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一、什么是岩画？所谓岩画，是指人们用颜料或者石制以及金属工具在岩石表面上绘制、敲击、研磨或者刻划的图画或符号。在我国历史上有过“画石、崖壁画、崖画、石头画、崖刻、崖雕”等各种称谓。根据制作方法，则大致可分为岩绘画和岩刻画两大类。欧美学者普遍将使用工具敲击、研磨和刻划的岩画称之为Petro

　　

　　花山岩画（图源：网络）

　　

一、什么是岩画？

所谓岩画，是指人们用颜料或者石制以及金属工具在岩石表面上绘制、敲击、研磨或者刻划的图画或符号。在我国历史上有过“画石、崖壁画、崖画、石头画、崖刻、崖雕”等各种称谓。根据制作方法，则大致可分为岩绘画和岩刻画两大类。

欧美学者普遍将使用工具敲击、研磨和刻划的岩画称之为Petroglyph，而将用颜料绘制而成的称为Pictograph，此外，还有其他一些称谓，如洞穴中的多称为Cave Art，一些涂绘类的也被称为Rock Painting，崖壁上的涂绘类称为Cliff Painting等，但现在普遍用Rock Art作为统称。其实，用Rock Art来指称岩画其实并不严谨。从字面意思来看，Rock Art一词可以译为“岩石艺术”，但同时也可译为“石头艺术”，但用石头来制作的其他一些类型的艺术品算是岩画吗？在世界范围内都发现不少石像，这些石像也可以称之为Rock Art，但显然不属于岩画之列。

　　西伯利亚和新疆发现的一些石像

　　

所以，岩画首先是制作在二维空间平面上的作品。但制作在二维空间岩石表面上的图像很多，都属于岩画吗？在西伯利亚早期青铜时代有一种非常有趣的考古学文化，即奥库涅夫文化。其典型特征是，在墓葬石围中有大量的带有人面像的石柱和石碑。后来, 很多石柱和石碑又被安置在早斯铁器时代塔加尔文化的墓葬石围中，但总体而言，大多数还是位于被称为“恰阿塔斯”的中世纪早期的墓葬石围中。“ 恰阿塔斯”是哈卡斯语, 意为“战争之石”。但奥库涅夫石柱上的图像是岩画吗？事实上，通常我们并不将其列入岩画的行列中，虽然这些图像也是制作在二维平面上。这种图像总是与奥库涅夫文化的石柱或石碑联系在一起，进而作为丧葬仪式的一部分加以使用，跟我们平常述及到的岩画尚有区别，因此学术界通常将其称为“奥库涅夫艺术”。与其类似，其他墓葬出土的一些制作在岩石上的图画也不被归入岩画的行列。

这样看来，岩画应该属于制作在二维空间的岩石平面上，与遗址、墓葬无关的那一部分人类作品，换言之，岩画应该属于与考古学文化中遗址、墓葬并存的一种遗迹类型。

　　奥库涅夫石柱

　　

二、岩画的不同称谓反映了不同的学术思想

岩画在英文中为“Rock Аrt”，即“岩石艺术”，主要将其作为绘画的一部分来研究。这首先是得益于19世纪后半期开始展现在世人面前的欧洲洞穴岩画具有很高的艺术性，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内，人们都不承认其是古人的作品，而是后人的伪造物。而俄国人在西伯利亚岩画发现之初，普遍将其成为“Надпись”，即“铭文”，认为岩画是文字的雏形。一直到18世纪上半叶，Г.Ф.米勒及其团队考察了托姆河和勒拿河岩画后，发表了《“西伯利亚的铭文”第一部分“西伯利亚绘有图画的石头”》一文，才首次对岩画和真正的铭文进行了区分。他认为，那些人和动物以及其他难以理解的图像被误认为是铭文，但乍一看它们很明显不具备字母的特征。此后，一直到1875年，俄国地理学会西伯利亚分会的成员Н.И.波波夫在《米努辛斯克地区岩画的一般观点》和《米努辛斯克地区岩画的一般观点（结束篇）》两篇文章中，才专门用“Писаница”这个词来指称岩画，而这个词也成为后来俄国学术界通用的专有名词。

