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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文帝要把自己塑造成转轮王？

摘要: 【内容摘要】隋仁寿年间天下百余州分安舍利，陕西耀州区神德寺即其一。仁寿舍利、舍利容器、塔下铭等均由官方提供或规定，具有很强的统一性，神德寺舍利埋藏也不例外。仁寿四年京师大德僧晖与侍者静琳护送一颗玉粟状舍利至神德寺，舍利按照规定被置于盛满香水的玻璃瓶中，玻璃瓶盛于两重铜函中，铜函盛于石函内，石函被埋于塔下。同时埋藏的还有“官样 ...

【内容摘要】隋仁寿年间天下百余州分安舍利，陕西耀州区神德寺即其一。仁寿舍利、舍利容器、塔下铭等均由官方提供或规定，具有很强的统一性，神德寺舍利埋藏也不例外。仁寿四年京师大德僧晖与侍者静琳护送一颗玉粟状舍利至神德寺，舍利按照规定被置于盛满香水的玻璃瓶中，玻璃瓶盛于两重铜函中，铜函盛于石函内，石函被埋于塔下。同时埋藏的还有“官样”塔下铭。

【关键词】隋文帝；神德寺；舍利；塔下铭

陕西耀州区神德寺隋仁寿舍利埋藏考辨

郑燕燕

中国佛舍利崇拜在隋代进入盛行期，隋文帝曾在仁寿元年（601年）、二年、四年三次分舍利至全国百余州。1969年陕西耀州寺坪发现一座舍利塔基,据同时出土的塔下铭可知，此为仁寿四年分舍利时，宜州宜君县神德寺所获舍利。此前仁寿舍利相关遗物或遗迹虽然时有发现，但他们或经过后世重新埋藏，或被盗扰而所剩无几。唯神德寺舍利埋藏不同，其出土文物完整有序，且未见隋以后的器物。据宋代陈思《宝刻丛编》卷十记载：“神德寺，故后魏之会同寺也。唐垂拱三年（687年)有司奏自华原之石门山于投栩城北魏龙华寺故基而立之。”1由此可知，神德寺立塔后不足百年，便整体搬迁，而舍利埋藏则被遗忘于原地，因而得以保存原始状态，并成为我们研究隋文帝分舍利的重要资料。可惜的是，神德寺舍利埋藏发现于一个动荡的年代，并未经过科学的考古发掘，进而影响了学界对出土文物的解读，甚至可能出现了一些错误认识。因此，本文尝试结合考古资料与文献记载，对神德寺舍利埋藏的整体情况进行辨析，并由此总结出隋仁寿舍利埋藏的基本特点。

一

舍利容器

关于神德寺舍利埋藏的详细情况，最早由朱捷元、秦波以《陕西长安和耀县发现的波斯萨珊朝银币》（以下称朱文）为题，发表在《考古》1974年的第2期。据文章描述，塔基中出土1件石函，石函四周有护石包裹，并砌有砖墙。石函内靠近开口处凿出二层台，放置塔下铭，塔铭之下有1件鎏金盝顶铜盒，1件鎏金方铜盒，1件圆铜盒，1件铜瓶，以及玛瑙器、铜饰、铜簪、铜锥、铜小刀、料珠、料块、残玉簪及残水晶饰物等。其中，盝顶铜盒内装骨灰、舍利、金环、银环、玉环、钱币等；圆铜盒内装头发；方铜盒内装1 件绿色玻璃瓶，玻璃瓶内装着淡红色浓稠液体；铜瓶内装骨灰。2

近年来，一些报纸再次追溯神德寺塔基的发现过程，并采访了当年的在场者，给出了部分此前未知的细节，比如华商报《舍利出土40年未见天日》（以下称华文）。据报道，当时村民们在地里挖石头，最初挖出来的是一尊尊残损佛像，后发现一洞，里面有巨大的青砖墙。青砖围成一个院子，清理完青砖后发现1个大石函。石函上压长条形巨石，搬走石条后又见一块石板，移走石板后露出石函盖。打开函盖后发现函内放着一块石板（即舍利塔下铭），拿开石板后看见腐烂的蓝色绸布，布中有2个鎏金铜盒和1个铜瓶。据一名在场者回忆：“他们打开铜盒（即盝顶铜盒），盒子里有很多玉石翡翠、金银钱币，还有3颗白色亮晶晶的东西（后被认定为舍利），大家都去抢，不知道谁把铜盒里的小方盒子（即方铜盒）扔到坑外，我把它捡了起来，摇了摇，听见咣当响，就把它撬开。方盒里有个翡翠小瓶（即玻璃瓶），大拇指大小，装了满满一瓶水，黑红色。不知谁喊了一声，这种水抹眼睛好，大家都争着抢着，一会儿就把水给糟蹋完了。在那个鎏金盒里（即圆铜盒），还盘着一撮头发。”之后，一些专家辨认，此为仁寿四年神德寺舍利埋藏，其中“出土的3颗舍利均为直径约2厘米的算珠形，形体较大，在国内非常罕见”。另外一位学者认为，舍利分为骨舍利、发舍利、肉身舍利三种，“骨舍利已经可以肯定，如果圆盒内的头发为发舍利的话，那么村民用来抹眼睛的黑红液体可能是肉身舍利”3。

对比朱文及华文可以看出，二者关于小方铜盒的描述存在明显差异：朱文称其出自石函，而华文称其出自盝顶铜盒。已知盝顶铜盒高15厘米，小方铜盒高8厘米，就尺寸而言，前者之中盛放着后者，是完全有可能的。又根据已发现的考古资料来看，国内外舍利埋藏中都存在舍利容器层层相套使用的习惯，往往自外向内造型相同、尺寸递减、材质越来越贵重。所以华文的记述应该更为准确，神德寺舍利容器组合方式实际应该是石函＋鎏金盝顶铜盒＋鎏金方铜盒＋绿色玻璃瓶，其中玻璃瓶是核心舍利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