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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西考古院:从四千年前的壁画看到唐代马球图

摘要:   对于驰名中外的陕西古代壁画名迹,陕西历史博物馆只是收藏者,而这些壁画发现的源头其实都在西安大雁塔附近两幢老旧而不起眼的小楼里——陕西省考古研究院。  成立至今近一个甲子的陕西省考古研究院因了地利之便毫无疑问是国内最具实力的考古院所,但踏入院内想不到办公条件却朴素而简陋。不过其后当走入考古研究院泾渭基地以及雍城、秦陵等考古工作站,方知其真正的实力与家底之厚。就壁画而言,这里不仅有相当于夏代的四千 ...
  对于驰名中外的陕西古代壁画名迹,陕西历史博物馆只是收藏者,而这些壁画发现的源头其实都在西安大雁塔附近两幢老旧而不起眼的小楼里——陕西省考古研究院。
 
  成立至今近一个甲子的陕西省考古研究院因了地利之便毫无疑问是国内最具实力的考古院所,但踏入院内想不到办公条件却朴素而简陋。不过其后当走入考古研究院泾渭基地以及雍城、秦陵等考古工作站,方知其真正的实力与家底之厚。就壁画而言,这里不仅有相当于夏代的四千年前的石茆宫殿壁画,隋唐壁画更是精彩纷呈,如李邕墓的《马球图》、《调鸟仕女图》等,均可谓极其难得的杰作。
 
  (一)
 
  那天到陕西省考古研究院,才进入门内,一位清秀文静的女学者便微笑着迎了出来,原来她便是几年前因主持发掘北宋吕氏家族墓(2010年“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之一)而影响极大的研究员张蕴,作为陕西省考古研究院资历最深的女性考古学家之一,在她数十年的考古生涯中,主持发掘的除了近几年的北宋吕氏家族墓地,还包括唐代李宪墓、李邕墓等,其中唐嗣虢王李邕墓出土的《马球图》、《调鸟仕女图》尤其知名,均收藏于陕西省考古研究院的库房。
 
  这诸多隋唐壁画名迹之外,陕西省考古研究院也收藏着目前可见中国最早的壁画之一——相当于夏时代的石峁壁画残片,以及西汉、东汉以及南北朝等时代的诸多壁画。
 
陈列在陕西省考古研究所的石峁壁画残片

石峁壁画残片出土时仍有鲜亮之处

地处陕西神木一山丘之上的石峁遗址,距今约四千年前
 
  在考古工作人员的向导下依然直奔壁画主题。
 
  先到位于楼顶保安严密的陈列室,并不大,名为“陕西考古陈列”,布展朴素而本色,极用心,由“发现、理念、技术、成果、风貌”五部分组成,展品由陕西省考古研究院近年来获得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的出土文物遴选而成,约有两三百件,并均配有说明展板——距今4000多年的几块石茆壁画残片正在其中。
 
  石峁遗址位于陕西省榆林市神木县石峁村,石峁遗址是距今约四五千年,面积约425万平方米,这个巨大的“石城”延续时间超过300年,被认为至少是属新石器时代晚期至夏代早期遗存,也有研究认为或是黄帝时的都城昆仑城。
 
  石峁遗址自2011年开始考古发掘,陆续发现了近200块壁画残块,库房展出的不过三五片而已,均是白灰面为底,以铁红、铁黄、炭黑以及绿土四种颜料绘制出各种几何图案,其中一块是目前发现最大的石峁壁画残片,约有四十平方厘米,刷色条纹的粗块约有十厘米之宽——这样的图案绘制不可能是树枝或竹片,当是软笔一类,故也有观点认为通过石峁壁画的发现,可以把中国人使用毛笔的历史从战国时期提前到夏代;另一方面,经过这些年的考古实验、分析,陕西省考古研究院认为,这批壁画无论在制作工艺还是绘制技法上均与汉代及其以后的壁画较为相似,其中包括朱砂色等,这或许也意味着中国早期壁画的基本制作工艺及绘制技法早在4000多年前或者更早的时期便已基本确立;此外,所有出土的石峁壁画都是房屋建筑的装饰,并非于墓葬中发现——目前可见的最早期墓葬壁画只是在西周之后才出现,故也可以认为,中国壁画最早其实是应用于世俗生活的装饰,而非用于祭礼与墓葬……私以为,这也可以解释,何以中国艺术很早就与世俗生活深度融合的理由,这与西方艺术直到文艺复兴前还在为宗教服务是截然不同的路径。
 
