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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长治唐墓兄弟夫妇同墓合葬

摘要: 该墓共出土遗物51件(组),包括陶器47件、铜器3件(组)、石器1组。(一)陶器1.镇墓兽、俑7件。包括镇墓兽、镇墓武士俑、墓龙等。镇墓兽  2件。M1:1,人面兽身,蹲坐状,面目狰狞。前肢直立,后肢屈,三趾形爪,踞于方形底板之上。头戴兜鍪,独角直立,双耳外侈,怒目圆睁,阔鼻大嘴,绿眉朱唇,嘴角两边各有一獠牙上挑,背有9个锯齿状扉棘,短尾上翘 ...

2015年11月,长治至邯郸高速公路扩建工程建设施工中发现一座唐墓,山西省考古研究所随即对该墓进行了抢救性发掘。发掘清理时墓葬已被破坏,墓室北部、墓顶已无存,仅余墓室南部。虽如此,仍出土各类陶俑、墓志等文物。墓葬编号2015M1,现将墓葬情况简报如下。




一、墓葬形制


潞城市地处上党盆地东北,地势平坦。该墓位于潞城市垂阳镇垂阳村西南(图一),坐北朝南,方向355°。

图一 墓葬位置示意图

形制  砖构单室墓,由墓道、墓门、封门、甬道、墓室等部分组成(图二)。

图二   墓葬平剖面图 

1、2.镇墓兽 3、4.镇墓武士俑 5.鞍马 6.胡人骑驼俑 7.驮马 8.牵驼俑 9.牵马俑 10-13.骑马女俑 14.骑马男俑 15-17.风帽俑 18、19. 武士俑 20-24.残俑身 25.残俑头 26.牛车 27、28.墓龙 29.劳作女俑 30、45.残骆驼 31.鸭 32.鸡 33.牛犊 34.残马 35.井 36.灶 37. 磨 38.碾 39.钵 40-43.罐 44.牛头 46.带扣 47.发簪 48.动物残躯 49.铜钱 50.墓志

墓道  位于甬道南端,平面梯形,南宽北窄,底部斜坡。长9.4、宽1.3-1.6、深4.96米,坡度25°。墓道口底同大,壁面平直。


墓门  砖砌拱形,一券一伏,券顶上有砖砌门墙,做屋檐状。高2.7米(图三)。

图三 墓门

封门  位于甬道口内,条砖平砌封堵。


甬道  砖砌拱形,底部未铺砖。长 1.7、宽 1.5、高 1.52 米,


墓室  平面方形,条砖错缝平砌铺底,顶部与北部被毁。东西长4.28、南北残宽4.5-6.3、 残高 2.85 米。墓壁下部用条砖以三顺一丁的形式砌筑,上部叠涩砌筑,墓室早年水浸,积满淤土,葬具朽蚀不辨,在墓室南部清理骨架 3 副及其他遗物(图四)。

图四 墓室底部



二、出土遗物

该墓共出土遗物51件(组),包括陶器47件、铜器3件(组)、石器1组。


(一)陶器




1.镇墓兽、俑


7件。包括镇墓兽、镇墓武士俑、墓龙等。

 

镇墓兽  2件。M1:1,人面兽身,蹲坐状,面目狰狞。前肢直立,后肢屈,三趾形爪,踞于方形底板之上。头戴兜鍪,独角直立,双耳外侈,怒目圆睁,阔鼻大嘴,绿眉朱唇,嘴角两边各有一獠牙上挑,背有9个锯齿状扉棘,短尾上翘。通体彩绘,面部有贴金,惜剥落严重。高57.8厘米(图五:1)。M1:2,兽面兽身,前肢直立,后肢屈,偶蹄足,蹲坐于长方形底板之上。鬓毛后展,尖耳直立,独角上耸,眉骨隆起,舌呈三角状贴于颈部,尖齿外露。背饰6个锯齿状扉棘,尾残。高59厘米(图五:2、图六)。

镇墓兽(M1:1)


