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2019年10月28日下午，“丝绸之路与敦煌学”系列公益学术讲座第八、九讲在兰州院部一楼敦煌文献研究所阅览室举办。新疆师范大学原副校长牛汝极教授、敦煌研究院敦煌文献研究所原所长李正宇研究员分别作了题为《丝绸之路上的景教传播》和《声韵通假丛释——喉音声母之变》的报告。报告分别由敦煌研究院人文研究部部长兼敦煌文献研究所所长杨富学研究员和河西学院文学院吴浩军教授主持并评议。吴浩军教授牛汝极教授主要从碑铭学、图像 ...

2019年10月28日下午，“丝绸之路与敦煌学”系列公益学术讲座第八、九讲在兰州院部一楼敦煌文献研究所阅览室举办。新疆师范大学原副校长牛汝极教授、敦煌研究院敦煌文献研究所原所长李正宇研究员分别作了题为《丝绸之路上的景教传播》和《声韵通假丛释——喉音声母之变》的报告。报告分别由敦煌研究院人文研究部部长兼敦煌文献研究所所长杨富学研究员和河西学院文学院吴浩军教授主持并评议。

吴浩军教授

牛汝极教授主要从碑铭学、图像学的视角对丝绸之路上景教的传播进行了论述。首先对丝绸之路的“时空”范围进行了说明，从空间的范围来说，丝绸之路实际上比我们通行认知的要复杂许多，丝绸之路由草原、绿洲、海洋三条基本的从东到西的干线和无数条南北向展开的支线构成，实际上并非是“路”，而是“网”，也可以说是“路网”。从时间的维度看，大致经历了使节时代、朝圣者时代、商人时代、传教士时代、航海家时代和考古学家时代等，如今也可称为能源时代。唐代以前显教、佛教、摩尼教、景教沿着绿洲丝绸之路传入中国，同一时期，阿拉伯文化也在崛起。

其次，语言文字是宗教传播过程中的重要载体，随着丝绸之路上宗教的传播，叙利亚语进入中国。大概在公元6世纪景教传入中亚和中国的西域，最晚于公元7世纪时景教传入中国内地并兴盛于唐元二代。在唐代，景教的信徒主要是汉人，到了元代，几乎没有汉人信徒，而是色目人。中亚突厥语部族信奉基督教大约始于公元646年，自7世纪至10世纪聂斯托利派教会在中国十分兴旺，称大秦景教，到了元代景教始称“也里可温教”。中亚有些突厥部族，如克列、乃蛮、汪古等几乎全体为此派信徒。该派甚至把基督教传到西伯利亚东部的贝加尔湖附近。元代进入蒙古统治区的西方旅行家发现聂斯托利派的蒙古境内很有根基，连大汗朝廷中也颇有人信奉该派。

之后牛先生详细讲述了七河地区发现景教的墓石、叙利亚铭文，通过这些墓石和铭文可看出墓碑的主人是景教基督徒、景教教徒的成员。这些人大部分为突厥人，辞世于十三至十四世纪之间。从墓碑上叙利亚文本中的一些突厥语铭文推断，回鹘语在宗教场合也有一定使用。除此之外，牛先生还分析了内蒙古四子王旗王墓梁遗址、呼和浩特白塔内叙利亚文题记、鄂尔多斯铜十字饰牌、房山十字寺发现的叙利亚文十字莲花刻石、赤峰回鹘文—叙利亚文景教徒墓碑、扬州景教徒墓碑。

最后牛先生总结了元代景教兴盛的原因：其一是成吉思汗倡导宗教自由，吸收异族文化等政策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了被征服者的反抗，对蒙古贵族得天下和治天下起了不小的作用。成吉思汗及其子孙实行的宗教自由政策，有利于内部的团结和政权的稳定。其二，宗教自由政策有利于团结色目人，直到元亡为止，蒙古汗庭对各种宗教采取兼容并蓄的政策。

牛汝极教授

李正宇先生主要讨论了喉音声母的转变。首先从《汉书·常惠传》：常惠“獲單于父行（hang）及嫂居次”中的“居次”一词谈起，“居次”一词如今读作“juci”,但在汉代“居次”音guzi（居，形声字，从古得声），表明声母g变为了j。这种变化由何而来呢？

李先生指出从语言发展来看，g、k、h皆属喉音，j、q、x属舌上音。上古无舌上音j、q、x。由此可知，后世j、q、x诸字，上古皆非j、q、x声母字。后世的舌上音是从喉音衍变出来的。喉音衍变成舌上音主要是有以下几种途径：一是即由于音点前移，舌位上提的缘故。音韵学家谓之“颚化现象”。衍变过程是ɡo→ɡe→ɡi→ji、ko→ke→ki→qi、ho→ke→hi→xi。二是由于发声气流强弱的变化。声韵家将发声气流强弱分析为发、送、收三种。而这种衍变有三种形式：通转、对转和旁转。李先生通过大量的古文及字词的释例分析讲述了声母变化的过程。

李正宇研究员

两场讲座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深入浅出，本来感觉很枯燥无味的选题，经过他们的讲解，变的生动有趣而易于理解，引起大家的共鸣。每位主讲人发言结束后，由主持人进行评议，然后进入讨论环节。讨论环节非常热烈，大家在发言时思路清晰、表述明确，或提问，或批评，或质疑，或提供补充资料，收到了良好的研讨效果。

参加这次读书班和座谈会活动者除上文提到的各位专家、学者外，尚有来自兰州大学、西北师范大学、西北民族大学、兰州城市学院、甘肃政法大学、兰州理工大学、景德镇陶瓷大学、云南大学、河西学院的师生和敦煌研究院各部门的专家学者，还有部分社会人士听取了学术讲座，并踊跃发言探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