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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双桥商代都邑 如何布局?

摘要: 内容提要:  郑州商城在商代白家庄期的某个时间失去都邑地位,其西北方向约12.5公里处的小双桥一带成为新的都邑。小双桥都邑所处台地呈西北东南走向,宫城城墙和大型宫殿宗庙建筑的走向,也大多与地形的走向一致,一改郑州商城北偏东为主的取向,同时也朝向郑州商城,说明小双桥都邑的营建既结合了地形又朝向先王都邑。小双桥都邑从内到外依次是“宫城” ...

内容提要:

  郑州商城在商代白家庄期的某个时间失去都邑地位,其西北方向约12.5公里处的小双桥一带成为新的都邑。小双桥都邑所处台地呈西北东南走向,宫城城墙和大型宫殿宗庙建筑的走向,也大多与地形的走向一致,一改郑州商城北偏东为主的取向,同时也朝向郑州商城,说明小双桥都邑的营建既结合了地形又朝向先王都邑。小双桥都邑从内到外依次是“宫城”、“城区”和“郭区”,宫城由多个功能不同的单元组成,与此前郑州商城三重结构布局类似。小双桥都邑的夯筑技术和建筑布局与郑州商城相似,其营建继承了郑州商城的建筑理念和技术传统。小双桥都邑的青铜冶铸遗存位于宫城内,有相关大型夯土建筑及大规模的牛牲祭祀,更加重视青铜冶铸工业。比起郑州商城,小双桥都邑的祭祀活动更加集中,祭祀类别更加鲜明,祭祀规模更宏大,人牲祭祀更普遍,高台祭坛更巍峨壮观。

   郑州小双桥商代都邑布局探索

   郑州市西北郊关庄—岳岗—小双桥—师家河到广武山东部边缘一线,是一道西北东南向的界限,以东是低洼的古荥泽所在地,以西是高亢的平地、丘陵和山地。商代白家庄期都邑小双桥位于该地形过渡带的边缘,北枕索须河、东北临古荥泽,坐落在高亢的台地上(图一)。商代白家庄期的某个时间,与其东南方向约12.5 公里的郑州商城的性质变化相呼应,小双桥发展成为中心性都邑。本文整合已知材料,试对小双桥都邑布局进行探讨。

  

    一 小双桥商代都邑的范围和总体布局

    小双桥都邑的核心区在遗址东北部,发现有大型夯土建筑基址、高台建筑基址和宫城城墙。宫城西墙外40 米左右、北墙外60 米左右仍然有大型夯土建筑基址,该宫城城墙可能仅代表一个宫城单元,还应存在其它宫城单元。大型高台建筑东西向长50 米左右,其西侧与宫城西墙延长线的垂直距离约150 米,其东侧的地形和遗迹分布情况将宫城东部边缘限制在向东100 米以内,则已发现的宫城西墙与宫城东部边缘之间的长度为250—300 米。加上已发现的宫城西墙外的部分,整个宫城的东西向长度300 米左右。大型高台建筑以南100 米、西南200 米范围内,发现较多商代高规格遗物,结合已发现的宫城北墙以北60 米左右仍有大型夯土建筑的现象,南北向的长度不小于300 米。小双桥都邑宫城的方向为北偏西,可能为南北向长方形或方形,面积为10 万平方米左右。

  

    宫城范围之外,北到小双桥村北侧、东到小双桥村东侧100 米等高线、南到岳岗村西南、西到于庄村西侧的区域内,白家庄期遗存普遍较丰富,南北长1400 余米、东西宽900—1100 余米,面积约150 万平方米(图一)。小双桥都邑宫城周围的区域,功能上相当于郑州商城的内城、偃师商城的小城,许宏先生称之为广义的“宫城”。由于小双桥都邑宫城周围没有确认环壕或围垣之类的界隔性设施,与许宏定义的“郭区”又有很大差别,可将其周围约150 万平方米的范围称为“城区”,处于狭义“宫城”与外围“郭区”之间,则小双桥都邑的总体布局类似内外三重结构。

图一 小双桥都邑的范围和总体布局示意图

1.宫城西北部及宫殿宗庙建筑 2.大型高台建筑(“周勃墓”) 3. “周勃墓”南100米 4.小双桥村北偏西 5.小双桥东北地 6.小双桥村西300米 7. “周勃墓”北200米左右 8. “周勃墓”东北200米灰坑95ZXH04 9.于庄村北 10.于庄村西、北 11.于庄村东 12. “双冢”北侧 13. “双冢”南侧 14.岳岗村北地 15.岳岗村西、引黄灌渠东侧 16.岳岗村西侧 17.95ZXYH02 18.95ZXYH01 19.岳岗面粉厂西侧果园20.95ZXYH03 21.后庄王与小双桥之间的绕城公路 22.前庄王村东 23.前庄王村南 24.葛寨村西北 25.岳岗西南(出土铜钺地点) 26.葛寨村西 27.唐庄西北 28.关庄(出土铜爵地点) 29.石河南