图五 镇墓兽、俑线图 

1、2.镇墓兽(M1:1、2) 3、4.镇墓武士俑(M1:3、4) 5. 鸟首蛇身俑、兽首蛇身俑(M1:27) 6.龟首鱼身俑(M1:28)

图六 镇墓兽(M1:2)

镇墓武士俑 2件。M1:3,立姿,面向右侧,蹙眉,怒目圆睁,直视前方,张嘴露齿作怒喝状。头戴兜鍪,肩饰披膊,胸前有十字形勒甲带,腰系带,勒甲带和腰带相连。铠甲袖部及肘,裸小臂,右手抚腰,左小臂上屈,左手握拳,拳心空下着裤,小腿着护甲,足穿靴,呈八字步站立于元宝形底板之上。通体彩绘,胸部铠甲残留贴金痕迹。高77.2厘米(图五:3)。M1:4,形制与M1:3近同,右臂残,兜帽尖无存,残高72厘米(图五:4、图七)。

武士俑(M1:3)


图七 镇墓武士俑(M1:4)

墓龙 3件。鸟首蛇身俑1件。M1:27-1,残断。尖喙,圆眼,尖耳,偶蹄足,抬头挺胸,双前肢趴伏于地。残长15.5、高8.2厘米。兽首蛇身俑1件。M1:27-2,残断。阔唇,圆眼,细眉,小耳,三趾爪,抬头挺胸,趴伏于地。长12.4、高8厘米(图五:5、图八)。龟首鱼身俑1件。M1:28,龟首微扬,粗短颈,鼓腹,鱼尾,背饰4个锯齿状扉棘,屈前肢趴伏于地。头顶有肉髻,圆眼,阔嘴,尖鼻,小耳。腹部彩绘鱼鳞。长23.8、高7.8厘米(图五:6、图九)。

图八 鸟首蛇身俑、兽首蛇身俑(M1:27)

图九 龟首鱼身俑(M1:28)

 

2.人物俑


20件。包括武士俑、风帽俑、骑(牵)驼(马)俑、劳作女俑等。


武士俑  2件。M1:18,立姿,头微左倾,目视左下,头戴圆顶兜鍪,着圆领长衫,衫踞及膝,腰系带,右臂屈肘于胸前,左臂自然下垂于体侧,足穿长靴,立于方形底板上。高24厘米(图一〇:1、图一一)。M1:19,立姿,头戴圆顶兜鍪,着圆领长衫,腰系带,腰部以下衫踞向左右两侧叉开,下身着长裤,足穿靴,左手握拳于胸前,右臂舒展于体侧,丁字步站立于方形底板上。通高22.6厘米(图一〇:2、图一二)。

图一〇 部分人物俑线图 

1、2.武士俑(M1:18、19) 3.胡人骑驼俑(M1:6) 4.牵驼俑(M1:8) 5.牵马俑(M1:9) 6-9.骑马女俑(M1:10、11、12、13)10.骑马男俑(M1:14) 11-13.风帽俑(M1:15、16、17)

图一一 武士俑(M1:18)

图一二 武士俑(M1:19)

胡人骑驼俑  1件。M1:6,骆驼双峰,后肢残,残断处露支撑,双峰间置一托囊,托囊之上跨坐一胡人。骆驼可与托囊分离,托囊与胡人连体。胡人面目丰腴,目视前方,辫发梳于脑后扎系,着翻领上衣,下着裤,足蹬尖头皮靴,双手自然下垂置于大腿上。驼囊表面施白、黄、黑、红彩,原似绘有某物,因剥落严重不可辨。高55.2厘米(图一〇:3、图一三)。

图一三 胡人骑驼俑(M1:6)

牵驼(马)胡人俑  2件。M1:8,高鼻深目,上唇八字胡上翘,两鬓及下颌络腮胡。左手握拳置于胸前,右手微上举做牵引状。头戴幞头,脑后系结,身着圆领长衫,腰系带,下身着长裤,足穿长靴,八字脚站立于方形底座上。出土时位于驼前颈部。高35.6厘米(图一〇:4、图一四)。M1:9,着红色圆领长衫。高鼻深目,上唇八字胡上翘,浓眉。左手握拳置于胸前,右手微上举做牵引状。头戴幞头,脑后系结,身着圆领长衫,腰系带,下身着长裤,足穿长靴,八字脚站立于方形底座上。出土时位于驮马旁。高35.2厘米(图一〇:5、图一五)。

