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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世界找敦煌——敦煌流散海外文物复制展
前不久在兰州博物馆举办的“敦煌流散海外文物复制展”让珍藏在其他国家的敦煌藏经洞文物以复制的方式回归故里,让曾经的“唯一”,变成一种无处不在的中华文化。在这里遴选了展览中数件文物,穿越时间隧道,追溯历史。

《灵鹫山释迦说法图》唐代,8世纪,绣品,长方形,高241厘米,宽159厘米,大英博物馆藏
《灵鹫山释迦说法图》是中国古代刺绣中尺幅最大的一幅。整幅作品气势恢宏,着重刻画五尊佛,画面中心为释迦牟尼立像,佛陀立于青色华盖遮蔽的莲花宝座上,扁桃形的身光环绕着身体与头光等高。曼陀罗的背后有一座岩山(即《法华经》中所说的灵鹫山)。释迦牟尼身披红色袈裟,偏袒右肩,右手臂自然下垂,左手轻执衣襟,赤脚立于莲座之上,莲座两侧各有一白色狮子,华盖两侧各有一飞天。释迦牟尼两侧侍有两大弟子和菩萨,均为赤脚立于莲座之上,菩萨像基本保留,但迦叶阿难除残存头部之外,身体其余部分均已缺失。绣品的右下方跪着四个男供养人,其中一人为和尚装扮,另外三人则均头戴黑色襆头,身穿蓝色圆领袍,身后是一个站立的男性侍者;左下方则跪有四个女供养人,头梳发髻,身穿窄绣襦,外罩半臂,身系各色长裙,有的披有披帛,一妇女身旁还跪有一小童,她们身后站立着一个身穿袍服的侍女。供养人身旁的题记上绣有字迹,但已凐灭不可辨认。
整幅刺绣作品色彩丰富,技艺精湛,是敦煌藏经洞出土的比较精美的作品之一。从刺绣做工来看,我们会发现绣样先直接描绘在绢底上,然后照样刺绣的。主线基本上是用深藏青色丝线割绣。但有一部分如裸露的山石、侍立右侧的菩萨的袈裟等,则用褐色取代了藏青色。然后用柔软的单股绢丝认真填平用线圈起来。绣品中不仅运用直线针,更多则采用织锦似的针法,且在填埋各部分时,通过变换针脚的长短或所用丝线的种类来产生色彩的微妙变化。这幅作品用刺绣表现出空间感和质量感,应为初唐时期绣制。

《药师净土变相图》英国不列颠博物馆藏
与西方净土阿弥陀相应的是药师如来的东方净土,药师信仰曾在敦煌地区极为流行。本图可能是存世敦煌绢画中最大的一幅,在构图方面可与敦煌石窟壁画中最复杂的净土图相媲美,是敦煌绘画中十分罕见的超大型绢画。

《观音菩萨像》唐代中期,9世纪,绢本设色,高101.6厘米,宽58.5厘米,英国不列颠博物馆藏
此像虽然褪色严重,残缺不全,却是敦煌绢画中极为精美的佳作。观音菩萨面朝前方,腰肢微扭,左肩前倾。面部轮廓清晰雅致,大耳垂肩,双目微敛,神态慈悲安详。右手持柳枝,左手提净瓶,弯曲的长茎从瓶口伸出,莲茎与观音的站姿相呼应,摇曳向上在左肩上方开出一朵含苞红莲。画面右下方跪有持莲花女供养人像二身,她们衣着发型简朴。其边缘和画面下部缺损严重,上部和两侧保存较完整,左上角长方形榜题呈空白。整幅画面造型柔美繁复、勾勒紧劲严谨,衣带翻转飘舞,线条行云流水,疏密有致,加之斑斓的色彩,令画面熠熠生辉。

《丝绸残片》英国不列颠博物馆藏
丝绸之路得名于丝绸,敦煌作为丝绸之路的重要集散地,在藏经洞发现了大批纺织品文物。作为文明的载体、中华民族必备的生活用品以及奢侈品,无论是工艺、图案还是文字,它们都蕴含着太多信息有待解读。这些丝绸残片虽已残缺、褪色、糟朽,但历经千年,是今天信息采集、分析其材质、工艺、编织技法、图案、染料等不可多得的藏品,极富研究价值。

《马、骆驼图》法国国家图书馆藏
画中描绘的是一匹马和一头双峰驼,马前有一位牵引的人,驼后画面断开,右端后续残画可见又一牵马之人(人与马均不完整)。
马作为一种交通工具,在古代人们的生活、生产中具有非常重要的作用,它是人类最亲密、最忠实的朋友,其精神和神韵对人类社会发展有着极为重要的推动作用。
骆驼在丝绸之路上是沙漠戈壁中负载驮运重要的交通工具,被称为“沙漠之舟”,故其艺术形象出现在藏经洞绘画或敦煌壁画中,俨然成为古代中西经济、文化交流的象征符号。
本幅作品画面构图形式类似北宋著名画家李公麟的《五马图》,只是方向相反,此画面以极其简练淳朴的线条,高度凝练的线条勾勒出生动逼真的马与骆驼之形象,赋色简洁明快,无一丝拖泥带水,虽着笔不多,但造型准确,动感十足,跃然纸上,妙趣横生。