    “城区”:小双桥村内红褐色黏土层经常发现商代白家庄期陶片、骨骼,小双桥东北地发现有夯土,村北偏西发现有白家庄期的文化堆积和陶片,村西300 米左右的索须河南岸发现有白家庄期陶片和卜骨,高台建筑北200 米左右的范围内普遍发现较丰富的白家庄期遗存,高台建筑东北200 米清理了一个白家庄期灰坑95ZXH04。于庄村北引黄灌渠南北两侧、于庄村西北、于庄村北部、于庄村东普遍发现丰富的白家庄期遗存;于庄村北的商文化堆积,土质土色与小双桥村西南铜构件出土地点附近很相似。于庄村东南“双冢”北侧和南侧都发现有白家庄期遗存。引黄灌渠东侧到岳岗村西的断崖上发现有丰富的白家庄期堆积,将岳岗村西侧的遗存与整个“城区”连在一起。岳岗村北地发现有夯土。在岳岗村西南的3 个地点清理了3 个白家庄期灰坑95ZXYH01、H02、H03。岳岗村西南、岳岗面粉厂西侧果园发现很多牛骨,牛骨附近发现有弧刃直柄铜刀,可能与祭祀牺牲有关。

  

    “郭区”:西北至后庄王东北、西至前庄王西南、东南至唐庄西北,北、东至100 米等高线一带,分布着居住点和墓葬,其中还有夯土基址和铜器墓,属于外围的“郭区”,其总面积为400 万平方米左右(图一)。“郭区”和“城区”是根据功能定义的,仅指其大体范围。后庄王和小双桥之间清理很多灰坑和墓葬,长方形灰坑一般很深,且出土大量陶器。后庄王东北偶尔发现白家庄期遗物,未发现文化堆积,应是“郭区”的西北边缘。前庄王南发现夯土堆积和柱础石,这些遗存东北300 米左右发现有灰坑,前庄王西南是“郭区”的西南边缘。岳岗村西南、葛寨村西北的岗地上发现文化堆积层和灰坑,其西方的引黄灌渠西侧发现丰富遗存,还曾出土过铜钺;其南侧300 米、310 国道北侧200 米发现有灰坑。葛寨村和唐庄村之间的地势较高处发现有商文化堆积,属于“郭区”的东南边缘。

  

    关庄村南发现有白家庄期遗存,出土过铜爵,距离“城区”较远,将其划在了“郭区”之外。石河村南、索须河北岸台地上的夯土城墙内包含有白家庄期陶片,说明这里应当存在白家庄期的居住点,由于索须河将该遗址与小双桥都邑隔开,也将石河遗址划在了“郭区”之外。小双桥商代都邑“郭区”附近的居住点,应与小双桥都邑有某种关联。

  

    二 小双桥商代都邑宫城的布局

    1.高规格遗迹的相对年代

    根据陶器特征的变化,很难将白家庄期遗存分出明显的早、晚阶段,更难分出宫城早、晚段的遗迹。宫城范围内遗迹之间存在不少层位上的年代先后关系,以层位关系为主要依据,结合遗迹性质和形成背景,参考出土遗物特征,宫城范围内的遗迹可分为早、晚两个阶段。

    宫城城墙基槽打破了小双桥Ⅴ区④ B 层,④ B 层底部较平坦、叠压在生土上,④ B 层打破第⑤层,但④ B 层平整的底部未叠压遗迹。小双桥Ⅴ区⑤层的底部大部分都比较平整,并且和④ B 层底部之间比较平缓地过渡。小双桥Ⅴ区④ B 层、⑤层的堆积特征表明,营建宫城城墙之前平整过地面,Ⅴ区④ B 层、⑤层应当是Ⅴ区大型夯土基址HJ5、HJ6 以及宫城城墙的垫土层。Ⅴ区④ B 层、⑤层是在短时间内形成的,其形成时间与Ⅴ区HJ5、HJ6 和宫城的营建时间非常接近,这两层出土陶器中最晚者基本能够代表Ⅴ区HJ5、HJ6 和宫城营建的考古学年代。直接叠压和覆盖在白家庄期堆积之上的为战国至西汉文化层第③层,在Ⅴ区北部HJ5、HJ6 范围内④ B 层绝大部分被第③层叠压,仅有局部被白家庄期最晚的堆积④ A 层叠压,说明Ⅴ区HJ5、HJ6 和宫城营建之后地面仅形成少量的生活堆积,此后不久小双桥就失去都邑地位。Ⅴ区④ A 层叠压打破了宫城城墙的内侧,并没有破坏城墙,Ⅴ区④ A 层应当是Ⅴ区HJ5、HJ6 和宫城建成之后逐渐形成的生活堆积。打破Ⅴ区HJ5、HJ6 的祭祀坑或窖穴均位于庭院内或边缘部位,并没有破坏建筑的主体,说明这些遗迹是在这两座大型宫殿宗庙建筑使用期间形成的。宫城西墙北端被燎祭坑Ⅷ区H21 打破,Ⅷ区H21 的方向与宫城西墙接近,坑的绝大部分都挖在宫城西墙的基槽上,说明挖坑的时候应当知道城墙的存在,是一种有特殊意义的行为。因此,Ⅷ区H21 的形成时间在宫城城墙营建之后,是在特定位置进行的一次祭祀活动,此时已是小双桥作为商代都邑的晚段,宫城城墙可能还在正常使用。Ⅴ区④ A 层之上没有更晚的商代堆积,该层包含的白家庄期陶器中最晚者可代表小双桥失去都邑地位的考古学年代。因此,Ⅴ区④ B 层至④ A 层经历了小双桥都邑的兴盛和崩溃。Ⅴ区HJ5 叠压打破房基F2、F3,Ⅴ区HJ1 南北两侧分别被Ⅴ区④ B、⑤层和⑥层叠压打破,Ⅴ区HJ1 西侧的HJ2 被⑥层叠压打破,因此Ⅴ区F2、F3 和HJ1、HJ2 早于Ⅴ区HJ5、HJ6 和宫城代表的阶段。根据高规格遗迹的层位早晚关系,可将小双桥都邑分为早、晚两个阶段。

