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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人著意 | 高至喜:古代漆器研究的力作——《马王堆汉墓漆器整理与研究》评介

摘要: 马王堆汉墓被誉为20世纪中国重大考古发现之一,三座汉墓出土成批亮丽如新的漆器,其数量之多、种类之繁、工艺之精、保存之好,均为考古发现所罕见。马王堆汉墓发掘至今已有四十余年,虽然湖南省博物馆始终致力于出土漆木器的保护工作,但因时间、环境的影响,以及漆器本身难于保存等问题,漆器工艺的原始成分难免发生变化。再者,囿于当年历史原因和条件, ...

  ▲(《马王堆汉墓漆器整理与研究》,陈建明、聂菲主编,中华书局2019年6月出版,定价1198元)

  

  马王堆汉墓被誉为20世纪中国重大考古发现之一,三座汉墓出土成批亮丽如新的漆器,其数量之多、种类之繁、工艺之精、保存之好,均为考古发现所罕见。马王堆汉墓发掘至今已有四十余年,虽然湖南省博物馆始终致力于出土漆木器的保护工作,但因时间、环境的影响,以及漆器本身难于保存等问题,漆器工艺的原始成分难免发生变化。再者,囿于当年历史原因和条件,马王堆汉墓田野考古发掘报告,只对部分典型漆木竹器进行了绘图和整理研究,还有大多数漆木竹器没有绘图、拍照和系统研究,而各种书刊上关于马王堆汉墓漆器研究的论文也很有限,因此,运用考古类型学、历史学及文化因素分析方法等相关学科理论与方法,对马王堆汉墓出土漆器进行科学整理和多学科的综合研究,必然能够带来新的启示,扩展新的研究维度。同时,这也是摆在我们面前的一项急迫任务。

  “马王堆汉墓漆器整理与研究”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于2008年获批立项(批准号08BKG006),这是迄今为止中国社科类考古学中少有的以古代漆器为专题的国家社科基金项目。课题组成员经过十余年艰苦奋斗,最终圆满完成预期目标,并在当年顺利结项,课题鉴定等级为优秀,多个创新成果受到学界广泛好评。

▲讨论漆木器绘制问题

《马王堆汉墓漆器整理与研究》为该项目结题出版的同名专著,全书共100余万字,上册“整理”部分分章节详细讨论了马王堆汉墓漆器类型学、铭拓释读、遣册考释等问题,并附文物检测分析报告13份;中册“研究”部分40余万字,对马王堆汉墓漆器所反映的若干问题进行讨论,重点探讨了湖南楚汉漆器类型和纹饰演变规律、漆工艺特征、文化因素、漆器制地等内容;下册“图录”刊发大量高清文物图版,包含大量过去从未披露过的一些文物照片及细节特写等。

这套专著的多个创新之处体现为:

01

  在原考古报告的基础上,遴选出1000多件标本可作为本区域西汉墓漆器断代分期的“标准器”,同时收录器物照片与线图2500余张、铭拓300余张。

02

  首次完整公布了马王堆汉墓漆木竹器的全部原始资料,科学的分类和详尽的记录为综合研究奠定了基础;

03

  首次选择马王堆汉墓漆器作为研究对象,进而对近70座湖南典型楚汉墓葬漆器进行系统综合研究,用器物类型学与艺术、思想观念研究相结合的方法建立了湖南楚汉漆器的演变序列,改变考古界不将漆器作为年代分期依据的传统观点;

04

  首次利用铭拓资料考释与标本成分检测相结合的方法,使湖南楚汉漆器产地问题的研究得到更科学和准确的阐释,同时开创了漆工艺史跨学科研究领域;

05

  中外艺术史学者从全新视角将马王堆汉墓作为一个有机整体,进行“文本”和“文脉”的研究,在繁复的漆画中探讨当时的社会风尚、思想观念和信仰习俗等,打破了原来对古代艺术品孤证的研究方法,其观点颇具开创性;

06

  通过对楚汉漆器标本的结构科学检测分析,从中获得了当时漆器制作工艺的宝贵数据,为现存楚汉漆器文物的保护和修复提供了可靠的原始数据,具有重要的应用价值。

这套书力求资料的完整性、科学性,尽量反映马王堆汉墓漆器全貌。作为较早的国家考古类漆器课题成果,它将改变以往考古界不将漆器作为年代分期的标准器的观念,其中遴选的可作为标准器的众多标本,为建立湖南楚汉时期年代序列提供了新的依据;所获得的检测数据也可为漆器修复和保护提供科学依据,具有较大的学术价值和现实意义。

尤其需要指出的是,这种集资料整理、科学检测和学术研究于一体的项目,是一个艰难浩瀚的系统工程,这种繁难不讨巧的工作,需要长时间静得下心、沉得住气,默默无闻、不计付出才能完成。在项目组织具体实施,即边整理、研究、出版的过程中,其规模、耗时和难度均超出课题立项时的预估,尽管工作量巨大、困难重重,聂菲同志还是带领团队高质量地完成了此项目的全部工作。

聂菲在湘博工作四十余年期间,先参与了本人主持的国家重点科研项目《长沙楚墓》2048座墓中1160件漆木竹器的整理工作,后又参加本人主持的国家科研项目《长沙汉墓》2131座墓葬中600多件漆器的整理工作,其中包括20世纪70年代以来长沙火车站汉墓和九里楚墓资料共计130多箱一千余件出土文物的清理工作。

聂菲同志工作兢兢业业,认真踏实,全身心投入到文博事业中,除了出色地完成各项工作外,还在楚汉漆器研究方面取得了很大成绩,在学术界有较大影响。本项目的完成和书籍的出版,是对其工作四十余年提交的一份完满答卷,既圆了她藏于心中数十年的夙愿与梦想,又为文博学术园地增添一束耀眼的奇葩,堪称填补湖南古代漆器研究空白之作。

  

  编辑:韩旭川

  审核:张 怡

本文刊登于2020年2月28日
《中国文物报》第6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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