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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题 | 见证丝路传奇 续写中乌友谊 “梦回布哈拉——唐定远将军安菩夫妇墓出土文物特展”展览纪略
由洛阳博物馆与乌兹别克斯坦国家历史博物馆共同主办的“梦回布哈拉——唐定远将军安菩夫妇墓出土文物特展”，自2019年6月20日在乌兹别克斯坦首都塔什干开幕，展期3个月。该展览以安菩夫妇墓出土的墓志、罗马金币、唐三彩等75件（组）珍贵文物为载体，从“安菩是谁”“安菩的家族”“开放的唐东都”“多元的精神世界”四个单元，生动再现了粟特安国人安菩将军及其家族的传奇故事，印证了洛阳与乌兹别克斯坦布哈拉友好交往的历史，展现了唐代中国与中亚地区在政治、经济、文化的交流与互鉴。展览取得圆满成功，在塔什干的社会反响效果良好，为中乌两国共建“一带一路”增进认同注入新的活力。
内容策划
1981年4月，洛阳龙门东山北麓发现了一座唐代洞室墓，墓葬保存完整，经科学发掘，清理各类文物129件（组），其中一方边长45厘米，厚10厘米的正方形墓志中记载该墓的主人——安菩。“讳菩字萨，其先安国大首领。破匈奴，衙帐百姓归中国。”于长安四年（704）正月在长安去世。武周时期，其子安金藏将其尸骨由长安迁葬至洛阳与夫人何氏合葬于龙门东山。安国，为西域“昭武九姓”，是中世纪居住在中亚地区主要的绿洲城市国家之一，位于今乌兹别克斯坦的布哈拉。墓葬出土大量唐三彩、罗马金币、海兽葡萄镜等珍贵文物，据考古观察，墓葬的葬制葬俗以及出土文物中，包含着丰富的中原与中亚地域文化元素。
洛阳博物馆策展团队在以往研究成果基础之上，对安菩夫妇墓及出土文物资料进行搜集、吸纳，重新释读与研究，策划了“梦回布哈拉——唐定远将军安菩夫妇墓出土文物特展”。展览以7—8世纪中国唐朝与安国友好交往为背景，以安菩夫妇墓出土的75件重要文物为支撑，以安菩家族在唐朝中原的活动轨迹为主线，通过讲述大唐定远将军安菩夫妇墓的发现及其家族融入唐代社会生活的完整故事，延伸至开放的唐代社会生活及精神信仰，以小见大，层层深入地展现唐代中国与中亚地区友好交往的历史印记。
展览共分四个单元。
1第一单元“安菩是谁”，以安菩夫妇墓的考古发现为切入点，通过展示珍贵的安菩墓志，讲述一位来自中亚安国的粟特人——安菩，生在西域，死在长安，葬在洛阳的传奇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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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单元“安菩的家族”，以安菩为代表的安氏家族，自曾祖辈移居大唐之始，入仕为官、建功立业的历史事迹，并以点带面地延伸至迁徙入居洛阳粟特安国人融入中原社会生活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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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单元“开放的唐东都”，洛阳唐帝国的东都，丝绸之路的东方起点，隋唐大运河的中枢，也是当时世界上最大、最繁华的国际大都会之一，胡商云集，彰显着唐代社会的开放的国际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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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单元“多元的精神世界”，唐代丝绸之路的畅通，不仅带来物质文化的革新更替，更是思想与观念的碰撞交融。儒学、佛教、祆教等精神信仰在安菩墓中汇集，进一步展现了大唐王朝海纳百川的盛世气度。
形式设计
乌兹别克斯坦国家历史博物馆临展厅为“U”型，展厅面积230平方米，为讲述唐朝与中亚友好交往史事，符合当地公众的审美情趣，展厅整体色调以白色为主，简洁凝练。序厅入口以蓝色为主视觉色调，形似开启的大门，引起公众对展览的兴趣；展厅顶部设计悬挂唐代文化元素喷绘布，构建展厅立体空间氛围的营造，为公众参观提供多维的视觉体验。展线充分利用展厅“U”形结构，最大限度拓展展览空间，依顺时针方向规划布局，引导观众参观展览，自然流畅。
“故事”是博物馆展览最常用的语言表达方式，为生动阐释安菩及其家族的历史事迹，展览充分利用展厅空间，将“安国地理位置”“粟特移民迁徙路线”、三彩骆驼、“祆神”驼包、洛阳出土唐代胡俑，以直观图版的形式展示给公众，并采用中乌两种文字，重点文物重点说明，为观众参观、释读展览提供丰富的历史背景和文化信息。
宣教推广该展览发挥传统媒体影响力，创新策划新媒体宣传。在展览筹备及开幕期间，洛阳博物馆与乌兹别克斯坦国家历史博物馆共同协作，制定一系列宣教推广方案，扩大展览社会影响力。
伊斯马伊洛夫娜·热娜特·哈米多夫娜接受采访
在宣传方面，洛阳博物馆策划介绍洛阳与布哈拉两座丝绸之路古都历史、安菩个人、安菩夫妇墓出土重点文物、展览重要进展情况、展览开幕式，通过新华社、河南日报、洛阳日报等传统媒体，以及凤凰新闻网、搜狐，微信、微博等网络移动媒体发布宣传新闻。同样，乌兹别克斯坦国家历史博物馆以乌兹别克语、俄语、英语三种语言在当地电视媒体、移动媒体发布信息。开幕式结束以后，当地电视台和驻乌兹别克斯坦新华社，通过采访乌兹别克斯坦国家历史博物馆和洛阳博物馆两馆馆长，对展览进行深度报道。