但是，俄语中更常用的是“Петрогли́ф”，不过比较侧重于岩刻画，与“Petroglyph”意思相当，俄语中的“Петрогли́ф”很有可能是从英语中的“Petroglyph”翻译过来。此外，俄语中表示岩画的还有“Писаница”和“Наскальное Изображение”，不过“Пи́саница”通常更侧重于岩绘画，与“Pictograph”类似，而Наскальное Изображение的字面意思就是“岩石上的图画”，但并不常用。至于与“Rock Art”同义的“Наскальное Искусство”，更是鲜有人用。表明二者学术传统的差异性造就的对岩画定义上的不同。就中国岩画的相关内涵而言，总体上与俄语中的使用情况更类似，即多使用专门的“岩画”一词，而很少使用“岩石艺术”这样一种称谓。

三、岩画属于原始艺术吗？

陈兆复先生在《中国岩画发现史》第一页就指出：“在中国，岩画这个名词实际上包括画的和刻的，与国外‘岩石艺术’这个名词相似，指的是一种制作在岩石上的史前艺术。”所谓“史前”，有学者指出：“欧洲史前史的传统学派把所有金属时代之前的时期都称为‘史前史’。青铜时代和铁器时代被认为是‘原始历史’”。埃马努埃尔·阿纳蒂教授则将之定义为“使用文字之前的时代。”陈兆复先生也基本上采用这一观点。实际上，“史前艺术”和“原始艺术”一词经常可以互相替代。如俄罗斯著名考古学家和岩画学家Я.А.舍尔（Я.А. Шер）在其2000年主编的俄文版《国际原始艺术会议》论文集中，将其英文名称译为（International Prehistory Art Confernce），在这里“原始艺术”直接被等同于“史前艺术”，而从其收录的关于岩画的内容来看，既有石器时代的，也有青铜时代的，后者的数量甚至更多；此外，部分论文涉及的内容则是关于早期铁器时代的。这种对“原始艺术”认识含混不清的现象在俄国学术界广泛存在。在多数学者的著作中，原始艺术通常指的是旧石器和新石器时代的艺术，但通常也包含许多青铜时代乃至铁器时代的作品。

一般来说，原始艺术与文化进化论有关，认为是文化由低级向高级进化过程中的一环，具体来说是时期最早的一个阶段。文化进化论虽然遭到这样那样的非议，但它毕竟为我们指明了人类社会发展的一般规律。抛开价值评判来说，他还是具有其合理性。“原始的”这个词是后人对早期人类作品的归纳，那么究竟什么是原始？有什么特点？怎样才算得上是原始的？如果说石器时代的艺术是原始的，那么青铜时代的艺术是不是原始的？如果我们将石器时代和青铜时代的岩画放在一起考察，发现前者并不显得比后者更原始，在这种情况下，原始的定义究竟是怎样的？

原始艺术的特点：首先我们需要注意的是，原始艺术的创作并非出于艺术目的。艺术家仅仅是出于对社会需求的一种回应；他精确创作神所需要的艺术品的数量，不多也不少。然而，他创作的作品都包含着一项隐含的功能：协助仪式的开展抑或发挥社会功能。通过创作艺术品来安抚超自然的力量、赞美生者、纪念亡者。祖先和超自然的力量被认为可以影响或者改变生者的身体和经济状况。换言之，原始艺术均非为了艺术而艺术的目的进行创作，并非为了通过艺术创作和艺术作品的呈现来使自己和他人获得愉悦和享受。

因此，岩画的社会形态虽然千差万别，但岩画创作者可能有拥有某种共同特点，即具有原始的思维方式，在这种思维方式下创作的艺术品首先不是为了审美的需要，而是出于现实社会生活的需要。汤惠生先生认为：原始艺术的基本特征是，与实用性无关，均属于“象征体系”，一件器物必须具有象征意义，才能称其为原始艺术。

