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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爱“整容”的玛雅人
对美的追求是人类永恒的话题。改变身体的形态或装饰是实现美的主要途径之一。从这个角度上来说,“整容”并非一个“时髦”的词汇,它拥有非常悠久的历史。
不过,本文所谓的“整容”泛指改变或干预身体的自然成长,以及在身体上进行“损伤”性装饰。一些古代的整容,是不是如现代一样出于美的目的,我们很难判断。当然,美的观念是受文化约束的。但是古代人群的整容情况应当是远远超出现代人的范围和程度的。因为一些“整容”手段,诸如身体穿孔和文身只能影响软组织,除了用图像或者民族史资料来描述外,我们很难找到直接的物质证据。
去年的《考古学》杂志刊布了一项研究成果,学者通过红外线热成像仪发现一具距今5000年左右的木乃伊肩部有纹身,大致为四个“S”形。当然,更著名的是奥兹冰人,身上一共发现57处纹身。

埃及木乃伊肩上纹身
中国考古学目前似乎还没有发现纹身的案例,但我们认为肯定是存在的。《礼记》里面记载“东方曰夷,被发文身”。《史记·吴太伯世家》里也说到,太伯和仲雍两兄弟为了让父亲周太王把王位传给他们的弟弟季历(周文王姬昌的父亲),“乃奔荆蛮,文身断发,示不可用,以避季历。”这说明在周代,“披发”和“文身”是东部尤其是江苏太湖周边一带土著的传统。

周冬雨老师(模仿良渚人),你可能还缺一点纹身
虽然没有确实的考古证据,玛雅人应当也有纹身的习惯。但身体穿孔在古代中美洲很常见,最简单和最普遍的例子可能是为了佩戴管状耳饰而在耳垂上穿孔,一些孔还相当的大。

帕伦琴(Palenque)帕考大王(the Great Pakal)墓中出土玉面具
嘴唇下约一英寸的地方,一般会被刺穿悬挂唇饰,另外还会在鼻子上穿孔挂其他饰品。在大量雕像和壁画中均能看到这些装饰。

电影《启示》中对玛雅国王的描绘
什么样的眼睛好看?我们一般的印象是诸如“丹凤眼”一类的,这样的眼睛才是“盈盈秋水”,才能“眉目传情”。但是,对玛雅人来说,对眼才是美丽的。这一变化可不大好控制,但玛雅人很聪明,他们在头饰上下了功夫。即通过在佩戴者的眼睛前面和中间悬挂一个物体,让他们训练对眼的技能。

图片来自网络
而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则是牙齿整形和颅骨重塑。
中国古代,主体分布于山东境内的大汶口文化有拔牙的习俗。而玛雅人更热衷对牙齿做各种“手术”和装饰。他们的牙齿整形包括改变牙齿底部的形状,在牙齿表面锉出图案,或将诸如翡翠,黄铁矿以及绿松石等宝石嵌入牙齿上的钻孔中等。我们在科潘的发掘,就发现了大量的牙齿整形现象。

各种牙齿整形 
科潘遗址发现牙齿整形
对头盖骨进行塑形更为常见。
但这一过程必须在人还是婴儿时进行,因为婴儿的头骨仍然柔软,能够塑形。为了达到平坦的效果,必须用平板夹住头骨,或者如果想达到圆形的效果,就用带状物紧紧捆绑头骨一圈,这样天灵盖就会缓慢地——且永久地——变成预定的细长形状。

变形的颅骨
一般认为,这种细长的头型是象征玉米,在玛雅艺术中,玉米神就是这样的头型。和牙齿整形一样,颅骨塑形也是中美地区广泛使用的古老习俗。一些学者认为这是精英阶层的特权,但一些普通墓葬中出土的人骨也显示出这些习惯。

玛雅艺术为我们了解文化下的美的观念提供了很好的视角。他们头部细长,强调粗壮凸起的鼻子,集中目光的对眼,在当今通过身体艺术进行自我表达的文化氛围中,玛雅文明将会是一个丰富的灵感来源。
主要参考:
Susan Toby Evens:《Ancient Mexico and Central America: Archaeology and Culture History (Third Edition)》
(图文转自:“玉米王国MaizeLand”公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