  ——所有这些发现与观点,在中国美术史上无疑都是石破天惊的。
 
  因了这些,很想去一次遥远的陕北石峁,然而行程安排太满,且考古院告知因天气寒冷,他们在石峁驻守的考古工作人员已全部撤回了。
 
  多看了几眼那些静静躺在考古院库房橱窗里的那些壁画残片——红、白、黑、灰、残损着,然而,简洁、安静、悠远。
 
  (二)
 
  来到陕西省考古研究院的另一文物库房。
 
东汉《车马出行图》壁画(局部)
 
  这是单纯的壁画库房,虽然简陋,也未设展柜,然而进得其中,转侧之间,即是目不暇接的名迹:从汉代车马出行图、力士图、隋代税村壁画再到唐代节愍太子墓、韩休墓壁画等——几乎让人不敢相信,所有壁画珍品不再隔着玻璃展柜,而是可以近距离观赏。
 
  先是东汉《车马出行图》,2003年出土于陕西定边县郝滩乡汉墓,不过两米宽,马身健壮,马嘴大张,露出马牙,前腿高抬,似乎正是欲出发的瞬间,均以细黑线勾勒,让人想起汉代画像石的细线,马车之上,绿衣女主人安坐于前,黑衣男子御车于后。天空之上,朱砂绘就的三只大雁一字飞行。壁画以红土为底,上抹草拌泥,草拌泥上敷以绿色作底色,然后以红笔绘草图并以黑笔绘制完成,不过王运天介绍说,此画他曾收入周秦汉唐壁画集中,与十多年前刚出土时鲜亮相比,颜色已黯淡了很多。
 
  2000年出土于陕西省旬邑县汉邠王墓的《邠王力士图》中,力士双目圆睁,头缠红布,身着黑衫红裤,面戴夸张的面具(嘴唇极红而圆),旁边有朱砂汉隶题记“欲观者当解履乃得入”,以警示来访者。此外,还有烤肉图等,朱砂色居多,纯然写意,与嘉峪关魏晋砖图有相通处。
 
  汉代多重厚葬,而汉墓壁画的发现始于1920年代初的洛阳“八里台”汉墓,后被古董商人卢芹斋购得并捐赠美国波士顿美术馆。陕西汉墓壁画有名者尚有1987年于西安交通大学工地发现的天象汉画,西安南郊理工大学工地发现的骑马狩猎图、羽人图等,尤其是羽人图——此前读过复原图,印象极深,形貌如人,全身长毛大耳,手臂雄健,然而身子以下却凌空飞起,且用笔极有汉简意趣,雄浑质朴,有着一种汉人早期元气淋漓之感。
 
  这两座墓也算是考古跟着建设工地的一个例证,说起这些墓,这些考古工作者总是不无叹惜,因为他们能进行即使完整考古发掘的墓太少了,要么是被盗,要么则是大部分毁于建设的狂潮。张蕴说西安当年是八水绕城,渭水以北因为有唐十八陵,历朝历代均励行保护,不允许开发与垦荒,当初几乎都是森林,树多,动物多,生态极好,然而在近半个世纪都遭到了史无前例的破坏,尤其是这些年因开发建设更甚。(彼时西安雾霾指数似乎是200多,到写作此稿的12月中旬,西安的雾霾指数已近400,大概是西北地区最严重的城市之一了。超级雾霾已笼罩中国超1/7国土,石家庄PM2.5指数甚至破千,让人不得不思考古今生态环保巨大差异的原因)
 
