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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文化遗产:从不言而喻到故事式呈现

摘要: 2019年4月,塞尔维亚巴契及其周边地区文化景观申遗团队应中国世界文化遗产中心的邀请来中国考察。当他们来到慕田峪长城,连连赞叹,“ It’s amazing!”,当时的我突然更深入理解了“文化自信”的内涵。如我最初并不了解塞尔维亚土地上生长的文化,他们也没那么了解中国,而长城迸发出强大的气场,征服了这些不远万里来到中国的异域遗产工作者,使他们产生了强烈的情感共鸣。

世界文化遗产:从不言而喻到故事式呈现

缘起

2019年4月,塞尔维亚巴契及其周边地区文化景观申遗团队应中国世界文化遗产中心的邀请来中国考察。当他们来到慕田峪长城,连连赞叹,“ It’s amazing!”,当时的我突然更深入理解了“文化自信”的内涵。如我最初并不了解塞尔维亚土地上生长的文化,他们也没那么了解中国,而长城迸发出强大的气场,征服了这些不远万里来到中国的异域遗产工作者,使他们产生了强烈的情感共鸣。

这便是长城的世界文化遗产呈现方式,能够轻而易举得被感知、被认同。实至名归,才能够冠以“世界”二字,作为全人类的精神与物质财富,无关国籍与文化。


我想起去年去塞尔维亚,看他们那处计划申报世界文化遗产的巴契及周边地区文化景观。这处遗产已于列入世界文化遗产预备名录,目前,塞方正积极筹备申报材料以期2021年顺利列入正式名录。去之前已看过众多资料,而立于巴契堡垒前,却仍然对它以及其所在区域的文化感到困惑。或许是它的魅力不足以打动我,或许是它没有被更好地呈现给不了解这片土地的外来者,因此一句“It’s good.”就足以表达此时此刻内心的感受。

Amazing和good二词所表达出的遗产所激发的内心的情感相差甚远。当然,人类在庞然大物面前自视渺小,自然而然产生敬畏,而他们的惊叹也同样给予规模体量悬殊的天坛。长城何止于形态之大,更是有强大的精神内核,激发了他们一种对民族精神和智慧的理解与认同。一个没做过任何功课的外来者站在巴契堡垒前,会觉得这只是一处接受了岁月洗礼的普通的中世纪遗址;一个完全不了解中国、不了解长城的外国人站在城墙上,也能够知晓这处遗产的功能与价值,被中国人对抗外族的智慧与行动所感染。

深入了解巴契,得知堡垒及周边区域是多瑙河流域一处包容而坚忍的多元文化驿站,数千年来持续至今人类对不利与生产生活的地理条件的适应与改善, 800多年大动荡中的小和平的历史背景,赋予了它立体的多元文化内涵与多层次的人地互动层级,成为一处典型的演进型文化景观,精彩纷呈,却仍不似当时的我心中对世界文化遗产的想象。然而,目睹了塞尔维亚工作者为申遗工作付出的热情与努力,我也真心为他们祝福。

帷幕

如长城、故宫,早期列入名录的遗产真的不需要费尽心思去编排一个故事,只亲临现场便觉当之无愧。然而人类天才创造力的杰作屈指可数,越来越多遗产的列入,后来者并不能很轻易地激发强烈的情感,渐渐开始需要一种指引。成为世界文化遗产,需要在列入理由中详尽阐述其符合的突出普遍价值标准,即便如长城、故宫,也并非凭借一种似是而非的感觉成为了世界文化遗产。因此,世界文化遗产预备名录中,越来越多“晦涩”的候选者,即便不那么不能够明艳动人,确可以亲切可人。明确的主题、清晰的线索、丰富的要素,丰富的要素能够沿着线索串联主题,讲述一个生动的故事。

能被轻易感知、认同的世界文化遗产,有一种磅礴的气场,无关规模与体量,可以呈现不同的气质,能够激发人类的情感,让人产生敬畏之心,是对真善美的爱与崇敬。电影《爱在日落黄昏时》德军士兵惊叹巴黎圣母院的美妙,舍不得毁掉如此美妙的地方。

而需要借助一个故事去理解、阐释的遗产,同样独具魅力。或许,巴契堡垒及其周边区域景观不是不出众,而是需要一个精彩的故事将其呈现。每一处世界文化遗产或者预备名录遗产,都是这样一个故事的源泉。一个引人入胜故事,便能拨开云雾见天日。而作为世界文化遗产从业者的我们,是这样的故事的创造者与传播者。

愿景

世界文化遗产应当被感知、被理解,得到情感共鸣与认同,成为全人类的财富而非仅仅地方的旅游景点,成为更多人精神寄托场所而非仅仅地方的文化坐标。只有如此,这个名词才不会高高在上,不再遥不可及。因而愿每一处世界文化遗产,已列入的以及有意愿的潜力项目,都能呈现一个精彩的故事,如一幅动态版的《清明上河图》。

一处潜在的申报项目,让本国公众、甚至不同文化背景的人群理解它,和在世界遗产大会上看到名录公布为“列入”的结果同样重要,值得同样的鲜花与掌声,这同样也是世界文化遗产从业者工作的意义。

巴契堡垒主塔楼

巴契堡垒局部

塞尔维亚申遗团队考察长城

塞尔维亚申遗团队考察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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