《狮子图》
唐代,9世纪末,纸本,墨线勾勒,高29.8厘米,宽42.8厘米,大英博物馆藏
中国本无狮子,原产地是非洲和南美洲,约在汉武帝时才经西域传入。狮子作为进献的礼物,是敦煌壁画中最早出现的动物形象之一。由于它的勇猛威仪备受佛教推崇,故在造像和壁画中曾出现大量的狮子元素。除此,狮子形象还被吸纳成为陵墓装饰和传统建筑的基本元素。这幅纸本画,造型准确、健壮饱满,昂首阔步、气宇轩昂,线条遒劲、中锋用笔,弹性十足,显示出画家娴熟的造型功底,长短弧线勾勒卷毛,寥寥数笔,却灵动活泼、洒脱不羁,为不可多得之线描精品。

局部图《柳公权书金刚经》唐拓孤本,墨绘纸本,纵28.5厘米,横1166.6厘米,法国国家图书馆藏
《柳公权书金刚经》刻于唐长庆四年(824年)四月,系柳公权47岁时所作,全称《金刚般若波罗蜜多经》,为右街僧录准公书,原石早佚。1908年在敦煌石窟发现唐拓孤本,一字未损,极为珍稀,故为敦煌文献中的稀世珍宝。柳公权因书写此经而深得穆宗赏识,得以升官晋爵。在唐代书法中当以颜正卿、柳公权为其代表。颜书丰腴,柳体瘦劲,变内蕴为外拓,追求一种笔到力到,清癯精劲的艺术情调。
此拓本书体用笔灵巧劲健,虽有与“颜书”同法之处,但更多融入魏晋及初唐楷意,并掺之以北碑的骨力洞达,故初观此碑似觉平常,颇有剑拔弩张之势,然细察之则一招一式颇富变化,方劲整饬中寓清灵通秀之气,其一点二画,一如刀斫般齐整,干脆利落,节奏明快,极富动感。
局部图《文选音》残卷,法国国家图书馆藏
《文选》是我国现存最早的一部汉族文学总集,是由梁代萧统选编文学作品而成,并非专人著作。它选录的作品上启秦汉,下至南朝的梁代,其内容分类之细,选材之广,质量之优,使它成为众多学者研究关注的焦点。
此书问世以来就在文人中产生了极大的影响。特别是隋唐以后,实行科举制度,尤重以诗赋为主要内容的进士科,蔚然形成“《文选》学”,成为考生学习诗文的主要范本,尤其在唐朝盛极一时,随着《文选》在文人中的广泛传习,对它的注释也就应运而生。遗憾的是,《文选音》残卷首尾不全,无法得知其作者,学者们对此说法不一,但对该残卷为唐代写本似乎并无多大异议,因此,我们亦可将《文选音》视为唐写本的语音材料。
藏经洞发现的《文选音》有两个残卷,经过辨认,其内容同属一个写卷,只是内容不能衔接,字体、抄例相似,故合而为《文选音》。它虽是残卷,但可一窥当时具体语音面貌,且不只是语音,这些手抄本还具有独特的字形,里面有许多异体字,与传世的各种版本并不同,也值得琢磨。总之,它对于音韵学、训诂学、文字学、校勘学等领域的研究都大有裨益。
《孔子备问书》唐代 法国国家图书馆藏
《孔子备问书》属通俗类蒙书之一,此蒙书历代史志典籍中无记载,后世亦无传,今仅见于敦煌遗书中,尤显弥足珍贵。这部蒙书在思想上融儒、释、道三教混同民间信仰杂糅的色彩,既表现出与唐代官学教育的一致性,又极具敦煌地域特色。
《孔子备问书》现存四个写卷,三个抄本,从避讳推测,应抄于唐太宗时期,从文书内容来看,大致成书于太宗时期或更早些。四个写卷皆为卷子本,四卷不同程度略有残损。全篇采用一问一答的形式,在行款的排列上,皆采用每行大字体为“问”,双行小字体为“答”的形式。主要就天文、地理、时序、历史、官职、礼仪、人情等常识进行启蒙教育,充分体现了人们对这些问题认识的深度和广度,反映了当时敦煌一带的社会生活与普通民众思想的真实面貌,成书具有思想多样化、知识地域化、通俗化等特点,既反映蒙书教育思想中对儒家传统文化的认同,又折射出敦煌文化与中原文化属一脉相承,实属历史上不可多得的敦煌原生态训蒙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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