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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粤史踪:阅读考古发现的古代广东

摘要: 5.18国际博物馆日考古人讲述考古事公众往往会迷惑于为何大部分考古发现都是些不起眼的坛坛罐罐,甚至只是些残石碎陶,而考古工作者却可凭此将千万年的琐碎故事和平凡生命一一讲述出来,并会自带难以置信的陶醉感和自豪感。然而,这些琐碎和平凡才是考古发现的本真状态,这份陶醉和自豪正是考古工作的情怀所系。考古人凭着一柄手铲、一顶草帽、一杆木杖,探 ...

5.18国际博物馆日

考古人讲述考古事

公众往往会迷惑于为何大部分考古发现都是些不起眼的坛坛罐罐,甚至只是些残石碎陶,而考古工作者却可凭此将千万年的琐碎故事和平凡生命一一讲述出来,并会自带难以置信的陶醉感和自豪感。然而,这些琐碎和平凡才是考古发现的本真状态,这份陶醉和自豪正是考古工作的情怀所系。考古人凭着一柄手铲、一顶草帽、一杆木杖,探寻消湮在尘土中的历史,铭刻遗忘于时光里的记忆。我们有孤云独去闲的远方,也有竹杖芒鞋轻胜马的诗意。

广东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即将在东山新展厅推出考古成果展,以出土文物陈列的方式将本所主持的重要项目与研究成果进行展示,虽未含括广东省境内迄今所有重大考古发现,但也足以构建相对完整的广东古代文化发展序列。这是广东省所考古成果继往开来的一次集中展示,也是考古人和考古工作走近社会的一次公开展示。

展览年代跨度数十万年,从遥远蒙昧的石器时代到文明碰撞的明清时期,我们藉由这些石、玉、陶、瓷、铜、金、银各类质地的文物,有些甚至是残缺不全、毫不起眼的器具,透过时间的重重迷雾来窥览历史的深处,释读这一方土地上长久延绵的人类历程与文化脉络,凝视南粤先民如何从猿人时代一步步走向近代社会,用这一个个重要遗址、一块块文物碎片追索古代广东在历史洪流中或明或暗的踪迹。

最早岭南

郁南磨刀山,我们与广东最早的先民在这里猝然相遇。手斧、手镐、砍砸器、刮削器……这些外形粗犷的打制石器,有着与现代生活相隔甚远的名称、形态和技术,是六十万至八十万年前岭南先祖赖以生存的工具,也见证着人类童年时代的蹒跚起步。石器上的斑纹是中更新世红土网纹的沁染,也是数十万年风雨沧桑的印痕,犹如缀连无字史书的订线。若说南江流域三期旧石器文化描摹出的是岭南远古人类历史长卷,磨刀山遗址则是其中最为浓墨重彩的一笔。

郁南磨刀山遗址发掘区

打制石器

英德青塘,旧石器时代晚期至新石器时代早期遗址,从渔猎采集到农业社会的历史转折路口,四个形态不一的洞穴组成了最初的聚落,这里有中国年代最早的可确认葬式的墓葬,还有广东最早的陶器。陡刃石器、穿孔石器、早期陶器、蚌器、骨角器,古人类食用后丢弃的数以万计的鹿骨和螺壳,以奇特姿态孤独守望万年的青塘少女……这是一幅远古先民生活的鲜活画卷、一段记录史前革命的进程标尺、一扇早期人类交流的时空之窗。

英德青塘遗址地貌

青塘少女墓葬

与青塘遗址年代相近、文化相似的,还有封开黄岩洞阳春独石仔,以及英德牛栏洞,这些通达古今的幽暗溶洞,曾点亮岭南文明前夜最初的微光。

从直立行走到农业起源,既有岭南本土史前文化传统的先声,也有东亚—东南亚区域文化交流的图景。一脉相承的砾石石器工业,更为探讨区域古人类演化与现代人扩散提供了文化上的视角和考古学证据。从磨刀山到青塘,这段最为漫长艰辛的远古先民跋涉征程,也是最为渺远而难寻的历史,构成了文化意义上“最早的岭南”。

