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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条母亲河,孕育出了美丽的新疆! | 美图

摘要: 原创 2016-04-28 艾贝保·热合曼丝路发现 ▲伊犁河 新疆不仅有高山之巍峨、大地之葳蕤,更离不开河流之澎湃。事实上新疆这片神奇土地上,有着许多纵横奔腾的河流,其中最著名的当属额尔齐斯河、伊犁河与塔里木河。 ...
原创 2016-04-28 艾贝保·热合曼  丝路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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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犁河
新疆不仅有高山之巍峨、大地之葳蕤,更离不开河流之澎湃。事实上新疆这片神奇土地上,有着许多纵横奔腾的河流,其中最著名的当属额尔齐斯河、伊犁河与塔里木河。
这三条新疆人民的母亲河,一条流经阿勒泰山谷,一条贯穿伊犁草原,一条环绕塔里木沙漠,仿佛穿越辽阔大地上的三条绿色琴弦,古往今来弹奏着生生不息的生命交响曲。

额尔齐斯河注入北冰洋的诗情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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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尔齐斯河在布尔津将它的美充分展现出来,蓝色的河水、宽阔的河面,泱泱北流,两岸原生的白桦林静静伫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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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时,天边晚霞灿烂,额尔齐斯河的河水在脚下流淌,牛儿羊儿悠然漫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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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疆北屯段航拍的额尔齐斯河河谷,各种杨树郁郁葱葱、生机盎然。

第一次与额尔齐斯河不期而遇,是在1996年深秋,当时我们经卡拉麦里来到阿勒泰富蕴县,刚一到就被城边静静流淌的一条河流所吸引,顾不得车马劳顿,到宾馆我们放了行李就匆匆赶往河边。正是夕阳西下时,天边晚霞灿烂,头顶上树叶婆娑,再看脚下,一条蜿蜒北上的河流,水域宽阔,流速舒缓,仿佛一个淳朴的少女,一路走,一路和牛儿羊儿打着招呼,诗情画意中,让我们怦然心动。
当时只感觉河水清澈透亮,镜子一样照得见鹅卵石清晰的纹理,又像一条金丝带飘向远方,和袅袅炊烟融为一体,却不知它叫喀依尔特河,和另一条库尔伊特河汇合之后,这才形成大名鼎鼎的额尔齐斯河。这条仅次于伊犁河,号称新疆第二大河的额尔齐斯河流经北屯、穿越布尔津,一路融入克兰河、布尔津河、哈巴河等众多支流,激流滚滚500多公里,流域面积5.7万平方公里,年径流量最大能够达到110多亿立方米。实际上额尔齐斯河还有一项中国之最,即唯一一条流入北冰洋的河流,也就是说,到哈巴河县以西之后,就注入哈萨克斯坦斋桑泊,后出湖再进俄罗斯汇入鄂毕河,最终一路向北流入北冰洋。
额尔齐斯河发源于阿尔泰山脉,那里富含宝藏,尤以黄金著称,因而阿尔泰又名“金山”,与之呼应的“银水”,就是额尔齐斯河。这里河谷宽广、水势浩荡,一泻千里、银波翻腾,因为有了额尔齐斯河的滋润,让这片土地孕育了无数生灵,因而才有茂盛的次生林,绵延成一片绿色海洋。这也使得白杨、胡杨、青杨和黑杨,组成额尔齐斯河流域4大杨树派系,被冠之以“杨树基因库”的美称,成为画家笔下的风景、地理杂志的封面,让人趋之若鹜。
这种情景我是在途经北屯时感受到的,那里碧水茫茫、阡陌相连,远看群山绵延起伏、目不能及,山下绿树环抱着村落,而村落连着农田,农田通向草原。一条路像黑色的针线越来越细,直至消失在白云深处的一个山坳;一条河像白色哈达越飘越远,河有多长,绿色林木就有多长。不时有牧人骑一匹高头大马,像风一样穿梭于牲畜之间,绸缎一样闪光的枣骝马,黑宝石般的一素黑,白里透青的雪青马,都是草原上数一数二的好走马。扬鞭策马的骑手,赶着畜群,就像赶着五彩祥云,生活的希望、幸福的憧憬,都寄托在羊群身上,哪里水草肥美,哪里就是心中的家园。
