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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响丝路 | 天下雄关 —— 嘉峪关

摘要: ↑ 点击上方“航旅悦读”关注我们  天下雄关 ——嘉峪关文/胡杨  / 奠基 /东经98°16′、北纬39°48′处的戈壁沙滩上,目光被一座高大壮观的褐色建筑所遮掩,目光再深邃一些,你会看到汉代的“玉石障”、五代的“天门关”,以及明洪武五年(1372年)征虏大将军冯胜率领的马队……从那时起的160多年间,一座占地面积约33500平方米、周长1263米的城堡,与河西人头顶上的祁连雪峰一样,成为一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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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雄关 ——嘉峪关

文/胡杨


  / 奠基 /

东经98°16′、北纬39°48′处的戈壁沙滩上,目光被一座高大壮观的褐色建筑所遮掩,目光再深邃一些,你会看到汉代的“玉石障”、五代的“天门关”,以及明洪武五年(1372年)征虏大将军冯胜率领的马队……从那时起的160多年间,一座占地面积约33500平方米、周长1263米的城堡,与河西人头顶上的祁连雪峰一样,成为一种象征和家园的分界线,“出了嘉峪关,两眼泪不干”的民谣由此而来。

摄影/孙耀贤

距今180多年前,肃州镇总兵李廷臣写下了“天下雄关”四个大字。今天,在嘉峪关城西400米处,我们看见这块高大的石碑和刚劲的书法,就像秋风扑面,一种彻骨的寒冷直逼心灵,没有丝毫的骄傲和自满,石碑的根部所埋藏的物质,时刻都在发出一种提醒和呐喊。

顺着长城远去的背影,我们看见了雪,即使是炎热的8月,那光亮的晶粒也连成一片,像银色的头盔和长剑,这是祁连山海拔4000米以上的雪线。顺着雪线,我们看见了顺流而下的雪松、嘉峪关侧翼的田畴以及丰茂的草原……

摄影/王金

月氏、乌孙、匈奴、羌、氐、吐蕃……骁勇的马队纵横驰骋,而面对祁连山,他们却有着天生的恐惧,往往过之则“下马拜焉”,并从内心发出了“失我祁连,使我六畜不兴旺;失我祁连,使我嫁妇无颜色”的感叹。这感叹是沉重的。他们与强大的中原文明的争夺和抗衡,拼杀中的智慧和勇气,有赖于此。这时候,身居金殿、手持金樽的中原官僚们已经感到了这股寒冷的不可忽视,挑战与捍卫,在祁连山下燃起了烽火,嘉峪关开始奠基。

20世纪40年代,嘉峪关北敌楼内一块墨绿色石碑,没有任何文字的印痕,每当天晴日朗,阳光照射,片刻之间,祁连雪峰以及山坡上的流泉、松柏、草地就会在石碑上映照出来。

巧妙的纪念碑,用沉默表示真实,只要雪花不灭、冰川永存,灵魂就不会被时间的尘埃所湮没、覆盖。


  / 建城 /

嘉峪关为明洪武五年(1372 年)始建。宋国公冯胜横扫河西, 将蒙古残余势力赶入大漠,回师嘉峪关时,看到这里“南有雪山,嵯峨万仞,北有紫塞,延袤千里”,是河西走廊防务的咽喉,于是他向朝廷建议在此地修筑长城和关隘。

从此,嘉峪关进入了一个漫长的夯筑时代,经过168年的建设, 一座雄伟壮丽的关城拔地而起,矗立在世人面前。那么,如此庞大的工程,是如何保证质量的呢?

