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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南疍民与南海历史文化
《海南疍民与南海历史文化》
周俊 著
ISBN:978-7-5761-0493-6
定价:98.00元
《海南疍民与南海历史文化》序
我国海洋开拓历史悠久,东南沿海的古文明有七千年以上的历史。七千年前的河姆渡文化清晰体现出中华先民对于海洋的仰赖与开拓。实证中华文明五千年历史的良渚文化,已然向嵊泗海岛迁徙,成为海岛海洋开拓先驱。海南岛则在先秦时期,便向中原王朝进贡玳瑁等海洋物产;秦汉时期海南岛已经成为王朝的郡县;三国时期吴国军队到达夷洲,即今台湾岛,吴国人沈莹所著《临海水土志》留下了关于台湾历史文化的记述。中国人生活生产于海洋空间有数千年历史,海洋文化是中华文化的灿烂篇章。
这些居住于海岛与海岸的中华先民,对海洋的开拓经营,居功甚伟,可歌可泣。而有一个族群以海为家,居住在水上,对中国海洋文化的贡献卓著,与那些定居海岸海岛的族群有所不同,他们就是本书描述研究的主体——疍民。
▲《海南疍民与南海历史文化》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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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海洋国土是中国领土的重要组成部分,疍民是海洋国土的辛勤开拓者与忠诚守护者。疍民来源复杂,一部分本生活在海洋与海岸,一部分则从内陆走向海洋,成为中国海洋族群,向海而生,以海为家。
疍民“以船为家”,作为中华海洋国土的开拓者与守卫者,其历史是壮烈的、辉煌的,但也是苦涩的。历史上他们长期被视为贱民,“不与齐民齿”,他们是一群忍辱负重的国土战士。“以船为家”“以海为家”,疍民是真正守卫海洋国土的实践者。他们的生产与生活方式,看上去好像是无立锥之地的卑贱者,但他们是真正的辽阔的海洋国土的拥有者,是最富有自豪感的人。《史记》描述黄帝时期的领土说:“东至于海”,是东到大海岸边,还是到大海外?史书本身以及后来的注释都没有说清楚这个问题。即使到了现代,很多人说起国土,都会说我们有96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很少有人把我国300万平方公里的海洋国土加上去。我们对海洋国土拥有神圣的主权,这一意识需要强化。

▲疍家姑娘捕鱼场景(陵水新村梁亚清提供照片)
民俗学学科过去都是以日常生活作为自己的研究对象,似乎与国家大事,尤其是与海洋国土主权问题不太相关。面对海洋问题的挑战,华东师范大学民俗学学科的师生决定切入这一重大问题。先是我们展开了对于东海海岛民间信仰谱系的研究探索。这一研究,不仅在学术上对于中国民间信仰分散说进行了批判,认为中国民间信仰谱系严整,传承有序,还对琉球、台湾与湄洲三类东海海岛展开了谱系性视域的探索,有着明确的构建和平东海的意识。在报考博士生的过程中,本书的作者周俊也关注到南海的风云舒卷,即以“海南疍民与南海国家主权”为主题,一举申报获批国家社科基金项目。当她等来华东师范大学博士生录取通知书,同时也收到国家社科基金的立项通知。随着周俊的项目结题,另一个国家社科基金项目“中国东南沿海疍民海洋文化遗产调查、整理与研究”获得立项。于是,华东师范大学民俗学学科便实实在在地向大海耕耘了。这是我们民俗学学科参与国家重大问题,将学术写在中国大地上的具体实践。周俊博士在燕山大学的支持下,进一步开拓海洋空间的研究。

▲“三八号”射击训练,左四为梁亚清船长
(陵水新村郭世荣提供照片)
周俊的南海疍民研究是实实在在的。这部书稿是在国家社科基金的结题报告基础上修订而成的。这部书稿的主体是海南疍民,他们的主要业绩是南海海洋领土的开拓与守护。本书最显著的贡献,是叙述与分析了海南疍民的航海路线的开拓,展现海南疍民在海洋国土上的历史足迹。作者不仅参考了前辈收藏家的各种《更路簿》,还发掘出前所未见的《更路簿》的手抄版本。在翔实的西沙、南沙、中沙和东沙,以及海外的更路航海路线的描述中,中国疍民世世代代作为南海国土的居住主人、生产主人的事实,可谓铁证如山。得出这样重大的结论,使用的是民俗学的田野作业,语言与口头叙事视角,图像与空间叙事视角的基本研究方法。如此我们就可以发现,民俗学学科不仅是民众生活意义的研究揭示者,也是民众英雄的表彰者,更是国家大政的担当者。周俊的这些研究,有力提振了民俗学学科的信心。

▲流动小学上课场景(梁宁海提供)
本书更具历史史料价值的是几十份海南疍民的珍贵的口述史。这些口述史,展现了海南疍民南海生活的斑斓图画,其守岛与护岛,生产与生活,海神信仰与爱国情感,质朴而波澜壮阔,谱写了一曲海南疍民英雄业绩的雄伟乐章。这些口述史,配合着海洋更路路线图,以及珍贵的图片,成为中国南海海洋国土主权的珍贵史料,也成为民俗学学科为国家社会重大问题奉献智慧的见证。
本书作者不忘民俗学本色,以较大篇幅介绍和分析了海南疍民的民间文学,尤其是其民间文学的代表“咸水歌”。这些海洋歌谣表现了南海国土的风物与风俗,展现了疍民坚毅、乐观、质朴与向上的品格,立体地呈现疍民的优秀品格。
读完本书,感到一股英雄主义气息扑面而来,我们会情不自禁地向海南疍民表达由衷的敬意,我们也向作者周俊的辛勤调研与含情写作表达敬意。
期待周俊博士在海洋研究领域取得更加辉煌的成就。
华东师范大学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与
应用研究中心主任、教授、博士生导师

2023 年 6 月 20日 海上南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