  

    Ⅴ区④ B 层及其叠压的地层和遗迹属于小双桥都邑早段,叠压打破Ⅴ区④ B 层的地层和遗迹属于小双桥都邑晚段。据此,可大体分出Ⅴ区的早段和晚段遗迹。Ⅴ区④ B 层内的人骨架和④ B 层下的祭祀坑,可能是高规格建筑Ⅴ区HJ5、HJ6 和宫城营建之前举行的奠基活动。

  

    Ⅳ区⑤层分布范围较广,其上叠压有零星夯土,夯土边缘被白家庄期最晚的第④层叠压,Ⅳ区第④层相当于Ⅴ区④ A 层。Ⅳ区HJ1 的主体压在第⑦层和生土之上,局部叠压在第⑥层上,没有直接叠压在第⑤层上,叠压Ⅳ区HJ1 的都是东周时期的地层堆积。发掘者认为Ⅳ区第⑥层之下的堆积都是较短时间内形成的垫土层。Ⅳ区第⑤、⑥层分别被夯土叠压,第⑤层面比较平整,也应当是营建夯土建筑之前的垫土。Ⅳ区第④层叠压有夯土边缘、被第二过渡期很多遗迹打破,该层结构缜密、质地坚硬,说明是夯土建筑使用时期形成的一层活动面。Ⅳ区第④层下的第⑤-⑨层属于夯土建筑营建之前的早段。Ⅳ区第③层下叠压的遗迹有一半打破第④层,说明有很多遗迹晚于第④层;Ⅳ区第④层下叠压的遗迹有很多打破第⑤层,这些遗迹应当是Ⅳ区HJ1 使用的早段形成的。据此,把Ⅳ区第④层和打破该层的遗迹作为该区的晚段遗存,包括大部分第③层下叠压的遗迹;把Ⅳ区第④层下叠压的遗迹作为该区的早段遗存,第⑤层及其叠压的遗迹大多是作为垫土和奠基祭祀遗存在短时间内形成的,Ⅳ区HJ1 的最初营建年代接近第⑤层及其下相关遗迹的形成年代,把这些遗迹都归入早段。

  

    Ⅷ区的地层堆积和Ⅴ区接近,Ⅷ区第⑥层叠压大型夯土建筑HJ1,Ⅷ区第⑥层叠压的遗迹还有祭祀坑H22、H23,第⑤、⑥层属于早、晚段之间的垫土层,上文把Ⅴ区④ B 及其下的遗迹作为早段,则Ⅷ区第⑤、⑥层及其叠压的遗迹属于早段。打破Ⅷ区第④、⑤层的遗迹属于晚段。Ⅷ区HJ2 的开口在表土层下,其年代可能偏晚。

  

    仅在Ⅸ区中部分布的Ⅸ区④层为白家庄期堆积,叠压一部分白家庄期遗迹,大部分白家庄期遗迹叠压在东周时期堆积Ⅸ区③层下。Ⅸ区G7 开口于④层下,被磉墩SD2、SD4、SD6、SD8 等打破,这四个磉墩南北向大体成排,应属于同一座晚段大型夯土建筑。Ⅸ区H43 打破G7,磉墩SD1、SD3、SD5 打破H43,这三个磉墩属于晚段;磉墩SD7 打破Ⅸ区H57,Ⅸ区H57 打破第④层,磉墩SD7 属于晚段;磉墩SD1、SD3、SD5、SD7 南北向也大体成排。上述两排南北向磉墩的东西向又大体对应,二者应同属于一座晚段的大型夯土建筑。Ⅸ区G7 打破了G6,G6 被磉墩SD9 打破,磉墩SD9 的位置与SD1~SD 等并没有规整的排列关系,很难判断是否属于同一座大型夯土建筑。

  

    Ⅸ区H57 打破第④层,晚段大型夯土建筑的磉墩SD7 又打破了Ⅸ区H57,可把早于晚段大型夯土建筑的④层下遗迹作为早段遗存,一些遗迹从叠压打破关系上看也属于早段。Ⅸ区晚段大型建筑和打破第④层的遗迹代表晚段遗存,一些层位上较晚的遗迹也属于晚段。

  

