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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路梵音-走进“龟兹石窟”

摘要: 克孜尔石窟风景关于“龟兹石窟”龟兹石窟处于葱岭以西阿富汗巴米羊石窟和新疆以东诸石窟群之间,位于丝绸之路的要冲,它融合印度、希腊、罗马、波斯和中原文化为一体,而又具有浓郁的地方特色。龟兹石窟在本地传统文化基础上吸收外来因素,逐渐发展,形成了长期而相对稳定的具有鲜明的民族和地域特色的龟兹石窟艺术模式。新疆龟兹研究院管辖的石窟是中国新疆拜城、库车和新和等县境内保存的古代龟兹地区的佛教石窟群的,主要有克孜 ...

克孜尔石窟风景
克孜尔石窟风景

关于“龟兹石窟”

龟兹石窟处于葱岭以西阿富汗巴米羊石窟和新疆以东诸石窟群之间,位于丝绸之路的要冲,它融合印度、希腊、罗马、波斯和中原文化为一体,而又具有浓郁的地方特色。龟兹石窟在本地传统文化基础上吸收外来因素,逐渐发展,形成了长期而相对稳定的具有鲜明的民族和地域特色的龟兹石窟艺术模式。新疆龟兹研究院管辖的石窟是中国新疆拜城、库车和新和等县境内保存的古代龟兹地区的佛教石窟群的,主要有克孜尔石窟,库木吐喇石窟,森木塞姆石窟,克孜尔尕哈石窟,玛扎伯哈石窟,台台尔石窟、托乎拉克艾肯石窟、温巴什石窟和阿艾石窟等九处石窟。现已经编号的洞窟总数有767个,并且还有未发现的石窟和被埋在山坡下的洞窟,其中,克孜尔、库木吐喇、森木塞姆和克孜尔尕哈这四处石窟是其主要组成部分。石窟壁画保存的面积估计约万余平方米,但这只是原绘壁画的一小部分。龟兹石窟群共有20处石窟,其中有壁画遗迹的洞窟约260余个。在20世纪初有大量的精美壁画被外国探险队剥走,现在分别保存在世界各地的博物馆和美术馆内,其中德国的柏林亚洲艺术博物馆馆藏品最多(至少395块),据最新的统计,仅克孜尔石窟就有近500平方米被德国、日本、俄国人等肆虐地盗走,他们分别出自克孜尔的60个洞窟(其它的石窟不在其内),而且有相当一部分精品壁画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毁于战火。龟兹壁画目前保存的状况也不容乐观。

森木塞姆石窟风景
森木塞姆石窟风景

最为龟兹文化典型代表的克孜尔石窟,是中国境内现知最早的大型佛教石窟寺遗址,是古代东西方文化交流的结晶,它作为丝绸之路在中国新疆境内公元3~9世纪时线路交流的文化产物,从不同侧面展示了这一时间段内龟兹石窟产生、发展、繁盛和衰落的过程,也为特定的历史进程、文化传统、宗教艺术、民族民俗、音乐舞蹈的发展与演变提供了丰富的证据。由于丝绸之路上的独特价值,2012年7月,克孜尔石窟被作为" 丝绸之路"的遗产点之一,列入中国世界遗产预备名单。

中华五千年·丝路梵音——走进“龟兹石窟”