有一件文物可以告诉我们其中的奥秘。

这是一块“长城工牌”,这块石质工牌出土于1975年,是从毁坏的嘉峪关长城墙体中发现的,记载了当年修筑长城时的一些重要信息。此牌长19厘米,宽11厘米,厚2厘米,两面共刻有58个字,上面记有嘉峪关长城局部建造的情况,包括施工的起止日期、督建官员和施工队领队的名字。

供图/嘉峪关长城博物馆

长城工牌正面刻有“弟一工起”几个字,右侧所刻小字为“加靖十九年七月初一日起,初十日止,弟一工”;背面上部刻有“蔡止梅起”4个大字,下面竖刻32个小字,内容为“一工李清队起,二工梅喜队,三工王元队,四工侯勋队,五工位宗队,六工张昙队止”。

专家说,这块长城工牌正面所刻的“弟一工起”的“弟”字,和“加靖十九年”的“加”字,都是通假字,分别指的是“第一”和“嘉靖”。工牌所记录的时间,与史料记载建造这段长城的年代完全吻合。

这块长城工牌正面的“弟一工起”指的是第一个工段。明代在修筑嘉峪关长城时,采用的是分工段逐级承包的方式进行修筑。“弟一工起”右侧的这列小字,说的是明嘉靖十九年(1540年)农历七月初一到初十,施工队用了10天时间建造完成一段长城。

工牌背面所刻的“蔡止梅起”4个字不太好理解,专家解释“蔡”和“梅”,分别是两位督建官员的姓氏。

据《肃镇华夷志》记载,蔡纪、梅景和纪纲三名官员,分别负责督建嘉峪关长城的一部分工段。而“蔡止梅起”4个字说明,埋藏工牌的这段长城从梅景负责的工段起,到蔡纪负责的工段止。而这4个字下面的32个小字,则记载了当时6支施工队负责人的名字。

摄影/毛富

在嘉峪关长城博物馆的展厅里,陈列着出土于长城附近的木质抹泥板、木斧、石夯以及用芨芨草编成的筛框等文物,它们就是古人修筑长城时所用的工具。专家说,古人在建造长城时,总结了一套行之有效的方法。首先用筛框除掉混杂在黄土中的石块和大砂粒,然后用米汤混杂芨芨草等和泥,这样可以增加黄泥的黏性和坚固程度,再用石夯夯实,之后还要覆盖上一层混杂麦秆和芨芨草的泥浆,最后用抹泥板抹平,使城墙看上去光滑平整。施工人员在夯筑长城的过程中,还会在墙体里插许多画着人面的木条,希望通过它们保佑墙体不倒。

定城砖

嘉峪关长城的修筑和中国历朝历代长城修筑的基本原则是一致的:因地制宜,就地取材。所以在西北地区就是黄土夯筑。当初修筑长城的时候,除了黄土以外,在黄土里还要掺杂一些辅助材料,比如草根、草茎、芨芨草、糯米浆等,并将这些原料炒熟或者蒸熟,使草籽全部死掉,保证它在墙体里不再发芽,不破坏墙体。

专家介绍说,长城城墙夯筑完成后,督造官员要对工程进行验收。验收的方法之一,是站在离城墙一定距离的地方,用弓箭射击墙体,如果箭能射入土墙,说明这段工程不合格,必须马上返工。

摄影/张建国

嘉峪关长城最重要的建筑就是关城,它由角楼、敌楼、箭楼、烽火台、瓮城和沟壕等部分组成,是一个城内有城、城外有壕、重关并守的缜密防御体系,它的修建耗费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嘉峪关的关城,墙高9米,城墙之上还修建了数十座大小不同的楼阁和众多的墙垛,用砖数量巨大。当时,施工工具还很原始,没有吊运设备,全靠人工搬运。而建关城所用的砖,都是在40里以外的地方烧制的。砖烧好后,先用牛车拉到关城下,施工人员再往城墙上背。由于城墙很高,唯一能上下的马道,坡度较大, 行走吃力,尽管有许多人往城墙上背砖,但背上去的砖仍然供不应求,施工进度受到了严重影响。

  / 熔铸 /

喧嚣与沉静,无数的戍边者、旅行者,在嘉峪关冷峻而热切的目光中,在通往和平与文明的道路上,留下了他们悲壮的身影和匆忙的脚步。

摄影/王金

一座关口,不仅熔铸了戍边将士的豪气,而且也渗透了离别的凄苦与相思的血泪。人们为了纪念那样一个如火如荼的夯筑时代,留下了许多神奇的传说:

