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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头国:一个遗失的丝路古国
关于丝路古国的内容,我在几年前曾整理过,详细资料可点击《中国古代西域三十六国介绍》之总目浏览
其中也人一篇写郁头国的,但因为关于尉头国的文章发表时,无法将链接添加到总目录中,只好将有关尉头国、郁头州、郁头国文章的网址放在跟贴内容后,需要《西域古三十六国之:尉头国、郁头州、郁头国》的朋友,可以将其网址复制后进入浏览:
据《汉书》记载:塔里木盆地北缘“有山国、焉耆、危须、尉头、渠犁、乌垒、龟兹、温宿、姑墨、疏勒。”尉头即尉头国,也称郁头州或郁头国,是西汉时期三十六国之一的小国家。郁头国时兴时衰,到了唐朝,中央王朝将这里设置为“内属胡州”,称为“郁头州”,州府所在地名为“握瑟德”城,又名据史德。公元10-11世纪以后,由于喀什噶尔河和叶尔羌河河水改道和宗教战争,郁头州逐渐从历史书中消失。到了清朝时期,“郁头州”名叫九军台,1845年林则徐考察南疆八城,曾在图木舒克住了3天。自林则徐到图木舒克后,原九军台的名称改成了“图木舒克军台”,即现在图木舒克市辖区五十一团境内的“唐王城。
郁头国遗址中随处可见的陶器碎片
郁头国遗址分布为带状,从喀什地区的巴楚县、图木舒克市、阿克苏地区的柯坪县,均有郁头国古城汉代屯田、冶炼、手工作坊、寺院等。
公元4世纪到12世纪这里曾经十分繁荣,以前曾是喀什噶尔河的漫流区,土地肥沃,人口众多。也是丝绸之路北道的重要驿站,北魏时的“和平铺”驿站;唐朝对外接待“济浊馆”、“谒者馆”都在郁头国境内。
郁头国集各民族文·化演变与融合,有汉代遗址,有北朝到宋时期遗址。曾在此出土大量反映各种文·化的壁画、塑像、钱币、陶器、铜器、饰物等4000多种文物。在这些器物上有婆罗迷文、粟特文、龟兹文、亻去卢文、古汉字等。
北魏时期的石像
1906年法国探险家伯希和从和田开始沿着叶尔羌河顺水而下,寻找古遗址。在郁头国遗址挖了近2个月,盗取了大量的古址遗物,仅塑像、木雕像、壁画就400多件,拿不走的陶器被打碎。后来英、德、日、俄等国探险家,又陆续从遗址中挖走了大量的遗物。
从《汉书》、《后汉书》我们知道这一地区在2200年前被一个叫做“郁头国”的小邦国所辖。《旧唐书》和《新唐书》又告诉我们到了唐朝时期这片地方已被唐朝政府划分为一个叫做“郁头州”的行政单位,直接归国家政府所属,不再是小邦国的臣民,直辖于唐朝政府设立在龟兹的“安西都护府”。安西都护府是唐朝中央直属,统辖西域的军事、政治、经济、文·化行政单位。郁头州内存在着一大片一大片的汉代屯垦区、北魏的经济区、隋唐时期繁荣发达的政治、军事、邮传、宗教、艺术设施。文献记载和文物遗址都证明在这一片已经沉睡了1000余年的土地上,以前曾经是喀什噶尔河的漫流区,土地肥沃,人口众多,在丝绸之路的“北道”上,是从龟兹王国前往疏勒国之间700多公里的中转站,仅次于阿克苏绿洲的大绿洲,人烟稠密。到了唐朝,这片地区的政治、军事战略地位非常突出,是唐朝政府西出巴基斯坦北部和阿富汗;北略吉尔吉斯草原保护西突厥一些归属于唐朝部落的军事基地之一。
依靠古代的喀什噶尔河和叶尔羌河的灌溉,这里拥有发达的农业、牧业、狩猎业、制陶业、炼铜业、铸币业(即龟兹“五铢钱”)、园艺业和佛教、祅教、摩尼教、伊斯兰教等宗教文·化的传播事业。100年前法国人伯希和从这里挖掘到欧洲的大批佛教艺术品使世界艺术界震惊,便是很好的证明。虽然,这位大名鼎鼎的伯希和在那个时期的政治背景下只能挖掘这一地区的一座佛教寺院。
但是,这一片地区文明的全面考察他并没有能力进行。现在的图木舒克沙漠区仍是一片无人晓得的土地,对于这片土地上的历史文·化内涵,更是一片迷茫。人们不知道汉代的郁头国渔猎区、大屯垦区就埋在这片沙漠中!更不知道北魏时的“和平铺”驿站、大量佛教艺术珍品就埋在这里!伟大唐朝对外接待站“济浊馆”、“谒者馆”、“达干城”等一大批古驿站、烽火台、垦殖区、居民点、手工作坊都埋在这里。
唐朝宰相贾躭记录下来的所谓“握瑟德”也就是现代维吾尔人所说的“托库孜萨拉依”,俗称“唐王城”,也在这片沙漠的最南端。从唐王城往东北,一座座像“金字塔”式的烽台、一个个民居聚落、一座座小城小堡的遗址无不告诉我们,这里曾经是唐代郁头州的核心地区,具有雄厚经济实力的战略基地,是丝绸之路北道上十分重要的一段必经之地。是祅教、佛教、摩尼教、伊斯兰教东传和中国儒家文·化西传的必经之地。
可惜的是,这一片曾经是一颗明珠似的丝绸之路绿洲地区,到了我国北宋初期竟然从地球上消失了。宗教之间的残酷战争,喀什噶尔河的断流,竟然在以后的一千年之间把这一地区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并且从历史的册页中升华了。
现在有很少人知道“郁头国”在哪里,“郁头州”在哪里,“谒者馆”、“济浊馆”、“和平铺”、“达干城”在何方。人们不知道,这一片沙漠荒原地区还会有历史文明。
这片在上个世纪以前连盗匪都不敢停留的地方还会是汉唐伟大闪光历史上的一个重要光点! 我国的考古学家黄文弼在这一地区只走了一条线,英国的斯坦因没有把这个地方瞧上眼,日本的大谷光瑞未敢深入,瑞典的斯文·赫定从这里擦肩而过,法国的伯希和只是一心一意的挖掘托库孜萨拉依古佛寺,把大批佛教艺术品运到了巴黎。所以一百年以来,这一片地区的历史文明埋在沙丘下,露地浮尘里,实际上是无人知其底细。天上的云是蓝的,空中的风是热的,地上的沙丘是烫的,只有这里的古代文明,心是凉的。现在,应该是揭开这页历史神秘面纱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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