“龟兹石窟”与“敦煌莫高窟”的艺术特点

由于新疆地理位置的原因,龟兹地区成为北传佛教的必经之地,加上龟兹民族(吐火罗)语言文字与贵霜文化又有着内在的关联。所以,无论从宗教心理与文化地理方面,均可以广泛吸纳印度和中亚甚至西亚的文化传统,这种直接性与中原汉地敦煌石窟特别是早期接受佛教文化有很大区别。由此,龟兹壁画的年代不仅仅早于中原,包括龟兹佛教的性质也与北印度早期佛教有着相近的特点。因而,龟兹壁画的内容首先主要反映印度北传佛教的部派特征。不过,龟兹佛教的大乘因素也很突出,并时有高潮出现,尤其在鸠摩罗什时代(公元4-5世纪)和唐代,其造像的规模相对较大。因此,龟兹壁画的内容是大、小乘佛教思想兼融,并在不同的时间段里有所侧重。总体而论,龟兹壁画的内容尽管也包含一定的大乘佛教的信仰崇拜(主要是库木吐喇石窟唐代以后汉地佛教造像的回传),但是,作为葱岭以东的塔里木盆地诸城邦而言,龟兹的石窟壁画所反映的是小乘说一切有部的佛教思想及其信仰,因为龟兹壁画中如此丰富多彩的故事情节(相同的内容用不同的画面重复再现),正是高僧和画师们用图像的形式来阐明佛教的四谛因缘等哲学理论。这种造像特征在其它地域并不多见,这应该与印度中亚等地的佛教遗址后来遭到了大规模的毁灭性破坏(龟兹也如此)有关。如今,龟兹石窟还十分幸运地保存着数量可观的壁画,使得我们能对部派佛教时期小乘佛教思想艺术特点、佛教思想从小乘向大乘过渡及佛教的北传等相关问题的问题得以实现,因而就显得十分可贵。所以,介于佛教发源地印度和吐鲁番、敦煌石窟以东佛教源流的汉地之间的龟兹壁画艺术,对于研究世界佛教文化史和美术史是不可多得的视觉形象资料。

《天人像》(流失德国)
《天人像》(流失德国)

敦煌壁画包括敦煌莫高窟、西千佛洞、安西榆林窟共有石窟552个,有历代壁画五万多平方米,是我国也是世界壁画最多的石窟群,内容非常丰富。 敦煌壁画是敦煌艺术的主要组成部分,规模巨大,技艺精湛。敦煌壁画的内容丰富多彩,它和别的宗教艺术一样,是描写神的形象、神的活动、神与神的关系、神与人的关系以寄托人们善良的愿望,安抚人们心灵的艺术。因此,壁画的风格,具有与世俗绘画不同的特征。但是,任何艺术都源于现实生活,任何艺术都有它的民族传统;因而它们的形式多出于共同的艺术语言和表现技巧,具有共同的民族风格。

龟兹佛像(流失德国)
龟兹佛像(流失德国)

克孜尔第205窟右甬道内侧壁壁画佛传“阿阇世王闻佛涅槃闷绝后复苏”(流失德国)
克孜尔第205窟右甬道内侧壁壁画佛传“阿阇世王闻佛涅槃闷绝后复苏”(流失德国)

“龟兹石窟”的多种功能

龟兹石窟的洞窟类型按功能可分为:礼佛窟(亦称佛堂)、讲经窟(亦称讲堂)、僧房窟、禅窟和生活用窟。按形制可分为:中心柱窟、大像窟、方形窟、僧房窟。中心柱类窟又可分为:像柱窟、龛柱窟。方形窟还可分多种类型,并和功能分类相交叉,如有一部分方形窟属于礼佛功能,而讲经窟全部为方形窟。还有一部分方形窟属于杂房类洞窟。大像窟因其洞窟中立有巨大立佛像而得名。大像窟的功能与礼佛窟基本相同,而它的形体又与中心柱窟基本一样,只是规模大得多。大像窟的出现表明佛教在龟兹古国发展迅速。它在龟兹的大规模的出现也推动中原地区建造大型佛像的活动和后来大型洞窟的发展。龟兹石窟虽然是同一地区的佛教遗址,但是分布很广,彼此相距很远,从最东的库车县森木塞姆石窟到最西的拜城县的温巴什石窟相距达200多公里(不包括龟兹最大管辖时西面的温宿、乌什、巴楚,东面的轮台等县的石窟)。

克孜尔171窟《善爱乾闼婆王与眷属》流失德国
克孜尔171窟《善爱乾闼婆王与眷属》流失德国

自然与人为因素让“龟兹石窟”损坏严重

克孜尔石窟壁画色彩绚丽,美轮美奂,泥塑像做工考究,惟妙惟肖,是东西方文明交流的结晶。1957年,克孜尔石窟被列为自治区重点文物保护单位。1961年,克孜尔石窟被列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然而,由于受到诸多自然与人为因素的影响,曾经辉煌的克孜尔石窟佛教艺术,遭受到严重的损坏,精美的壁画已残缺不全。特别是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外国探险队在克孜尔石窟进行的探险活动,使许多洞窟的墙壁上残留下斑斑刀痕和残缺不全的壁画。

