犍陀罗的微笑——巴基斯坦古迹文物巡礼-书籍资料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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犍陀罗的微笑——巴基斯坦古迹文物巡礼

摘要: 按语文研院自创立以来，始终致力于推动跨学科交叉合作，为知识积累和思想创新提供学术支撑。近年来学界不少新著出版，其中一些书的想法或在文研院萌生，或曾在文研院得到了来自不同学科背景学者的反复讨论。2020年，文研院微信公众号设立“新书推介”栏目，对和文研院有关学者的学术出版情况进行追踪和介绍。近期，《犍陀罗的微笑：巴基斯坦古迹文物巡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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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研院自创立以来，始终致力于推动跨学科交叉合作，为知识积累和思想创新提供学术支撑。近年来学界不少新著出版，其中一些书的想法或在文研院萌生，或曾在文研院得到了来自不同学科背景学者的反复讨论。2020年，文研院微信公众号设立“新书推介”栏目，对和文研院有关学者的学术出版情况进行追踪和介绍。

近期，《犍陀罗的微笑：巴基斯坦古迹文物巡礼》一书由上海三联书店推出。该书由北京大学外国语学院副教授张嘉妹主编，北京大学外国语学院教授段晴、助理教授范晶晶，中国人民大学国学院教授李肖，故宫博物院研究馆员孟嗣徽等参与撰稿。本书以图录的形式，辅以学术性的解说，扼要介绍原犍陀罗地区部分古迹文物中蕴含的历史背景和佛教文化。2018年4月，在巴基斯坦驻中国大使馆的支持下，来自北京大学、中国人民大学、故宫博物院的学者、专家、特邀摄影师等一行8人前往巴基斯坦地区开展野外学术考察，本书即脱胎于此。

2018年9月15日-10月9日，依托于此次考察所获大量精美图片，北京大学外国语学院与巴基斯坦驻华大使馆在文研院主办了“犍陀罗的微笑——巴基斯坦古迹文物巡礼展”，本次展览中的部分图片即收录于《犍陀罗的微笑》一书。

新书推介

《犍陀罗的微笑——巴基斯坦古迹文物巡礼》

主编：张嘉妹

撰稿：段晴范晶晶李肖孟嗣徽张嘉妹

摄影：任超梁鉴李肖孟嗣徽

出版社：上海三联书店

出版时间：2021年1月

《犍陀罗的微笑——巴基斯坦古迹文物巡礼》（简称《犍陀罗的微笑》）一书于2021年1月由上海三联书店正式出版。该书图文并茂，以学术为根基，扼要介绍了原犍陀罗地区部分古迹文物中蕴含的历史背景和佛教文化。该书内文由五位学者共同执笔完成。绝大部分图片均为实地拍照，主要出自特邀专业摄影师之手，附以学者补充。全书文字是中英文对照，但这两种语言之间并不是简单的翻译关系，而是由执笔者分别独立撰写，旨在关照到不同读者群。

考察团造访白沙瓦大学（摄影梁鉴）

《犍陀罗的微笑》一书缘起于2018年4月，由外国语学院南亚学系段晴老师带队的赴巴基斯坦犍陀罗遗址考察第一程。该考察项目得到了巴基斯坦外交部的大力支持，被视为两国文化教育交流的重要活动之一，已纳入广义“中巴经济走廊”项目中“文化走廊”建设的构成部分。作为犍陀罗文化之旅的第一站行程，学者们主要考察了原犍陀罗地区的两个中心区域：塔克西拉地区和白沙瓦地区。

相应的，该书的结构内容围绕这两个核心地区延展开来。在塔克西拉这一章节中，图文介绍了古城西尔卡普、皮尔邙德遗址，法王塔遗址及焦利安佛教寺院遗址等，章节以盛藏宝物的塔克西拉博物馆馆藏来告一段落。在白沙瓦这一章节中，图文介绍了附近马尔丹的达赫德巴依佛教遗址，并按佛立像、佛坐像、菩萨像等分类介绍了白沙瓦博物馆丰富独特的馆藏，以馆藏浮雕中的“燃灯佛故事”和佛传故事收尾该章节。该书通过大量亲自拍摄的图片和专业讲解，展现了深耕细作后的学术底蕴；通过独特的视角切入、有序的分类，将有限的考察成果，尽数分享与大家。以期为今后的考察研究，奠定良好的基础。

考察团在真纳大学亚洲文明塔克西拉研究所与师生交流（摄影任超）

张嘉妹撰文

#内容精选

“燃灯佛授记”与佛传故事

犍陀罗佛教艺术的核心主题之一是佛传故事，包括从降生到涅槃的众多情节，以及佛陀的神变。佛的生平的几乎所有重要场景，都在犍陀罗艺术中得到了精美、自由的表现。例如，树下降生、入学、纳妃、初禅、逾城出家、六年苦行、树下悟道、初转法轮、舍卫城神变、涅槃、分舍利等等。