图一四 牵驼俑(M1:8)

图一五 牵马俑(M1:9)

骑马女俑  4件。M1:10,马勾首,尖耳,分缨,短鬃,束尾,背置鞍鞯。女俑头梳高丫髻,着圆领长衫,腰束带,右手自然下垂于体侧,左臂及双脚残。马通体彩绘,惜前半身脱落严重,后半身可见枣红色。鞍鞯与马身可分离。长30.6、高32厘米(图一〇:6、图一六)。M1:11,马勾首,尖耳、竖缨,短鬃,束尾,背置红色鞍鞯,四肢及尾残。女俑端坐于鞍鞯之上,头盘高发髻,圆脸,细眼挺鼻,朱唇小口,着朱红圆领小袖长衫,腰束带,足蹬小靴,右手自然下垂于体侧,左手残。鞍鞯与马身可分离。长29.6、高33厘米(图一〇:7、图一七)。M1:12,马首残,马尾及双后肢、俑头及双上肢无存。马竖缨。俑腰部挂一囊包。残长28.4厘米(图一〇:8、图一八)。M1:13,马尾、右后肢、左前肢及鞍鞯残,俑头无存。残长28.6厘米(图一〇:9、图一九)。

图一六 骑马女俑(M1:10)

图一七 骑马女俑(M1:11)

图一八 骑马女俑(M1:12)

图一九 骑马女俑(M1:13)

骑马男俑  1件。M1:14,马左前肢、双后肢及鞍鞯残。马勾首,分缨,尖耳,剪鬃,束尾,背置鞍鞯。男俑戴幞头,粗眉小眼,蒜头鼻,阔嘴朱唇,着朱红圆领长衫,腰系长条囊包,右手自然下垂于体侧,左手置于鞍前做牵缰状,头微左倾,目视左前,跨坐于鞍鞯之上。男俑与鞍鞯一体,鞍鞯与马身可分离。长29、高33厘米(图一〇:10、图二〇)。

图二〇 骑马男俑(M1:14)

风帽俑  3件。M1:15,头戴尖顶风帽,内着圆领小衫,腰束带,外披翻领对襟长衫,足穿长靴,双手拱于腹前,拳心中空,双脚并立于方形底板上。高23.6厘米(图一〇:11、图二一)。M1:16,形制与M1:15同,通高23.5厘米(图一〇:12、图二二)。M1:17,形制与M1:15同,高23.4厘米(图一〇:13、图二三)。

图二一 风帽俑(M1:15)

图二二 风帽俑(M1:16)

图二三 风帽俑(M1:17)

劳作女俑  1件。M1:29,半蹲半跪状,双手残。高发髻,着对襟长衫,胸部束带,右臂平举,左臂下垂置于左膝,左膝跪地,身体左倾,低头含首,凝视右下。高11.3厘米(图二四)。

图二四 劳作女俑(M1:29)

残俑身  5 件。M1:20,头、脚无存。着长衫,腰束带,下着裤,微鼓腹,双手拢于袖中拱于胸前。残高17.8厘米(图二五)。M1:21,头无存,无底板。残高17.8厘米(图二五)。M1:21,头无存,无底板。残高17.2厘米(图二六)。M1:22,头、脚无存。溜肩,着交领长裙,双手拱于胸前,裙踞一角上折拂于手部。残高7.2厘米(图二七)。M1:23,仅余腹部,着翻领长衫,残高6.3厘米(图二八)。M1:24,仅余下身,裙踞外撇,残高7厘米(图二九)。

图二五 俑身(M1:20)

图二六 俑身(M1:21)

图二七 俑身(M1:22)

图二八 俑身(M1:23)

图二九 俑身(M1:24)