    2.宫城早段的布局

    小双桥商代都邑早段未发现宫城城墙,宫殿宗庙区存在几处大型夯土建筑基址,包括Ⅳ区HJ1、Ⅴ区HJ1、HJ2、Ⅷ区HJ1 等,发现有Ⅳ区F1、Ⅴ区F3 等小型房基。本文以大型宫殿宗庙建筑为中心讨论相关的早段遗迹,包括祭祀遗迹、窖穴、水井、给排水沟、垃圾坑等。

  

    TG1 剖面和发掘区西侧断崖都可观察到Ⅳ区HJ1 北边缘,可测出其方向为北偏西约8°,其西部边缘未到边。村民在Ⅳ区HJ1 东侧取土时发现大量柱础石,该建筑向东还有一定范围,Ⅳ区HJ1 东西向的已知长度不少于40 米。Ⅳ区HJ1 南部叠压两个殉狗的奠基坑H59、H90,H17 打破Ⅳ区HJ1 南侧的夯土,则Ⅳ区HJ1 主体建筑南北向宽度在11 米以上。Ⅳ区HJ1 西南侧集中分布一些窖穴和垃圾坑,绝大部分与HJ1 同时,只有H102 早于HJ1 ;这些遗迹将HJ1 的主体殿堂限定在其东侧,其北侧HJ1 的宽度也被限定在6 米以内,这里应当是主体殿堂与回廊的结合部位,Ⅳ区HJ1 应当是一座庭院式大型建筑的主体建筑。Ⅳ区HJ1南侧有几处祭祀坑的层位早于HJ1,包括H38、H139、H140、H141、H144,应当位于Ⅳ区HJ1 代表的大型建筑的庭院内,一些祭祀活动可能与大型建筑营建之前的仪式有关。Ⅳ区HJ1 南侧同时期的祭祀坑H132、H136、H188 等位于青铜冶铸遗存范围内,二者应有关联。Ⅳ区HJ1南侧的祭祀坑中所用牺牲多为牛牲、牛头、牛角,祭祀对象和牺牲之间应当有关联。

  

    Ⅳ区HJ1 北侧偏西处有一个水井Ⅳ区J1,外围是一个平面近长方形的夯土坑,夯土坑开口于⑤层下,其开凿和夯打时间在Ⅳ区HJ1 营建之前;Ⅳ区J1 的中部是真正的圆形井坑H137,H137 内填土的堆积时间是这个水井的废弃时间,H137 开口于④层下,堆积有多层并且打破了第⑤层,说明水井井坑的开凿层位与Ⅳ区HJ1 相同,二者的使用时间相当。

  

    Ⅴ区HJ1 的方向接近正南北,Ⅴ区HJ2、HJ3 与之东西并列,方向应接近。Ⅴ区HJ1北部偏西边缘有一条东北西南向排水沟G2,HJ2 北侧的灰沟G4 也是东北西南向,Ⅴ区HJ1、HJ2、HJ3上建筑的方向可能与这两条沟垂直而呈北略偏西。Ⅴ区HJ1 西北角被牛牲祭祀坑H36 打破,Ⅴ区H36 北侧约3.5 米处有一个兽牲祭祀坑H43,这两个祭祀坑与Ⅳ区祭祀坑用牲的情况接近,而其位置处于南方Ⅳ区牛牲祭祀遗存与北方Ⅴ区人牲祭祀遗存之间,其功用与位置应当具有指示意义。Ⅴ区HJ1、HJ2 的北侧有两条东西向的灰沟G4、G6,应当属于给排水设施。Ⅴ区HJ1、HJ2 之北有较多⑤层下或个别⑥层下的灰坑,多为窖穴或垃圾坑,使用时间大多与Ⅴ区HJ1、HJ2 相同。

    

    Ⅴ区房基F3 东部被F2 和HJ5 打破,其年代无疑属于小双桥都邑的早段,根据F3 的平面图测量出其方向为北偏西约5°。Ⅴ区F3 为木骨泥墙,柱洞比较清楚,南北宽3.3 米,东部被破坏,东西残长3.32 米,规模比较小,可能是一般居住用房。

  

    Ⅴ区北部和中部分布较多④ B 层下的人牲祭祀坑,④ B 层内还有较多的人牲,这些分布密集的人牲祭祀遗存形成于小双桥都邑早、晚段之际,属于晚段大型夯土建筑基址Ⅴ区HJ5、HJ6 营建之前的祭祀活动。这些密集的祭祀活动一方面表明Ⅴ区HJ5、HJ6 营建之前该区域属于人牲祭祀的区域,另一方面也说明Ⅴ区HJ5、HJ6 营建之前可能有大量的人牲祭祀作为奠基仪式。④ B 层内的人牲祭祀遗存实际上是与Ⅴ区HJ5、HJ6 的营建相关联的,本文把它们放在小双桥都邑早段,主要是为了区别Ⅴ区HJ5、HJ6 营建之后④ A 层内的人牲祭祀遗存。

  

    Ⅷ区HJ1 破坏比较严重,揭露部分南北长约37.6 米、东西宽10.8 米,根据平面图可测量出其方向北偏西约10.5°。Ⅷ区HJ1 开口于⑥层下,其东南部叠压一个方向一致的长方形小坑H11,坑内为深灰色褐土,未发现其它遗物,H11 打破第⑦层,发掘者判断该坑可能是Ⅷ区HJ1 下的奠基坑。Ⅷ区HJ1 基槽底部有多处灰烬堆积和烧土面,可能与奠基之类的礼仪活动有关。第⑥层仅在发掘区中部偏南有小面积分布,并没有破坏Ⅷ区HJ1 的主体建筑。

