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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族史料中的青海和硕特蒙古

摘要: 藏族史料中的青海和硕特蒙古——黄河南前首旗亲王史略作者: 丹曲 来源: 西藏研究自十七世纪和硕特蒙古部进居青藏高原后,便一度在充满了神话传说和宗教韵味的西藏历史舞台上,扮演了重要角色。他们凭借格鲁派势力,建立了统辖整个藏区的政治权。随着藏族社会历史的发展,“政教合一制度”的日臻完备,政治权又被清朝政府取缔。然而,该部在青藏高原的世代定居,对西北地区各族人民的政治、经济以及文化等各个方面都产生了较为深 ...

藏族史料中的青海和硕特蒙古

——黄河南前首旗亲王史略

作者: 丹曲 来源: 西藏研究

自十七世纪和硕特蒙古部进居青藏高原后,便一度在充满了神话传说和宗教韵味的西藏历史舞台上,扮演了重要角色。他们凭借格鲁派势力,建立了统辖整个藏区的政治权。随着藏族社会历史的发展,“政教合一制度”的日臻完备,政治权又被清朝政府取缔。然而,该部在青藏高原的世代定居,对西北地区各族人民的政治、经济以及文化等各个方面都产生了较为深远的影响。故本文试图借助于藏族史料将青海和硕特蒙古部中较有影响的黄河南前首旗(俗称河南蒙旗)的历史背景、历代亲王的事迹做一述略,疏误之处,谨请识者指教。

一、黄河南前首旗的历史背景

青藏高原,从十五世纪末期到十七世纪中叶,形成了藏传佛教教派之间、僧侣贵族和蒙古贵族之间教争与政争交织的错综局面。西藏地区的僧俗封建主企图利用蒙古势力来壮大和增强自己的力量,蒙古诸部的王公贵族也企图利用西藏的宗教影响作为精神力量,来巩固和发展自己的统治地位。他们为加强各自的势力,纷纷打破民族和地域界限,寻求外力扶持。十六世纪中叶,雄居青海的土默特蒙古部统治者俺答汗与格鲁派领袖三世达赖索南嘉措在青海仰华寺“会晤”结盟后,青海地区藏蒙人民普遍接受了格鲁派教义。格鲁派势力日渐强盛,发展迅速。十六世纪末俺答去世,喀尔喀蒙古却图汗,乘机吞并该部,占居青海。串通藏巴汗为首的噶举派势力,企图征服格鲁派。在这危机时刻,格鲁派迅速派员前去新疆向自己的施主卫拉特蒙古和硕特部求援。于是经卫拉特联盟“丘尔干”会议研究决定,组成联军,由和硕特部首领固始汗和准噶尔部首领巴图浑台吉率领,“开始促成了有目的、有计划、有领导、有组织出兵青藏高原,增援格鲁派的军事行动”①。1637年,卫拉特联军东下青海,打败了反对格鲁派的敌对势力,统一了青海诸部。固始汗属部也随之迁徙进居青海。1639年5月,固始汗又进兵康区,击败白利土司,征服了“多康六岗”后,于1643年入藏,消灭了格鲁派最大的敌对势力藏巴汗,将五世达赖扶上宗教领袖的最高宝座上,“他本人则牢牢地掌握着西藏地方政权,在西藏建立了和硕特蒙古汗王的统治”②。为巩固统治权,他除了政治上采取突出达赖宗教领袖的地位外,还在宗教和经济方面给予全力支持。“将达赖师徒请至日喀则,把后藏献给班禅大师,另将藏区十三万户献给了达赖喇嘛,大大提高了师徒的地位”③。达赖渐而亦得到了清朝政府的恩惠,于1652年奉召入觐,清帝隆重款待。次年被册封为“西天大善自在佛所领天下释教普通瓦赤喇怛喇达赖喇嘛”;确定了在藏蒙宗教界的领袖地位。自此,声势愈盛,渐而限制蒙古汗王的权益。1654年,固始汗去世后,诸子争位,势力遂而走向衰弱。1658年,其子达延汗和达什巴图平分和硕特政权,达延赴藏嗣位,达什巴图主管青海。达延汗嗣位后,出任第巴的桑杰嘉措节制汗王行使权力,致使格鲁派势力集团与和硕特汗王势力之间形成相互角逐的局面,结果两败俱伤。清朝统治者为利用格鲁派的影响,平衡僧俗统治者之间的均势,以利于西北边陲的安定和中央政府的统治,中止了和硕特汗王在西藏的政治权力。

