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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南浔少年到一代竹刻大家——金西厓竹刻艺术概说

摘要: 近现代中国两位最伟大的金石书画巨匠吴昌硕和齐白石,不约而同地从“金石”入手,对金西厓的刻竹作出了堪比金石的评价。作为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金西厓竹刻展,“金石筼筜——金西厓竹刻艺术特展”正在上海博物馆展出(注:上博目前因防疫原因处于闭馆状态)。本文是展览策展人所撰,从金西厓的“家世与艺术生涯”、“艺术地位与理论成就”、“艺术风格与雕 ...
近现代中国两位最伟大的金石书画巨匠吴昌硕和齐白石,不约而同地从“金石”入手,对金西厓的刻竹作出了堪比金石的评价。作为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金西厓竹刻展,“金石筼筜——金西厓竹刻艺术特展”正在上海博物馆展出(注:上博目前因防疫原因处于闭馆状态)。
本文是展览策展人所撰,从金西厓的“家世与艺术生涯”、“艺术地位与理论成就”、“艺术风格与雕刻技法”三个方面勾勒了金西厓是如何从一名出生于艺术氛围浓厚的南浔金家的少年成长为一位竹刻艺术大家。
“金石筼筜——金西厓竹刻艺术特展”展览现场
 1926 年,83 岁高龄的吴昌硕应金西厓之请,从《荀子》中著名的格言“锲而不舍,金石可镂”取意,为其书斋题名“锲不舍斋”,并书款识“西厓仁兄精画刻,业业孜孜,无时或释,神奇工巧,四者兼备,实超于西篁(张希黄)、蛟门(韩潮)之上,爰摘荀子语以颜其斋。丙寅初冬,安吉吴昌硕老缶年八十有三”(图一,“锲不舍斋”木匾,台北天玺堂藏)。此时金西厓37 岁。十八年后,当84 岁的白石老人在金西厓刻竹拓本第十一册的扉页上题写 “金石筼筜”四个大字时( 图二) ,金西厓业以年近六十了。自乾嘉金石学大兴以来,迄于民国年间,“金石美学”可说笼罩传统艺坛,“金石气”“金石声”差不多成为对艺文作品最重要的褒词。近现代中国两位最伟大的金石书画巨匠,不约而同地从“金石”入手,一者期许于前,一者嘉许于后,对金西厓的刻竹作出了堪比金石的评价。
“锲不舍斋”木匾,台北天玺堂藏(图一)
白石老人题写 “金石筼筜”(图二)
竹材为易朽之物,本不能比金石之寿;竹器属贱工之艺,亦莫同于鼎彝之尊。然而中国文人爱竹重竹,当明清以来竹刻艺术发展成熟之际,刻竹也就成为“君子”之艺了,恰如《竹人录》作者金元钰所说:“刻竹虽小道,其人非具郑虔三绝,灵襟洒脱,居处出尘,不能下一笔。”热爱竹刻的文人们更为竹刻找到了高贵的“出身”,他们认为当上古未有纸帛之时,史册书记多在甲骨与简牍,由此士夫皆擅刀笔。晚清民国时著名的金石鉴赏家,也是近代竹刻研究的先驱褚德彝在金西厓竹刻拓本后的长题,其末即云“益信竹刻一艺为商周以来学子能事固然,工师之技术不能同语,学古有获者当不河汉斯言”。从造型艺术的本质而言竹刻与甲骨简牍的锲刻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件事情,然而这并不妨碍老派文人发思古之幽情时作出这样的联想。
是什么样的力量让金石艺术家和鉴赏家们将竹刻和“金石”“商周”这样一些“高大上”的概念链接起来了呢? 是什么样的人物,让陈宝琛、罗振玉、郑孝胥、王同愈这样身份的前清遗老与吴昌硕、齐白石、张大千、溥心畬、吴湖帆、沈尹默这样的艺坛泰斗,以及庞元济、张元济、王蕴章、唐文治、叶恭绰、况周颐、余绍宋等等各界巨子纷纷题诗、题辞,或者提供墨稿供其刊刻呢?