四、岩画的断代

岩画断代问题是个世界性的难题，就目前学术界而言，采用的方法主要分为直接断代法和间接断代法。“岩画直接断代” 的概念最早由澳大利亚学者贝德纳里克于1980 年提出，即利用现代科技手段对岩画的年代进行直接测定，包括对岩画刻痕、裂隙、颜料以及覆盖和叠压的沉积物等进行年代测定，他尤其对法和铀系法进行岩画测年的原理进行了较深入的讨论。一般来说，国外岩画直接测年使用的方法主要包括: 阳离子比率(CR) 、、加速器质谱 测年法AMS - 、草酸盐、微腐蚀以及铀系测年法等。但、AMS -、草酸盐等都是通过测量样品中的含量而进行断代的，本质上属同类技术，与铀系法一样，仅适合于岩绘画的测年。而岩刻画的直接断代大多使用的是微腐蚀测年法。

岩画断代的主要方法

迄今为止，岩画科学测年过程中使用最多的技术还是放射性碳素() 测年，包括传统传统和AMS -两种方法。但铀系断代法是近年来发展较为迅速的一种直接断代法，这种方法主要是对覆盖在岩画上面的碳酸盐以及岩画下的碳酸盐年代进行测定。此方法在我国的云南、贵州和广西都有具体运用。相较于碳素法，其主要特点是，测量精度较高，误差较小。

必须指出的是，上述方法均对岩绘画有效，而对于岩刻画还没有太好的解决方法。国际上目前使用最多的是澳大利亚学者贝德纳里克总结的微腐蚀断代法。这种方法于20世纪90年代初在俄罗斯奥涅加湖岩画测年工作中得到初步应用， 随后在世界多个国家得到推广。20世纪90年代末，青海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在我国率先用微腐蚀法对青海岩画进行直接测年；2005年，汤惠生教授又对江苏连云港将军崖岩画进行微腐蚀测年，也取得了比较理想的效果。这种方法的优点是，科学依据很充分，但是误差较大，最好结合其他岩画断代方法互相验证。

　　微腐蚀法测年

　　

间接断代法也可以称之为交叉断代法，即利用岩画图像中具有年代判别意义的要素与考古出土文物进行比较研究。此外，还可以根据图像的叠压、打破关系进行相对年代的判断。

现在，我们以广西左江岩画为例，来具体分析间接断代法和直接断代法的使用情况。

（一）间接断代法：

1.羊角钮铜钟。在左江岩画中发现了几幅土羊角钮铜钟的图像，而广西出土的羊角钮铜钟的年代为战国初期至西汉中期。据此推断，岩画的年代大致与此时期相当。

　　羊角钮铜钟

　　

2.环首刀。广西考古出土文物中的环首刀年代大致为战国至东汉，因此，以环首刀来推断左江花山岩画的年代，上限可以至战国（战国：公元前475年—公元前221年），下限可以至东汉（东汉：公元25年—公元220年）

　　环首刀

　　

3.有格或有首剑。根据广西出土的长剑和湖南出土的有长剑图形的青铜器推断，左江花山岩画的年代上限可以到战国早期，下限可以到西汉晚期。

　　有格或有首剑

　　

4.扁茎短剑和青铜剑。这类短剑在广西和云南等地均有发现，多属于战国至东汉。

　　扁茎短剑和青铜剑

　　

5.铜鼓。铜鼓的年代范围较大，只能作为一个次要的比较因子。

　　铜鼓

　　

6.羽人划船纹。在石寨山型铜鼓上，有与岩画图案类似的羽人划船纹，其年代为战国至西汉。

　　羽人划船纹

　　

（二）直接断代法

法在广西岩画测年中也有使用。但岩绘画比较集中的广西、云南地区，岩画一般都是绘在麻涩不平的石灰岩上，岩画颜料层很薄, 无法进行常规取样分析，因此，只能取其上下叠压的碳酸钙（钟乳石）样本进行常规分析。通过钟乳石对岩绘画进行测年需要采集两种样品：画压石和石压画，而两个石样品之间的年代差距，即为岩画作画年代。缺点是：容易夹入死碳，使测量的年代偏老。

铀系法是目前使用最广泛的一种方法，原理和法类似，不过年代更为精确。广西左江流域目前已开展过多次铀系测年。综合直接断代法和间接断代法，左江岩画的年代被定在战国至东汉时期。