  

    Ⅷ区HJ1 以东有大面积的活动面,其东侧两个祭祀坑H22、H23 均开口于⑥层下,可能是Ⅷ区HJ1 使用期间的祭祀遗存。Ⅷ区H22 的平面走向大致与Ⅷ区HJ1 平行,坑内陶片的摆放似乎有意为之,还包含有动物骨骼。Ⅷ区H23 是一个灰烬坑,位于活动面上,伴出有陶片、动物骨骼、木炭屑,应与某种祭祀仪式有关。Ⅷ区HJ1 东侧的祭祀坑H9 开口于④层下,打破⑤层及夯土堆积,坑内为陶瓮残片和伴出的动物牺牲骨骼碎片,应当是早、晚段之际的祭祀遗存。可见,Ⅷ区HJ1 相关的人类活动主要是在其东侧进行的,也就是朝向Ⅴ区中部,相关的祭祀活动用火者较多,用有少量动物牺牲,不见人牲。

  

    Ⅷ区G1 打破HJ1 西边缘的中部,二者连接在一起。Ⅷ区G1 北端西边缘被祭祀坑H3打破,H3 开口于④层下,打破⑤层及夯土堆积,可能发现1 件破碎的陶鬲和伴出的牛牲骨骼。从活动顺序来看,先营建Ⅷ区HJ1,接着开凿一个连接HJ1 西边缘中部的南北向排水沟,作为给排水设施,最后在Ⅷ区HJ1 与G1 连接部的一个位置进行了祭祀活动。

  

    Ⅷ区G1 南端西侧的④层下灰坑H1 打破夯土,被打破的夯土的年代应当属于早段,其代表的建筑因严重破坏而无法知道布局。Ⅷ区H2 是位于G1 西侧、H1 北偏西的祭祀坑,H2 开口于④层下,打破⑤、⑥层,应当与H1 打破的夯土建筑有关。

  

    Ⅸ区H30 被H24 叠压,平面呈圆形,面积与晚段的磉墩SD1、SD6、SD9 等接近,下层填土类似夯土,含料礓颗粒,出土兽骨、蚌片和陶片等,可能是与早段大型夯土建筑相关的柱坑。Ⅸ区H64 平面形状近椭圆形,面积较小,开口于④层下,被G7 打破,坑内包含一具猪骨架,应是与大型建筑相关的兽牲祭祀坑。Ⅸ区H54 的平面形状近圆形,面积和晚段的磉墩SD1、SD6、SD9 等接近,填土含碳粒和烧土颗粒,出土有陶片、兽骨等,可能是与大型夯土建筑基址相关的祭祀类遗存;被H43 叠压、磉墩SD6 打破,应当属于早段遗存。Ⅸ区G7 和G6 在大型建筑外围边缘,属于给排水设施,其中G7 西部边缘打破两个面积较小的椭圆形祭祀遗迹H54、H64,结合小双桥都邑的大型夯土建筑基址的方向多为北偏西的现象,G7 的走向以及H54、H64 的连线应当与建筑的方向有关,据此可测量出G7 相关的大型夯土建筑的方向约为北偏西7°。Ⅸ区大型建筑内的H37、H55、H56 等窖穴应当和建筑使用期间有关联。

  

    Ⅸ区大型建筑直接相关的祭祀遗存比较少,并且没有人牲祭祀,有几个与大型建筑直接相关的窖穴,大型建筑的东侧和南侧都有灰沟,这两条灰沟与大型建筑紧密关联,应当属于给排水设施。相关的遗迹多属于日常生活类设施,其功用应当与居住和日常生活相关。

  

    Ⅸ区的东南部有一个大型祭祀坑H63,开口于④层下,平面形状为不规则的椭圆形,坑内包含有大量人头骨、人骨架和零散人骨,伴出有丰富的陶片和兽骨,发掘者认为可能是杀牲祭祀的埋葬坑。从层位上看,Ⅸ区H63 与Ⅴ区北部和中部④ B 层下的人牲祭祀坑基本相当,都属于小双桥都邑早段遗存中的偏晚者。Ⅸ区H63 规模之大、使用人牲之多,表明小双桥都邑的人牲祭祀活动的规格已经达到一定高度。Ⅸ区H63 处于Ⅸ区大型建筑、Ⅷ区HJ1和Ⅴ区人牲祭祀遗存之间,规格如此之高,应有特别的功用。

  

    Ⅸ区西南部的西北东南向灰沟G3 附近有多处窖穴和垃圾坑,还有一个小型祭祀坑H40。Ⅸ区H40 平面呈规整的圆形,包含有兽骨、两件陶鬲和一些陶片,应属于祭器和兽牲坑。

  