当金西厓自刻自用的数十柄折扇徐徐打开,煌煌十二巨册刻竹拓本一一展卷,在我们未及细览那精妙绝伦的竹刻之前,就先被一个个在近现代文化史上熠熠生辉的名字震惊了。比起对这些名字的熟悉,我们对金西厓及其刻竹的了解实在是太浅薄了。既然如此,那不妨先介绍一下金西厓这个人物,再来说他的艺术,这大概也符合孟子所教导的,“颂其诗,读其书,不知其人可乎?”
家世与艺术生涯
金西厓谱名金绍坊,字季言,号西厓,一作西崖。于清光绪十六年庚寅五月初九辰时出生于浙江省湖州府乌程县南浔镇东大街金氏承德堂。
其祖金桐(1820—1887), 字竹庭。少年家贫无力向学,遂为商贾,后从经营烛铺转营丝业,并在上海担任丝通事,先后开设协隆丝栈、金嘉记丝行和泰安坊丝号,生意顺利,财富日积,名列南浔巨商“四象八牛”之一“牛”,后被清廷诰授奉直大夫。金桐为人乐善好施,立下醇厚家风。父亲金焘(1856—1914),字辰三,一字星垣,号沁园。为金桐长子,16 岁中秀才,曾任缙云县学训导,迁中书科中书,改授通奉大夫。后以父病乞归,专力经营家业。他崇尚西学,极其关心子女教育,在光绪二十八年(1902),将已经接受过传统教育的长子金绍城、次子金绍堂、三子金绍基、三女金章兄妹四人送往英国留学。
金西厓先生八十小影
金城(1878—1926),谱名金绍城,字拱北,号北楼,又号藕湖。他在英国修习法律、化学、历史、哲学诸科,暇时游观各大美术、博物馆,又游历欧洲诸国,考察人文学术与历史文物。1905 年归国后任上海公共租界会审公廨襄谳委员,次年改官北京,历任大理院刑科推事、监造法庭工程处会办、民政部咨议等职,并曾于宣统二年(1910)出任“万国监狱改良会议”的中国代表,出访美国华盛顿,并走访十八个国家,历时近十个月,其相关札记经后人整理出版为《十八国游历日记》。中华民国成立后,任众议院议员、国务秘书,参与筹备古物陈列所。尽管金城仕途通顺,在政治事业与社会活动上也作出了许多成绩,但其最大的成就与影响还是美术方面。金城在18 岁初应童子试时,画名即传闻乡里。他初官京师时就凭借出色的诗书画印之才能结交名公巨卿,并曾献印献画于宣统皇帝,蒙赐“模山范水”匾额。1920 年,北京成立了以“精研古法、博采新知”为宗旨的中国画学研究会,金城被推为会长。研究会开展了一系列中国画学改良和中日美术交流活动,在近代中国美术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金城有“北平广大教主”之誉,门人众多,著名者有胡佩衡、徐燕孙、陈缘督、惠孝同、陈少梅、田世光等。
金绍堂(1880—1979),字仲廉,号东溪。从事实业,精于刻竹,其子金开英是中国石油事业和炼制工业的主要创建者。金绍基(1886—1949),字叔初、叔础。是电机专家和实业家,曾任北京商务委员会所属技术学校电气科教授和清政府商部交通委员会委员,20 年代担任北平美术学院副院长、北平博物学协会会长,1936 年被推举为中华教育文化基金董事会秘书兼执行委员。金章(1884—1939),字陶陶,号紫君,亦称陶陶女史,幼从长兄习画,特工鱼藻,是民国时期著名的女画家,其子王世襄为现代著名的文物鉴赏学家。