在社会教育方面，开幕式组织乌兹别克斯坦青年学生演唱传统歌曲、表演传统舞蹈；展览期间，特邀中亚史专家Dr. Ablat Khodjaev对展览进行专题解读；塔什干威斯敏斯特大学副校长阿力疆巴哈洛夫教授，带领学生到展厅进行现场教学；根据展出唐三彩特点结合当地传统手工，精心组织不同年龄段多场“陶瓷制作手绘填彩活动”；针对塔什干国立中小学生进行专场讲解活动。同时，为配合展览两馆合作开发陶瓷石榴果盘、人物骑驼摆件等特色文创商品11种，免费为公众提供展览宣传资料，出版展览图录。
社会影响
展览得到中乌两国相关部门的高度重视，中国驻乌兹别克斯坦大使姜岩，河南省委常委、市委书记李亚，乌兹别克斯坦文化部副部长阿济洛娃、国家旅游发展委员会副主席阿卡巴罗夫、国家科学院副院长巴卡姆·阿布卡里姆夫、国家历史博物馆等相关领导出席开幕式并致辞。为此，洛阳博物馆与乌兹别克斯坦国家历史博物馆也以此展览为契机，签署了友好合作备忘录，为今后在历史研究、文物保护、展览策划等方面开展更深层次的合作与交流奠定了坚实基础，也为洛阳作为“一带一路”主要节点城市与乌兹别克斯坦塔什干、布哈拉的交流合作开启了新的篇章。
重点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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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菩墓志
▲安菩墓志拓片
安菩墓出土墓志一合，是了解安菩及其族人生平的重要史料。盖为盝顶，上刻“大唐定远将军安君志”9字，楷书，四刹和四边皆刻卷草花纹。志石正方形，志文行楷，22行，400余字。从志文可知，安菩出生于公元600年前后，公元630年随父来到大唐，因其骁勇善战，征战定边，被封为五品京官和定远将军。公元664年，安菩在长安去世，葬龙首原。公元709年，安菩去世40年后，其子安金藏将其迁葬到洛阳，与夫人何氏合葬于洛阳龙门东山北麓。墓志还记载了安菩夫人何氏在东都洛阳的居所，及其三个儿子的名字，这些细节是唐代洛阳城研究的重要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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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罗马金币
▲罗马金币
金币正面为一头戴王冠、留长须的半身男像，两侧有十字架，左边缘处有铭文“FOCAS”。背面是双翼胜利女神像，右手执长柄勾状器，左手持立有十字架的球体，左边缘处有铭文“CTOPIA”。金币应为东罗马皇帝福克斯的铸币，其铸造年代为公元602-610年。这枚金币发现于墓葬中安菩右手的位置，而左手则是一枚唐代“开元通宝”钱币，这两枚钱币的安放形式既是安菩后人源自粟特族属的纪念和追忆，又是他们融入汉族传统文化的独特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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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彩载丝骆驼
▲三彩载丝骆驼
安菩墓出土唐三彩是中国古代雕塑艺术的杰作。墓中出土三彩骆驼体量大，造型美。尤其是驼峰上满载丝绢和物品的骆驼，高88厘米，长75厘米，双目圆睁，仰天嘶鸣，生动再现了丝绸之路驼铃悠扬、中外贸易繁盛的景象。这件骆驼引人注目的是其驼峰间的兽面驼囊，兽面阔鼻大口，牛角形眉，双目外突，这一形象被研究者认为是祆神的化身。粟特人主要信仰祆教，是安菩本族的信仰。这件三彩骆驼透露出历史信息的丰富不容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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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彩胡帽牵引俑
▲高胡帽牵引俑
安菩墓出土牵马（驼）俑6件，其中有4件为典型的胡人形象。戴尖顶高胡帽的牵引俑面部刻画最为精彩，深目高鼻，络腮胡须，着翻领束腰袍，穿高筒靴，两臂抬起作牵引状。其余3件胡俑发饰面容各异，各具特色。据文献和洛阳出土的外国人墓志，唐代洛阳城居住着大量不同国家和地区的外来者。藩臣、胡商使团、神职人员、百工伎乐以及奴仆杂役等各种身份、职业杂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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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瓷带流瓶
▲带流白瓷瓶
安菩墓出土白瓷十余件，胎质细腻，釉色润泽。塔式盖带流瓶是较精美的一件，高25厘米，长颈，长弧腹，肩有短流，饼状足。唐代一些容器出现塔形装饰盖，是佛风浸润的产物。东都洛阳的佛教在唐高宗和武后时期得到很大发展。公元709年，安金藏将其父不远千里自长安迁葬于佛教圣地洛阳龙门。安菩名“菩”，字“萨”，其子名曰“金藏”“金刚”，这些与佛教有关的名字可以看出其家族在信仰方面有着浓郁的佛教意识。
编辑：韩旭川
审核：张 怡
本文刊登于2020年3月27日《中国文物报》第8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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