湮没与荒山戈壁中的克孜尔石窟直到清朝末年才再次被后人提及。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克孜尔石窟又重见天日,回到了人民政府手中,从此结束了长期无人员看管的悲惨状况。

克孜尔8窟供养人像(流失德国)
克孜尔8窟供养人像(流失德国)

20世纪50年代至1985年,各县相继成立文化局和文物保护管理所,开始对辖区内的石窟有针对性地开展一些基础工作。清理洞窟、装置洞窟门窗、洞窟编号等,同时,对危岩体和壁画进行基本的保护加固。对于抢救濒危洞窟以及改善窟区的环境起到了有效的作用,为下一步保护工作的开展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1985年,新疆龟兹石窟研究所的成立,使克孜尔石窟得到了有效的保护和管理。研究所下设办公室、保卫科、技术保护室、保管部、研究室、美术室、资料室、后勤科和乌鲁木齐办事处等部门,目前各方面的工作发展已初具规模。

克孜尔石窟做为丝绸之路文化遗产重要的组成部分,对其进行有效的保护、延续和传承,越来越受到国家的重视和国际社会的普遍关注。从1987年开始,对克孜尔石窟进行了三次大规模的保护维修工程,对洞窟岩体进行了抢救性的加固保护,使克孜尔石窟许多洞窟的危岩体裂隙、坍塌进程得到了有效缓解。

1999年5月24日,《克孜尔千佛洞历史文化遗址保护管理办法》(以下简称为《管理办法》)正式颁布实施。《管理办法》是我区针对某一处具体的历史文化遗产地专门制定颁布的第一个地方性文物保护法规,它标志着龟兹石窟的研究保护管理已正式迈上法制化的轨道,因而具有里程碑式的重要意义。

2000年以后,无论是在龟兹石窟文物的保护、研究和管理,还是在文物保护区的环境治理和基础设施建设方面都得到了飞速发展,并取得了辉煌的成就,使研究所(驻地克孜尔石窟文物保护区)的面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为了加大龟兹地区石窟的保护管理和龟兹文化的研究开发,在自治区人民政府、文化厅和文物局的大力支持下,2009年4月25日,新疆龟兹石窟研究所更名为新疆龟兹研究院,下设克孜尔石窟保护所、库木吐喇石窟保护研究所和森木塞姆石窟保护研究所。随着我院不断地发展壮大,保护修复工作也进入了飞速发展期。

规范日常基础性的保护与修复工作,做好预防性的保护工作。同时,为了更好地对石窟进行保护与研究工作,我院加强与外单位在石窟岩体加固、壁画修复、保护研究、环境监测、数字化信息资料的收集等方面进行合作与交流。通过我院与外单位的合作,也为我院培养了一批保护与研究人才队伍。

通过一系列的保护修复合作项目,使威胁洞窟的主要病害得到了有效治理,并结合龟兹地区石窟壁画的具体病害情况,总结出了一套行之有效的治理方法。

龟兹石窟作为全人类共有的文化遗产,对其进行有效的保护与管理是一项长期的系统工程。全世界各界人士共同携起手来,以高度的责任心和使命感,群策群力,为石窟的保护做出应有的贡献。

流失德国壁画残片
流失德国壁画残片

库木吐喇千佛洞第34窟左侧壁佛教故事画
库木吐喇千佛洞第34窟左侧壁佛教故事画

临摹是一种保护壁画的好手段

虽然目前正在加强对龟兹石窟壁画的保护修复,但限于修复手段和材料方面的不成熟因素,壁画病害依然不断的反复和交替产生着。对壁画进行临摹是一种对壁画历史信息进行保护的传统手段,从上世纪五十年代开始一直在进行着壁画临摹工作。然而受历史条件的限制,研究院目前所保存的壁画临摹品所用的颜料大多是国画、水粉等化学颜料,不利于临摹品的长久保存。从2009年研究院开始采用与壁画相同的矿物质颜料进行临摹,受到了良好的效果。因此为了更好的研究与保护壁画,临摹是一种有效的方法。

