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大宛是汉代对与我国新疆喀什地区为邻的费尔干纳(Ferghana)盆地的称呼，面积不大，约2万平方公里，今分属乌兹别克斯坦、塔吉克斯坦与吉尔吉斯斯坦三国。这里土地衍沃，适于农业，自古以来便是人烟稠密之地。在汉代已有属邑大小70余城，住户6万，人口数十万。张骞出使月氏时曾路过，其地北邻康居，西距月氏，西南接大夏，东北为乌孙。汗血宝马大宛与中原虽然距离遥远，但早知道汉朝富庶，想与汉朝联系，苦于不得其径。听说张骞来，大 ...

大宛是汉代对与我国新疆喀什地区为邻的费尔干纳(Ferghana)盆地的称呼，面积不大，约2万平方公里，今分属乌兹别克斯坦、塔吉克斯坦与吉尔吉斯斯坦三国。这里土地衍沃，适于农业，自古以来便是人烟稠密之地。在汉代已有属邑大小70余城，住户6万，人口数十万。张骞出使月氏时曾路过，其地北邻康居，西距月氏，西南接大夏，东北为乌孙。

汗血宝马

大宛与中原虽然距离遥远，但早知道汉朝富庶，想与汉朝联系，苦于不得其径。听说张骞来，大宛王十分惊喜，问张骞要去哪里。张骞说明自己是汉出使月氏的使臣，请大宛派人送他到月氏，并许诺回汉地后，汉朝会以大量的钱物酬谢大宛。大宛王答应了张骞的请求，派出翻译把他送到康居（今乌兹别克斯坦泽拉夫善河流域），康居又把他们送到月氏。

大宛最有名的物产是骏马。费尔干纳的马体形高大，速度耐力兼备，善于长途奔跑，是极为优良的战马。汉使看到这种马流出的汗水中有血，感到奇怪，便称之为“汗血马”，说它是天马的后代。汉朝的郊祀歌在描写天马时说它“霑赤汗，沫流赭”。后来“汗血马”或“天马”成为西域良马的代称。“汗血马”的后代今集中繁衍在土库曼斯坦。现代学者发现，这种马身上常有一种寄生虫，叮咬后流出的血与马匹运动后的汗融混呈赤色，并认为这就是“汗血马”名称的来历。

张骞归国以后，汉朝每年派出许多使臣到两域各国。不少使臣到过或途中路过大宛，打听到大宛良马的消息。他们回到汉地后向武帝报告说，大宛把其良马藏匿于其都贰师城，不愿汉使见到。

茂陵出土的鎏金金马

武帝听说大宛出良马，便派使者车令携干金和金马到大宛，希望与大宛交换马匹，但未获准。车令因使命未达，怒而失态，打碎金马，拂袖而去。大宛国君认为汉使轻视他，令其东境的郁成王拦截汉使而杀之，并掠取汉使财物。消息传至长安，武帝大怒，遂命宠姬李氏之弟李广利为将军，率兵数万讨伐大宛。武帝要求李广利攻取贰师城，夺取大宛宝马，授予李广利“贰师将军”的称号。

李广利大军进入西域后，当道绿洲诸小国皆闭城坚守，不肯供应食粮。汉军遂一路强攻，城陷者被迫提供军粮，攻不下时则撤围而去。艰难的行军使汉军大量减员。至大宛东界郁成时，只剩士卒数千人，皆疲惫不堪。李广利以疲弱之师攻郁成不克，死伤惨重，自思难以取胜，只得引军撤回。往来计时两年，至敦煌时所剩士卒不过出发时的10%~20%。李广利上书汉武帝，陈言出征的经历，说明因饥饿减员，致使兵力不足以胜敌，要求先批准罢兵，准备再次征讨。

楼兰王国衙署“三间房”遗址

武帝闻李广利败回大怒，下令关闭玉门关，不许败军回还。考虑到如不能战胜大宛这样的小国，不但得不到宝马，而且会遭大夏等国的轻视，西域诸国也会刁难汉使，武帝因此决定再次出兵讨伐二此次汉出兵6万余人，负私粮及私从者不计在内，征发牛10万头、战马3万匹，驴、驼等畜万余头：汉第二批征西大军荡荡出动，西域诸国深感惊恐，皆主动提供军食，只有轮台（今库尔勒之西的步古尔Bogor）闭门拒守，汉军围城数日方克。李广利大军继进，抵大宛东境，击败守军，绕过郁成，抵大宛国都城下。按预定的方案，先绝其水源，围城40余日而不撤。大宛军心动摇，一些贵族经过密谋杀死了宛王毋寡，试图与汉约和。此时汉军已破其外城，俘获大宛勇将煎靡。残余宛军退入禁城，遣使持其王毋寡首级请降，要求汉军停止攻城，并称愿献出良马，向汉军提供粮食。使臣还表示，如果汉军不停止攻城，他们就杀尽良马，等待康居的救兵，与汉军死战到底。而当时康居救兵已近，只是慑于汉军势大而未敢轻进。李广利得知大宛城中有来自中原的人帮助凿井，水源问题已经解决，况城中储粮甚足，汉军不利持久，乃同意大宛方面的请求。选取了上等良马数十匹，中等以下的雌雄马3000余匹，并从贵族中选择较为亲汉的昧蔡立为宛王，汉与之立盟而归，最终未能进入大宛的禁城。

尼雅古墓出土的“五星出东方利中国锦护膊

大宛的征服和乌孙的归附使汉朝获得了优良的马种“西极马”和“天马”，武帝因之赋《西极天马歌》以示庆贺，诗曰：

天马徕兮从西极，经万里兮归有德，

承灵威兮障外国，涉流沙兮四夷服。

汉朝远征大宛使两域与内地的关系空前密切起来。“汗血马”的引进改良了中国的马种。考古学家们发现，汉代以后，中国战马俑的造型与汉以前明显不同。汉人还从大宛引进了优良的饲草苜蓿以及葡萄。而宛人亦在汉军攻打其都城时，从中原流民处学得凿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