残俑头  1件。M1:25,残,梳高丫髻。残高8厘米(图三〇)。

图三〇 俑头(M1:25)


3.动物俑


10件。包括马、牛、骆驼、鸭、鸡等。


马  3匹。M1:5,鞍马,体型健硕,勾首,尖耳,竖缨,长鬃,束尾,背置鞍鞯。鞍鞯与马身可分离。马通体施白彩,鞍鞯施红彩,惜大部剥落。四蹄分立,无底板。出土时位于墓门左侧镇墓兽背后。长56.8、高55.6厘米(图三一:1、图三二)。M1:7,驮马,勾首,分缨,剪鬃,束尾,背置驮囊,驮囊饰朱红色。出土时与胡人骑驼俑并排。无底座。长55.2、高55.6厘米(图三一:2、图三三)。M1:34,头、四肢皆无存,仅留躯体。残长26、高11.5厘米(图三一:3、图三四)。

图三一 部分动物俑线图

1.鞍马(M1:5) 2.驮马(M1:7) 3.残马(M1:34) 4.鸭(M1: 31) 5.鸡(M1:32)

图三二 鞍马(M1:5)

图三三 驮马(M1:7)

图三四 残马(M1:34)

鸭  1只。M1:31,扁喙,圆眼,长颈,短尾,双翅收拢于体侧。通体彩绘,大部剥落。长8、高7.2厘米(图三一:4、图三五)。

图三五 鸭(M1:31)

鸡  1只。M1:32,短喙,圆眼,高冠,腹前有墨绘花纹。高8.2厘米(图三一:5、图三六)。

图三六 鸡(M1:32)

牛  2头。M1:33,牛犊,犄角初露,昂首,嘴微张,舌头翻卷舔上唇,萌态可掬。头微侧向左,趴卧于地。长12、高7.6厘米(图三七)。M1:44,残存头部(图三八)。

图三七 牛犊(M1:33)

图三八 牛头(M1:44)

骆驼  2头。M1:30,双峰,一峰残,头残。四肢屈,跪卧于地。长、高19.8厘米(图三九)。M1:45,仅残剩尾部,后肢匍匐于地(图四〇)。

图三九 残骆驼(M1:30)

图四〇 残骆驼(M1:45)

动物残躯  1件。M1:48,残损严重,不可辨识(图四一)。

图四一 动物残躯(M1:48)

4.其他


基本为器物模型,包括牛车、井、灶、磨、碾、罐、钵等。


牛车  1套。M1:26,通体彩绘,大部剥落。牛体型壮硕,角残,穿鼻环,甩尾于左臀,昂首站立,目视前方,长27.6、高17.6厘米。车由车舆和车轮组成,车舆长方形,卷棚顶两端翘起,前高后低,舆前部有方便驾乘的长方形挡板,舆前立面线刻四个长方形框象征板门或珠帘,舆后立面开一门洞。舆下正中刻一凹槽放置木车轴。车轮圆饼状,中心凸起为车軎。车軎正中有一圆孔穿车轴。车舆长28.6、宽18.4、高33厘米(图四二)。

牛车


图四二 牛车(M1:26)线图

井  1件。M1:35,泥质灰陶,平面方形,口小底大。边长11.6、深6.9厘米(图四三)。

图四三 井(M1:35)

灶  1组。M1:36,泥质灰陶,有灶台和釜组成,下方置长方形灶台,设拱形火门,灶口上置釜,后部有烟筒,灶上并排置双釜,侈口,直腹,腹底内收,平底。灶台长19、宽9、高6.9厘米,釜口径8.8、底径3.4、高4.4厘米(图四四)。

图四四 灶(M1:36)

磨  1件。M1:37,泥质灰陶,平面圆形,正中有二通透圆孔。直径11.2、厚4.4厘米(图四五)。

图四五 磨(M1:37)

碾  1件。M1:38,泥质灰陶,残。直径10.5,厚3厘米(图四六)。

图四六 碾(M1:38)

