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春秋战国和秦汉之交，甘青高原的氐羌民族集团南下和南方百越民族集团北进，僰人在金沙江流域迁徙，蜀人亡国后也南迁，这是绥江及其周边地区的第一次人口大迁徙。三国至南宋，绥域文化发展轨迹未有文献及考古资料追踪。马湖总管府的设立，是绥域文化发展史上划时代的大事：绥江第一个有确切记载的地方政权诞生。21世纪，云南绥江被带入了1个县城和3个乡镇的 ...

春秋战国和秦汉之交，甘青高原的氐羌民族集团南下和南方百越民族集团北进，僰人在金沙江流域迁徙，蜀人亡国后也南迁，这是绥江及其周边地区的第一次人口大迁徙。三国至南宋，绥域文化发展轨迹未有文献及考古资料追踪。马湖总管府的设立，是绥域文化发展史上划时代的大事：绥江第一个有确切记载的地方政权诞生。

21世纪，云南绥江被带入了1个县城和3个乡镇的整体搬迁和6万人民的大迁徙中，接下来，随着国家西部大开发向家坝和溪洛渡两大巨型电站的先后动工建设，在绥江3000多年历史中传承下来的文化遗产，处在前所未有的冲撞中。

绥江的“流动记忆”在消失

记忆里的绥江古老而宁静。昔日颜色鲜丽的年画和美丽动听的金沙江故事，早已在历史的沉浮中褪去了颜色；城市上空似乎永远回荡着从湍急江中传来的金江号子，悠长而动听。声音的消逝也带来了文化上的损失，比如有悠久历史渊源的号子，是“举重劝力”之歌，先秦文献就有记载，已流传了3000年，是最原始的“歌”。明嘉靖年间由天一阁刻本出的《马湖志》卷：龙湖十二景的其中一景“沙洲（绥江县石龙村）渔火”由丰城的杨寅描写的“歌谣欲采堪从此，好听舟头唉乃声”就充分肯定了金江号子的人文价值和在绥江的盛况。然而随着城市的演进、人们生活方式的改变，一批知晓民间故事、民谣、民间戏曲的老人相继离世，曾经风光一时的民间技艺濒临灭绝，有关这座城市的“流动记忆”正在逐渐消失。

水电站建设带来文物保护问题

向家坝水电站是金沙江梯级开发中最末一个梯级，坝址位于川滇两省交界的金沙江下游河段上，水库正常蓄水位380米（黄海高程，下同）；水库总面积约92平方公里，水库长度约155公里，水库淹没区右岸（云南）涉及云南省昭通地区的永善、水富、绥江三县的沿江及支流地带，其中绥江县整体搬迁。向家坝水电站的建设是国家实施西部大开发战略和东西部共同发展方针的一个有机组成部分，随着向家坝水电站的建设实施和移民搬迁的进行，作为移民搬迁的重要内容之一的“向家坝水电站水库淹没区文物迁移工程”随即成为刻不容缓之事。为满足向家坝水电站的建设及2012年10月下闸蓄水的要求，必须及时对库区381米淹没线下及因库区建设影响到绥江县的文物古迹共42项，进行合理迁移并开展有效的保护。

因此为配合国家大型工程建设项目，绥江县从1990年就开始长达30余年的文物保护与迁移工作，其中心酸、辛苦无法用语言表述。1991年由云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对水库淹没区及建设影响区的文物进行了初步踏勘，并提交了《向家坝电站水库淹没区（南岸）文物考察评价报告》（1991年），仅确定文物12项。绥江县文化馆本着“保护文物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历史责任，不断努力，在《向家坝水电站云南库区漏项文物保护工作会议纪要》（2008年8月）等相关报告和相关政府文件中最终列入电站建设文物保护项目42项，并确定基本的保护措施、处理方式及时间进度。

