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库木吐喇唐风石窟的考察笔记（请聆听龟兹艺术与世界考古的音频节目）就在上个月，在龟兹研究院讲解员刘英老师和石窟管理员麦尔丹、塔伊尔江的帮助下，我们在新疆库车地区的库木吐拉石窟调查了10来座石窟，跟研究院的老师们也学到了很多知识，十分感谢。 这里我们会沿着渭干河一路向北进入库木吐喇石窟窟区，这片山谷是这条河冲刷出来的，同时山谷形成的 ...

库木吐喇唐风石窟的考察笔记

（请聆听龟兹艺术与世界考古的音频节目）

就在上个月，在龟兹研究院讲解员刘英老师和石窟管理员麦尔丹、塔伊尔江的帮助下，我们在新疆库车地区的库木吐拉石窟调查了10来座石窟，跟研究院的老师们也学到了很多知识，十分感谢。

这里我们会沿着渭干河一路向北进入库木吐喇石窟窟区，这片山谷是这条河冲刷出来的，同时山谷形成的小绿洲也得到河水的滋养。看到这种绿洲地区特有的生态，便能深刻体会到在干燥地区河流对于人生存状态的影响。有水就意味着有生命，就有活力。这里的水不仅为古代人提供饮用水源，也决定了他们生产和生存的方式。

看着河流沢沢流淌，也知道了在干燥地区河流对于人心情的影响。库车地区极为干燥，但走在河边并不感觉到口渴，可能是视觉导致了感觉不再口渴。想想这些也是古代人们的饮用水源，或许古代人还有饲养水禽的习惯。库木吐喇石窟一些石窟建筑的壁面中有一些柱孔、槽穴等结构，推测应该也大量使用木结构建筑。这也是库木吐喇石窟中较为特殊一点，尤其是考虑到该石窟周边河道旁的树木茂密，木材资源丰富，这些树木可能也是我们提到的石窟中存在的大量木结构和木雕的原材料。

一般都可以在窟内壁画上，可以见到我们比较熟悉的风格，也是在内地石窟中常能见到的经变画或千佛之类图像。我们这次重点参观的洞窟中很多就属于唐风洞窟，此外还会遇到一些汉文的题记，还有一些岩刻。这种佛教艺术风格是我们东亚地区特有的，在很多中原地区都可以看到，说明与内地间的紧密联系。

（伯希和探险队带走的木质文物）

在这里，我想到北大的历史学家朱玉麟曾经提到过一段史料，他说在《南部新书》中有一段记载：在唐朝的都城长安西门——开远门外立有一块碑，上面写着“西去安西九千九百里”，安西指的就是咱们龟兹的安西大都护府，这句话也是对将要西征的将士们的一种战前动员和心理安慰：即使西出长安，从军万里，仍旧还在大唐疆土之内。想想当年的这些远征军将士，再看看到这些石窟，想象一下他们之间的关联，就会有一种穿越时空的感觉。

当然我们还能从石窟和史料中找到很多当年汉地佛教在这里发展的情况，北大的荣新江教授还曾在研究提到，在公元727年左右——也就是玄奘来到此地100多年以后，另外一位求法僧慧超也曾来到这里，他撰写了一部《慧超往五天竺国传》中还提到了“大云寺”和“龙兴寺”这两座唐朝政府敕建的官寺。

我们知道唐朝著名的女皇帝武则天在执政时，曾经利用《大云经疏》这部佛经为其登基统治作政治宣传，这对唐代的佛教美术特别是佛教美术中的“女性美术”的繁荣有着很大影响。这些东亚独创的佛教艺术形式，说明在唐代中期一些汉地艺术已经扩散到龟兹。在库木吐喇石窟中就有很多女性供养人的形象，她们将自己的形象留在石窟中，这些也是女性艺术的一部分。看了几处，也知道从古到今，女性供养人和赞助人也是宗教艺术的直接推动力之一。这种影响是真实存在的。

讲到这里我们还要提到武则天在天授元年，也就是公元690年还曾下令“两京及天下诸州，各建大云寺一所”，所以全国各地都建设有大云寺寺院。但由于当年包括龟兹在内的安西四镇暂时被吐蕃人占领，所以慧超所说的大云寺应该是唐朝军队在公元692收复龟兹之后所建立的，其年代也应稍晚于唐朝内地修建的那些大云寺。“龙兴寺”则是属于唐朝更晚阶段的具有统一建设规划的寺院，但是这些寺院现在在哪里？目前也都没有考证出来，说不准就是我们今天看到的某个洞窟。

当然库木吐喇石窟，还有一些回鹘风格石窟，也非常有意思，属于比较晚的9世纪风格，在这里就不多介绍了。

（库车博物馆藏库木吐喇石窟出土的女性人物雕塑）

（库车博物馆藏库木吐喇石窟出土的壁画女性形象）

大家这次考察石窟，虽然很遗憾不能一直陪伴大家同行，但今天有许多研究院的老师、稻草人团队和大家一起考察，例如上回带领我们考察的刘英老师也在其中。我们通过聊天也知道，刘老师本是敦煌人，以前在阳关博物馆工作，从小受到丝路文化和佛教美术熏染。后来结婚后，随夫君一起来到库车生活工作，又进入龟兹研究院工作，一直在努力学习龟兹艺术文化。理论结合现实，如果穿越古今，刘英老师的这份经历也让我想到古代盛唐时期，那些当年来到龟兹的内地移民。

还有，这次我们的石窟团很多队员，也是从敦煌一路向西到了这里，看到了很多石窟，感觉像是命运的巧合把我们安排在了一起，相信这次考察旅行，大家一定会不虚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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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路电台简介

新疆的旅行考察是漫长的，地广物博的新疆、风光壮丽适合旅行。从一个古代遗址到另一个古代遗址，一处石窟群到另一处石窟群，都会有不同的感受。但因为相距路途遥远，旅程中几乎很多时间几乎被固定在车里面，一日中的时光是在大巴车上度过的。于是，在车上的时光给了我们积累沉淀与思考的可能，我们可以慢慢总结、回忆过去。

为了给大家普及一些新疆石窟考察基础知识，邵学成博士和戴怡添博士的丝路电台应运而生。两位博士将通过语音的形式为龟兹艺术和世界考古研习营师友们讲述，涉及沿途考察的相关考古遗址和石窟寺的各个要点，解读一些有趣的石窟背景和丝路考察趣闻。希望在旅途中，大家一起穿越时空交流，建立起立体的丝绸之路和龟兹艺术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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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怡添、邵学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