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路考古：洛阳白马寺

古印度高僧摄摩腾，也是白马寺的创始人，其墓现在位于河南省洛阳市白马寺内。

• 撰文：Martin Palmer（彭马田）
• 供图：黄豁/FOTO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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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宏大的白马寺建筑群是洛阳周边最著名的古代遗址之一。过了山门，左右各有一座墓，传说墓主人是最早来到中国传播佛法的高僧，而他们的来历构成了引人入胜的故事。据史书记载，东汉明帝在位时，曾于公元64年某夜梦见“金人，长大，顶有光明”。他醒后召来贤臣问梦之所由，得知“西方有神，名曰佛，其形长丈六尺而金黄色”。于是皇帝派使团出访天竺，探寻佛与佛法的知识。使团途中经过今之阿富汗一带的佛教文化区，带回两名僧人，几乎可以肯定是居住在阿富汗到巴基斯坦北部的希腊人社区的成员。公元前4世纪，亚历山大大帝侵入中亚，建立了希腊人的城市和王国，这些社区就产生于那个时候。几百年后，亚历山大及其将士的后裔仍在中亚说着希腊语，居住在无异于希腊本土风貌的城市中。
   
  　　公元前1世纪末，他们中有些人皈依了佛教，并造出了史上第一批佛像。
   
  　　来到东汉的两位僧人分别叫做摄摩腾、竺法兰，据说抵达于公元68年，在白马寺原址落脚，佛教界认为这里是全中国最早开始宣讲佛法的地方。
   
  　　后人为他们建的两座坟墓也很有意思：初看与其他中国古墓（例如曲阜的孔子墓、成都的刘备墓）相似，却有诸多细节的不同。事实上它们更像马其顿和希腊北部的古墓——那里正是亚历山大大帝和希腊裔阿富汗、巴基斯坦人祖辈的故土。
   
  　　两位僧人临终前可能交待了建造墓冢的要领，为了昭示自己的教化与孔子、老庄不同，他们留下了独有的传统墓葬风格。至今仍清晰可见的是：白马寺内有不少神佛形象都来自异域，完全不同于中国传统。例如，印度神话及早期佛教故事中的“大鹏金翅鸟”伫立于寺庙屋顶，而许多佛像及罗汉像的面孔在阿富汗、印度或中亚的人看来可能较为熟悉。我们永远无法确知这里是不是中国的佛法源头，但可以肯定的是，中国与西方的艺术和信仰在这里交汇，直至今日。
  
  
  Martin Palmer（彭马田）:世界宗教与环境保护基金秘书长、中文经典翻译家、BBC著名主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