伊犁河奔流在伊犁河谷的牧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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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犁河大桥夜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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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山环抱下的伊宁市,雄踞伊犁河北岸,成为自古以来丝绸之路的北道要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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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一入冬,不结冰的伊宁县英塔木乡夏合勒克村的伊犁河下游天鹅泉就成为疣鼻天鹅和大天鹅的越冬栖息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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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疆伊宁市,成群越冬的野鸭在伊犁河边的湿地嬉戏。
“伊犁河哎伊犁河,天山脚下牧场宽阔,草儿青青牛羊肥壮,马群盛旺遍地牧歌……”这是上世纪60年代颇为流行的一首歌曲,于今再一次轻轻哼唱,依旧让人从内心感到一种激动和亲切。不论是人们提及伊犁,抑或亲自来到伊犁,无一例外首先会想到伊犁河,伊犁的富庶、伊犁的多彩、伊犁的梦一样让人流连忘返的诗情画意,都和伊犁河的名字连在一起,它是伊犁的符号和象征,更是伊犁的期望和未来。
我们经常看到这样一个场面,一群身着盛装的维吾尔族男女青年,簇拥一对即将走进婚姻殿堂的新人,拉着欢快手风琴,唱着动听喜庆的歌曲,兴高采烈走上伊犁河大桥,让太阳金色的光辉照亮笑脸,让伊犁河柔美的清波留下幸福的身影。自然,当我们随意来到伊犁河谷一个最普通村落,看到挂满枝头红彤彤的苹果,或者从一个长长葡萄架下,走出一个慈祥老人,笑呵呵让你品尝一串生活的甜美,你的心或许一下就醉了。
那一年从伊犁驱车到那拉提,一路结伴伊犁河而行,从城市到乡村再到牧场,或蜿蜒迂回,在一片绿色中写下白亮白亮的“S”或“之”字;或只听哗啦啦水声像拨动的琴弦,却不知水从何处来,流向哪里去?伊犁河掩映在一片树荫里,却不断送来一身清爽。越是靠近天山,水流越是湍急,色彩越是变幻莫测,或绿似泼墨、或蓝如太空,有时甚至像滚滚乳汁,映衬在葱绿滴翠背景之中,洁净无瑕、温润如玉,美不胜收。这不能不说得益于伊犁河的存在,而伊犁河不仅流域面积居新疆众河之首,同样还是一条国际河流,全长1500公里,源自于天山,终止于哈萨克斯坦巴尔喀什湖,又是一条典型的亚洲内陆河流。
那年我们正好赶上转场季节,只要远远看到扬尘升起,一定是有牲畜过来了,于是我们停下车,让这些牲畜先过去。
一群一群的羊群、马群、骆驼群、牛群,拥挤着行进在前往秋窝子的路上,一路上“咩咩”“哞哞”的叫声此起彼伏,伴随着河水的流淌声,在山谷或林间回响,走得累了,停下来吃一两口草,在河边驻足喝两口水,间或一两声牧羊犬的吠叫,与牧人们清脆短促的口哨交织在一起,生动极了。
从未见过这么壮观神奇的场面,羊群、牛群、马群,甚至骆驼群,300多公里的路程,几乎走走停停,停停走走,让我们饱览伊犁奇秀旖旎山水的同时,也为沿途转场的这种“特殊大军”叹为观止。我曾在一首题为《转场》的诗中这样写道:“天底下难得一见的浩荡队伍,滚滚尘埃中不见牲畜的首尾,从春草场到冬窝子,需要整整一个夏季的期待……”
因为有了伊犁河,伊犁河谷才这样宽阔,土地才这样肥沃,种粮五谷丰登、养畜膘肥体壮。除了最著名的伊犁苹果,还有更出色的伊犁“天马”,那可是汉武帝亲笔赐名,眼大眸明、四肢强健、力速兼备、挽乘皆宜,实是不可多得的优良品种,自古以来受到特殊青睐,引以为荣。凭借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伊犁早已成为“塞外江南”和“鱼米之乡”,因而人们才说:不到新疆不知祖国之大,不到伊犁不知新疆之美,可见伊犁的不同凡响。