固始汗五子伊勒都其最早游牧在青海湖迤北地区。其有二子,长子罕都,次子达尔吉·博硕克图济囊。罕都曾与父亲奉祖父之命率兵进军玛尔康,重新统辖征服了多康六岗的广大地区。后来因受康区宁玛派影响,改信红教,被青海诸公闻知,起兵讨杀,属部由其弟达尔吉统管。达尔吉部最早随父住牧青海湖边,后因居住在玛曲(黄河)南岸的作格、兰都等地的土默特部火落赤台吉们,在西河宴请达尔吉,声称:“草原肥美,帐群稀少”④。于是他率部向南迁徙。渡黄河南下,经拔永、则永,后日渐统辖了卓尼南方的全部农区,以及同仁、阿坝然多、索吉等地。十七世纪中叶,西藏与不丹发生冲突,达尔吉应西藏地方政府请求,调征康地蒙藏军队援藏,因建有战功,五世达赖喇嘛罗桑嘉措特封其为“噶尔丹俄尔德尼博硕克图济囊”⑤然而就在出征之际,他不顾属部合理建议,强行调征,“结果因辖地过大,有些地区的动乱没有及时安定,并且各地信奉教派不同,加之战争负担加重,以及战后战利品分配不均等因,引起部众不服,失去民心。于是,许多地区和部众乘机纷纷叛离而去,有些逃入藏中,有些各自为阵。从此,康区、松潘、果洛等地陆续分离出去”⑥。十七世纪末,新疆准噶尔部噶尔丹称汗后,猖狂扩张,先后攻占新疆、青海和西藏大部分地区。清廷大震,曾三次发兵,在西藏藏兵及和硕特部的强有力支持下,噶氏惨遭失败。自此,“清政府为加强对青海地区的统治,”“对青海各部分别功罪加以赏罚”⑦。因和硕特部愿意归顺,加之协清定国有功,于1697年,康熙帝出巡疆域经宁夏城抵香达普时,派使召请各部头领。王公台吉们经章嘉活佛的解释,消除疑虑,前往受封。“康熙帝封固始汗的小儿子扎西巴图儿为亲王,对其他人亦分别授予郡王、贝勒、贝子、公、扎萨克等爵位和印玺,还赏赐了大批财物,从而把青海各部纳入了他自己的权势之下,为蒙汉的友好关系系上了金线⑧”。各王公满愿返归,然而达尔吉幼子根特尔仅讨了个小小的“辅国公”。从此,各王公台吉皆以获清封爵厚禄为荣,尤其达什巴图尔自荣得“和硕亲王”高封后,势力强雄,横侵邻部,独霸牧地。为此,达尔吉统领的前首旗,内外交困,处境十分艰难。为扭转时局,他顺应藏蒙人民信仰上的要求,赴藏觅僧建寺弘法,以赢得人们的信赖和拥戴。1694年,他动身入藏,找到了留学西藏的安多籍高僧嘉木样,殷勤恳求其返乡建寺,嘉“允而未行”,达尔吉当即表示再次恭请。时过四年,凤愿为酬。“1698年,达尔杰博硕克图病故,其子岱青和硕齐(察罕丹津)袭位时,他的领地只剩下包括甘南和青海黄南等小块地区⑨”。达尔吉有四子⑩,长子岱青巴图尔,次子墨尔根诺颜,三子察罕丹津,号岱青和硕齐,幼子根特尔。河南蒙旗亲王就出自伊勒都其次子达尔吉一系的察罕丹津。他继先父遗业,于1701年远道入觐,清帝亦仅赐以“多罗贝勒”的封号。虽比弟有所高升,但仍无法改变危难的窘境。为能弥补先人在政治上的失利,挽回康熙帝对父亲的看法[11],他在积极向朝廷靠拢的同时,仍竭力争得格鲁派集团势力的支持。继于1703年,专程赴藏,拜谒并与嘉木样订下了“供施建寺之同盟。”只因这位佛学泰斗身负要职,“允而未行。”复于1708年秋冬,再次遣员,嘉木样这个当时卫藏政教界的风云人物终于顺应时局和施主之请,放弃了先前终身西藏弘法的愿望,抵达安多另谋前景。前首旗首领的愿望终于实现了。此后,该旗旧业在察罕丹津的经略下渐渐复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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