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牛是与人类日常生活相伴的重要动物，为人类的农业生产、交通运输等默默奉献，深受人们的喜爱。在中国古代陶瓷工艺品中，牛的形象屡见不鲜，这些不同形象的牛的塑造，反映了古人对牛的认知，同时也表现出了牛在古人生活中所发挥的不可替代的作用。　　　　中国古代陶瓷中牛的形象在陶瓷匠师的手中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发挥，让我们看到了彩绘之牛、 ...

　　图一 明弘治 祭蓝釉金彩牛纹双系罐故宫博物院藏

　　

　　牛是与人类日常生活相伴的重要动物，为人类的农业生产、交通运输等默默奉献，深受人们的喜爱。在中国古代陶瓷工艺品中，牛的形象屡见不鲜，这些不同形象的牛的塑造，反映了古人对牛的认知，同时也表现出了牛在古人生活中所发挥的不可替代的作用。

　　

　　中国古代陶瓷中牛的形象在陶瓷匠师的手中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发挥，让我们看到了彩绘之牛、刻划之牛、雕塑之牛、器用之牛和生肖之牛。

　　

　　图二 明弘治 祭蓝釉金彩牛纹双系罐故宫博物院藏

一 彩绘之牛

古陶瓷上彩绘的牛是在陶瓷表面上描绘的平面形象的牛。这一题材的表现，采用了绘画的多种手法；有线描，仅描绘出牛的外部轮廓，线条简洁而明快；有工笔细描，将牛的整体形象及生理细节都描绘得清晰而生动；也有线描加色块涂绘的，粗中有细，繁简结合。

　　彩绘牛的形象见于蓝釉描金、青花、粉彩、珐琅彩等瓷器品种以及画像砖上，虽然在表现方法上以线条为主，看似单一，但由于陶瓷釉彩本身所具有的丰富色彩，大大增强了对“牛”这一主题的表现力。

　　图三 清康熙 青花耕织图碗故宫博物院藏

　　

　　蓝釉描金彩罐上的牛，以金彩为线，描绘出牛的轮廓，虽然仅仅是单一的线条，但由于有深沉典雅的祭蓝釉的衬托，金彩更显得亮丽而耀目。而在牛的形象表现上，也根据器物的用途而将牛分别描绘为“特”和“犊”。特是公牛，指成年的牛，犊为小牛。无论是“特”还是“犊”，作为祭祀使用的牛，其形象要好，皮毛要纯净，选好后需精心喂养。这两件祭蓝釉罐都是在祭祀时使用的专用器物，其上的牛刻画虽然简洁，但很生动；公牛前腿微曲，后腿蹬直，牛嘴撅起，脖颈向下收，头向上挺，两只牛角线条犀利刚劲，表现出十分明显的力度，刻画出蓄势待发、向前奔跑的姿态（图一）。而小牛的塑造则完全是另外一种状态，四肢直立，牛尾自然下垂，头微向上抬起，嘴微微张开，眼睛朝斜上方看去，好似在向牛妈妈要奶喝的样子（图二），形态可爱喜人，描绘出一派温馨祥和的场景。

　　图四 清康熙 青花耕织图碗故宫博物院藏

　　图五 清康熙 青花牧牛图瓶故宫博物院藏

　　

　　以青花来描绘的牛存世量较多，在形象的表现上也更为丰富。青花作为元、明、清大量烧造且技术水平较为稳定的一个瓷器品种，对牛的描绘十分成熟。从题材来看，主要是表现自然生态下牛的面貌，常见有耕牛图、牧牛图、子母牛等，这些内容是对牛最普遍、最常见的题材表现。耕牛图（图三）则将牛在农田中与农夫拉犁耕田时的瞬间描摹出来，牛奋力前行的状态，被极清晰地加以刻画，让人感受到劳作的不易与艰辛。牧牛图（图四至图五）中农人骑在牛背上，悠然自得，而牛则信步游走于春天草木繁盛的山坡上，自由觅食，将人与牛的和谐关系表达得十分熨帖到位，让人感受到别样的情趣。

　　

　　图六 清康熙 青花牧牛图盘故宫博物院藏

　　图七 清乾隆 珐琅彩开光牧牛图贯耳瓶故宫博物院藏

　　