　　宁明花山岩画的铀系测年

　　

五、世界岩画的年代概述

从世界范围内来看。岩画的年代从距今约4万年一直持续到近现代。旧石器时代岩画主要集中在欧洲南部的洞穴中。目前，在欧洲发现了大约200个洞穴岩画遗址。其中，法国120处，西班牙55处，葡萄牙和意大利也有零星发现。

旧石器时代的岩画最早发现于(1879)西班牙的阿尔塔米拉洞穴，其年代约为35,000-11,000BC年。洞穴壁画中有野马、野猪、鹿、山羊、野牛和猛犸等各类动物，绘画风格写实，以红、黑、紫色为主，采用重彩手法刻画出来千姿百态、栩栩如生的动物形象。洞穴壁画颜料是矿物质、炭灰、动物血，再掺合动物油脂混合而成，色彩至今仍鲜艳夺目。洞穴壁画风格过于现代，与当时的现实主义绘画风格类似，被认为是后人伪造。

　　阿尔塔米拉洞穴岩画

　　

1940年，4个法国男孩在寻找丢失的狗时发现了一个绘有众多岩画的洞穴，这就是著名的“拉斯科洞穴岩画”。内容包括65头大型动物图像，有野马、野牛、鹿等，这些岩画大约创作于公元前15000年以前，由7个内洞组成，被誉为“史前的卢浮宫”。

　　拉斯科洞穴岩画

　　

法国南部的肖维洞穴岩画是欧洲最近发现的一个旧石器时代岩画点。它由简玛丽·肖维等人于1994年12月18日发现。壁画中有14种400多个动物画像，栩栩如生。岩画中的很多动物都已灭绝，洞穴壁画使我们看到了它们的真面貌。年代最早的图像被断在3.7万年前。

　　肖维洞穴岩画

　　

2014年，澳大利亚学者Paul Tacon 和 Maxim Aubert 等人在印度尼西亚的苏拉威西岛发现了近4万年前的岩画，包括3.54万年的熊图像和3.99万年的手印图像。美国《国家地理》评述到：“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发明不是石器，亦非金属刀剑，而是由第一个艺术家所发明的象征性表达”。2019年12月，Maxim Aubert团队在《Nature》发表了《Earliest hunting scene in prehistoric art》将苏拉威西岛的洞穴岩画年代进一步提前到4.39万年以前。

　　苏拉威西岛的洞穴岩画（3.59和3.99万年）

　　

2018年9月12日，《Nature》杂志的网站上发表了来自南非的一篇报道，题目为《南非布隆伯斯洞穴发现7.3万年前的抽象绘画》。一块长不到6公分、最宽不到2公分的小石块。石块上有交错的9根红色线条。这块小小的石块2011年在布隆伯斯洞穴出土，虽然其貌不扬，但众多科学家对它研究了长达7年之久，最终得出了一个令世人震惊的结论：这几条红线是人类历史上最早的画作，而且是抽象派的画作。

　　南非布隆伯斯洞穴

　　

此外，还有一种特殊类型的岩画年代也非常早。这种岩画就是表现为坑状或者圆窝状的凹穴岩画。凹穴是目前所知世界上最古老的岩画。最古老的凹穴到目前为止发现于美洲、非洲、澳大利亚、加拿大和欧洲，从法国拉费拉西的莫斯特时代一直延续到澳大利亚的约5万年之前。在印度还发现了旧石器时代早期的岩画。在瓦坎卡发掘的比莫贝特卡沟槽中的凹穴岩画年代还要古老得多，因为钍—铀测年法显示，印度的阿舍利文化通常超出其测年极限，这个极限约为距今35 万年。而用法所测博里火山灰的年代则为距今67万年前，进一步将这些年代大大提前，电子自旋谐振测年法对伊萨姆普尔的火山灰测年数据则大于 120万年，而用和断代法对泰米尔纳德邦的阿提拉姆帕卡姆的人工制品测年数据为1.51±0.7百万年。此外，在印度的会堂洞穴和达拉奇—査丹也发现了旧石器时代早期的凹穴岩画。

