东行约45公里至大尤都斯乡小尤都斯村,转而向北穿越戈壁滩盐碱地再前行约15余公里,雀尔达格山横卧前方,一条生长着胡杨树的山谷豁然在目,洞窟即开凿在其中。翻越雀尔达格山北麓的山谷即可抵达拜城县的温巴什石窟。


托乎拉克艾肯,维吾尔语,胡杨沟之意。在洞窟脚下的一条自南而北的沟谷中,生长着许多矮小的胡杨树,石窟因此而得名。


托乎拉克艾肯现已编号洞窟20个,分布于雀尔达格山南麓东西长约600米,南北宽约500米的山坡上,分为沟西和沟东连个区。沟西北侧山顶保存一座寺院遗址,东西长30米,南北宽25米,四周墙体多残损,仅保存部分根部的墙体且均为夯筑而成,在寺院东面中部上方的崖壁上目前仍残存原始栈道遗迹,寺院遗址曾多次遭人盗掘,遗址内散布碎陶片。


寺院南部的山梁上开凿着2-7号洞窟,寺院西侧山梁上有8号洞窟。沟东的崖壁上分布着9-12、17-18窟,12和17间的山梁上开凿有一节通道,编为16号,在第18窟上方的山丘顶部有一个大塔,现仅存塔南面的几层塔龛。在这组洞窟后的山梁上,还分布着第13-15窟,在第13-15窟北方的两个山坡上零散分布着第19和20窟。第1窟位于该沟的入口处。


托乎拉克艾肯石窟开凿时间大约在公元7~8世纪。洞窟类型较多,计有中心柱窟7个,方形窟7个,僧房窟5个,条型窟1个,洞窟坍毁严重,多数洞窟淤积大量泥沙,壁画除15窟保存较为完整外,仅3、4、9、10、11、18窟残存少量壁画,余窟壁画大都无存。


第15窟由前室、左右甬道和后甬道三部分组成。前室的窟门、前壁及顶部均塌毁,故形制不明。


主室平面近于正方形,面宽290,进深280,通高360厘米。正壁开一拱形龛。龛前设龛台。龛内原有塑像,现仅存正项光和背光及方形座。龛内其它壁面绘天人像、禅定小坐佛和菱格因缘以及卷草纹。上方半圆壁面绘菱格双幡覆钵塔中坐佛。塔中坐佛皆着土红色袈裟,衣式有通肩和双领下垂式两种。两甬道口外沿饰纹饰。


托乎拉克艾肯第15窟主室券顶左侧 “菱格因缘故事、塔中坐佛”


前壁上方为半圆形的拱形壁面。中部左右两端各开一龛。壁画大部残损,仅在两侧龛上方各保存一身交脚坐姿的天人像。


左右两侧壁与券顶之间一层叠涩出枭混线,上绘忍冬纹和卷草纹。左右两侧壁各绘2栏8幅说法图,上下栏间界以圆形的圈点纹,左右无格界。


纵券顶两侧券腹下沿一列筒瓦形纹。其上绘一列方格坐佛,着通肩和双领下垂式袈裟。券顶其它部位绘菱格因缘。佛居中,一侧或两侧为故事人物,可识别的由于有燃灯供佛缘。


左右甬道平面均为纵长方形,后甬道平面为横长方形,左右甬道为纵券顶,后甬道为横长方形。后甬道正壁两端各开一拱龛。左右甬道壁画分为上下两部分。上部壁画主要绘菱格坐佛,结跏趺坐,通肩或双领下垂式袈裟。下部绘本生故事,可辨识有萨埵太子舍生饲虎故事。甬道券顶中脊尚存天相图,可见风神、飞雁、雨神、飞雁、风神。


后甬道正壁中部绘涅槃图,两端各开一龛。右端壁方框内残存一人物像,头顶略有肉髻,面向右,项光与身光为一圈墨线,下部未见双足,方框上方有一华盖。前壁绘焚棺图。横券顶,券顶中脊绘4身扛木比丘,两两相向,比丘身边饰有大雁和蛇形龙。


与一般的龟兹式中心柱相比,该窟开凿有多个小龛,尤其是后甬道正壁两端龛以及后甬道右端壁上所绘似佛人物,为龟兹石窟中少见。


斯坦因考察过该窟。


托乎拉克艾肯第15窟主室券顶左侧 “王女牟尼燃灯供养”


