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2021年10月18日-19日，在河南大学举办了第十三届“黄河学”高层论坛暨黄河文化与文旅融合发展研讨会，由教育部人文社科重点研究基地河南大学黄河文明与可持续发展研究中心、黄河文明省部共建协同创新中心、河南省文化和旅游厅—河南大学黄河文化公园研究院主办。18日上午，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院研究员方燕明做了题为《禹州瓦店夏代早期的祭祀遗存》的学术 ...

2021年10月18日-19日，在河南大学举办了第十三届“黄河学”高层论坛暨黄河文化与文旅融合发展研讨会，由教育部人文社科重点研究基地河南大学黄河文明与可持续发展研究中心、黄河文明省部共建协同创新中心、河南省文化和旅游厅—河南大学黄河文化公园研究院主办。18日上午，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院研究员方燕明做了题为《禹州瓦店夏代早期的祭祀遗存》的学术报告。

方燕明用最新的考古材料介绍了夏代早期社会的祭祀场景，从禹州瓦店夏代早期祭祀遗存的基本概况、考古材料、讨论分析、初步认识四个方面进行了系统阐述。他指出，古代社会“国之大事，在祀与戎”，一个是战争一个是祭祀，都是古代社会非常重要的事情。夏代早期的祭祀情景一直是学术界关注的重点课题。

一.

基本概况

禹州瓦店遗址位于河南省禹州市瓦店村西北—东南向的岗地上，地处颍河流域中游。该遗址是河南省文物研究所（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院前身）于1979年在颍河两岸考古调查时发现，是探索夏文化的一处非常重要的遗址。如果以夏商周断代工程给出的夏王朝起始年代（公元前2070年）前后来界定，无论是禹州瓦店还是登封王城岗，其主体遗存的使用期都在公元前2070年以内，都是所谓的夏代早期。

二.

考古材料

瓦店遗址祭祀遗存主要分布在遗址WD6区（东高岗）和WD2区（西北台地），其中东区主要为小型祭祀遗存，西北台地为大型祭祀遗存。如1980年代在瓦店发现的小型的圆形祭祀遗存，大概3米左右的台状遗迹，以及在房子下面发现的稍小的祭祀坑，坑内出土的成套酒器是其很大的特点。

对于高等级建筑区的大型祭祀遗迹WD2F1，方燕明指出，要判断与WD2F1相关的遗存，需具备以下两个条件：其一，在空间上，诸遗存的位置应在WD2F1建筑范围以内或其周围，遗存之间的相互关系是判断遗存性质和活动的重要依据，如人骨坑、动物坑和螺蚌坑、五谷坑、重要器物坑等，应该与WD2F1建筑上的活动有关；其二，在时间上，遗存的准确年代是进一步研究遗存性质的基础，由聚落考古的“共时性”把握诸遗存与WD2F1建筑的关系。

图｜WD2F1全景和夯土基础及表面堆积

通过发掘以及对遗址的全面揭露，与WD2F1建筑有关的遗存有74个，加上40个柱洞，可达114个。另有7例人骨坑、9例动物坑和7例五谷坑也应该参加讨论，如此与WD2F1建筑相关的遗存总数达137个。主要分为13类：围沟、表面堆积、红烧土面、黄土浅坑（墩）、墓葬、瓮棺、五谷坑、人骨坑（层）、螺蚌坑（沟）、动物坑（沟）、重要遗物坑、红烧土坑、柱洞。

图｜WD2F1墓葬

图｜WD2F1瓮棺

图 ｜ WD2F1动物坑

图｜WD2F1螺壳坑

通过这些遗存可对与WD2F1建筑相关遗存功能进行初步推定：

围沟应该是WD2F1建筑的四至界线；表面堆积和红烧土面，应该是在WD2F1建筑表面进行的某些活动（如燎祭）的遗迹；黄土浅坑（墩），可能是与在WD2F1建筑上举行的某些活动（如祭祀时所使用的人牲）有关的遗存。

图 ｜ WD2F1红烧土黄土坑

人骨坑（层）数量很多，应该是与WD2F1建筑上的某些活动相关的牺牲或宴飨活动的遗存。

图 ｜ WD2F1人骨坑

重要遗物坑出土物十分丰富，可能是与WD2F1建筑相关的某种活动（如瘗埋）的遗存；红烧土坑，可能是WD2F1建筑相关活动（如燔燎）的遗留；柱洞，数量较多，可能是与WD2F1表面的建筑（如祭亭）有关。

图 ｜ WD2F1红烧土坑

三.

