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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里木湖：天山绵绵千里雪 净海一碧拭空明
赛里木湖：天山绵绵千里雪 净海一碧拭空明
图/望长安
文/紫葳蕤
紫曰：这是微味道的第十三话。
赛里木湖，这里曾是古丝绸之路天山北道的必经之地，这里也是大西洋暖湿气流最后眷顾的地方，所以被称作为大西洋的最后一滴眼泪。
连霍高速，路过精河县，还未穿越果子沟大桥的路途上，漫长的旅程已经对周遭的风景产生了免疫力，只剩下昏昏欲睡、哈欠连连。车子翻过了一段山丘，不经意间，眼前一大片闪闪发光，引得同伴们惊呼连连。
赛里木湖就这样毫无征兆地突然出现。公路蜿蜒，湖面在一侧渐渐铺开越来越近，湖边的游人车辆也多了起来。好不容易找到入口拐进景区，因着天气的缘故，草地滩涂泥泞，好在环湖公路修得极好，行驶起来轻松自如。暮色渐起，我们一路环湖游荡，天气实在不好，湖水深如墨色，风很大吹得我们哆嗦成一团。同伴们建议先找好住宿的蒙古包，天气预报第二天是晴天，我们决定赌一把运气。
夜宿蒙古包里，大通铺上联排能睡七八个人不成问题，包顶有牧民用发电机带起来的电灯，炉膛里的炭火烧得旺，很是暖和。而室外寒风冷冽，雪花簌簌飞落，四周笼罩在一片黑茫茫中。这夜晚的冰天雪地，上厕所的人想必是极其郁闷的，除了带上一把大伞，还得揣上手电，省得看不清走远了去。吃肉、烹茶、聊天，也不显得夜这般漫长，旅途的困倦袭来得厉害，没谈多久诗和远方就呼呼大睡了。二半夜里，被风声惊醒，蒙古包都快被掀翻了顶，想象一下屋外天翻地覆的情景就觉得可怕，同行的小伙伴还担心停在外边的车，专门跑出看了看，一开蒙古包的门感觉就要被吸星大法给吸了出去。定好的闹钟叫醒了睡眼惺惺的吃瓜群众们。新疆时间略比内地晚两个钟头左右。时间不到八点，已经被包外的惊呼声引得胡乱裹好衣服出门去了。
一片耀眼的红，一片茫茫的白，一片澄清的蓝，一片闪闪的金，一片墨绿的碧。连绵的远山覆上了积雪此起彼伏皑皑的白色，朝霞映染了云朵、火红得耀眼，云层和远山好似重叠交织了起来，雪山也沾染上了薄薄的霞光。一夜的大风吹散了成片的乌云，一片一片澄清的天空露出了容颜、蓝的干净极了，于是草原上就有了一道道的从天而降的金红色光芒。乌云之下的湖面黑漆漆的，渐靠近岸边，颜色逐渐变浅，从深蓝渐渐至碧至浅，从天空无云处漏下来阳光就像是芝麻撒在面饼上一样，星罗棋布的金色光芒在湖面上闪烁着，妖艳异常。
雪后初晴，雪山茫茫，赛里木湖好似草原上镶嵌的一颗蓝宝石，在朝霞灼灼下流光飞舞。这一切来得太快，去得也太快，朝霞来去匆匆，我们急忙忙地往前跑也追逐不上，眼睛也都不知道向哪边骨碌碌的转才能看个够。
晨光熹微。 雪山，草原，朝霞，闪烁金光的碧蓝湖面， 风雪簌簌一夜的等待是值得的。
远处的草原积雪覆盖地厚厚一层，和雪茫茫的山包合成一体，山坡上的松叶林腰板挺得笔直，映衬地尽显苍色。近处的草原上，浅浅一层积雪像白色的绒毛长在黄草之上，轻描淡写、浓度不均，像是随手撒了一把盐。而几顶蒙古包、环湖公路的栅栏以及弯弯曲曲的车辙印，又让密不可言的仙境多了几分生气，当然还要有一群误入画卷、咋咋呼呼的凡人们。
一路沿湖，总能望见湖对岸的连绵雪山，也不知湖面几多宽，也不知雪山几多高，远处的云层厚厚地、低低地，压迫着山顶一般。 晖阴不明，气象多变，随之也水色万千。或层层波光铺陈开来、微微粼粼，或蓝色深浅变化、宛如水墨点染，或水天一色、澄清沁人。面对如此绮丽的风景，词藻穷尽也憋不出一句美好的话来形容，学不了古人临渊赋诗，只能用现代人哇哇的惊叫人来表达肺腑。难怪被比作大西洋最后一滴眼泪，可见是能勾了魂儿去的。
沿湖公路的另一边是大片围绕着赛里木湖的圆环形草场，哈萨克族长居在此地，已经过了转场的时间，难以寻觅到风吹草低见牛羊的风光。我们在阿勒泰的禾木遇到了牧民转场，那是何等的壮观，这种只在书上记载、电视上看过的游牧浪迹生活，简直颠覆了我们所认知的生长圈子。零星地，还是有在景区做生意的哈族人放养的牛群，尽管天气实在称不上有多糟糕、却也不怎么好，它们随意在草海里走动着，低头悠悠地觅食，看起来还有点挑肥拣瘦的。难道不是全部的草都能吃么？可见牛羊对不同的草也有喜爱之分。
也难得遇到了乘坐大巴来此的游客团们，牵着马儿的少年立刻迎了上去兜售生意。我们并行相向的一匹欢腾的大花马驮着红衣女郎恣意徜徉在湖边，背景是海蓝的湖面和轮廓忽明忽暗的雪山，犹如一幅画卷倒影在小水洼中。
天冥暮薄，渐行渐远。天山绵绵千里雪 净海一碧拭空明，赛里木湖，啪得一声，印在多少人的心头。连连回头，定会再次相逢。
注：赛里木湖又称净海，盐水湖，原本没有鱼类，后来引进了适宜繁殖的鱼类。
来源：微味道公众号
图/望长安
文/紫葳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