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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景山 张洪 | 《大唐都督杨公纪德颂》碑校读

摘要: 来源:《西域研究》2013年第1期《大唐都督杨公纪德颂》碑校读吴景山 张洪内容提要《大唐都督杨公纪德颂》碑对研究唐代中期西域、河西地区的民族关系,敦煌地区的行政设置,郡守官员的任命等问题具有重要史料价值。许多学者都对此碑有过识录。由于年代浸远,碑石破损严重,残存文字漶漫不清,以致各家录文多有讹误,甚至有错简之处,从而对此碑的研究造成许 ...
来源:《西域研究》2013年第1期


《大唐都督杨公纪德颂》碑校读

吴景山 张洪




内容提要

《大唐都督杨公纪德颂》碑对研究唐代中期西域、河西地区的民族关系,敦煌地区的行政设置,郡守官员的任命等问题具有重要史料价值。许多学者都对此碑有过识录。由于年代浸远,碑石破损严重,残存文字漶漫不清,以致各家录文多有讹误,甚至有错简之处,从而对此碑的研究造成许多不便。有鉴于此,本文依据《大唐都督杨公纪德颂》碑原石对碑文重新进行标点断句,逐字识读,并参照前贤录文进行校勘,以期使之能够对西域历史及敦煌学研究发挥出应有的作用。


《大唐都督杨公纪德颂》碑(以下简作“《杨公碑》”)现存敦煌市博物馆。此碑刻于唐宝应元年(762)之前的一段时间,是颂扬唐河西副持节,伊、西、庭节度使杨预[1]转战、行政于西域、河西等地业绩的功德碑。

唐朝天宝十四年(755),中原地区发生了震惊朝野的“安史之乱”,玄宗李隆基仓皇出逃蜀地。公元756年,玄宗之子李亨于灵武(今宁夏回族自治区灵武县)即皇帝位,改元至德,是为肃宗。当时李亨的兵力有限,各地在积极平叛的同时,亦纷纷派兵勤王,其中不乏来自西域地区的武装力量。对此,《新疆简史》曾做过这样的记述:“安西节度副使李嗣业和安西行军司马李栖筠先后率军到达。继之而至的还有拔汗那、于阗、龟兹等地的地方武装。当时,李亨的兵力还相当单薄,主要依靠这支西域军队。宰相李泌说:‘今所恃者皆西北守塞及诸胡之兵。’”[2]由于历史资料缺乏关于这方面的详细记录,因而此书未能将西域勤王之兵的地域来源、民族成分以及建置结构等情况进行具体的叙述,其立论中的一些观点也仅仅是限于推测,其注文中则只是笼统地说明:“龟兹派兵未见记载,但平乱的将领中有龟兹人白孝德。”

既然当时唐廷“所恃者皆西北守塞及诸胡之兵”,可知来自西域地区的武装势力之庞大。而《大唐都督杨公纪德颂》碑中的一些记述,则对这一推论的观点,以及对此问题再作进一步的研究,提供了可供探寻的蛛丝马迹。杨预为官西域之际,恰逢东部各地战火频仍,安史作乱;中原板荡,朝野危急。从碑文中我们可以看到杨预临危受命,“发貔武之师”,“叙琅玕之贡”;“西聚铁关之兵,北税坚昆之马”,有力地支援了中央王朝平定叛乱的战争。然而也就在此时,由于中原地区政局的变迁混乱,唐朝政府对西域地区的经营也陷入了困境,沙陀、回鹘等少数民族势力乘隙而起,举兵欲动。为安定西域,他又先后出任了“河西副持节”、“瓜州都督”、“关西兵马使”、“伊、西、庭节度使”等重要职务。在刀光剑影、杀机四伏的环境中,“诛门人以息群盗”,强有力地震慑了宵小之心。同时他恩威兼用,安抚并行,“设勇爵以酬诸戎”,有效地保障了西域一方的社会稳定。

鉴于此碑补充了唐政府平定安史之乱的一些史实,对研究唐中期中原王朝在西域的经营情况,碑主杨氏家族的发展历程,唐代沙、伊、西、庭地区的民族关系、行政区划、官员任命等问题都有着重要的参考作用,因此我们有必要对是碑作一番深入的研究。