明初,朱元璋为巩固西北一带防线,派征虏大将军冯胜到河西走廊一带驻防,并准备在那里选址建关,以防止塞外蒙古瓦剌族的入侵。冯胜到处视察,寻找关址,最后决定在龟盖山上修造一座雄关。他很快请来了能工巧匠,在山上放了线、钉了木桩,准备第二天破土动工。谁知第二天一早,冯胜来到工地一看,发现地上的线和桩均已不见,他一边派人四处寻找,一边叫来昨夜值班兵士询问。值班兵士禀报说:“昨夜我值班时,不曾合过一眼,到四更时分,骤然狂风四起,刮得天昏地暗,风停后,再看地面上的线和桩均已不见了。”正在此时,到别处寻找线、桩的士兵气喘吁吁地跑来报告:“丢失的线、桩已在峡谷北面的嘉峪山坡上找到了。”冯胜将信将疑地跑到那里一看,桩和线整整齐齐地钉在山坡上,令他惊讶不已,静下心来再仔细观看这里的地形:只见南面祁连山白雪皑皑,北面马鬃山连绵不断,西面是广阔的戈壁滩,东面绿洲片片,还有淙淙流淌的股股泉水。脚下山势平坦,方圆有50亩左右。若在这里建关,依山傍水,居高临下,进可攻,退可守,固若金汤。进而细想,当初选址的龟盖山, 那里是讨赖河下游,夏季由于祁连山积雪的大量融化,洪水冲关而过,会使全军覆没。冯胜越想越感到庆幸:“真是天助于我而改关址也。”冯胜立即上奏皇帝,随后,大兴土木,修筑了一座长733米的嘉峪关城。

除此之外,关于嘉峪关的修建,还有很多动人的传说。

定城砖是指放置在嘉峪关西瓮城门楼后檐台上的一块砖。相传明正德年间,有一位名叫易开占的修关工匠,精通九九算法,所有建筑,只要经他计算,用工用料十分准确和节省。监督修关的监事官不信,要他计算嘉峪关的用砖数量,易开占经过详细计算后说:“需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块砖。”监事官依言发砖,并说:“如果多出一块或少一块,都要砍掉你的头,罚众工匠劳役三年。”工程竣工后,只剩下一块砖,放置在西瓮城门楼后檐台上。监事官发觉后大喜,正想借此克扣易开占和众工匠的工钱,哪知易开占不慌不忙地说:“那块砖是神仙所放,是定城砖,如果搬动,城楼便会塌掉。”监事官一听,不敢再追究。从此,这块砖就一直放在原地,谁也不敢搬动。现在,此砖仍保留在嘉峪关城楼之上。

还有关于冰道运石的传说。当初,修建嘉峪关城时,需要成千上万块长2米、宽0.5米、厚0.3米的石条,工匠们在黑山将石条凿好后,却人抬不起、车拉不动,且山高路远,无法运输。大伙儿边凿石条边发愁,眼看隆冬季节就要到了,石条还没有从山里运出一块,若要耽误工期,没了工钱是小,这脑袋可就难保了。大家正在长吁短叹, 这时,忽然山顶一声闷雷,从白云中飘下一幅锦绸,众工匠赶紧接住,只见上面若隐若现有几行字,大家看后恍然大悟,按其行事。等到冬季到来后,众人从山上往关城修了一条路,在路面上泼水,让其结成一条冰道,然后把石条放在冰道上滑行运输,结果非常顺利地把石条运到了嘉峪关城下,不但没有延误工期,反而节省了不少时间。

600多年来,天下雄关深深地刻写了无数无名者的心血,刻写了人民的创作和一方水土的巍峨与庄严。

(来源:《读者欣赏·甘肃民航》"嘉峪关专辑")

编辑 | 王琳 居玫瑾 谢蕊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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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胡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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