文明之路

遂溪鲤鱼墩,广东年代较早的新石器时代贝丘遗址,农耕定居出现之后贝类等水生食物仍然得到大规模利用,这种经济行为早可追溯到青塘时期,而最大程度地利用自然食物资源成为岭南史前文化一大传统,这与岭北新石器时代农耕经济传统大相径庭。这一传统经由史前延至文明时代,最终传抵如今粤地民众的餐桌。

距今七千至六千年左右,在环珠江口近海地带大范围出现彩陶遗存,包括深圳咸头岭珠海后沙湾东莞万福庵增城金兰寺以及肇庆蚬壳洲等等。通常认为这支异军突起的彩陶文化源头来自长江中游,这些彩绘陶器为岭南史前文化注入了不一样的颜色。

左:珠海后沙湾遗址彩陶

右:深圳咸头岭遗址彩陶圈足盘

南海西樵山,这个临近珠江入海口的古火山,是史前华南地区规模最大的采石场和石器加工场,海内外存知己的双肩石器成为岭南史前文化向外传播的标志性形象之一。另外,在旧石器时代晚期跟随北方专业狩猎人群登上历史舞台的细石器生产工业,甚为突兀地在新石器时代的岭南昙花一现,其具体年代、来龙去向依然停留在揣测之中。

高明古耶遗址,发现数量众多的动植物遗存,为还原珠三角地区史前贝丘遗址的经济生活提供了宝贵的实证。更重要的是,古耶陶器群为确立距今六千至五千年珠三角地区考古学文化类型与发展序列提供了有力支撑,双肩石器与细石器的出土层位与年代也为厘清“西樵山文化”提供了更为可靠的信息。

台山新村遗址,目前考古发现广东沿海规模最大的沙丘遗址,揭露出数层不同时期的古代人类活动面,有助于我们解答颇费思量也很具争议的沙丘遗址性质问题。

位于粤北山地区的曲江石峡遗址,是岭南迄今所见新石器时代晚期最高等级聚落。石峡文化与环太湖流域良渚文化同期略晚,后者是“五千年中华文明的实证”,而石峡与良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尤其是玉琮为代表的玉质礼器,当然还有几乎如出一辙的神徽——神人兽面纹,工艺精良的玉石钺、环、铲、锛、镞,造型别致的三足陶鼎、镂孔盘豆、圈足罐壶等等,反映出石峡文化同样具有高度发达的技术、经济、宗教和社会组织。石峡可能不如良渚那样具备明确的早期国家形态,但毫无疑问,距今四千多年前的石峡文化已然闪耀出史前岭南最为夺目的文明之光。

左:石峡文化墓葬

中:玉琮

右:玉钺

与此同时,在广东如满天星斗般涌现类虎头埔遗存,这一岭南土著文化以几何图案印纹硬陶和矮圈足器为鲜明特征,在岭南石器时代的尾声铺垫了青铜时代揭幕前悠扬的序章,而印纹硬陶就此深深烙嵌于岭南先秦文化的基因之中。

左:普宁虎头埔遗址陶器

中:普宁龟山遗址陶器

右:龙川仁屋山遗址陶器

从农业发生到文明初现,土著居民与域外来客不时交汇相融,岭海之间的粤地成为中华文明起源重瓣花朵图版中最南端的一块拼图,并因独特的地理环境而在其社会复杂化进程中表现为有别于岭北的区域模式,迸发出独特的光辉。这一束光,于多元一体中华文明进程的宏大格局而言,可能只是星星点火,于史前岭南而言,则是若惊电若烛炬。

青铜古国

东莞村头遗址,夏商时期环珠江口东部规模最大的贝丘遗址,居住区、墓葬区与公共活动区的布局井然有序,并有丰富的各类出土遗物,俨然是一个研究岭南早期青铜时代生产技术、经济模式及社会生活的标本。值得一提的是,除珠三角本土文化特征外,各类形式相近的凹底器在粤北、粤东、赣南、闽西夏商时期都有大范围分布。五岭与其说是地理屏障,毋宁说是文化纽带。