　　子母牛（图六至图七）的描绘或小牛尾随母牛之后行走觅食，或紧靠在母牛旁边，尚未断奶的样子情态可人而温暖，体现出了浓浓的舐犊之情。这些题材和内容并无特定的历史背景和时代背景，而有些牛的主题则与具体的时代人物或事件关联在一起，表现如丙吉问牛图（图八）、牛郎织女故事（图九）中的牛等，这类牛被赋予了特定的含义。丙吉问牛中的牛则成为故事的引子，作为官员关心农民疾苦的一个象征，而牛郎织女中的牛则成为帮助牛郎织女成就爱情的神牛。无论赋予牛何种含义，在其形象的表现上都是人们常见的自然形态的牛，并无特异之处。

　　

　　图八 清康熙 丙吉问牛图笔筒故宫博物院藏

　　

　　图九 清道光 粉彩蓝地轧道开光天河配图碗故宫博物院藏

　　

　　粉彩、珐琅彩器上的牛与青花的手法基本相同，而粉彩、珐琅彩更因其丰富的色彩表现，能将牛的真实形态刻画得十分逼真；相较青花来说，表现力更强，更接近生活的真实。

　　画像砖上的绘画之牛主要是魏晋时期墓葬砖上的彩绘牛的形象，主要以红黑两色描绘牛的形象。牛的形象以耕牛为主，并与农人一同表现；牛套着耕犁在农人的指挥下前行犁地，有一牛套犁的，也有双牛套犁的形象（图一〇）。同时还有牛与车的样式，或牛拉车行进（图一一）或牛停歇车旁（图一二），牛的形象极写实，都是在表现日常生活中耕作状态的牛的形象，展示出了牛与人和谐共生的场景。

　　

　　图一〇 西晋 耕牛图画像砖甘肃嘉峪关市新城12号墓出土

　　

　　图一一 西晋 牛车图画像砖甘肃嘉峪关市新城12号墓出土

　　

　　图一二 魏晋 牛与牛车图画像砖甘肃酒泉市果园乡出土

　　

　　

二 刻划之牛

　　

　　牛在陶瓷器物上的表现形式有平面和立体两类，前面所说的绘画之牛就是平面表现的一种。除此之外，还有用刻划的手法来表现平面状态的牛。虽然刻划会在陶瓷器物表面形成深浅不同的痕迹，与绘画的纯平面的表达稍有区别，但其与立体的雕塑完全不同，仍可以列入平面表现的范畴之中。

　　刻划之牛，既有“刻”也有“划”，刻出来的牛的形象为凸起的纹饰，而划则相反，牛的形象为凹下去的图案；前者为高出器物胎体表面的纹饰，后者则是低于器物胎体表面的纹饰。以刻划手法表现牛的做法，多见于青釉、白釉瓷器或陶器上。由于刻划的表现手法单一，不适宜在彩色较丰富的釉彩中表现，而青釉、白釉色彩较为清雅，适于刻划技法的展示，能够突出表现刻划的纹饰。

　　图一三 金 耀州窑青釉刻花『吴牛喘月』纹碗故宫博物院藏

　　

　　金代耀州窑青釉刻划碗（图一三）的内心，以划花手法描绘出吴牛喘月的场景。碗内菱形开光内一轮明月下一头水牛，前腿直立后腿弯曲跪地，头部高高抬起，口微微张开，尽力向上，望着明月，这就是吴牛喘月的图案。吴牛喘月的题材出自《风俗通》《世说新语》的记载，是说吴地天气炎热，而水牛怕热，见到月亮以为是太阳，所以卧地望月而喘息。这一题材的刻画，既是地方风物的展现，同时又比喻人遇事过于畏惧而失去了应有的判断力。这一题材在宋、金时期的陶瓷器物上表现较多，牛的形象大同小异，只求形似，而不拘泥于细节的刻画。

　　图一四 汉 陶灶故宫博物院藏

　　汉代陶灶上的牵牛图（图一四），以刻的手法为之，图案以犀利挺劲的线条完成，一头牛在农人的牵引下，正待下田劳作；牛的形象壮硕有力，肌肉丰满，前腿一足微弯，抬起正欲向下踩去，另一足用力踏地，后腿与前腿姿势相同，牛尾用力向上抬起，头微微向下，口张开，与前面回头的主人正相呼应，描绘出一副奋力前行的状态。这件陶灶上牛与人的形象刻画极为传神，与汉代画像石、画像砖的表现如出一辙，手法简练，线条明快，重点突出，形象生动。