我们先将此碑的形制做一简要的介绍。该碑石为石灰岩质,早已断裂损坏,现仅存上下两截残石。上半截残石宽84厘米,厚24厘米,残留最高处为66厘米。《杨公碑》为双龙戏珠透雕碑头,圭形碑额,碑额高37厘米,宽26厘米,尖首部分为线刻祥云卷叶花纹图案。碑额正中自右至左分3行竖刻阳文篆书“大唐都督杨公纪德颂”9字,行3字,每字约7厘米见方。碑石上半截残石的右下方自右至左残存竖书碑文11行,每行残存1至4字不等。碑石下半截主要为碑身,宽84厘米,厚24厘米,残留最高处为96厘米。其碑文自右至左竖书共22行,第1行为碑文书撰人官职题名,现残存12字,字体小于碑石正文;碑文正文共21行,行书,阴刻,每行残存5至30字不等,每字2厘米见方。在《杨公碑》刊刻130多年以后,亦即唐景福元年(892)或其后的一段时间,人们又利用此碑碑阴为敦煌地区的归义军首领索勋镌刻了《大唐河西道归义军节度索公纪德之碑》(以下简作“《索公碑》”),因而此碑石乃为正反两面刻镌之碑。

唐代之后,随着政权更迭,河西之地经常不为中央王朝辖属,这块石碑长期湮没无闻,清代之前所见志书、金石书籍皆未见记载。清嘉庆十七年(1812)至二十四年,地理学家徐松流放伊犁,途经敦煌时发现此碑嵌于“县之黉舍棂星门土壁”。当时由于碑阴《索公碑》向外,而碑阳《杨公碑》向内,因此徐松在撰写《西域水道记》时,只对《索公碑》进行了抄录。其后此碑被人自墙壁移下,《杨公碑》得以重见天日。至光绪癸巳年(1893),“肃州直隶州知州廖振乔调知敦煌始搜得拓本以归”[3],从此《杨公碑》才逐渐为学界所知。

清代金石学家叶昌炽在其著作《缘督庐日记》中亦提到了《杨公碑》:“敦煌学宫古碑两纸,签题‘索靖碑’。发视乃一碑两面刻,其阳《唐□□都督杨公碑》,年月讳字已泐;其阴《归义节度使索玉裕碑》,景福元祀立,篆额皆完好。孙赵未录,南北亦从未见。”[4]可惜叶书未载《杨公碑》录文。

此后,罗振玉、张维、吕钟、唐长孺、安家瑶、张玉茂等学者都先后对此碑进行过著录或研究。然而《杨公碑》早已断裂剥蚀,字迹多已漶漫不清,加之一些学者所据拓片并非一纸所拓,以致各家录文多有讹误、脱录甚至错简,从而给研究《杨公碑》带来了极大的不便。为此,我们根据现存碑石对其碑文进行了重新的释读,并且将以往先贤学者对此碑的研究状况进行了系统的梳理和校正。

我们先按推定出的原碑每行实际字数,以行列顺序将《杨公碑》现存文字依次录出,并标点断句如下:(括号内文字为作者据文意及碑石形制推测所加)

为了便于对以前诸家录文的校勘,现将诸位前贤对《杨公碑》的相关著述及其不足之处,逐一进行简要的说明:

1.罗振玉先生的《西陲石刻录》[5]是现存最早对《杨公碑》录文的著作(以下简作《罗录》)。其录文较为精细,不存在错简现象,但罗振玉先生可能未见拓片或者所据拓片质量粗糙,录文中脱录部分甚多。如《杨公碑》第1行应该为“冥安县丞□□□□支度判官杨□撰”,然《罗录》则阙而未录。

2.民国时期的《甘肃通志稿》在《艺文志》中亦收录此碑(第64页,以下简作“《志稿》”)。《志稿》中脱漏、错简十分严重。如碑文第2行本应以“汉太尉”开始,《志稿》却把“汉太尉”放在了第6行的前面,其后碑文以此类推,每行都成错简。

3.张维先生在其编撰的《陇右金石录》[6]中对此碑也有详细的录文(以下简作《张录》)。《张录》在《杨公碑》录文后的题跋处标明其录文比“志稿多二十余字,又志稿误将两截错列,今寻求文义而更正之”。指出了《志稿》中录文的脱录、错简之处,但《张录》依然存在着脱录、错简的现象。如本应为第2行开头的“汉太尉”在张维录文中,又变成了第3行的开头。此行错简,后文亦误。