有着二里头文化因素的村头牙璋未在这里展出,不能让我们对来自中原夏王朝的文化辐射之力有直观感受。但来自普宁龟山、珠海棠下环与佛山河宕等遗址的玉玦、石环、石戈、石矛与铸铜石范等具有宗教、礼仪、军事、手工业功能的文物,以及来自浮滨文化的酱黑釉原始瓷器,同样会令人对岭南古国时代的经济与技术、观念与信仰、等级与权力留有深刻印象。

村头遗址牙璋

东源龙尾排商代墓地,数量众多、造型各异的高柄陶豆是最大宗随葬品,使其在同时期遗存中显得特立独行。岭南本土与岭北外来文化因素同时并存,也给了我们足够的猜想空间,魂归于此的神秘部族来自哪里又曾去向何方?近年在粤东北地区持续开展考古工作,包括和平上正村先秦遗址群、龙川仁屋山、东源大顶山等等,描绘出一条经由赣南、闽西南到粤东北的先秦时期人群迁徙与交流的驿路。武夷山脉东、西两麓直达岭外的地理通道,同样也是岭南文明进程中殊为重要的文化通衢。

左:东源龙尾排遗址发掘区

右:高柄陶豆

博罗横岭山,岭南地区规模最大、出土随葬品最为丰富的商周时期墓地,凝重中透着威严、狰狞又不失俊逸的拍印夔纹是其陶器首要特征,更有精美的玉玦、玉管与青铜鼎、甬钟、戈、矛、斧以及原始瓷豆,无不彰显其曾雄据一方的气势。遗憾的是,这个两周时期崛起于东江流域的缚娄古王国至今仍面目模糊。

左:博罗横岭山墓地夔纹陶罐

中:玉玦

右:青铜鼎

博罗梅花墩窑址是解读春秋时期东江流域陶瓷生产中心辐射整个岭南的一把钥匙。罗定背夫山墓地南门垌墓地,则是认识战国时期岭南葬俗礼制和青铜工艺的一面镜子。博罗西浦上岭遗址,从商时期延续到战国,使其可为长时段考察广东青铜时代社会历史的坐标。

梅花墩窑址出土动物模型

身处百越印纹陶与原始瓷文化圈内的广东,整个先秦时期和域外考古学文化有着多波次、多方向的交流与互动,尤其是长江流域考古学文化持续影响,还有中原文化若隐若现的渗透辐射。岭南青铜时代的社会分工、阶层分化、等级制度、权力体系、国家形态不断得以发展和深化,并逐渐与岭北并肩前进。从古国到王国,远离中原王朝的岭南文明演进并非踽踽而行,同样是早期中国化的进程。

帝国南疆

博罗银岗窑址,烧制的产品最早有春秋时期夔纹陶器,最晚是战国末期到西汉早期的米字纹陶器,此外还有制作精巧的装饰性陶器以及原始瓷器。三角洲东翼的这个大型陶瓷生产中心,上续印纹硬陶铿锵有声的传承,下启秦汉帝国纷至沓来的风雷。

广宁龙嘴岗墓地,随葬品中有数量可观的青铜削刀、刮刀、斧、镞、矛、剑。在三角洲西翼,尤其肇庆地区集中发现大量战国晚期延续至西汉南越国时期军事色彩浓厚的遗存,暗示着在刀光剑影的历史巨轮下,兼有军士与工匠双重身份的粤西古南越人直接身处在跌宕起伏的时代涡流之中。

左:广宁龙嘴岗战国土坑墓

右:随葬青铜器

五华狮雄山秦汉城址,在瓦当、筒瓦、板瓦以及铺地砖等建筑构件之外,另发现数十枚有钤印文字的封泥。公元前214年,秦军平定岭南,任嚣、赵佗及其后的南越国主相继经略岭南。从这个与政治中心番禺城相距六百里之遥的粤东北军事要塞,可窥得其时岭南统治者的苦心经营,历经政权更迭而未曾间断。

左:五华狮雄山城址航拍

右:云纹瓦当

隐身于闹市的沙河顶东汉墓,与同处广州的恢弘城阙、宫苑与陵墓相比,另有一番别样的风华,让我们在堂皇的钟鸣鼎食之外看到平凡的喜怒哀乐。古人事死如事生,陶炉陶壶、陶屋陶仓、陶牛陶犬寄托了无名墓主对活色生香的生前世界之留恋,抑或是对于田园稼穑与南山采菊之向往。