当兄姊留学西洋之时,年仅13 岁的金西厓因年幼留在家中,继续接受传统的家塾教育。1909 年,他娶同乡沈氏为妻。沈氏名颖,字诉诉,与先生同庚,乃上海公安局局长、禁烟局局长沈毓麟长女。伉俪情深数十年,先后育有三子二女。金西厓成年后报读上海的美国万国函授学校“圣芳济学院”,学习土木工程,并于1911 年取得毕业文凭。1914 年起开始工程师生涯,历任上海汉口建筑商场副工程师、督办南运河工程局工程师、浙江省公署工程咨议等职,曾参加过南京长江大桥前期测绘等工作。
南浔金家有着浓郁的艺术氛围,人人出手不凡。我们今天还能在杭州西湖南高峰西侧翁家山南麓烟霞洞口看到金焘题写的“烟霞此地多”篆书石碑,款署“光绪二十二年南林沁园甫金焘题”,篆法整饬,笔意工稳,颇具功力(图三,杭州烟霞洞口石碑)。在这样的艺术家庭里成长,年幼的金西厓自然也会对金石书画产生浓厚的兴趣。早在1912 年,金西厓即加入了上海“豫园书画善会”,开始涉足艺林。然而金城却以过来人的经验指点道:“现今社会上搞书画的人很多,刻竹的人少,你不若从东溪兄学刻竹,较易成功也。”金城在画学上重视功力和法度,主张取径宋元大家,折中西洋写生之法,故于画艺殚精竭虑、惨淡经营。他深知画道的艰辛和画界竞争的激烈,乃为其弟指一方便法门。接受了兄长的建议,1917 年,金西厓正式开始跟从已有竹刻家名声的仲兄金东溪学习竹刻,开启了长达近半个世纪的刻竹生涯。有伯兄在竹刻稿本上的无间相助和仲兄在竹刻技艺上的倾囊相授,成功只取决于自己的努力了。
杭州烟霞洞口石碑(图三)
关于金西厓开始刻竹生涯的大致情形,可于其《刻竹小言》自序中略微一窥。“余少习工程,夙疏文墨。壮年就业,奔走遐迩,营建之余,独喜刻竹。伯兄北楼,殚思画学,每取砚池余沈,于臂搁箑边为作小景,付余镌刻。仲兄东溪,素工斯艺,朝夕濡染,遂爱之入骨。居家之日,恒忘饮食,仆仆征途,亦携竹材刀刷相随。”上博工艺部前辈庄永贵先生在《吴昌硕与竹刻家金西厓》中记述:“(金西厓)自从专攻竹刻后,进步极快,很快就赶上并超过其仲兄金东溪的水平。……西厓为了提高自己的刻竹艺术水平,扩大艺术视野,仍从伯兄金北楼学习书画,间亦镌刻印章。”
褚德彝在1930 年春撰《竹人续录》,其“金西厓”条云:“日夕奏刀,无间?暑,三年中刻扇骨至三百余枋,可谓勤矣。”按《金西厓刻竹目录》(手稿本,以下简称为《目录》)共登录包括扇骨、臂搁、笔筒、手杖在内的作品总数为四百三十六件。所录最早的作品创作时间为1920 年(庚申),为数极少,次年(辛酉)作品渐多,至1922 年(壬戌)始出现爆发性增长。此后历年所刻数量参差不齐,少至一二件,至多不过三十余件。粗略统计,年刻三十件以上者有四年,二十件以上者有四年,十件以上者有三年,余皆年刻十件以下。从1950 年开始至其离世,或作或辍,总共刻制扇骨不过十余件。
在褚德彝撰写该条目的1930 年之前,金西厓刻制扇骨最多的1924 年(甲子)也仅有三十三件的创作纪录。褚德彝并未明言是那三年,考虑到其文意在于说明金氏用工之勤,有理由相信,“三年中刻扇骨至三百余枋”很大可能是对金西厓初习竹刻时的数量记录,其时间自1917 年至1920 年之间,约当三年。这些早年的习作,旨在练习手艺者居多,又出于初学之手,水平必然不会太高,除却当时为亲朋索去者,恐怕多付斧爨了。今天唯一能确认的金西厓最早的刻骨作品,即是在《目录》和十二册《金西厓刻竹拓本》中都列为第一号的阴文金城画山水又草书竹扇骨(见本图录001 号作品)。这件完成于1920 年的作品在雕刻技法上明显比较稚嫩,远逊其代表水平,应是金西厓自留的少数早期习作之一。想来若没有初学刻竹时期的大量练习,也不可能在数年后就取得惊人的成就。