4.唐长孺先生在其《敦煌吐鲁番史料中有关伊、西、北庭节度使留后问题》[7]一文中,对《杨公碑》进行了分析(以下简作《唐文》)。《唐文》对《杨公碑》论述的见解多有独到之处,但是作者沿用了《张录》讹误、错简之录文,以至推论亦陷入了一定的误区。如碑文第3行“河州大夏(令)□□□□□□□□□皇云麾将军,右武卫大将军,河华之灵,貂蝉之族。世以□□□”,而《张录》则把“河州大夏”错简为第4行的开头。因此《唐文》得出“3行末为‘世’字,4行起首是‘为河州太□□□’,连起来,似是‘世为河州’的什么官”的错误结论。虽然《唐文》对此衔接处也有疑问,但没有看到原碑或拓本,对此错误也就无法纠正。

5.安家瑶先生亲临碑侧对《杨公碑》进行了释录,[8](以下简称《安文》)。其录文虽无错简,但是却多有讹误、脱录。如第6行“冠关西之雄”,《安文》作“冠关西之”,夺一“雄”字等等。

6.《敦煌市志》[9]亦收录了此碑(以下简作《市志》)。《市志》录文也未发生错简,然亦有脱录、讹误。如:第9行“式周庐”,《市志》作“式阁庐”,“周”误作“阁”等。

7.张玉茂先生的《敦煌市博物馆藏〈大唐都督杨公纪德颂〉碑考》[10]一文中也有对《杨公碑》的录文(以下简作《张文》)。文中不仅对碑文进行了考释,还细致地论述了立碑的年代、发现此碑的经过,对碑主的身份、家世等问题也进行了考证。但是《张文》却错误地提出了碑刻有“二十二行,每行三十九字”的观点。

8.民国三十二年吕钟编纂的《重修敦煌县志》手抄本中也有对《杨公碑》的介绍,然其录文对下半截残石文字则阙而未录。敦煌市人民政府文献领导小组整理的点校本,对《杨公碑》进行了完整的释读[11](以下简作《校本》)。《校本》的录文虽较前完整,但仍有不少错讹、脱录之处。如:第7行“制授汧州”,《校本》作“制授千州”,“汧”误作“千”等。且该书也提出了是碑为“22行,每行39字”的错误观点。

9.《敦煌志》[12]对《杨公碑》进行了重新校正(以下简作《敦志》)。《敦志》的录文较前人有很大进步,但同样延续了“22行,每行39字”的观点,且在某些文字的识别上,仍有可商榷的余地。如:第11行的“河西副持节”,《敦志》作“河西副总管”,“持节”二字误作“总管”等。

以上是前贤学者对《杨公碑》著录的大致状况。鉴于唐代宰相杨炎撰写的《四镇节度使右金吾大将军杨公神道碑》[13](以下简作《杨和碑》)与《杨公碑》所记内容多有相同之处,其碑主杨和的儿子杨预与《杨公碑》的碑主应为同一人,两碑文字可以相互参证。在《唐文》和《张文》中都曾引用《杨和碑》的内容来论证《杨公碑》。但是《张文》引用《杨和碑》多有错误之处,比如:“南寇于阗”,《张文》夺一“于”字;“晋人堕泪,如看岘首之碑”,《张文》作“晋人隧泪,如看见山之碑”,“堕”误作“隧”,“岘首”误作“见山”等等,其引文错误多达四十多处。

我们现以《文苑英华》为底本,并参照《全唐文》,依据《杨和碑》的内容对《杨公碑》中缺失的部分文字进行相关的校正补充。

《杨公碑》下半截第2行只能识别到“棣州蒲台”几字,其后字迹模糊不清。但从其处行文看,这里正在介绍碑主杨预曾祖父的官职。据《杨和碑》可知,其曾祖为杨言,曾经“出补棣州蒲台令”,那么《杨公碑》中“棣州蒲台”后漶漫不清处,当有一“令”字,即为“棣州蒲台令”。而按照碑文撰写的规则,介绍碑主家世时应是按辈分顺序一一说明。在介绍了碑主曾祖之后,紧接着应是对其祖父的介绍。而《杨和碑》中有“考讳楷,河州大夏县令”之句。杨楷是杨和的父亲,也就是杨预的祖父,可知此处是对杨预祖父官职的介绍。《杨公碑》上半截第3行开头即为“河州大夏县令”,而且《杨公碑》对碑主祖辈的介绍较为简略,一般只有名讳和官职,那么《杨公碑》下半截第2行“棣州蒲台令”后面自然就应该是对杨楷名讳的介绍。因而此处磨泐掉的文字可能是“大父讳楷”4字,也可能是“祖讳楷”3字。又根据《杨公碑》背面的《索公碑》底部基本完整的情况,可知《杨公碑》底部虽有磨泐,但限于碑石形制的大小,磨泐文字不可能太多,其字数只应在2至3字之间,所以此处所失当为“祖讳楷”3字。