粤北发现大批六朝隋唐时期砖室墓遗存,呈现出整体分布范围广、区域分布密度高、墓地墓群规模大等特点,丧葬礼俗更是表现为高度趋同。乳源莱山韶关小茶山,皆是其时北人南迁的一个剪影。魏晋风度过后的“衣冠南渡”不再是历史事件,而是在中央帝国威权式微、战乱频仍之时,“华人”族群及其文化渐次向南迁徙、扩散的持久过程。这种带有家族血缘和乡邑地缘色彩的族群大流动,就中古时代对岭南经济开发程度以及对更晚近的岭南文化影响程度而言,较之秦汉帝国的军事扩张与政治经略来得更为彻底、深远。

乳源莱山六朝砖室墓

三室合葬墓

在中原汉民南迁的时代背景下,同样不能忽视世代繁衍的土著居民。高州亚公山,粤西南数量庞大的俚僚文化遗存其中之一,以极具特色的袋形灰坑、瓮棺葬及水波纹陶器为突出特征,与粤北砖室墓遗存迥然有别,显现出俚人族群文化习俗的一致性与内部联系的紧密性。冼夫人为代表的高凉土著,在遭逢迭乱之际坚定地捍卫了国家南疆的稳定与和平。

广州光孝寺,始建佛殿于东晋,初名王园寺,唐代曾名法性寺,相传六祖惠能在此“仁者心动”,菩提树下受戒剃度开东山法门,见性成佛的禅宗遂成帝国民众求离诸苦的一缕心香。时移世易,只有那香炉,那佛塔,那瓦当,多少年来一直聆听着渡人渡己的钟磬佛号与礼忏声声。

梅州水车窑新会官冲窑湛江雷州窑潮州笔架山窑广州西村窑大浦余里窑惠东白马窑……这些窑址纵跨唐宋元明清,无一不是广东古代瓷业生产长久兴盛的真实写照。虽说与龙泉窑、景德镇那样的驰名海外有所不及,但瓷器生产的专门化程度、高品质程度以及巨量化程度,显示其并非是仅供本地自产自销的小型窑场工坊,而是高度集中化的商品产地。在商品经济日渐发达的帝国时代后期,广东陶瓷生产显然与彼时海上丝绸之路的繁华息息相关。本是南陲边疆的岭南,成为中国与海外交流的前哨重镇。

潮州笔架山窑址

秦皇汉武扫六合平南越,这片南疆在文化、经济和政治秩序上纳入大一统国家的版图,之后随着中央王朝的兴衰分合而共此命运。这些记录着时世变迁的坚硬遗存,历经千年仍熠熠生辉,这里虽未见封狼居胥的丰伟功业,但也曾有南国柱石的巾帼豪情,亦不乏生世与冥界俱有的汉唐气象,更有如虹文明与卑微生命的生生不息。另一方面,在间或失速与碰撞的滚滚洪流中,不同的族群和文化在不断地融合与嬗变,使得岭南最终成其为岭南。

当时代车轮行进到帝国余晖退散之时,岭南儿女更是在近代救亡图存的浮沉大潮中掀起狂飙骇浪,引领一时风流。

海上通驿

最早关于广东海外交通的文献记载来自《汉书》,可能远在张骞凿空西域之前,南海航道已是东亚文明沟通外界的重要通道,扬波远航也成为岭南文化史上极为厚重的一章。

徐闻五里二桥遗址,与汉代徐闻古港关系密切。《汉书·地理志》即记载汉代徐闻为出入南海的门户所在,《元和郡县图志》有云“在徐闻县南七里,积货物于此,备其所求,与交易有利……”,南望琼州海峡、西滨北部湾的徐闻是帝国南疆重要的对外交通、贸易海港。二桥遗址考古发现虽多为建材构件,但其对古代中国海上丝绸之路的重要意义不言而喻。