金西厓 阴文金城画山水又草书竹扇骨
从1922 年开始,金西厓的竹刻水准明显趋于成熟且水平稳定,作品数量亦多。自1922 年至1926 年,是其竹刻创作的第一个高峰期,五年中共刻制扇骨一百三十余件、臂搁二十七件、笔筒五件,风格多样,技法全面。1926 年,其伯兄金城离世,此后十多年里竹刻创作明显减少。1934、1937 两年完全停止竹刻创作。从1942 年开始,金西厓进入竹刻创作的第二个高峰期,自1942 年至1946 年,五年中共刻制扇骨亦有一百三十余件,另有臂搁五件。这一时期的雕刻手法相对单一,扇骨多以阴文与浅刻为主。
1922 年大东书局刊行了金东溪、金西厓昆仲竹刻作品集《可读庐竹刻拓本》影印本, 1933 年金西厓又出版了竹刻拓片集《竹素流风》影印本。1927 年《湖社月刊》创刊,其刻竹拓本屡见刊载,影响遂及于全国。当时上海及北京各大扇庄均代为收件,润例颇高,所刻扇骨、臂搁,价与中幅名家书画相埒。
在金西厓的作品中,有很多是与伯兄金城合作而成的。特别是其出道的1922 年,所作竹刻以金城绘稿为主。西厓自述云:“伯兄北楼,能作寻丈巨帧,但画尺许之臂搁、扇骨,亦如狮子搏兔,必以全力。每见其把竹凝视,心有所会,方肯落笔。一稿甫就,便告曰‘某处用阴文,某处用阳文;某处宜深刻,某处宜浅刻;某处求对比,某处是呼应’。盖其构思时,已预见刻成之全貌矣。”1926 年金城去世后,西厓还时时临仿乃兄的画本镌刻于竹。“拱北画,西厓刻”遂成为其竹刻创作中最具特色的作品。
依托于家族的社会关系特别是伯兄金城在艺文界广泛的人脉,使金西厓结识了众多艺坛名宿、画界巨子。据不完全统计,先后与其有过合作的名家有褚德彝、朱孝臧、高存道、王一亭、郭兰祥、郭兰枝、徐宗浩、郑孝胥、吴昌硕、姚茫父、冯煦、吴待秋、宝熙、赵世骏、罗叔韫、寿石工、王福庵、罗振玉、陈缘督、吴湖帆、庞莱臣、林纾、赵叔孺、溥雪斋、张大千、汤定之、高野侯、齐白石、陈师曾、张石园、吴待秋、吴子深、冯超然、江寒汀、陆抑非、溥心畬、楼辛壶、惠孝同、郑慕康、俞涤凡、王雪涛、徐燕孙、唐云、符铁年、余绍宋、叶恭绰、陈少梅、沈尹默等等,京津沪苏杭等地名家几于尽揽。此外,如陈三立、陈夔龙、成多禄、谭泽闿、袁思亮、高振霄、夏敬观、张元济、金蓉镜、王同愈、陈方恪、袁荣法、王树荣、费树蔚、王蕴章、唐文治、曾纪芬、陈祖壬、袁思永、章珏、况周颐、沈卫、姚虞琴等等社会名流也与金西厓有或深或浅的翰墨之谊。
1949 年后,金西厓已年满60 岁,因目力衰退,逐渐停止竹刻创作。从1950 年到1956 年, 完全没有作品记录。1956 年6 月,金西厓被聘为上海市文史馆馆员。这件事或许重新激发老人在艺术上的热情,从1957 年开始,竟然又陆陆续续创作了十余件作品,不仅有扇骨,还有此前从未雕刻过的手杖,以及自1925 年之后便再也没有措手过的笔筒。金西厓最后一件作品是1965 年6 月24 日(乙巳五月廿五日)刻成的阴文张大千行书又山水竹扇骨。
艺术地位与理论成就
金西厓是20 世纪最杰出的竹刻艺术家和最重要的竹刻艺术理论家。