塔里木河西域文明的生命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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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里木河沿岸风光,如诗如画。(摄影 / 张玉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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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里木河为中国第一大内陆河,因各河道变幻不定,忽左忽右,又被新疆人民称为无缰的野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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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河流向的地方,岸边胡杨成林,水中鱼儿成群,人依仗着水,世代沿袭。(摄影/王剑波)
“从昆仑千沟万壑,流下一条和田河;从帕米尔雪域高原,流下一条叶尔羌河;从南天山崇山峻岭,流下一条阿克苏河……”这是来自不同方向的三条支流,却在一个叫阿瓦提的地方,交汇成一条塔里木河,然后沿塔克拉玛干北缘向东再向南,最终流入台特玛湖。这条中国最大的内陆河,浩浩荡荡2000多公里,几乎涵盖了我国最大沙漠——塔克拉玛干沙漠的绝大部分。在这片远离海洋,气候干旱,水流极易蒸发和渗透的地方,塔里木河无疑就像一条生命线,为塔里木盆地绿洲经济、自然生态和人民生活,提供了坚实可靠的保障。
从飞机舷窗俯瞰南疆大地,塔里木河如同一条打开的珍珠项链,曲曲弯弯,熠熠生辉,一侧黄沙滚滚、瀚海茫茫,一侧绿树成荫、满目添秀。两种色彩,两种天壤之别的视觉冲突,一个仿佛愁眉苦脸忠告:“这里是进去出不来,真正的‘死亡之海’!”一个则伸出森林般的手臂欢迎:“昔日荒漠变桑田,塔河两岸春满园!”
当我终于走上塔里木河大桥上,第一次和塔里木河亲密接触时,这才感到脚底下仿佛一群骏马飞驰而过,那种由远及近的波涛汹涌,那种一泻千里的浩荡气势,刹那间让我激情澎湃、诗兴大发:“让两岸葳蕤,使生命延续,卫兵一样延绵耸立的胡杨林,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为塔里木河遮阳蔽日,送上一片浓荫,既是一道壮观风景,更是一种坚忍不拔精神……”尽管太阳高悬头顶,不一会工夫大汗淋漓,头像蒸笼一样冒着热气,可谁也不愿离开大桥,在宛如馕坑一样烘烤的土地上,看到这么一条绝无仅有的滔滔河流,在两岸绿色长廊一样胡杨林夹道护送下,一路奔涌,犹如拨动着的琴弦,为苍茫大地献上一曲郁郁葱葱的生命之歌。
“塔里木”在古突厥语中,意为“注入湖泊、沙漠的河水支流”。“塔里木河”一名见于《清史稿》,在维吾尔语中包含“无缰之马”和“田地、种田”双重含义。塔里木河就是一条“母亲河”,用它绿色甘甜的乳汁,让土地生长希望,给生灵带来福音,把美好送到人间。哪里流水潺潺,哪里就是瓜果飘香的绿洲,哪里绿树环抱,哪里就是欢歌笑语的村落。
这就让我想起塔里木河畔的刀郎木卡姆,一个个头戴巴旦木花帽的银须鹤发长者,或像怀抱着一轮太阳,让达卜鼓铿锵而充满节奏;或让卡龙琴、艾捷克、弹布尔,如同塔里木河一样弹奏古老而又婉转的旋律。嘶哑的声音像号角,起承转合中引领震撼人心的大美和声,不知疲倦,物我两忘,仿佛滔滔河水,一浪高过一浪。那些踏着节奏翩翩起舞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则好像农耕在田野、狩猎在密林、打渔在河边、奔走在路上,载歌载舞,尽显岁月的悠久沧桑、普天同乐,感戴自然的慷慨馈赠。
人类因江河而生,人类也因江河而发展,水是大地的命脉,树是人类的庇荫,就像眼前这条塔里木河,从它诞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造福南疆,惠及万众,即便毗邻一座望而生畏的浩瀚沙漠,也要百折不挠、一往直前,给大地送上一片绿色的慰藉,为人类创造生命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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