“南海Ⅰ号”沉船,1987年发现于阳江、台山交界海域,2007年整体打捞,2013年至今一直在进行保护性发掘。围绕这艘宋代沉船的考古工作史,也是中国水下考古成长史,弹指一挥间,“南海Ⅰ号”在这三十余年里陪伴了数代中国水下考古人。在无可取代的学科地位和学术意义之外,更有让人瞠目结舌、数以十万计的陶瓷器、铜铁器、金银器、漆木器等等,其研究价值的珍贵程度与其打捞出水后栖身之地“水晶宫”的名号完全匹配。这是一艘潜航八百年而不朽的文化方舟,也是一座震铄中外的遗产宝库。

博物馆中正在发掘的“南海Ⅰ号”

左:青白釉执壶

中:金项饰

右:吊盘式天平想象复原图

“南海Ⅰ号”发现二十年后,南澳三点金海域发现了“南海Ⅱ号”,后定名南澳Ⅰ号,这艘明代沉船的二十余个隔舱中发现包括瓷器、陶器、金属器与漆木器等在内的各类文物2.7万件,仅铜钱就超2万枚。瓷器货物以青花瓷器为主,还有五彩瓷器及少量青釉、白釉与酱釉瓷器。这艘满载宝货的商船冲破了当时禁关锁国的重重封隘,却未能冲破狂风险礁去达外洋,本应是文明对话的使者,却成为穿越时间的行者。

海底的“南澳Ⅰ号”

左:青花高士访友折沿碗

右:酱釉双凤纹六狮系罐

我们只能看到打捞出水精美文物的数字与种类,只能通过一艘艘沉船串连起曾经的海丝驿路,但我们很难得知,南海碧波见证过怎样的壮怀激烈和惊心动魄。南洋的海上商路与河西的陆地丝路承载了同样的历史角色与文化意象。更为重要的是,不以劫掠、奴役或毁灭为目的的交流与对话,无疑是对人类世界多样文明与共同命运的极大尊重。

千百年后天朝上邦的幻象被坚船利炮轰成齑粉,在国家积贫积弱、民族危急存亡的时代背景下,曾经对外开拓、交游万邦的商路演变成远渡重洋、忍辱谋生之路,海外华工血泪史与海内英烈抗争史在家国御侮、民族复兴的漫漫长路上休戚与共。

回首长史萧瑟处,也有风雨也有晴。

从磨刀山远古足迹到水晶宫南海遗珍,从石峡文明星火到光孝禅宗佛香,从青塘洞穴篝火到银岗窑炉烈焰,从后沙湾沙丘彩绘到横岭山古国印纹,从深藏功名的斧钺剑戟到卑微逝者的生死忧喜,从自信优容的青白美瓷到千年不绝的海丝余音……这些曾经消散在时空深处的历史光影,这些已然凝固在亘古长河的时光片段,一点一滴勾勒出由古早延续至今的岭南文化特质:内陆与海洋兼有,封闭与开放并蓄,传统与革新共存,嬗变与融合相伴。

虽说广东偏居祖国大陆南端一隅,却从未缺席多元一体中华文明的孕育与成长,风雨兼程伴随统一多民族国家的形成与发展,始终回响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呼吸与步履。

没有一颗尘埃是厚重的,堆垒起来就是滋养文明的土地;没有一块陶片是相同的,拼接出来就是绚烂多姿的世界;没有一个生命是微不足道的,汇聚到时间洪流中就是滔天巨浪。

由文物看历史,由历史看人类,由人类看世界,我们阅读的其实不止过去,还有现在,以及将来。

东莞村头遗址考古工地 1993年

郁南磨刀山遗址发掘工地

“青塘少女”发掘现场

西樵山采石场水下考古调查

附记:

因行文需要,本文并未完全按照展览内容和顺序,少部分述及遗址与文物不在本次展览范围内,特此说明。

文中大部分图片来源于公开发表资料,珠海后沙湾遗址及龙川仁屋山遗址图片为广东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内部资料,另承蒙李岩先生提供“南海I号”吊盘式天平想象复原图(微信公众号“考古大家谈”)和93年东莞村头遗址考古工地照片,崔勇先生与黎飞艳先生提供“南海Ⅰ号”、“南澳I号”和西樵山古采石场遗址图片资料,唐博豪先生提供乳源莱山遗址考古发掘现场照片,特致谢忱。

作者

刘锁强

广东省文物考古研究所

田野考古中心主任

文转自《广东省古迹保护协会》,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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