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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富汗:在潘杰希尔(Panjshir)峡谷旁聆听文明的回响

摘要: ✪ GUILD宝石实验室【导读】阿富汗正迎来“变天”时刻。2021年8月19日,夺取全国性军事胜利的塔利班,宣布成立“阿富汗伊斯兰酋长国”。从其二度掌权的过程看,如今的塔利班似乎在政治上更为成熟,并抛出了一系列改革承诺。但原来阿富汗北方联盟领袖马苏德的故乡潘杰希尔省仍在抵抗,最后的政府军残部和马苏德儿子小马苏德领导的武装正在做最后的 ...



✪ GUILD宝石实验室

【导读】阿富汗正迎来“变天”时刻。2021年8月19日,夺取全国性军事胜利的塔利班,宣布成立“阿富汗伊斯兰酋长国”。从其二度掌权的过程看,如今的塔利班似乎在政治上更为成熟,并抛出了一系列改革承诺。但原来阿富汗北方联盟领袖马苏德的故乡潘杰希尔省仍在抵抗,最后的政府军残部和马苏德儿子小马苏德领导的武装正在做最后的抵抗。


  举世闻名的潘杰希尔(Panjshir)峡谷位于阿富汗首都喀布尔以北150公里的崇山峻岭中。山谷全长100多公里,宽10余公里,是喀布尔通往前苏联边境战略通道的咽喉。

  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潘杰希尔(Panjshir)峡谷都以抗击前苏联侵略者而闻名于世。连绵不断的战争也让此地成为了贫穷、落后、恐怖的代名词。自那以后,鲜有人愿意尝试深入其中与当地人接触。绝大部分人也仅能通过屡经剪辑的新闻片和尘封已久的历史书籍去了解潘杰希尔(Panjshir)——这个多姿多彩的英雄之地。

  2019年7月,Guild宝石学院总裁Ruby Liu女士、副总裁Andrew Lucas与美国Eternity Emerald总裁Arthur Groom一同前往潘杰希尔(Panjshir),开启了一段神秘的实地考察之旅。

  从迪拜到阿富汗首都喀布尔,再到潘杰希尔(Panjshir)矿区,此次行程历时十天,探访多个矿山,并对潘杰希尔(Panjshir)祖母绿及其他宝石的供应链进行了完整的实地考察和研究。

本文蒙GUILD宝石实验室授权刊发,仅代表作者观点,特此编发,供诸君思考。



阿富汗地理位置图


阿富汗--帝国的坟墓

阿富汗是西亚唯一的内陆国家,也是联通阿拉伯国家、南亚与西亚的战略要塞,处于多种文明的交汇处。


公元642年,阿拉伯人入侵阿富汗并引入伊斯兰教,取代了当时主流的宗教-印度教和佛教;公元1220年,成吉思汗征服了阿富汗,此后该地区一直由他的后裔统治;直到公元1747年,普什图族人接管了阿富汗,并开辟了通往现代阿富汗的道路。


直至今日,阿富汗仍然处于非常重要的战略地位,近现代史上被英、苏、美三大霸权国家轮番争夺,却从未被真正征服,相反,入侵者往往被拖入战争的泥潭,因此,阿富汗被称为“帝国的坟墓”。


阿富汗境内多山,著名的Hindu Kush山脉横亘境内,山地和高原占全境面积的五分之四,拥有险峻复杂的地理环境和世界上最顽强善战的人民,以及根深蒂固的部落文明。我们都知道,英国与前苏联曾先后多次入侵阿富汗,均铩羽而归。前苏联更是在战争持续十年后被迫撤军,随后国家解体。


2001年911事件之后,美国出兵阿富汗,迅速推翻了塔利班政权,扶植了亲美政府,却始终无法铲除塔利班。自2008年起,奥巴马就宣布退兵,但时至今日仍无法完全撤出。目前塔利班在阿富汗依旧活跃,近几年甚至有卷土重来之势。至今,美国已伤亡数千人,耗资至少7千亿美元,军费和伤亡数字还在不断攀升。

在阿富汗,随处可见被遗弃的俄罗斯坦克。由于许多帝国花费了高昂的代价,仍未能征服这片土地,因此阿富汗被称为“帝国的坟墓”。摄影:Andrew Lucas;版权属Guild宝石学院

