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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西秦咸阳城府库建筑遗址考古发掘取得重要收获——发现府库的不同房间内曾存放纺织品和铜钟、石磬等国家礼乐器组合

摘要: 陕西秦咸阳城府库建筑遗址(编号ⅡB2JZ2)位于渭河以北的宫区西部,2016年6月开始进行主动考古发掘,三年间共计揭露面积4400余平方米。该组建筑本体平面呈曲尺形,方向80°。东西长105.8米,南北宽20.3米。四面垣墙宽2.4米,复原高度约4.9米。内部夯土隔墙宽3.3米,三层夹筑,将建筑分为5个房间。北部房间由西至东依次编号为F1~F4,均为


▲发掘区三维模型正射影像图

陕西秦咸阳城府库建筑遗址(编号ⅡB2JZ2)位于渭河以北的宫区西部,2016年6月开始进行主动考古发掘,三年间共计揭露面积4400余平方米。

该组建筑本体平面呈曲尺形,方向80°。东西长105.8米,南北宽20.3米。四面垣墙宽2.4米,复原高度约4.9米。内部夯土隔墙宽3.3米,三层夹筑,将建筑分为5个房间。北部房间由西至东依次编号为F1~F4,均为阔5间、进深4间,面积约330平方米,隔墙南段西侧有壁柱1处,房间内有东西三排、南北四列共计12处柱石。F1、F2二房间内见走向不同、长短不一的的低矮小墙,尤其是F2内的小墙,明显具有两两成组的特点。F8位于东南部与F4相接,大部分被砖厂取土破坏,判断形制规格应与F4等单元相同。F7与F3东南相接,平面长方形,长13.2米、宽5.75米,未见四周墙垣、柱石,判断为一处附属建筑。

可确定的门道只有F4东南一处,宽2.8米,不设门槛、础石。此外,F1东南部、F2西南部的南墙处各有一处缺口,推测可能为门道。F8因大部分被破坏,门道设施情况不明,或位于西南部与F7相对。

建筑有严重的人为破坏迹象。无可辨形状的建筑木材,多处墙面、地面烧至青灰色,可见最终毁于烈火。房间地面局部坑洼不平,扰动迹象明显。焚烧的屋顶倒塌堆积叠压在地面扰坑之上,反映了建筑损毁次序为房间内扰动在前,纵火焚烧在后。而地面的扰坑当与房间内所藏物品的摆放方式有关。

出土物以大量建筑材料为主。经统计确认瓦面为细绳纹、瓦沟内为麻点装饰的筒瓦数量占93.27%,板瓦瓦沟内则多见素面者。发现少量“文”“五”等戳印陶文。

另外,附属建筑F7内放置有质地细腻、擦磨痕迹光亮可辨的大型磨石1件,F2内出土“大府缯官”封泥1枚,F3出土石磬残块650余公斤并与铜甬钟柄部残件、环首铜帽饰、铜铃饰、铁钩、铜环等小件遗物同出。石磬上多见“北宫乐府”“左终”以及 “宫”“商”“角”“徵”“羽”“左终”“右八”等反映音阶、所属、编序等内容的刻文。环首铜帽饰和铜铃饰的表面刻“博望”二字。由于F7与出土石磬的F3南北相连,推测所见磨石或许与石磬校音修整有关。

▲石磬堆积局部

▲"博望"铜饰件

出土遗物表明,府库的不同房间内曾存放纺织品和铜钟、石磬等国家礼乐器组合,并有与悬架、敲击有关的配件和小型乐器。“北宫乐府”及编序文字说明石磬属于咸阳城渭北宫区乐府所用,且为多组的编磬。类似小件铜器上的“博望”二字,有“博望丞印”秦封泥、岳麓书简《三十五年質日》“四月十四,壬申,宿博望乡”的简文。据研究,“博望丞印”或为县级官员,所指位置在今河南省方城县西南,包括南阳县、方城县的一部分,而博望乡是更低一级的地名。不论是乡亦或是县,总体上这些小件铜器的产地为南阳郡辖区。

▲石磬五音刻文

建筑北墙外约3~5米处为水池、水管道、灰坑、废料坑、石料堆等附属遗迹,为该建筑修建及使用过程中形成的同期单位。其中水池分布于东部、中部和西部。中部水池最大,与放置织物的房间F2相对,东西长15米、南北长7米、总深2米,底部有厚1.7米的淤泥多层,东北与水管道相连。水管道总长54.7米,陶管道卯口套合,以明、暗相结合的方式向东延伸52米后北折。

▲建筑废料堆积坑

▲建筑废石料堆积点

水池和水道不仅可以阻挡北部高处流水对建筑的侵害,可能还有消防方面的考虑。填埋坑以板瓦、筒瓦残片为主,形体较大,石料与房间内的柱石属类材质,这些遗迹体现了建筑完成后对废料的处置。

▲中部水池东北水管道

通过调查,确认发掘区东南部曾经有大型建筑,采集到大量包括建筑材料如板瓦、筒瓦、龙纹空心砖、柱石等,还有与生产制作有关的遗物,如“半两”钱模、陶支垫、磨石、石质工具以及与发掘出土石磬质地相同的石料、成型的石磬残块。发现有“L”形排水沟和陶管道及大面积水相堆积。推测应该存在包括石磬在内的生产制作区域和一些管理机构。

采集半两钱模

三年的考古工作,从建筑结构、营造过程、配套设施,从建筑本体到近邻附属设施到外围生产制作、管理区,最终形成了一套比较完整的信息链。而在房间内部的清理中,通过解剖,确认了建筑顶部焚烧倒塌堆积与地面挖掘痕迹的叠压关系,厘清了建筑损毁次序,解释了多处地面坑洼不平的成因,为分析府库内储藏物品的种类、排放方式提供了辅助资料。这种从点入手,不断扩大外延的工作方式,为分析咸阳城空间布局问题奠定了基础。

(陕西省考古研究院 许卫红 张杨力铮 赵震 狄明)

编辑:蔡 苧

审核:贾昌明

本文刊登于2019年5月5日

《中国文物报》8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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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陕西省考古研究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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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咸阳城府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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