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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河口西周墓地:靠考古横空出世的“霸国”

摘要: 我国最早的漆木俑;中国北方地区出土数量最多的漆木器;无人能解读的奇特葬俗;这些都属于文献未曾记载的“霸”氏所有2007年,山西临汾大河口墓地的发现让这个湮没在历史中两千年的国家重现于世间图为在室内整理中的大河口1号墓出土漆木牺尊的头部,它的原型可能是用作牺牲的羊或兔。大河口墓葬位于山西省翼城县一片三面环山的山梁台地上。上世纪,北京大 ...


我国最早的漆木俑;

中国北方地区出土数量最多的漆木器;

无人能解读的奇特葬俗;

这些都属于文献未曾记载的“霸”氏所有

2007年,山西临汾大河口墓地的发现

让这个湮没在历史中两千年的国家

重现于世间

图为在室内整理中的大河口1号墓出土漆木牺尊的头部,它的原型可能是用作牺牲的羊或兔。


大河口墓葬位于山西省翼城县一片三面环山的山梁台地上。上世纪,北京大学和山西省考古所在曲沃县和翼城县交界的北赵村发现了目前国内保存最为完好、祖辈序列未曾中断的晋国国君墓地——北赵晋侯墓地,发掘了前后9代9位晋侯和他们的10位夫人的墓葬。从直线距离讲,大河口距离北赵村也不过二三十公里的样子。

由于距离曲村晋国都城太近,在以往的考古普查工作中,大家对大河口遗址没有太多关注,直到2007年的抢救性发掘。


大河口墓地所处的山西省南部,是一处“藏龙卧虎”的地方,仅西周时期的墓葬,就有十处左右。

前所未见的葬俗?

2007年的发掘,是先在盗洞和钻孔密集的区域布设不连续的探方。

这些探方坑下,已经钻探确认有六座墓葬。

考古工作人员原以为这里和经常遇到的西周墓一样,谁知刚刚揭去表土,就发现在编号为M1(1号墓)的长方形墓葬开口的四角,各有一个不太规则的圆形坑,后来发现它们是斜穿入墓顶的4个洞。

这4个孔洞是做什么用的?

专家们还在为此争论不休的时候,更奇怪的发现接踵而至:墓葬二层台上,还有11处壁龛。这种葬俗,在西周墓葬的考古发现中还是闻所未闻。

M1俯瞰图,除壁龛分布外,从中还能看到椁室中堆放的青铜器,仅铜鼎就有24件,其数量之多,在同时期墓葬中极为罕见。这位墓主人到底什么来头?至今没有确切答案。

六百多处墓葬密密麻麻地排列在约一万五千平方米的地域,其中仅1号墓就出土了上千件文物,大河口墓葬排列得如此密集有序,可见当时的“霸”国有多繁盛。


  更重要的是, 在大河口出土的青铜器上发现有大量铭文,铭文显示,墓地主人的族名为“霸”,而且“霸”国与燕、晋等国和周王朝都曾有联姻及交往。商、周文化因素都比较明显,并具有自身独特的文化风格。其人群应为狄人系统的一支,是被中原商周文化同化的狄人人群。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所长王巍认为,本次发现是我国西周封国墓地考古中的重要收获。铜器铭文中的“霸伯”是其最高权力拥有者。

两千年前的审美


商周时期,贵族也和今天的富人一样,喜欢收藏些玉器,尤其是贵族女性,更喜欢收藏各类非礼仪性的玉器,作为日常把玩的小玩意儿。所以,在商周时期的女性墓葬中,经常能发现大量的玉器艺术品。

比如著名的河南安阳妇好墓中,就出现了不同时期的各种玉器小动物或者装饰品;比大河口墓葬年代晚的陕西韩城梁带村女性芮国国君夫人,和大河口墓葬年代相当的各位晋国国君夫人、以及同在晋南倗伯夫人们都有类似的收藏。


这件玉鹿,与晋侯墓地出土的同类器物形态几乎完全一样,可见当时人们对于鹿形象的认识以及玉鹿的制作技术非常统一。

这件器物叫作柄形器,从相当于夏代时期的考古发现中就已经出现过类似的物品。对于它的用途,至今争议不断,有人认为它是被握在逝者手中的玉握饰,有人认为它就是文献中记载的大圭,有人认为是文献中记载的笏,也有学者认为它是挂串在某种器物下边的东西,另外的观点认为它是较粗的发簪、祖先牌位,甚至是当时的“琴拨子”……可以肯定的是,这类器物是一种特殊的礼仪性玉器。

大河口出土了一件鸟形盉。从学术价值上讲,它为中国青铜器发展史提供了一件新的器形。以往发现的鸟尊,大部分属于盛酒器。在文献中,这种鸟形或者兽形的尊,个头一般都不大,但地位却比一般的铜器高很多。它们大都属于“六尊六彝”,有鸡彝、鸟彝、虎彝、象尊等等差异,按照今天的观点,就是仿照不同动物制成的仿生尊。
在《周礼·春官·司尊彝》中记载,六尊六彝的作用是在各类祭祀活动时盛装不同的酒,而且四时之祭所用的尊亦有差异。过去,在北赵晋侯墓地曾经出土了一件西周时期最著名的鸟形尊,但它与大河口墓地出土的这件却大不相同。
除了头的朝向这种小差别外,最大差别是北赵晋侯墓地的鸟尊腹部没有这样的管状流。就是因为这个流,说明了大河口这件鸟形器物不是尊,而是盉。盉在商周时期,多是一种注水的水器,主要是在祭祀或者宴饮活动的净手仪式上用来浇水洗手的盥洗器物。但是在既往的考古发现和传世器物中都未曾见到过像大河口墓葬中这样的鸟形盉。



2007年11月底的一天,谢所长忽然注意到墓葬东部有个很小的发红的圆圈圈。慢慢的,一个彩绘的人脸逐渐被清理出,“俑!”回忆这段发掘经历时,谢尧亭仍然抑制不住兴奋,“要知道以前发现的最早的人俑都是西周晚期以后的。”这是中国北方地区最早的漆木俑。但历经几千年,漆木只剩下了一层漆皮

上图是在实验室最后清理完成的大河口漆木俑的全部形态:左右各一个小人,分别站在一只大乌龟之上。这件漆木器的清理可是费尽了学者们的心思,最终采用了物理加化学的加固方法,使这两件漆木俑在历经近三千年的沉睡后重新“站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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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选自《中华遗产》2011年3月刊

《大河口西周墓地》

撰文/卫康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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