托乎拉克艾肯石窟壁画题材包括菱格因缘和本生、佛传(涅槃和焚棺)、天相图、坐佛、纹饰,壁画多用鲜艳的橘红色,色调醒目。


壁画风格总体上来说,与库木吐喇唐以后风格接近,人物造型尤其是佛像与回鹘时期佛像接近,如脸形长圆,高发髻,手指细长,佛像所着袈裟很多是双领下垂式。红色等鲜艳色使用较多,而蓝色等色使用偏少。线条不仅使用铁线描,也使用汉式的兰叶描。人体晕染强调不如克孜尔,有些地方使用平涂。


菱格故事画是龟兹地区石窟壁画的主要内容题材,在托乎拉克艾肯的菱格故事画主要是因缘故事。如第9窟的券顶绘有9列菱格因缘故事画,菱格画面极小且密集,更值得一提的是,这里的因缘故事画中的佛像多是立姿的,这在龟兹石窟中只有七八世纪后的洞窟才出现的一种表现形式。


在第15窟的主室还出现了两种不同的菱格画,正壁绘的是菱格塔中坐佛,画面中佛居中,两侧饰以动物或是树木,这里的树木绘得十分写实;券腹绘菱格因缘,佛居其中,左右两侧为相关的人物、动物。佛占的空间稍大于两侧人物或动物所占空间的比例;而主室正壁的菱格画中,塔中坐佛在菱格中占据绝大部分空间,相关动物和植物仅占很小的空间;甬道内菱格因缘中坐佛在菱格中也占绝对多的空间,这种菱格画实际是早期菱格因缘故事画的简化形式。在券顶下沿绘方格坐佛,在坐佛之上绘有一列白底绿叶的纹饰,在正壁甬道口的道楣上也绘有一列白底绿叶的纹样,这里佛像在着装上还出现了双领下垂的衣式。以上这些变体的宝相纹饰与佛装衣式均是龟兹地区汉风洞窟内最常见的纹样、衣式,当然在龟兹地区的晚期洞窟中才出现了这些纹样与衣式。


托乎拉克艾肯第15窟后甬道正壁 “涅槃图”


在第11号的穹窿顶窟内,穹顶内不是绘立佛和天人立像,而是绘鸭子衔环式的联珠纹。这是具有断代意义的一种纹饰,克孜尔第60窟主室左右两侧壁下部立像台的直立面上也绘有相同的鸭子衔环联珠纹样。在新疆吐鲁番阿斯塔那北区第92号墓也出土了联珠对兽纹锦,同墓还出土高昌延寿16年(公元639年)、唐总章元年(公元668年)的墓志,此类大同小异的联珠纹锦在吐鲁番阿斯塔那墓地还有很多。这说明此类联珠纹样七世纪前后在新疆地区广为流传。而托乎拉克艾肯第11窟的穹窿顶内将通常龟兹地区最为常规的穹窿顶绘画内容(立佛与天人像)改绘成了联珠纹样,故其时代也应在这一时期。


从托乎拉克艾肯的方形窟、中心柱窟、僧房窟的洞窟建筑形制及窟内壁顶间装饰效果趋于简化的程度及壁画内容、题材布局、衣式纹样来看,这是石窟寺院洞窟开凿走向衰败的一种表现。另外,在托乎拉克艾肯缺乏像克孜尔石窟那样明显的不同类型洞窟相组合的现象,而呈现出同类型洞窟相对集中分布的迹象,洞窟主要围绕在以寺院遗址为中心的四周,寺院东端礼拜窟相对较多,而南端方形窟和僧房窟较为集中,北端与第18窟遥相对望,远眺上方的壁龛尤如佛塔一般气势宏伟,在此举行佛事活动更添佛国之神韵。


在龟兹地区,石窟寺中建有寺院遗址的还有库车县境内的森木塞姆石窟及拜城县的阿克塔什、喀拉苏、都干等三处石窟。而托乎拉克艾肯石窟的寺院遗址,位居一个最高点,四周空旷,既是一个举行佛事集会的地点,又可以作为一个瞭望台。这为研究古代龟兹石窟寺院提供了宝贵的资料。


作者:苗利辉 新疆龟兹研究院文化研究中心主任

图片来源:新疆龟兹研究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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