  库房大门左侧立着一幅仕女图,系唐代韦浩墓发现,螺髻,秀眉丹唇,纯以简笔勾勒,流畅而圆润,极富气韵,眼睛只两痕弧线,似冥目静思,又似凝视前方。
 
  库房一面墙上陈列着一组巨大的仪仗队与列戟壁画——那是2005年因盗墓而被发现的一处隋代高等级墓葬。《仪仗图》中人物皆为男性,身高比真人略矮,头裹幞头,穿着圆领直襟窄袖衫,腰间悬有仪刀、皮袋、箭箙等,或执弓,或擎旗,或举刀,表情丰富而逼真,线条技法娴熟,当是高手之作。
 
库房中的隋代壁画
 
  不少侍卫可见吊脚裤——这一隋墓壁画与唐墓壁画的一个细小区别处让人看来别有意思。
 
  税村考古的领队刘呆运研究员专门来做了讲解,他分析潼关在隋代时属于华阴,隋朝杨姓皇室的祖籍是弘农华阴,古人“归葬先茔”,故死后被葬在该处是非常可能的。根据壁画的仪仗队与列戟等级,他认为至少是亲王一级,或是隋文帝之子、隋炀帝之兄杨勇之墓,“因为除了他以外,没有人可以享受这个级别了。”
 
  他说仪仗队人物共有90多人,目前才修了四幅,不过发掘壁画的十分之一,“揭取时已经做了处理,画面是不会掉损的,但色彩会有衰减,主要就是没有经费。”
 
隋代高等级墓葬《仪仗图》局部
 
  他说目前壁画修复的人才也跟不上,因为对壁画修复者给的工资太少,一个月不到两千元,“根本留不住人。”王运天则建议考古院可以与国内的美术院校合作,让美院实习生参与壁画修复,不过刘呆运说“那是大材小用”,“因为壁画的修复,一般的人就够了,修一幅壁画的时间太长了。留不住人才的原因还是待遇偏低,即便培养了人才过几年也就跑了,道理很简单,他在外每个月打个零工都有四五千元,何必在你这里干那么费事的活,却拿着那么少的工资?”
 
  这真是个问题!这个问题的解决背后都应当是这个社会机制中真正扼制住私欲、功利化与对于生活着的人的真正尊重。
 
  再观节愍太子(李重俊)墓壁画,节愍太子是唐中宗第三子,亡于宫廷政治斗争, 睿宗朝被追封为太子,不过规制与懿德太子低出不少。
 
库房里修复中的壁画
 
  先是两位男装袍服装束的女侍,一圆领, 一翻领,用笔用色均精彩,前者双手拱举于胸前, 神态恭顺。后者抱持一凤首伊斯兰镏金执壶, 表情较为持重。近距离细观人物面部,晕染细腻,包括眉毛处其实也有浓淡,比之前在历史博物馆的展厅看得过瘾多了。参与发掘此画的考古人员介绍说这只是一幅壁画的后半部分,前面还有三位仕女更为精彩,尤其是第一位眉眼秀丽, 凤眼丹唇,高髻上且簪有各种花形的金钿,并绕以银珠络。
 
唐代节愍太子墓壁画 《仕女图》
 
  现场居然可见一幅完整的树石画——画山路两侧的巨石嶙峋, 古树虬曲伸展,老枝上, 一只乌鸦独卧, 树下翠草飘摇, 画石用笔果断厚重,画草则轻盈飘逸。后经介绍才知此是节愍太子壁画《马球图》背景图,并非独立的山水画作,而目前可见真正完整独立的考古山水画作则是韩休墓的山水画,且是前年刚刚发现。
 
  (三)
 
  主持韩休墓考古发掘的刘呆运老师为此专门搬来了巨幅的韩休墓山水图——是从墓室考古现场所拍的高清照片再以三维扫描打印出的图片,几乎等同于真迹了。
 
  他说这幅山水画还在修复,因为考古发现时都是湿的,而脱离水分并修复后颜色会淡不少。
 
  韩休(672年-740年)是唐玄宗时名相,其子便是中国美术史赫赫大名的韩滉——被誉为中国十大传世名画之一《五牛图》的作者。
 
唐代韩休墓壁画《山水图》(局部)
 