    小双桥都邑早段宫殿宗庙区已形成了功能有别的分布格局(图二)。大型宫殿宗庙建筑的取向多为北偏西8-10°,建筑的走向和地势的走向一致。建筑的布局应和此前的郑州商城、偃师商城及此后的洹北商城相类,多为四合院式建筑。Ⅴ区HJ1、HJ2 和Ⅸ区G7 西侧的大型建筑应当是宫室类建筑,二者直接相关的祭祀遗存都很少,都有相关的生活设施如排水沟和窖穴等。Ⅷ区HJ1 直接相关的祭祀类遗存较多,以燎烧类较常见,多用动物牺牲和陶器作祭器,不见人牲,应当是和礼仪活动相关的高规格建筑。Ⅴ区中部有较多的窖穴和垃圾坑,应当是其周围宫殿宗庙相关的人类活动形成的。Ⅴ区北部④ B 层下分布众多小型人牲祭祀坑,表明小双桥都邑早段偏晚的时候开始形成规模化分布的人牲祭祀遗存,这些人牲祭祀坑与其西北方向的大型人牲祭祀坑Ⅸ区H63 之间没有阻隔,应当有某些关联。Ⅴ区北部和中部④ B 层中发现12 处人骨架遗存,应当与小双桥都邑早、晚段之际营建宫城城墙和Ⅴ区大型宫殿宗庙建筑HJ5、HJ6 之前的礼仪活动有关。Ⅳ区HJ1 相关的遗迹呈现复杂多样的局面,在其主体建筑西侧集中分布有窖穴、垃圾坑等日常生活设施;其南侧集中分布较多牛牲祭祀遗存,青铜冶铸类遗存和窖穴、垃圾坑等交错分布;其北侧偏西处有一口规模较大的水井。Ⅳ区HJ1 及相关遗迹应当属于青铜器的冶铸和管理系统。

图二 小双桥商代都邑早段宫殿宗庙区布局示意图

  

    3.宫城晚段的布局

    小双桥都邑晚段宫殿宗庙区发现了宫城墙基,宫城的方向为北偏西约7.5°。该墙基的西北拐角大致呈直角,北墙西段残长约53 米、宽约2.6 米,西墙北段残长约12.5 米,东墙和南墙荡然无存。宫城西墙向南的延长线是整条西墙所在的位置,Ⅳ区和Ⅴ区内的遗迹都在这条延长线以东,也即该宫城之内,Ⅷ区中南部的大型夯土建筑和灰沟等遗迹都在这条延长线以西,也即该宫城西侧,结合功能区划的不同,应当存在多个宫城单元。

  

    高台建筑西约60 米出土3 件铜建筑构件,附近发现东北西南走向壕沟(T1 内),壕沟北侧发现有夯土建筑基址、柱础石、特磬、石祖等高规格遗存。Ⅴ区东南部壕沟90ZXⅤG1东北方向延伸的位置与青铜建筑饰件和T1 内壕沟相互对应,能连接起一条长达50 米的壕沟。该壕沟还向西、向东延伸,其西向延长线与宫城西墙、北墙(应该还有东墙)把其Ⅴ区的重要遗迹界隔起来。位于铜建筑构件和相关夯土代表的宫殿宗庙建筑之东约60 米的大型高台建筑,规模宏大并且有燎烧类祭祀迹象。

  

    宫城北墙残存的东端南侧紧挨着就是大型夯土建筑基址Ⅴ区HJ5,Ⅴ区HJ5 的中东部被破坏,从残存的西部夯土基址和柱础来看,HJ5 是一座四合院式建筑,中间有庭院。Ⅴ区HJ5 的方向为北偏西约8°,主体建筑的北边缘与南部廊庑的南边缘之间的跨度约为22.4 米,东西向残存跨度约11.2 米。Ⅴ区HJ5 的西墙南端向外凸出约1.4 米,这段凸出的夯土墙与Ⅴ区HJ6 现存的北边缘东端相连接。Ⅴ区HJ6 残存的是西部,夯土基址的南北跨度约30 米、东西跨度残长约21.8 米,夯土基址的东部有规律地排列着很多柱础,这些柱础排列成“L”形的建筑,可以分为大小不同的5 间房子,这座建筑的方向为北偏西约6.5°。发掘者认为Ⅴ区HJ6 的建筑属于一组建筑的西厢房,或许称西配殿更合适。由于Ⅴ区HJ6、HJ5 一前一后被连接在一起,HJ6 北部边缘向东的延长线与HJ5 南部廊庑的南边缘之间的距离不足1 米,则HJ5 南部廊庑东侧应当连接一个东西向的主体建筑,而这个主体建筑之南是庭院。因此,Ⅴ区HJ5 和HJ6 代表的应当是一座有前后二进院落的大型宫殿宗庙建筑。Ⅴ区HJ6 西北部集中分布的人牲祭祀遗存都打破了夯土基址,而没有破坏建筑本身。Ⅴ区HJ6 西南部部夯土基址被大型灰沟G13 打破,并相连接,说明二者直接相关;G13 呈半个“回”字形,沟较宽,不像一般的给排水设施,沟内还发现有人骨架,可能具有某种礼仪功能。Ⅴ区HJ5 庭院内、HJ6 东侧(庭院内)、HJ6 西南部都有不少窖穴和垃圾坑等生活类遗存,说明这座二进四合院式大型宫殿宗庙建筑以日常活动为主,祭祀活动在外围举行。铜建筑构件以及附近的夯土代表的宫殿宗庙建筑,北距Ⅴ区HJ6 东侧的庭院和相关建筑还不到20 米,二者或许有关联。