　　

　　

三 雕塑之牛

　　

　　雕塑之牛是古陶瓷中以立体造型方式塑造的牛，在古陶瓷的历史长河中，总体来看以陶塑为多，而瓷塑较少。陶牛的制作在汉、晋、隋、唐时期尤其多，各个时期陶牛的塑造一脉相承而又各具时代风格。陶牛的造型主要是立式和卧式两大类，其中立式又有牛拉车的样式，拉车之牛大部分为立式。装饰手法上与同时期瓷器素雅的风格相一致，以陶泥的本色表现最多，又有兼涂彩绘者，又偶有施以黄、绿等低温釉色的。虽然陶牛的造型样式和装饰手法并不丰富，但在牛的具体形态塑造和细节的刻画上各具风采。古人在与牛长期的生活接触中熟悉了牛的诸多细节，制陶匠人也很好地捕捉到了不同形态的牛的各种细节而加以生动刻画。

　　图一五 东汉 陶牛广西壮族自治区博物馆藏

　　图一六 汉 陶牛广东省博物馆藏

　　汉代陶牛（图一五至图一六）的塑造手法较为朴拙，制作较为简单，而对于牛的憨、直、自然的生活状态刻画得十分传神，给人感觉就是自家身边活生生的牛的样子，让人感觉到了闲适生活的惬意与舒心！

　　图一七 北魏 陶牛故宫博物院藏

　　图一八 北朝 彩绘陶牛车洛阳博物馆藏

　　图一九 晋 陶牛故宫博物院藏

　　

　　魏晋南北朝时期的陶牛（图一七至图一九）形态肥硕雄健，塑造注重细节表现，牛的眉目清晰，四肢有力；对于眼、鼻、口、耳、角、蹄等局部的刻画较为到位。尤其是北魏时期的牛尤其矫健雄强，头小，颈粗，体硕，四肢细而有力，轮廓线条的犀利与力度，夸张的对比，让人感受到了牛的整体气势的逼人与形体的英武。

　　

　　图二〇 隋 黄釉陶牛故宫博物院藏

　　

　　图二一 隋 黄绿釉牛车故宫博物院藏

　　

　　图二二 隋 酱黄釉陶牛车故宫博物院藏

　　图二三 唐 黄釉陶牛及牛槽河南洛阳出土

　　

　　隋唐时期的陶牛塑造手法更为娴熟，无论从造型的表现上还是细部的刻画上都得心应手，尤其注重表面的装饰。以往的陶牛表面多是加以适当的彩绘，而这一时期较多地应用了彩釉的装点，使用了黄色、绿色、酱色等明亮的低温色釉（图二〇至图二三），这些色彩较之以往陶牛一律沉闷的灰色调显得亮丽明快，也更加具有生活化的味道。陶牛的形态也丰富起来，有安详闲适的卧牛（图二〇），有昂首向天的立牛，有身披鞍辔拉车向前的牛（图二二），也有怒目相视欲与来犯之敌一决雌雄的斗牛（图二四），不同的造型反映日常生活中牛的不同状态，真实地勾画出了一千多年前与人们朝夕共处的牛的面貌。

　　

　　图二四 唐 黄釉牛陕西历史博物馆藏

　　唐以后的雕塑之牛仍然不断制作，形象基本延续汉唐的样式，但在具体表现上则生动不足，显得有些僵硬，仅是塑造出牛的外在样貌，而其神情表达则远远不足（图二五至图二六）。唯一不同的则是后期由于瓷器生产技术水平的提高，陶牛之外瓷牛的制作更多了，且在表达上更多地脱离了以往将牛作为自然形态的动物和家畜的表现，而是加入人文因素；如老子出关雕塑（图二七），其表达的意韵在老子，而牛是作为老子的坐骑来同时表现的，牛与人共同构成雕塑表现的主题。

　　

　　图二五 宋 绿釉陶牛故宫博物院藏

　　图二六 元 陶牛故宫博物院藏

　　图二七 清乾隆 红釉老子骑青牛瓷像故宫博物院藏

　　