虽然用高科技的手段(如数字化扫描和拍摄)可以保留下龟兹壁画的图像资料,但是临摹品不仅仅是壁画的记录,更是艺术鉴赏品,一笔一划的摹仿以及材质和制作过程都与原壁画相似,它有一种壁画的肌理感,是照片无法办到的,这需要临摹者的努力和才能,既要保存自然力加工过的情趣,又要能较完整地展现原壁画的精神。所以,临品是有独立欣赏价值的艺术品,而且还具有相当高的文物价值。所以临摹壁画是研究龟兹艺术、体悟绘画精神所必不可少的,具有继承中华传统艺术、弘扬中华传统文化的重要作用。在临摹壁画的同时研究矿物颜料的研制和使用,这对以后壁画的再修复、保护也将起到重要作用。

临摹龟兹壁画需要大量的美术人才长期的坚持下去,国内外各大高等艺术院校与新疆龟兹研究院建立长期合作关系并相继设立培养研究型人才的教育和实习基地。随着在丝绸之路学的研究中对发挥其重要文化作用的龟兹艺术研究的不断发展,使得它在国际上的学术价值和文化地位日益凸显。把龟兹壁画的艺术精髓和元素带出新疆,带到全国甚至是全世界,这具有深远的教育意义,不仅继承和发扬中华传统文化,更是扩大了中国与世界各国的文化交流和传播。

手持舍利罐的天人(流失德国)
手持舍利罐的天人(流失德国)

保护民族文化遗产“龟兹石窟”是对世界文化的重大贡献

龟兹石窟艺术堪称新疆民族艺术文化遗产的经典,是对中华文化和世界文化的重大贡献,具有丰富的文化内涵和多元的文化艺术价值,已成为国内外相关专家和学者共同关注的焦点。 龟兹石窟壁画对于研究龟兹的政治、经济、文化和宗教的发展与变迁保存了大量的重要历史、文化、艺术信息,是不可多得的文化遗产资源,是研究中国古代佛教艺术不可或缺的部分,是研究龟兹和西域历史的极为珍贵的形象资料。随着龟兹文化和艺术在国际和国内的影响力而不断扩大,日益受到国内外专家和学者的重点关注。但是,由于历史沧桑变化,龟兹石窟遭受了自然的原因和人为的破坏而损毁了绝大部分,并且这种破坏在不断的持续下去。我在研究、保护和宣传龟兹石窟艺术上一直努力地工作。

今后的龟兹研究更应当走出学科的独立分野,努力推进跨学科的集体合作研究。比如,古代龟兹的佛教社会是一个完整的系统,佛教洞窟的开凿和壁画的绘制,是和某种佛教思想相辅而行的,而佛教思想反映在当地僧侣阅读、使用的梵文、龟兹文、汉文的佛典和佛教仪式类文本当中,而石窟寺的管理和运营,是和当地的佛教教团以及寺院经济密切相关。因此,需要把考古、美术、佛教、语言、历史的学者集中起来,以佛教石窟为中心,展开跨学科的研究。又如,历史学家关注的城镇、道路也好,军事、行政体制也罢,也同样是在一个复杂的系统当中,既要关注唐朝制度的导入,也要发掘当地社会的自身文化传统,还要留意外来文化的影响,把历史典籍的大记录与龟兹文、汉文以及其他出土文书随意遗存的小事情结合起来,得出龟兹历史的整体景观。

研究院目前按照“传承、发展、弘扬、创新”的学术理念,不断加强与国内外相关机构的交流与合作,在扎实做好基础科研工作的基础上,逐步建立起较为完善的龟兹历史、宗教、文化、艺术研究方面的信息资料系统。从学术和艺术角度逐步恢复龟兹石窟壁画的历史原貌,积极向公众展示,让更多的人了解古代西域艺术和它的灿烂,了解包括克孜尔石窟在内的龟兹石窟壁画艺术真谛和风采。

因此,研究院计划从2013年开始系统实施“龟兹石窟精品壁画临摹项目”,并同时启动“流失德国龟兹壁画原真性临摹项目”(开展对现藏德国柏林亚洲艺术博物馆龟兹石窟壁画的原真性临摹,使流失海外的龟兹壁画原真性画面能够回归石窟母体,该项目作为我院所承担的流失海外龟兹壁画调查研究项目的组成部分,已与德国柏林亚洲艺术博物馆达成了合作意向)。


本文来源:网易 作者:罗丽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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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孜尔尕哈石窟

托乎拉克艾肯石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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