  刘呆运说,2009年,陕西历史博物馆文物征集处在追索武惠妃石椁的过程中,从警方缴获的犯罪分子移动硬盘中,意外发现了一批绘制精美的唐代壁画,便告知他们。通过多年的努力与劝说,2013年下半年,被判死缓的犯罪分子终于指认其盗掘、拍摄的唐代壁画墓地址位于西安市长安区郭新庄村。2014年2月,考古队对该唐墓进行了抢救性发掘,其中的这幅山水画便是当时发现的,这也是迄今为止西安地区唐代壁画墓中独立山水画的首次发现——联想到玄宗后期疏远韩休而恣意乐舞即当明白韩休晚年其实与王维相似,都是寄意于田园山水的,可惜了韩休为相时的开元盛世,若玄宗一直任用贤相,远小人,朝政又何以发展到后期那样不可收拾的地步以至于发生安史之乱!
 
  所谓“九龄已老韩休死,无复明朝谏疏来”。从这一角度而言,这一山水画也见证了韩休的失意与唐王朝的由盛转衰。
 
  山水图系两山夹一溪,曲折迂回,溪两侧各一草亭,近则山崖嶙峋,三五竿翠竹从草庐后伸出,远山隐约,且可见一轮红日。
 
  现场细观,让自己惊异者在于这其实是一幅标准的写意山水画,用笔与构图表面看逸笔草草,虽然相比较宋元明山水画稍有啰嗦处,然而其实颇具匠心,整幅画绘山溪树亭,然而亭中无人,让人想起元代倪高士笔下的面对山水清音的无人亭庐,而整个画法更强调线条的书法性与书写性,换言之,即更注重畅神。
 
  亭畔近树的点叶法都是宽大的色点,在自己看来,与明代董其昌笔下的山水点叶法似无多少区别,不过相对董其昌更加粗率些而已。
 
  这幅画在中国山水画发展史的意义应当是巨大的。
 
  从个人鉴赏学习中国山水画这么多年的体会而言,鄙以为此画对何为真正的唐宋文人山水画传统会获得一些相对客观的理解,也会对董其昌提倡的“南北宗画论”有着更清晰深刻的理解。
 
  韩休的山水图发现于北方,然而却可视为标准的南宗画——概因其写意处于不拘于物、不拘于形且直抒性情处。
 
  相反,敦煌壁画中的青绿山水,包括懿德太子墓仪仗队的背景山水,似可归之为画家画,基本都是或为宗教或权力服务。近十多年来,一些画家、理论家推出重看“唐宋传统”的理论,这本来无可厚非,也是应当的,但让人费解处却在于把唐宋传统单纯地理解并推崇为写实一脉的画家画与匠人画,而刻意贬低甚至忽视唐宋元文人画的一脉,除了因为其自身的理论与笔底功夫达不到文人画的要求,大概也是因其需满足售画与市场的私欲。个别口必称唐宋传统正脉的画家笔下,满纸生硬、刻意、匠气,就知道其骨子里抹不去的一种奴性。
 
  其实无论是从西汉壁画中的写意羽人图,抑或魏晋砖画中的大写意笔墨,一直到此次唐代韩休墓中首次发现的写意山水画,应当可以得出写意一直是中国绘画最伟大传统,也是最见自由心性的画种。若以流传至今的文章相对比映照,中国文人画风包括写意性,至少从老庄时代即已开启——庄子(或者说庄子一脉)笔下人格独立、傲然而立的“真画者”所绘即当是直写性情的写意画。
 