四 器用之牛

　　

　　牛是在古代农耕社会中与人类朝夕相伴的动物之一，由于其与日常生活息息相关而深受人们的喜爱，它的形象除用以上方式展现在古代陶瓷器物上外，还有将牛的形象与器物造型结合表现的。一件器物以牛的形象呈现出来，将牛的整体或局部作为器物形体的全部或局部，使牛成为器物的一部分。

　　图二八 元 龙泉窑青釉牧童牛形水滴泰顺县博物馆藏

　　

　　龙泉窑青釉牧童牛形水滴（图二八）将文房用具水滴整体塑造为一只卧牛的形状，牛体中空，牛首昂起；嘴部突出呈圆孔状，是水滴的出水口；牛背上一童子吹笛，童子足根处为注水口。整件作品注重外形的塑造，牛的特征鲜明，但并不做细节的过多刻画，牛的四肢蜷曲若隐若现，牛尾甩向牛背，若有若无。作品突出了造型的器用功能，但又不失牛这一外形主题的表达，形神结合十分完美！

　　图二九 唐 酱釉牛形埙扬州博物馆藏

　　

　　酱釉牛形埙（图二九），外形同样为牛的造型，以牛的全形作成一只埙。由于埙的外形较为浑圆，牛形埙在塑造上虽然表现为一只全形的牛，但为了适应埙的形状和功能，匠人们在捏塑的过程中，将牛的身体部分放大，几乎占到了全牛的百分之九十以上，而将四肢缩小，牛尾盘于臀部，牛首向前，腹部中空而显得浑圆肥硕；牛首下方及牛腹左右两侧对称位置上各有一小圆孔，只要用手指任意堵住其中的两孔就可吹响。这只牛形埙是晚唐时期长沙窑的儿童玩具，造型稚拙可爱，釉色自然生动，极富艺术感染力。

　　图三〇 东晋 青釉牛形灯盏浙江省博物馆藏

　　

　　东晋的青釉牛形灯盏（图三〇）在设计上更为独特和夸张。直立的牛为灯柱，两旁是上下相叠的四肢，而牛头位于灯柱的上方，向前突出；灯柱的顶端和柱末端后壁都有方孔，可以插灯芯；在柱端和底盘边沿之间装有半圆形的把手。这件灯盏为浙江瓯窑的作品，匠人将牛的造型与灯盏局部构造结合在一起，构思新颖，设计巧妙，既具实用性又富于观赏性，想必古人在灯下读书或劳作时，不时看看眼前这样一只有趣的牛，也会疲乏顿消吧！

　　图三一 清 石湾窑牛形花插故宫博物院藏

　　这种将牛与器用功能结合的做法，唐宋之后也多有所见，但能表现出巧思妙想的设计样式，则不多见，更多的仅是将牛与某种器用功能简单地组合起来，虽然较多地突出牛本身的造型，而器用功能也被放在明显的位置，但二者的结合往往显得有些突兀，没有能给人水到渠成的感觉（图三一）。

　　

　　

五 生肖之牛

　　

　　十二生肖是中国传统的纪年方式之一，又称十二属相，表示一个人出生的年份，并将其与代表该年份的动物即属相联系起来，表示一个人的性格、行为等方面的内容。牛是中国传统十二生肖之一，排在第二位，而古陶瓷中牛的塑造较为常见和重要的一类就是作为生肖俑来制作的。十二生肖组俑的形象最早见于北朝时期，初期阶段的形象以陶俑、壁画和石刻线画为主要表现形式，而考古资料证实的最早的十二生肖俑的形象还是陶俑。

　　图三二 隋 灰陶十二生肖俑湖北武昌岳家嘴出土

　　

　　从北朝开始出现十二生肖陶俑开始，经隋、唐、五代、宋、元直至明、清时期，十二生肖组俑中的牛俑表现形式多样，在所见的带有牛俑的十二生肖组俑中主要有四大类型：一是写实的牛的形象，将牛以自然真实的形态表现出来；二是牛首人身俑，俑头为牛的模样，身体四肢与人无二，穿着交领或对襟长袍，双手拱于胸前或持笏版；三是人首人身怀抱牛俑，牛放置在人俑胸前环抱的双手中；四是人首人身头顶牛俑，牛被顶在了人俑的头顶帽子上。