阿富汗的文化与西方乃至大多数东方地区截然不同;图为穿着蓝色burkas的妇女在喀布尔的露天市场购物。摄影:Andrew Lucas;版权属Guild宝石学院

在阿富汗,部落和种族的影响很大。靠军事力量建立的行政建制在大部分地区形同虚设,真正维持社会运转的仍是部落文化。一个部落就是一个组织严密的团体,民众遵循部落规则而非世俗法律。


由于地形险峻多山,不同的部落彼此隔绝,自成体系,外部世界影响甚微,部落与部落之间也各自为战,很难协调一致。


与此同时,阿富汗人彪悍善战,绝大部分阿富汗人从青少年起就开始从军。数千年来不断的战火塑造了这个民族尚武、好斗的个性。


阿富汗的人口数目难以精确得知,目前约为3500万,其中大多数是普什图人,其次是控制潘杰希尔(Panjshir)山谷的塔吉克人。

Ruby Liu女士在喀布尔机场,头戴阿富汗国旗图案的围巾,身后是潘杰希尔(Panjshir)之狮马苏德的巨幅画像。在当地文化里,女性露出头发是大忌,为尊重当地习俗,Ruby在阿富汗考察期间全程都在头上包裹围巾。摄影:Andrew Lucas;版权属Guild宝石学院


再次入境,神秘的国度

此次行程由Guild宝石学院Andrew Lucas、Ruby以及美国Eternity Emerald 总裁Arthur Groom一同出行。


Arthur Groom是世界最为权威的祖母绿研究者之一,也是Andrew Lucas多年的老友。他也曾多次游历阿富汗,是熟知当地情况的老江湖。


Andrew Lucas及Ruby由北京出发,Arthur由纽约出发,经迪拜至喀布尔,并在迪拜申请阿富汗签证。在迪拜的阿富汗大使馆发生了一件趣事。


签证官盯着Ruby的中国护照,以不可思议的表情问了很多次:这位女士是干什么的?为什么来阿富汗?究竟要干什么?无奈高层打招呼,最后还是一脸懵圈地给了签证。


2019年7月22日,阿联酋航空至喀布尔的飞机于中午11点出发,上飞机之前,Arthur郑重其事问Ruby:“你准备好了吗?两个半小时之后,你将到达另一个世界。”


飞机很快进入阿富汗境内,从机舱俯瞰,是无穷无尽的土色山脉,本见不到河流与森林。

图为从飞机上俯瞰喀布尔。摄影:Ruby Liu;版权属Guild宝石学院。

飞机从富丽堂皇的迪拜机场起飞之前,机舱内还是一派祥和气氛,除了大胡子多一些,气氛并无任何不妥,女性服饰也比较随意,甚至有人穿短袖和无袖衣物。


当飞机缓缓降落喀布尔机场,整个气氛立刻肃穆起来,所有女性都变魔术一样拿出一条围巾把头发包起来,并用衣物遮住每一寸肌肤。


机场拥挤狭小,人员列队在海关入境,由于被提前多次告知,阿富汗是世界上对拍照最为敏感的国家,在喀布尔绝不可随意拿出相机拍照,可惜未能留下入境照片。


大胡子海关官员坐在木质的台子后面一脸严肃,入境却异乎寻常的顺利,海关官员不发一言,没提任何问题,直接盖章放行。


一行人出海关来到行李转盘,预先安排好的5名护卫立刻出现,Andrew Lucas、Ruby和Arthur Groom三个外国人被要求和两名当地接应人员留在原地,其余人帮助提取行李,然后立刻走向旁边的停车场,坐上一辆装甲防弹车,整个过程干净利索,气氛非常紧张。


由三辆车组成的车队朝事先安排好的酒店出发,一路上都是坐在车上荷枪实弹的士兵,路旁可见很多在电影中才能看到的掩体、路障和工事,不时有武装士兵随机拦截车辆盘查。


阿富汗有多危险?

