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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昌的路线选择与国运兴衰

高昌国是汉代开始兴起的绿洲小国,位于今天的吐鲁番盆地。俗话说,路线选择很重要,高昌抓住了丝绸之路从楼兰改道高昌后的机遇,充分利用了横跨欧亚大陆的陆上丝绸之路,因此而繁荣。加之魏晋之际内地动荡,高昌不仅成为中原移民国,而且也成为粟特商人青睐之地。作为在高昌建国的几个政权,麴氏高昌最令人瞩目,不仅因为高昌王麴文泰资助了西行的大唐玄奘法师,更因为与中原的隋唐关系,而引起的国运兴衰。
途经高昌的丝绸之路
高昌,相传因此地地势高敞、人烟富庶而得名,李广利伐大宛时候,一些老弱病残之人在此滞留,由此出现了“高昌壁”、“高昌垒”等屯军地,前在此设置高昌郡,501年,麴氏高昌国建立。作为丝绸之路的绿洲国家,也面临着和楼兰一样的命运:“小国在大国间,不两属无以自立”,由此高昌在中原和突厥之间进行着艰难的路线选择。
附属突厥
隋朝建立之前,高昌与突厥关系密切。据史料记载,自突厥统治以来,每一代高昌王都曾与突厥联姻,从其不平等的政治联姻中可以看出高昌役属于突厥的从属关系。据《隋书·高昌传》记载:
跟从隋唐
进入炀帝时期,隋朝的国势臻于极盛,位置独特的高昌成了隋朝王庭的座上客,开始向隋朝贡, 帝待其使甚厚。

隋炀帝西巡图
此后麴伯雅携子麴文泰使隋,因麴伯雅来朝,“炀帝以宇文氏女玉波为华容公主,妻之。”大业八年(612年)麴伯雅由隋返国后,曾进行“解辫削衽”,恢复华夏衣冠习俗。
李唐王朝建立后,高昌与唐朝的来往十分频繁,遣使、朝贡,为表忠顺,“西域诸国所有动静,辄奏以闻”。
贞观四年(630),麴文泰携妻亲自入朝,得赐宴、赐遗之幸。
附属突厥
自从伊吾归属唐朝后,高昌王麴文泰的心态逐渐发生变化先是计划攻击伊吾,后又阻绝西方到中原经商的商客。之所以如此,是因为高昌在路线上选择了跟从突厥,与唐朝对立。《旧唐书·高昌传》载:
在东突厥灭亡后至贞观九年这几年,原东突厥已故处罗可汗之子阿史那社尔,趁乱夺取西突厥一半领地,同时派部下出任高昌要臣,控制了高昌的国政,并据可汗浮图城而拒绝唐朝的招抚。引文中的“叶护”及“阿史那矩”,均为阿史那社尔的部下。因此,高昌的所作所为应是阿史那社尔对唐朝的态度体现。
麴文泰阻隔交通,垄断丝路贸易,直接引起西域诸国强烈不满。贞观六年(632年),位于丝绸之路上的焉耆,请求唐朝重开由焉耆直接经营盘、楼兰到敦煌的“大碛路”,得到唐太宗的许可。高昌王麹文泰知道后大怒,“遂与焉耆结怨,遣兵袭焉耆,大掠而去。”
高昌国王麴文泰与玄奘
至639年,在阿史那社尔归唐后,高昌仍然选择跟从乙毗咄陆可汗的西突厥,并与西突厥的“处月、处密部攻陷焉耆五城,掠男女一千五百人,焚其庐舍而去。”
唐太宗让高昌王入朝,但是高昌王狂妄自大,竟然与唐朝分庭抗礼,说出了“鹰飞于天,雉伏于篙,猫游于堂,鼠噍于穴,各得其所”的话语。高昌国的命运,就在这一刻注定了将以悲剧收场。
错误路线下的高昌亡国
贞观十三年(639年)十二月,唐太宗发布了《讨高昌王麴文泰诏》,列数了麴文泰的各项罪状,以侯君集为交河道行军大总管,薛万钧与姜行本为副总管,另有阿史那社尔与姜行本为前军,先行营造攻城器具。贞观十四(640年)年五月十日,前军到达今哈密南山口至巴里坤松树塘岭一带开始伐木造具。
此时的麴文泰,自认高昌国可以据险以抗唐军,且有西突厥乙毗咄陆可汗的支持,完全是有恃无恐的状态。他对身边的人说:“吾往者朝觐,见秦陇之北,城邑萧条,非复有隋之比。设今伐我,发兵多则粮运不给;若发兵三万以下,吾能制之。”又接称:“加以碛路艰险,自然疲顿。吾以逸待劳,坐收其弊,何足为忧也?”因此,他认为:即使唐军能来,也是不堪一击的。
但是,麴文泰错误地判断了唐朝经营西域的信心。麴文泰再次听到关于唐军的消息,是侯君集率大军已渡过了今天的库木塔格沙漠的“碛口”。原与西突厥乙毗咄陆可汗相约为盟友,危难时互相帮助。但“及闻君集兵至,欲谷设惧而西走,不敢救。”其设置在可汗浮图城的叶护也是惧而来降。胜算十足的麴文泰听闻王师已近,而友军已无法倚仗,“惶骇计无所出,发病而死”。大军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攻下了高昌东面的田地城,还没有进攻高昌城麴文泰的死讯就传来了。《贞观政要》卷九征伐条记载:
继位的麴智盛出城投降。《通典·边防七》车师高昌附条:
路线决定国运。麴文泰一意与唐对抗,以卵击石,最终为自己招来亡国之祸。若他知晓路线比实力更重要,不知是否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
残存的高昌故城可汗堡
贞观十四年(640年)八月八日,已统治高昌地区一百三十四年之久的麴氏王国就此灭亡。取而代之的是唐朝属地西州,并于此地设立安西都护府,为唐朝涉足西域打下坚实的基地,开启了长达一个多世纪的辉煌西域发展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