　　图三三 隋 青瓷鼠牛猴俑中国国家博物馆藏

　　十二生肖俑中牛的具体形象在刻画上各有不同，由于制作精粗不同，牛俑所表现出来的细腻程度自然各不相同，细腻的刻画逼真，眉眼清晰，神态逼肖；粗率的则只表现出大致轮廓模样，不注重细节的刻画描摹，更有甚者牛与其他11种动物难分伯仲，好像都长的一个模样。不同的十二生肖俑中牛的形态也各不相同，或生动逼真（图三二），或呆滞刻板（图三三），而唐代在表现牛首人身俑时则显得十分娴熟和生动。一组挺拔纤秀的十二生肖俑中，牛俑（图三四）由于两只尖尖的牛角使得形象十分突出，身穿交领宽袖长袍，双手交于胸前藏于袖中，呈现出一种平和简静的安详状态；整体造型别致，头部向前伸，脖颈向后，胸腹又向前突，而双足向后，从上到下的形体呈S形，曲线优美，塑造静中有动。此外在出现于唐、五代的堆塑十二生肖纹陶瓶，以及宋代较为流行的青白釉、褐釉、酱釉、白釉堆塑瓶上也有作为局部装饰的十二生肖组俑，其中可见牛俑的形象。

　　图三四 唐 陶十二生肖俑陕西历史博物馆藏

　　

　　同样是十二生肖俑，元代的做法与唐代则完全不同。唐代的十二生肖俑虽然是作为一组同时使用，但各俑之间是相互独立的；元代的十二生肖俑则是强调了成组的概念，每一个俑不是单独出现而是集合在一起出现在某件器物上了。元代景德镇窑烧造的青白釉堆塑罐（瓶）（图三五）上的十二生肖俑继承了宋代青白釉等堆塑瓶十二生肖组合装饰的做法，十二生肖俑均匀分布在罐体的腹壁上，牛俑作为其中的一个局部出现，形象仍是牛首人身，穿长袖大袍，身体直立，双手拱于胸前。由于是体现十二生肖俑的整体意义，对于单独生肖俑个体的刻画就较为简略，在外形上极为近似，就连面部的特征也十分近似，仅从外形特征上分辨是牛是猴已经十分不易。但我们也可以看到，元代青白釉堆塑罐（瓶）上的十二生肖俑不仅仅是兽首人身的形象，同样也有人首人身怀抱生肖俑的造型（图三六），在这件青白釉生肖罐（瓶）上虽然对于人物、生肖的细节刻画仍不是很细致，但我们还是能够大致分辨出生肖的不同种类，尤其是牛的两只尖角十分突出，让人一望便知是牛的形象。

　　图三五 元 青白釉生肖俑堆塑瓶江西省博物馆藏

　　

　　图三六 元 青白釉生肖纹罐景德镇陶瓷馆藏

　　

　　明清时期陶瓷十二生肖俑较少，云南地区以十二生肖组俑出现的的情形较为多见，如丽江博物院所藏的青釉十二生肖纹罐、保山市博物馆所藏的明绿釉彩绘堆塑人物十二生肖纹盖罐、大理市博物馆所藏的彩绘陶十二生肖等都可以看到有牛的形象。清代的十二生肖牛俑在较为常见的青花器物上也有表现，青花十二生肖图水丞（图三七）上的生肖完全是写实的动物形象，牛的形象与前文所说的各种自然形态的牛保持了一致。

　　

　　图三七 清 青花十二生肖图水丞重庆中国三峡博物馆藏

　　

　　

六 小结

牛温顺善良，任劳任怨，与人朝夕相伴，成为农耕社会中人类的好伙伴。正因如此，牛出现在作为日常生活中常用的陶瓷器物上，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古陶瓷中对牛的表现，无论是平面的绘画与刻划，还是立体的雕塑与器物，都不同程度地反映出了人们对牛的喜爱和牛与人之间的良好和谐的共生关系。运用泥与火的迷人魅力和独特艺术手段，塑造不同样式的牛的形态，一直以来都是陶瓷工艺美术表现的主题之一，古代如此，当下亦然。

本文刊登于《文物天地》2021年第2期。

编辑：王龙霄

审核：耿 坤

监制：朱 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