　　印度的会堂洞穴和达拉奇—査丹旧石器时代早期的凹穴岩画

　　

六、岩画的研究历史

中国是世界上最早用文字记录岩画的国家，南北朝时期的地理学家郦道元（472-527AD）在《水经注》中就曾经记载了中国境内十三个省的20多个岩画点。1915年黄仲琴先生对福建华安汰溪仙字潭的研究是近现代中国岩画科学研究的开端。欧洲岩画的发现，始于1627年一位名叫阿尔弗逊的挪威教师在瑞典的波哈斯浪发现的岩画，但真正的科学研究则是19世纪中叶之后的事情。而西伯利亚岩画最初的发现者主要是俄国在西伯利亚领土的开拓者，随着他们的足迹自西向东不断深入，西伯利亚的岩画也不断得到披露。最早的记录始于1675年至1678年，摩尔达维亚王公Н.М.斯帕法里（Спафарий Н. М.）根据俄国政府的指示前往中国进行外交访问途中在叶尼塞河上游图瓦发现的岩画。随后，西伯利亚考察团的组建，来自欧洲各国的学者受沙皇政府的邀请参与到了岩画发现的事业中来。而西伯利亚岩画大规模的系统研究则是20世纪50年代之后的事情。

七、岩画的主要解释理论

国际上关于岩画解释的几种主要理论与假说，都是围绕着欧洲南部洞穴岩画及其及其旧石器时代晚期的骨雕、牙雕、石雕和泥塑等艺术品而展开的。

（1）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为艺术而艺术论”。法国学者莫尔蒂勒和皮埃特；

（2）20世纪初至20年代，巫术论（狩猎巫术和丰产巫术）（法国学者：雷纳克、步日耶、拜古温）；

（3）20世纪50年代，萨满教：（德国劳梅尔和南非路易斯·威廉，其中后者又被成为新萨满教，即基于神经心理学的萨满教）

（4）阿纳蒂：句法论和语法论；

（5）还有其他一些理论，如雌雄二元说（雷诺埃·古尔汉）和季节符号论（马沙克）。

（6）二元对立学说。

八、岩画的调查和记录

岩画调查常备工具：GPS、红外测距仪、相机、无人机、标尺、卷尺、毛刷、水壶、硫酸纸、复写纸等。此外，对一些位置较高的岩画点，还需要借助于无人机。

岩画记录的基本原则：尽可能全面、详细地记录岩画的所有信息。

记录的内容：岩画点名称、位置、编号、方向、坐标、岩面尺寸、画面尺寸、单体及组合图像数量、保护级别、内容（包括单体图像内容和组合图像内容）、保存状况、制作方法、拓片情况（时间、拓片者、尺寸、编号等）、线描情况（时间、制图者、尺寸、编号等）、岩画年代的初步判断、自然环境和社会环境（周边遗址、墓葬和村屯）、其他相关情况的描述等。

拓制和临摹：岩刻画多采用拓制和线描相结合的方法；岩绘画多采用临摹的方法。近年来，电子拓片的方法使用越来越多，不过需要与专业的公司合作。

拓片的基本原则：无损化。

在早期的岩画拓片过程中，文物保护的知识比较缺乏，为了使图像更好的显影，学者们会使用粉笔或者油漆涂在岩画的痕迹上，从而对岩画造成了不可逆的损害。

　　奥克拉德尼科夫院士使用粉笔对西伯利亚岩画进行描绘

　　

　　挪威学者使用红色油漆对本国岩画进行描绘

　　

　　我国传统上使用的拓片方法对岩体损害较大，相较而言，俄罗斯学者目前使用的拓片方法危害较小。其首先用毛刷将岩面清理干净，将硫酸纸紧贴在岩面上，用浸湿的海绵将纸面压平，用胶纸将硫酸纸各个边角固定，待纸张干了之后，用复写纸在图片表面擦拭，以便使图像显影出来。最后，有些部位显影效果不好的还可以用笔进行补充描绘。

　　俄罗斯学者库巴列夫对阿尔泰地区岩画进行拓片

　　

作者肖波，系广西民族大学民族研究中心副研究馆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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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老 胡

　　校审：水 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