  韩休墓东壁乐舞图也有高清现场扫描图,是男女两乐队对舞的情形,画面中间为香蕉树,左侧为典型的唐代仕女乐队,右侧为胡人乐队,手中间一胡男一唐女两个舞者正在跳胡旋舞。有意思的是女乐队前面的一个男子身上可清晰辨认出叠影部分是一个小孩子,大概画家构思草图原本想画一个孩子,后来改成了男子。
 
  女乐队与女舞者之间可见一株七叶树,男女舞者之间则是香蕉——有些奇怪的是,当下的陕西是不可能生长香蕉的。
 
  张蕴结合她所发掘的一处汉墓所发现的犀牛图,认为这些或许都是彼时当地生长的动植物,或许这也说明那时陕西的气温要比现在高出不少——当然,这也只是猜想而已。
 
  (四)
 
  陕西省考古研究院另有地处高陵县的泾渭基地,藏有巨量文物,壁画方面著名者有唐代李邕墓出土的《马球图》、《调鸟图》等。
 
唐代李邕墓壁画《马球图》
 
  李邕是李渊第十五子虢王李凤嫡孙,号北海,在中国书法史上赫赫大名。《马球图》在库房为厚厚的保护膜所盖,考古人员小心地打开,顿时满目生辉,且似有呼呼风声自耳畔呼啸而过。
 
  残存画面长2米,高1.2米,人马均比章怀太子墓的马球图大出不少。入目即是挟风势而来的骏马和手持杖杆奋力击球的骑者,先声夺人,观之身临其境。
 
《马球图》局部
 
  两端人马只余残片,中间二骑者保留完整,右侧骑者豹眼虬须,肌肉线条鼓张,左侧骑者正反手欲挥杆,可见动作的迅如风雨,二者目光皆聚焦在右下方的小小马球之上,整幅画面线条流畅,人物生动之极,马尾线条几乎纯以草书笔法——中国画之书画相通处于此可见。
 
  “北海如象”,观其壁画可知此四字深义。文献载李邕极爱马球,也怪不得此一《马球图》如此生动夺目。
 
  李邕墓壁画显然代表着一种即将开启大唐盛世的自信与开放心态——然而相比李邕祖父李凤墓壁画的古拙简劲清秀,到底如李后主评价李邕书法所言的“得右将军之气而失于体格”,其壁画风格虽极动感,然而到底少去了一种骨骼清奇的拙味与格调。
 
  如果以清代画家比之,李邕墓壁画如板桥,更通俗些,李凤墓壁画如金冬心,就格调而言当然还是冬心胜出许多。
 
  盛唐艺术与初唐艺术的微妙区别处似也于此见出——毕竟初唐尚余南北朝余韵。
 
  王运天十多年前在陕西拍摄壁画,听闻《马球图》刚出土,专门去拍了,此次是第二次得见,他说如见老友,“既高兴又难过,因为刚出土时颜色新鲜如生,我是为数不多的见到《马球图》前世今生的人,当初包括人物的胡须都是很有精神的,现在颜色都退了,黑色也退了,黄色也退了,《马球图》变得枯了,褪色了。好在当时留下了出土时的原始高清拍摄数据,这事应该给我们敲起警钟,如何更好更科学地保护文物,迫在眉睫。”
 
唐代李邕墓壁画 《调鸟图》
 
  《调鸟图》绘两宫女调鸟,简洁传神,一女手托小鸟(似是画眉),另手招之,一女嘟唇,似发声逗之,线条美轮美奂,自然流转,有“吴带当风”之势。略略靠近细察,这才发现壁画墙面凸凹不平,然而画师在上面直接绘制,似并不影响画面。
 
  主持发掘李邕墓的张蕴说,当时李邕墓壁画还有牛车图、擔子图、抬箱出行图、牵马出行图等,其中墓道西壁主题为六扇屏高士图,因遭盗扰破坏及墓上农田浇灌水浸泡,斑驳脱落极多,后甬道壁画也残破厉害。考古队当时曾与当地民众交涉,希望不要浇水灌地,然而终于无成,以至于不少壁画损坏严重——面对眼前的精美画面,听闻这些事,让人真是无奈而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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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

作者:顾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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