数字化技术成为文化遗产新传承形式的必然性

诸多内外部因素共同作用下导致了绥江县物质与非物质文化遗产在当代传承中的困境。绥江县文化遗产的保护与传承面临两种不同的路径，一是文化遗产的原生环境的再造与还原，然而这种逆向发展的方式不符合历史向前发展的趋势，同时在实施过程中的可操作性、有效性和成本问题都值得探讨，现阶段并不适合绥江县实际情况。二是将绥江县文化遗产以一种新的姿态再现，在不破坏文化遗产完整性和真实性的前提下，运用数字化技术进行“活态”保护与传承显然更具有现实意义，更具备可持续发展的潜能。

世界遗产委员会对遗产保护的总体趋势已经体现出“静态遗产”向“活态遗产”的转变，文化景观的自然遗产保护就是典型的“活态”保护，在发展中去保护。因此寻求新的传承形式已经成为文化遗产保护不可回避的问题。

原有的文化传承保护主要是利用静态的、固化的方式进行保存和展示，虽然能够一定程度上保存和记录下文化遗产的信息和内容，但是作为一种被动的、静态的方式记录，并不能解决文化遗产自身生存和发展的难题，也不能更好地体现文化遗产的使命感和影响力。故文化遗产保护运用数字化技术是在信息化技术高度发展下的当今社会对文化遗产最有效的保护，即“活态”的保护。

非物质文化遗产数字化“活态”传承与保护

以数字化为手段，对文化遗产资源进行数字化收集、存储、管理、生产、传播和消费的数字化服务博物馆，十分谨慎地重新审视各种形式的“打造”“开发”与文化遗产保护之间的关系，精准地细化价值评估，做到活化“活态”遗产。可根据非物质文化遗产共享、可重复使用、可展示、可传播的形态特征进行数字化转变、复原和再现，以数字化进行解读、开发和消费。首先数字化采集和存储技术为绥江县不具备生存环境的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存和记录提供了技术支持和保障，以一种更直观的全方位、多视角的方式展现。其次，数字化复原和再生技术为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抢救性挖掘与保护提供了新的支撑，为部分残存的、濒临失传的遗产进行场景复原、3D建模、动画重现，将在绥江县不具备生存环境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原汁原味地传承下去，为子孙后代留下绥江人永远的生活记忆。

物质文化遗产数字化“活态”传承与保护

物质自然遗产具备较多“静态”特征，如何让其更多地表现出“动态”的特性。传统的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多以静态的资料记录保存和复建为主，拯救多于发展，个人认为不能全面解决“文物保护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历史使命。首先，通过数字化技术可把历史文物的价值，这些价值不仅包括其文物价值，还包括社会和文化价值，如经济价值、居住和使用等实用价值以及精神和情感方面的价值与载体关联起来，将价值评估细化到每一栋建筑、每一条街巷，进而细化到每一栋建筑中的哪些构件对价值有支撑作用的人文精神彰显出来。其次，通过数字化技术，可以真正做到管理者和使用者共同参与，将文物古迹与城镇的空间关系、景观环境要素、活动类型三个维度进行搬迁前后的对比分析，促进文化复建区景观载体对于集体记忆传承和文化认同构建的积极作用，构建起迁建文物古迹核心景观，重构历史环境特征和集体活动人文气息，为后三峡时期库区文物古迹保护的空间干预提供基础理论与实践依据。

保护好文化遗产，关系文化血脉的传承，关系精神家园的维护，关系先进文化的建设。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讲，保护文化遗产关系到保护识别绥江人的唯一标志。通过数字化处理，运用数字化保护与开发技术，建立数字化信息资源库，开发相应的数字化产品，将绥江县的文化遗产展现在为支持国家重点工程建设作出牺牲的绥江人的面前，以丰富多彩、追根溯源的形式向一代又一代的绥江人传播金沙江畔文化遗产的内涵和魅力，以主动的、动态的形式进行文化遗产活态保护与传承是必然的选择。

（作者单位：云南省昭通市绥江县文化馆）

编辑｜张 怡 实习编辑｜张若静

复审｜郭晓蓉

终审｜李 政

本文刊登于《中国文物报》4月9日6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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