树下降生，2~3 世纪，白沙瓦博物馆，藏品号 2729（摄影任超）

以佛传（佛本行）内容为题材并连续排列在塔基或围栏上的石刻浮雕，是犍陀罗佛教留存下来的主要遗迹。在这些佛传故事雕刻中，通常以“燃灯佛授记”作为佛传故事的开篇。这在中印度乃至其他佛教地区是十分罕见的内容，在犍陀罗本土和世界各地博物馆中所遗存的犍陀罗佛传雕刻中，“燃灯佛授记”的数量之多令人称奇，使这一题材显得格外重要。在释迦牟尼的历劫修行中，“燃灯佛授记”是其成就佛陀的关键：作为过去佛的燃灯佛预言释迦牟尼将在未来成佛。从逻辑上讲，燃灯佛授记既是讲述释迦牟尼历劫修行本生故事的终结，又是释迦牟尼修行成道佛传故事的开端，其意义重大。其后，这种通过“授记”传法的方式被延续下来，如释迦牟尼授记弥勒菩萨将在未来成佛与此是一脉相承的。在中国，这种“授记”思想在佛教传入之初就进入中国了。“燃灯佛为释迦牟尼授记”的内容广泛出现在汉文经典中，如东汉《修行本起经》，东吴《太子瑞应本起经》，西晋《普曜经》和《过去现在因果经》，南朝宋《过去现在因果经》，隋《佛本行集经》等。其中编撰与译经者：东吴的支谦和西晋的竺法护都是月氏人；马鸣菩萨则是贵霜国王迦腻色伽的良师益友。集佛本行故事之大成的《佛本行集经》，产生于犍陀罗国北方的乌仗那国，译者阇那崛多是犍陀罗人。

燃灯佛授记，2~3 世纪，片岩，白沙瓦博物馆，藏品号 2718 （摄影孟嗣徽）

围绕着经文而展开的犍陀罗雕刻“燃灯佛授记”恰如其分地表现出这些情节：故事场景发生在一座城的城门外。情节一：儒童（释迦牟尼的前世）向瞿夷买花，瞿夷手执水瓶和莲花，儒童腰围鹿皮衣，手执钱袋与之交易；情节二：儒童将青莲花抛向燃灯佛的上方，莲花在佛陀上方停立；情节三：燃灯佛扬右掌为儒童授记；情节四：儒童双手合十作跪踞状陡然升空；情节五：儒童落地后稽首佛足为佛布发掩泥。白沙瓦和斯瓦特地区的犍陀罗雕刻“燃灯佛授记”，大约都选择了这五个情节。可以看出，与中印度的“佛传”雕刻相比，犍陀罗雕刻的叙事结构简单明了，与故事情节没有关系的人物、动物以及植物等背景雕刻均被省略到极致。大体说来，在佛教艺术发展的最初阶段，拟人化的佛像尚未出现。一般认为犍陀罗与秣菟罗是公元前后拟人化佛像起源的两个中心，都是在贵霜王朝治下。贵霜人思想开放，吸纳了多种不同的信仰与习俗，包括佛教与大夏的希腊化元素。因此，我们可以在各种象征化的表现中，看到不同的神话价值观与相关传说，在整个构图中达成美学上的和谐。正如有学者所观察到的，未来佛弥勒有时会与释迦牟尼佛相邻。此外，还有一些菩萨像，在早先的佛教艺术流派中从未出现过。

相师占梦，2~3 世纪，马尔丹收集，白沙瓦博物馆，藏品号 2724 （摄影任超）

这一地区的工匠利用与希腊人、罗马人、波斯人、中亚人交往的有利条件，借用他们的母题与技术，将佛典中的佛传故事生动具体地刻画到石头、灰泥、陶土、青铜甚至壁画上，经由朝圣者与商人的旅行，促进了佛教在丝绸之路沿线的传播。在整个犍陀罗地区，大多数佛传故事被艺术化地表现于佛塔上或佛寺中，尤其是被雕刻在佛塔的塔基或围栏上。大体而言，佛传故事浮雕宽20至40厘米，高10到30厘米，但也有一些大浮雕的长、宽都超过了 60厘米。汉地求法高僧玄奘约在 629 年到达犍陀罗地区，在《大唐西域记》中记载了不少这样的佛塔。犍陀罗佛教艺术在贵霜时期发展昌盛，却在5世纪左右开始衰败。一些学者归因于白匈奴的破坏活动。另一些学者则认为还有萨珊入侵、3至4世纪时灰泥塑像的出现、印度教元素的复兴等多重因素。

孟嗣徽，范晶晶撰文

结语

行走在今日的巴基斯坦，看千年的历史文化，感受文明中丰富多彩的多元交叉，去理解棱角分明下的温和与包容。希望当代先进的科技、便利的交通、发达的通信，不要成为我们轻易评判别人的工具。我们各自在不同的地域上成长、发展；经历合作、战争；体味荣耀、彷徨。让我们欣赏彼此的美，认识彼此的不同，融入彼此的未来。在今后的道路上，保持相互的尊重。虽然我们不一样，但对未来，也许，我们有共同的向往。谨以此书，献给最可爱的巴基斯坦朋友。

张嘉妹撰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