  

    宫城西北角Ⅷ区H17、H18、H24 等人牲祭祀遗存均打破有夯土,这些遗迹南侧和东侧有一大片空地,这片空地原本应存在相关夯土建筑(宫城西北部宫殿宗庙建筑)。

  

    宫城北墙南侧、宫城西北部宫殿宗庙建筑东侧、Ⅴ区HJ5 和HJ6 西侧所围成的区域内,集中分布较多的人牲祭祀遗迹,说明宫城内大规模人牲祭祀活动主要在这些宫殿宗庙建筑之外的公共露天空间举行。

  

    Ⅴ区南部早段就已经存在的夯土基址HJ1 的西北部被集中分布的几个灰坑打破,并没有破坏建筑的主体;HJ2 北部被几个灰坑和一条东北西南向的灰沟G3 打破,从HJ2 和HJ3作为同一座建筑的夯土基址来看,建筑主体本身也没有受到破坏;更重要的是,打破这两处夯土基址的遗迹呈东北西南向分布,似乎是沿着建筑的边缘打破夯土基址的,一方面说明建筑主体没有被破坏,另一方面进一步印证建筑的方向是北略偏西。Ⅴ区HJ1 东侧还发现两个灶坑,可能是与建筑有关的炊烧设施。

  

    Ⅴ区HJ1、HJ3 和G13 之间有G3、G4、G5、G7 等四条东西向灰沟,这几条沟所在的区域集中分布较多窖穴和垃圾坑等日常生活设施,这些灰沟大多与给排水有关,G3 也可能与祭祀活动相关联。Ⅴ区HJ1、HJ3 南侧除了一条长灰沟之外,有一大片空白地带,与之相关的人类活动应当主要在建筑之北。

  

    早段已经使用的夯土建筑Ⅳ区HJ1 被第④层叠压的仅是边缘部分,大部分被第③层叠压,说明第④层并没有破坏Ⅳ区HJ1 的主体建筑,Ⅳ区HJ1 的主体建筑在小双桥都邑晚段仍然在使用。Ⅳ区HJ1 的西北边缘部分被G2 打破,Ⅳ区G2 开口于③层下,打破④、⑤层,也就是说Ⅳ区G2 在小双桥都邑晚段才开凿,当时Ⅳ区HJ1 已经使用一段时间。从Ⅳ区G2的剖面来看,贴近HJ1 的南沟壁坡度较缓,另一侧北沟壁的坡度则较陡,既方便给排水,又减少水渗进建筑内。从Ⅳ区G2 的位置来看,打破的主要是HJ1 西北部的廊庑部分,可能在建设给排水设施的时候对这部分廊庑也进行了相应的改造。

  

    有几个祭祀坑与Ⅳ区HJ1 有直接关系,包括Ⅳ区H1、H4、H5、H32 等,面积都比较小。Ⅳ区HJ1 东南部的H5、H32 均打破第④层,坑内都有1 只牛角。Ⅳ区HJ1 西北部的H1 打破了HJ1,出土有海贝、碎骨、蚌片等;H4 在西部边缘部位、G2 的南侧,打破关系不清楚,出土有骨器、蚌骨、石器等。这些祭祀坑可能与Ⅳ区HJ1 在晚段的改建和使用有关。

  

    Ⅳ区HJ1 东部南侧、东侧和东南侧发现有31 处青铜冶铸遗迹。Ⅳ区HJ1 南侧广泛分布有祭祀遗迹,发现有17 处祭祀坑,面积大小不一,主要包含牛头、牛角、牛骨等牛牲祭品。Ⅳ区HJ1 南侧还发现有7 处窖穴和垃圾坑。总的来看,Ⅳ区HJ1 南侧的青铜冶铸遗存和祭祀遗存都比早段增多,规模有明显的扩大趋势,青铜冶铸遗存有东移的趋势,祭祀遗迹分布范围扩大,面积也有扩大的趋势。

  

    Ⅳ区HJ1 南侧发现有灰沟G4、G5、G10 等,位于祭祀坑和青铜冶铸遗存附近,可能是青铜冶铸生产活动的给排水设施。

  

    Ⅳ区HJ1 北侧隔着G2 的房基F1 仅发现有一排东西向的4 个柱础,根据走向可测出F1原来的方向约4°。Ⅳ区F1 开口在③层下,并且房子的活动面和墙基槽都已被破坏掉,说明F1 的建筑层位较浅,属于小双桥都邑晚段。Ⅳ区F1 的一排东西向4 个柱础中东端的一个接近G2 北侧边缘,F1 主体建筑应当在这排柱础的北侧,这排柱础南侧发现的一些活动面迹象应当是人类在房基外活动形成的。Ⅳ区F1 四个柱础连接的东西向长度约5.2 米,其北侧3 米左右是G8,G8 在F1 北侧的一段基本与F1 柱础的东西向连线平行,将F1 南北向的宽度限定在3米左右。Ⅳ区F1 西侧、G2 和G8 之间小范围内,发现有集中分布几个面积较大的窖穴,还发现一处面积较大的祭祀坑H111 ;H111 内包含有陶片、石块、木炭块,并没有发现Ⅳ区HJ1 南侧祭祀坑中常见的牛牲祭品;该区域生活设施分布集中,应当属于日常生活区。