分析讨论

通过上述材料，方燕明从WD2F1建筑的性质、祭祀场景的重建两方面做了系统论述。

（一）WD2F1建筑的性质

通过对瓦店龙山时期遗存的层位学和类型学分析，WD2F1建筑始建于瓦店龙山二期晚段，鼎盛期为瓦店龙山三期早段，到瓦店龙山三期晚段被废弃，瓦店WD2F1建筑是平整地表后形成的“除地曰墠”之墠，即祭祀地祇的设施。

（二）WD2F1建筑祭祀场景重建

1.祭祀场所

瓦店WD2F1建筑可能为国（都城）中之社，故修建于瓦店都邑内。在WD2H56中出有侧柏，可以考虑是否为社树？如商代的社和战争有关一样，在WD2F1建筑上发现的大量人牲，或为在社献俘所致，依此推断瓦店WD2F1建筑有可能为社类祭祀场所。

2.祭祀对象

瓦店WD2F1建筑的祭祀对象可能是地祇即包含土地神、社稷神、山岳、河海、五祀神，以及百物之神，还有人鬼即包括先祖、先师、功臣等。

3.祭祀方法

综合学界研究，可将瓦店WD2F1建筑的祭祀方法归纳为：燔燎类、瘗埋类、馈食类、磔辜类和血祭类。

4.祭祀季节

通过对出土螺壳壳高测量数据分析以及重量分析，可以看出采集季节和食用软体动物的相关历史背景，进而认为龙山时代瓦店人的祭祀活动一般在秋季举行，部分参与祭祀活动的人可以参与宴飨，参与宴飨的人数并不固定，而且有逐渐增加的趋势，可能代表着祭祀规模的不断扩大。

5.祭祀祭品

祭祀祭品包括人、动物，并且通过测定发现跟祭祀有关的人都是外来的，在当时血缘社会比较牢固的情况下，这些人的身份很可能如商代一样是俘虏或异族的外来者。

6.祭祀者和礼器

通过研究与WD2F1建筑活动相关的器物有列觚、成套的陶器、酒器、盛器等，这些器物或许具有礼器的功能。

四.

初步认识

方燕明从WD2F1的建筑性质、祭祀的形式与季节、祭祀遗迹的源流三方面，对禹州瓦店祭祀遗存的初步认识进行了总结：

（一）WD2F1的建筑性质很可能是平整地表后形成的“除地曰墠”之墠，即祭祀地祈的设施。

（二）祭祀的对象可能是地祇，祭祀的形式主要有燔燎类、瘗埋类、馈食类、磔辜类和血祭等，祭祀的季节一般在秋季举行或许还有春季祭祀。

（三）关于WD2F1祭祀遗迹的源流问题，瓦店WD2F1祭祀建筑的使用年代较新砦祭祀之墠早，此时正值早期国家形成与发展之时，为王国的出现起到承前启后的关键作用。瓦店WD2F1建筑的内涵比新砦祭祀之墠更为丰富，由此表明瓦店城邑规模之大和级别之高。瓦店祭祀场景的重建，是当时“国之大事，在祀与戎”的具体体现。

整理人：张 鑫 河南大学黄河文明与可持续发展研究中心2021级考古学硕士研究生

审校人：侯卫东 河南大学黄河文明与可持续发展研究中心副教授

页面编辑：黄乐天

校对：张江弛

责任编辑：张江弛

审核：侯卫东

转载自：考古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