碑石下半截第6行残留文字最多。此行最下一字可识别到“关西之雄”的“雄”字处。我们推测下半截第2行“祖讳楷”中的“祖”字,与第6行可识别的“雄”字,处在同一水平线上,所以“雄”字以下还当有两个字的间距。又因为碑刻中间缺失部分,虽然已经修补,但上下两截残碑连接处的间隔毕竟不是按照原碑的尺寸严格安置,又无全文对照,所以两石中间部分是否还有缺失文字,到底缺失几字,这些都需进行推论,才能最终确定原来碑文每行的确切字数。

现存《杨公碑》上下两截残碑之间是否还有第三截残石存在,这也是判断此碑具体字数的一个关键。

我们对比《西域水道记》中《索公碑》的录文,发现徐松所录《索公碑》之内容与现存《索公碑》存文基本相同。也就是说徐松初见此碑时,石碑就已经断裂。残石镶嵌在墙壁上,其对接处很可能所留间隔有限,因而导致徐松误认为原碑就是由上下两截残石构成。其后,包括罗振玉在内的诸家都沿用了徐松的观点,认为原碑只断为两截。但是敦煌学专家李正宇先生在《北京图书馆〈敦煌金石文字存佚考略〉》一文中抄录了民国时期任敦煌县县长的杨灿关于《杨公碑》的重要记载:“此碑现存文庙中,刻于《索公碑》之背后,故亦破烂不堪,碑文损坏无存考证……”在其按语中又说:“此碑已断为三截,因胶泥粘连,尚堪摩拓,在五年前文字尚多,三十六师驻敦,将文庙窗格牌位供作燃料,碑亦为其推倒,两截作磨刀石,一截泥马槽内。癸酉(1933)五月,奉委到敦煌,派员整理检点残碑,凑集一处,无如边缘破坏甚过,字多漫漶,殊可惜也”。[14]从这段记载可知,《杨公碑》已经断为三截。杨灿此说是否准确,我们可以从碑文的研究中得到印证。

《杨和碑》介绍了杨预的发迹经过:“初以右武卫郎将见于行在,天子美其谈说,问以中兴。”可知杨预曾经有过“右武卫郎将”的官职。前文我们已经指明《杨公碑》碑主就是杨预,那么《杨公碑》碑主也应当有“右武卫郎将”之职务。而《杨公碑》的第8行刚好有“展骐骥……郎将,爪牙之任,社稷之心”之句,虽然“展骐骥”之后的文字缺失,但这明显就是介绍碑主发迹的过程。此句中“……郎将”应当就是“右武卫郎将”。且“右武卫郎将”是名词,前面须应加上类似于“初以为”、“授以”、“初授”、“初为”这些谓语、状语之类的副词或使动词。而“展骐骥…”之句,古代多用“展骐骥之步”、“展骐骥之足”来形容一个人开始发达。我们姑且以字数最少的情况来推论这段残缺碑文的完整句子,它也应该是“展骐骥之步,为武卫郎将”。这样一来“展骐骥”与“郎将”之间就应该有5个字的间隔。

《杨公碑》上半截残石存字最多的第6行存“举秀才时”4字,即“时”字位于《杨公碑》上半截残石的最底部,亦即《杨公碑》上半截残石中每行残留文字须到4字,方可使上半截残石的最底部处于同一水平线上(图1)。与之相对应,《杨公碑》下半截残石存字最多的第16行为“者饬装不疑……”,其中“者”字位于《杨公碑》下半截残石的最顶部,亦即《杨公碑》下半截残石中每行残留文字须至与“者”字平行对齐的位置,方可处于下半截残石的最顶部水平线上(图2)。

从上文的分析可知,《杨公碑》第8行上半截残石中的“展骐骥”与4个字还相差1个字;第8行下半截残石中的“郎”字若与第16行的“者”字对齐,还差2个字。这样只需3个字就可以使第8行上下两行碑文与上下两块残石存留最多处,处在同一水平线的位置。前面我们已经论证“展骐骥”与“郎将”之间还应该有5个字的间隔。那么除去3个字,在上下两块残石存留最多处水平平行线中间还应该再加入2个字的间隔。