竹刻是在明代后期发展成熟为独立艺术的,其后累有名家巨匠,并逐渐形成嘉定、金陵以及留青三大主流样式。作为雕刻艺匠与文人意趣高度融合的工艺美术而跃居于雅玩高端的竹刻,依靠师徒相承来传习其完整的工艺体系。但这种模式也渐生流弊,特别是商品化对竹刻的侵蚀十分严重,以嘉定竹刻为代表的产业竹刻终于丧失了文人雅趣,流为世俗所需的吉庆贺礼与日用器物,前辈大师的文人情怀与高蹈清趣荡然无存。反而是嘉定以外地区的文艺人士,纷纷奏刀向竹。他们的出身多种多样,或为诸生,或为士夫,或为僧道,却多能奏刀于竹材,厕身竹人之列,其中不乏集传统经学、金石、书画、辞章、考据、收藏研究于一身的学者型竹人。他们中有以竹材作为主要镌刻材料者,但绝大多数是能在竹、木、牙、石等各种材料上运用刻刀表现金石书画之艺术趣味的镌刻通才。详考史乘,清代中晚期江浙皖地区文人中能刻竹者不下百数十人。随着江南文人大量参与竹刻艺术创作实践,竹刻的雕刻形态逐渐转变,利于再现书画与摹刻金石的阴、阳文浅刻一跃而为文人竹刻的主流,极少圆雕和高浮雕之制,在艺术上普遍以表现书画的笔墨情趣与金石拓本的苍茫效果为追求。此际竹人多能自书自画自刻,心手相通,刀笔相融,因而各具风姿。至于诸家酬唱合作,或我镌尔画,或彼刊吾书,更是多才多艺的文朋墨友间之雅事。可以说,清代江南文人竹刻艺术发展到道光朝以后,在艺术上已经超越了传统竹刻重镇嘉定,成为这一时期竹刻艺术的代表。其蓬勃发展的缘由,具体而言大概有四:金石学的大兴、阴文浅刻技法的熟成、竹制折扇的风行、镌刻技艺为艺文之士所必修。
此时由嘉定竹人周颢开创的表现文人画笔墨效果的阴刻技法已流传开来,为无数精通书画又擅铁笔治印的文人,开辟了奏刀向竹的坦途。然而随着文人书画竹刻发展成为新的流行样式,因应市场需求和产业发展,画刻分途亦自此开始并愈演愈烈,以至到了清末民初,画家挥毫作稿,竹人循迹奏刀,竟成竹刻创作的常态。摹刻稿本能否纤毫必到,亦成为当时评价竹人优劣的唯一标尺。尽管当时活跃着一批知名的竹刻艺人,但其中优秀的亦不过是“雅匠”,作为画本和拓稿的“附庸”从事着竹刻制作。当时的鉴赏家和论艺者,也皆视此为竹刻艺术的当然形态。
金西厓正是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开始其竹刻创作实践与理论思考的。他的竹刻创作以扇骨雕刻为主,这些扇骨竹刻的墨稿或来自于同当世书画名家特别是与兄长金城的合作,或传移模写名家笔法墨迹和金石传拓之本,亦有不少出于自运者。雕刻形式多样,无论阴文、阳文、留青,或则深刻、浅刻、毛雕,皆达到很高水平。与一般竹人镌刻他人画稿或者画影图形亦步亦趋,或者迳咸砘ㄎ薅擞们傻穆纷硬煌??鹞鲄冇绕渖贸ち榛钤擞貌煌?谭ㄒ员硐质榛??宓谋誓?の逗鸵帐跻饩常??帜鼙苊舛槿腱乓?家盏钠缏罚?贾毡3盅耪?囊帐跗犯瘛W魑??却醋鳎??目碳?谷怀3D芙鲜榛??8?泳哂幸帐醺腥玖ΑT诿?直渤龅拿窆?仗成希?鹞鲄円愿呋?⑶逖拧⒗嗜蟆⑵秸?纳瓤谭绺穸朗饕恢模??谏裙堑窨躺先〉玫某删褪蛊涞敝?蘩⒌爻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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