去酒店途中,前来接机的当地朋友一路简单介绍了近期局势,不像致欢迎辞,倒像是战情通报:因为10月大选就要来临,喀布尔的局势日益紧张;两个月之前,塔利班发射导弹袭击了机场跑道;一个半月之前,又在机场发动自杀式袭击,市内的恐怖袭击事件几乎每天都有。机场的工作人员有不少是塔利班,每个入境的外国人都在他们密切监视中。


入住的酒店在美国使馆和美军基地附近,一路上通过国防部,美国大使馆,美军基地,防卫十分森严。很多武装到牙齿的士兵,带着口罩,眼神锋利。


每当Ruby想要举起相机,当地朋友都会制止。曾有外国记者拍摄当地人的照片并发表,塔利班按图索骥将图片中人杀害。因此,在阿富汗拍照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接机的武装护卫帮助装运行李。摄影:Ruby Liu;版权属Guild宝石学院

车上的“潘杰希尔(Panjshir)之狮”马苏德。摄影:Ruby Liu;版权属Guild宝石学院

图为Andrew Lucas和Arthur Groom到达喀布尔机场合影留念。他们是几十年的老友,前往阿富汗这种极端危险的地方,队友之间的默契与信任至关重要。摄影:Ruby Liu;版权属Guild宝石学院

笔者入住的酒店实际上是一座具有多个路障和武装检查站的堡垒,从外观完全看不出是一家酒店,经过沉重的防撞击大门,汽车在狭窄的水泥窄巷中曲折前行(防止车辆进行自杀式袭击或爆炸),要经过数道检查岗。Ruby Liu女士平生第一次见到如树干般粗壮的拦杆,要两个人合力才能拉起来。进入酒店庭院,X光检查、搜身、警犬、探雷器一样不少,种种设置可以想见暴力冲突的惨烈程度。摄影:Ruby Liu;版权属Guild宝石学院

7月22日,笔者抵达喀布尔的当天,川普发表“10天内可以把阿富汗从地图上抹掉”的谈话,喀布尔的阿富汗人瞬间化身为一片愤怒的汪洋,而笔者住的酒店就像一叶扁舟,在“杀死美国人!杀死异教徒!杀死外国人”的声浪中摇摆。题外话,作为一个美国人,Andrew Lucas的心情可想而知。


酒店安保经理是退役的爱尔兰军人,身穿防弹背心,心事重重地过来和笔者谈话:“如果有人冲进酒店,你们要躲在房间不要动”。Andrew Lucas只能哈哈大笑:“你觉得酒店的门能挡住塔利班吗?你不如给我一把枪,我帮你打啊!”


所幸第二天笔者就开车直奔潘杰希尔(Panjshir)。相对喀布尔,潘杰希尔(Panjshir)此刻平静得像世外桃源。


潘杰希尔(Panjshir)的“雄鹰”

潘杰希尔(Panjshir)山谷的字面意思是五只雄狮,生活在这里的塔吉克人坚韧顽强,骁勇善战。从1980年至1985年的5年时间里,苏军先后对潘杰希尔(Panjshir)谷地发起了9次大规模的攻击,均被阿富汗民族英雄艾哈迈德·沙阿·马苏德(Ahmad Shah Massoud)带领的北方盟军一一击退。


塔利班一度占领阿富汗大部分地区,却从未能够控制潘杰希尔(Panjshir)山谷。如今的潘杰希尔(Panjshir)山谷仍被北方联盟牢牢控制。

潘杰希尔(Panjshir)山谷日常,这张图片摄于潘杰希尔(Panjshir)山谷一间随处可见的路边杂货店。店中贴着“潘杰希尔(Panjshir)之狮”艾哈迈德·沙阿·马苏德的照片。在这里,面粉、蔬菜、各种杂货与大口径子弹一同售卖。图片下方的店主头戴与马苏德同款的“自由战士帽”。摄影:Ruby Liu;版权属Guild宝石学院

艾哈迈德·沙·马苏德是北方联盟的领袖,被称为潘杰希尔(Panjshir)的雄狮。他受过良好教育,可以讲波斯、英、法、普什图以及乌尔都5种语言,领导潘杰希尔(Panjshir)先后击退苏军和塔利班的进攻。2001年9月9日,他被伪装成记者的基地组织杀手刺杀身亡。两天后,911事件爆发。马苏德至今仍被视为阿富汗最伟大的民族英雄。

位于潘杰希尔(Panjshir)山谷的艾哈迈德·沙·马苏德陵墓。摄影:Andrew Lucas;版权属Guild宝石学院

潘杰希尔(Panjshir)山谷路旁随处可见生锈的苏军坦克,部分开阔地带还有成片的“坦克坟场”。摄影:Ruby Liu;版权属Guild宝石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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