  

    村民在“周勃墓”西侧、引黄灌渠以南取土时,在红褐色或灰褐色粘土层中挖出10 多块石头,发掘者判断为大型夯土建筑的柱础石;该地点往南几百米范围内,取土和平整土地时发现许多陶片、长方形穿孔石器、烧土颗粒;“周勃墓”以南发现有铜刀、石质礼器和其它遗物。可见,Ⅳ区东侧和南侧广泛存在高规格遗存,宫城南北向的跨度在300 米以上。

  

    宫城西侧和西北侧的Ⅷ区、Ⅸ区都存在大型夯土建筑,说明宫城城墙外围还存在不少宫殿宗庙建筑,属于“城区”最重要的内围区域,这里一并讨论。

  

    Ⅷ区HJ1 西边缘北段被窖穴H8、H10 和灰沟G4 打破,东边缘南段被灰坑H4、H6、H7 和祭祀坑H5 打破,这些遗迹都没有破坏建筑的主体部分;东西向的窄灰沟G8 打破HJ1 的南部,其功用难以判断,可能也没有破坏建筑本身。也就是说,Ⅷ区HJ1 有可能在晚段继续沿用,重新开凿了给排水设施G4,G8 的出现似乎与建筑的改建有关。

  

    Ⅷ区HJ1 的西南方向营建了一座东北西南向的夯土建筑基址HJ2,方向北偏西约10°,东边缘比较清晰,北边缘受到破坏,但可知大体位置,南边缘和西边缘皆因未清理而不知,东西向残长21.8 米、南北向残宽4.9 米。Ⅷ区HJ1 与HJ2 的布局关系似乎是一组四合院式建筑的东庑和南庑,晚段可能对建筑格局进行了新的规划。

  

    Ⅸ区晚段的磉墩SD1、SD2、SD3、SD4、SD5、SD6、SD7、SD8 代表的大型夯土建筑的方向为北略偏东,周围几条沟围成空间的方向也是北略偏东,这种取向与小双桥都邑宫城和城区内大部分建筑的取向是不同的。Ⅸ区中部有一个面积较大的祭祀坑H23,出土有人骨架、卜骨和陶器,其东侧的小型祭祀坑H26 包含有兽骨和两个牛角。Ⅸ区的灰沟排列规整,窖穴和垃圾坑等日常生活遗存较多,应当是重要的居住区。建筑基址的主体部分被H42、H43 等灰坑大面积打破,应当在小双桥都邑末期废弃。

  

    根据小双桥都邑中心区的分区情况和重要遗迹的相对位置,目前揭露的遗迹大致可以分为五个宫城单元(图三),实际上应有更多的宫城单元。

图三 小双桥商代都邑晚段宫城布局示意图

  

    三 结语

    小双桥都邑的布局紧密结合了地理环境,其北临索须河、东北濒临古荥泽,所处的台地呈西北东南走向(图一),大型宫殿宗庙建筑的走向也大多和地形的走向一致。小双桥都邑与郑州商城的地理环境类似,二者都濒临古湖泊和河流,都处于丘陵向平地过渡的边缘,说明小双桥都邑对地理环境的选择标准与郑州商城类似,二者有着相同的“风水”观念。

  

    小双桥都邑从内到外依次是“宫城”、“城区”和“郭区”,与此前的郑州商城、偃师商城的三重结构布局相类似;小双桥宫殿宗庙建筑、宫城城墙的夯筑技术和布局方式与郑州商城相类,小双桥都邑的营建继承了郑州商城的布局理念和技术传统。小双桥宫殿宗庙建筑和宫城的主要取向为北偏西,一改郑州商城北偏东为主的取向,一方面与地形的走向一致,另一方面也朝向郑州商城,应当反映了小双桥都邑的营建既结合了地形又朝向先王都邑的设想。小双桥都邑的宫城由多个功能不同的单元组成。比起郑州商城,小双桥的祭祀活动更加集中、祭祀类别的区划更加鲜明、人牲祭祀活动更加普遍、牛牲祭祀规模更大、高台祭坛更加巍峨壮观。小双桥都邑的青铜冶铸遗存位于宫城内,有大型夯土建筑作为管理和生产场所,伴随有大规模的牛牲祭祀,说明他们更加重视青铜冶铸工业。

  

    附记:本文为国家社科基金青年项目“郑州商城与王畿区域聚落考古研究”(项目编号:15CKG009)阶段性成果,得到郑州中华之源与嵩山文明研究会一般课题“郑州商代前期王畿区域聚落考古研究”(Y2014-9)资助。

  (本文电子版由作者提供 作者:侯卫东 河南大学黄河文明与可持续发展研究中心  原文刊于:《中国国家博物馆馆刊》2016年第9期 此处省略注释,完整版请点击左下方“阅读原文”)

  

(感谢社科院考古所中国考古网公众号提供,内容如有出入者,以实物为准。转载注明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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