如果说对《杨公碑》第8行论证理由还不太充分,那么我们再以第10行为例作进一步说明。《杨公碑》第10行残存“一身艰……来苏之咏,河湟怀挟纩之恩。二庭发貔武之师,四镇叙琅玕之贡”之碑文。其中“一身艰”之句,显然不可能构成一个完整句式,其后面至少须有一个作为形容词的字方为贴切。而“……来苏之咏,河湟怀挟纩之恩”,显然是一个骈体文句式。根据骈体文的行文规则,“……来苏之咏”前面至少应有3个字才可与“河湟怀挟纩之恩”协调对仗。所以这一句的完整形态应该是“一身艰□。□□□来苏之咏,河湟怀挟纩之恩。”也就是说,在“一身艰”与“来苏之咏”之间还应该补入4个字。

我们继续按照刚才分析《杨公碑》第8行的思维模式去看,其中上半截残石中的“一身艰”与4个字相差1个字;下半截残石“来苏之咏”中的“来”字与第16行的“者”字对齐,还差1个字。这样只需2个字,就可以使第10行上下两行碑文会接到上下两块残石存留最多处水平平行线的位置。而“一身艰”与“来苏之咏”之间还应该有4个字的间隔。那么除去2个字,在上下两块残石存留最多处水平平行线中间同样还应该再加入2个字的间隔。据此我们也就可以作出推断,现存《杨公碑》上下两截残碑之间应该是有第三截残石存在的,这也证明了杨灿记述中“此碑已断为三截”说法的正确。

综上所述,现存碑石上半截字数最多一行加上下半截字数最多一行应是36字,再加下半截磨掉的2字,加上上下两截之间缺失的2字,《杨公碑》碑文每行至少应有40字,而非《张文》、《校本》、《敦煌志》所说的39字。

以上是我们对《大唐都督杨公纪德颂》碑的校正,谨希望使其能对西域史的研究起到一些资料补充和参考的作用。限于石碑的残损及作者的水平,校录过程中难免会有错误,如有不妥之处,还望方家予以批评指正。



 滑动查阅注释

[1] 我们认为杨预就是新、旧《唐书》中所记的河西节度使杨志烈,但学界对此尚有争论。唐长孺、安家瑶、史苇湘、马德等先生都就此问题有过论述,我们将另辟一文专门讨论。

[2]《新疆简史》,第一册,新疆人民出版社,1980年,第142页。

[3] 张维:《甘肃通志稿》,民国二十五年。

[4] 叶昌炽:《缘督庐日记》,江苏古籍出版社,2002年,第3954页。

[5] 罗振玉:《西陲石刻录》,新文丰出版公司印行《石刻史料新编》第二辑十五,第11038页。

[6] 张维:《陇右金石录》,第一本卷三,第52页。

[7] 唐长孺:《敦煌吐鲁番史料中有关伊、西、北庭节度使留后问题》,《中国史研究》1980年第3期。

[8] 安家瑶:《唐永泰元年(756)——大历元年(766)河西巡抚使判集(伯二九四二)研究》,收入北京大学中国中古史研究中心编:《敦煌吐鲁番文献研究论集》,中华书局,1982年,第233页。

[9] 敦煌市志编纂委员会修编:《敦煌市志》,新华出版社,1994年,第651页。

[10] 张玉茂:《敦煌市博物馆藏〈大唐都督杨公纪德颂〉碑考》,收入政协敦煌市委员会编纂:《敦煌文史资料选辑》第四辑,1997年,第47页。

[11] 敦煌市人民政府文献领导小组整理,王渊,张友仁,张仲校点,吕钟修纂:《重修敦煌县志》,甘肃省人民出版社,2002年,第541页。

[12] 敦煌市地方志编纂委员会编:《敦煌志》,中华书局,2007年,第1217页。

[13] 李昉等编:《文苑英华》,中华书局,1966年,卷九一七。

[14] 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敦煌市委员会编:《敦煌文史资料(一)》,1991年内部出版,第123页。

(作者单位:吴景山 兰州大学古籍整理研究所;张洪系兰州大学历史文化学院研究生)


编排:王常兴

审校:王文洲

审核:陈 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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