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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富学 刘璟 | 再论榆林窟第3窟为元代皇家而非西夏皇家窟

摘要: 内容摘要:榆林窟第3窟为敦煌石窟群中最具代表性的大型洞窟之一,学界对其开凿时代存在不同意见,主要有西夏说、元代说两种,需要从多方面出发做出综合判断。该窟艺术水平极高,具有皇家艺术风格,但这个皇家不可能为西夏,只能为驻守瓜州的蒙古豳王家族。西夏国时代的瓜沙荒凉而落后,远不比元代之繁荣,元代后期的敦煌西夏遗民人数众多且地位很高;窟中 ...


内容摘要:榆林窟第3窟为敦煌石窟群中最具代表性的大型洞窟之一,学界对其开凿时代存在不同意见,主要有西夏说、元代说两种,需要从多方面出发做出综合判断。该窟艺术水平极高,具有皇家艺术风格,但这个皇家不可能为西夏,只能为驻守瓜州的蒙古豳王家族。西夏国时代的瓜沙荒凉而落后,远不比元代之繁荣,元代后期的敦煌西夏遗民人数众多且地位很高;窟中著名的《酿酒图》反映的是蒸馏酒的酿制过程,这是元代以后才有的事,不可能归于西夏。以上二因素有助于证明,榆林窟第3窟当为元代敦煌西夏遗民所营建,而非西夏国时代之遗物。
关键词:榆林窟第3窟;西夏;蒙古;皇家石窟;酿酒图



一、榆林窟第三窟营建时代诸说评议

榆林窟第3窟乃敦煌石窟群中最具代表性的大型洞窟之一,关于其营建时代,学界研究者众,但言人人殊,大体可归纳为三种观点。其一为元代说,早在20世纪40年代,敦煌文物研究所对榆林窟调查的结果显示,榆林窟第3窟开凿于元代。[1] 兹后,向达明言榆林窟第3窟“虽成于西夏人之手,然已是元代之西夏”。[2] 近年,赵声良撰文认为“榆林窟第3 窟的山水画作于13 世纪初、中叶或者以后的可能性比较大”。[3] 其二为西夏说,刘玉权、毕丽兰(Lilla Russell-Smith)、王惠民、沙武田、贾维维、宁梵夫(Max Deeg)等主此说,而且认为其可作为西夏窟的代表。[4] 其三为西夏—元代说。2009 年,日本学者田中公明在第四届西藏考古与艺术国际学术讨论会上提交《关于安西榆林窟第三窟中的所谓“胎藏界曼荼罗”》一文,指榆林窟第3窟当开凿于西夏或元代。[5] 刘永增于2014年刊文2篇,十分吊诡的是,二文对榆林窟第3窟的断代迥然有别,《瓜州榆林窟第3窟释迦八相图图像解说》将其称作西夏窟,[6]《瓜州榆林窟第3窟的年代问题》却又言为元代中晚期之物,并据甬道壁上的西夏供养人像而认定洞窟开凿于西夏国时期。[7] 以何者为是,不得而知。

总体而言,上述观点虽各有所秉,但有的失之简略,如秉持西夏说者,除了石窟中的西夏供养人像和西夏文题记外,几乎没有给出任何有力的证据,持元代说者,也只是简略提到蒙古人形象、元代官职等,缺乏详细考证;有的则失之对史实的误读,如论证所秉持的西夏开凿、元代重建之说,把原本属于同一时代之遗物分解为不同时代,而且自我矛盾。如此种种,使问题争讼既久,却始终无法得出令人信服的结论。笔者近期关注元代敦煌的历史与文化,觉得对晚期石窟的壁画,如果脱离历史背景、脱离纷杂的民族文化多种要素,仅从汉文化或某一民族的立场出发来对晚期石窟进行分期断代,很难得出令人信服的结论。故而不避浅陋,着力予以探讨,与澳门科技大学人文艺术学院刘璟博士合力撰成《榆林窟第3窟为元代西夏遗民窟新证》一文,认为榆林窟第3窟为元代皇家而非西夏皇家窟,[8] 唯限于篇幅,言犹未尽,这里再就其中的若干问题进行探讨,提出一得之见,以求教于方家。

二、榆林窟第3窟为西夏“皇家艺术”说驳议

榆林窟第3窟以艺术水平高超而闻名,其中尤以西壁门北的文殊变和西壁门南的普贤变艺术水平为最高。有人视之为西夏皇家石窟,或认为乃夏仁宗后代为其修建的功德窟,[9] 或认为就是西夏仁宗皇帝仁孝(1124—1193)于天盛十七年(1165)修建的功德窟。[10] 若言该窟具有皇家风格,则当无大误。这从该窟的规模之大、造像艺术之高超,都可窥其大略。但如果定为西夏皇家窟,甚至夏仁宗的功德窟,则显得缺乏证据。榆林窟第25窟有西夏文题记提到“拜君”二字,且有“圣恩思佛…塔亦疾早愿行…造玉瑞圣……男女一百余时彼岸…果证…故大乘忏悔……因供养……做令此善根以取当今圣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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