罐  4件。2件完整,2件残。M1:40,泥质灰陶,侈口,平沿,方唇,束颈,溜肩,鼓腹,腹底内收,平底。口径12.2、底径10.8、腹径22、高26.8厘米(图四七)。M1:41,底径10,腹径21,口径10.5、高25.8厘米(图四八)。M1:42,残,只余底部,底径8.2、残高8.5厘米(图四九)。M1:43,残碎。

图四七 罐(M1:40)

图四八 罐(M1:41)

图四九 罐(M1:42)线图

钵  1件。M1:39,泥质灰陶,侈口,圆唇,浅腹,腹部内收,平底,内、外壁皆绘彩。口径9.6、底径3.6、高4.5厘米(图五〇)。

图五〇 钵(M1:39)

(二)铜器




带扣  1组6件。M1:46,半圆形饰片4枚,薄片状,中间留长方形孔供穿饰;长方形饰片2枚,其中1枚残(图五一)。

图五一 带扣(M1:46)

发簪  1件。M1:47,细铜条弯折而成,平面呈“U”字形,双股等长,端头尖细。长6、最宽处1.2厘米(图五二)。

图五二 发簪(M1:49)

铜钱  1枚。M1:49,“开元通宝”。直径2.7、厚0.1厘米(图五三)

图五三 铜钱(M1:49)



(三)石器




墓志  1合。M1:50,青石质,包含志盖和志石两部分。志盖为方形盝顶,边长64.5厘米、厚14厘米,正面刻空心篆书“大周故申屠君墓志铭”,四刹线刻花草纹。志石右下角残缺,边长64.5、厚13厘米。志文楷书阴刻,21行,除残缺部分不明以及第16行22字外,余皆满行21字,残存402字(图五四)。录文如下:

图五四 墓志

周故豊州录事公土申屠府君□……」公讳师胄,字胡,上党潞城人也。其……」邑于屠,因而命氏。汉丞相嘉之廿……」七代孙。祖闰开,义宁贰年授朝散大……」河演庆,文场得俊,已登司马之庭翰……」之气,随例而选。显庆元年七月十八日□□□□都督」府录事。公慨然而叹,脱落不仕,雅怀山水。□□明之文」酒,直对烟霞;嵇叔之葛弦,清虚明月。嗟乎!阅川东注,竟」哀柏以分柯;弓月西沉,俯崇峦而合偃。万岁通天贰年」玖月漆日遘疾,终于私第,春秋七十有九。夫人武城崔」氏,桂娥疏耀,蕣花分姿,湛四德以凝神,咏柏舟而成则,」年甫十五,归醮于先君,总章贰年漆月伍日奄捐馆舍,」春秋卅有七。弟智胜,良弓嗣美,凌冻驰芳,无烦括羽之」荣,自表拥奇之质。永淳贰年陆月贰拾伍日授甘州都」督府故烽屯主、授上轻车都尉,垂拱肆年迁翼州都督」府石臼戍主,证圣贰年二月十七日殒于家第。夫人弘农」杨氏,腊□月十六日奄从风烛。孤子副戎校尉,代州恒」水戍主,授大堡兵曹、辩夏官十周。粤以大周神功贰年」正月拾漆日葬于垂阳村西南三里平原,礼也。其词曰:」景山千仞,长河万里。德一隆周,通三命氏。申伯府祯汉」朝荐祉。室有英贤,门多杞梓。兴丧一朝,永终千祀。



三、结 语

2015M1为兄弟夫妇合葬墓,纪年明确、墓主人身份清楚。据墓志记载,墓主为申屠师胄和申屠智胜兄弟二人,为唐代武周时期上党潞城人。兄为申屠师胄,显庆元年(656年)37岁时通过科举考试取得豊州录事的职位,但并未就职;万岁通天二年(697年)年卒于家中,享年79岁。其妻武城崔氏,15岁嫁给墓主,总章二年(669年)卒于馆舍,享年37岁。其弟申屠智胜,于永淳二年(683年)任甘州都督府故烽屯主、上轻车都尉,垂拱四年(688年)任翼州都督府石臼戍主,证圣二年(696年)卒于家;夫人弘农杨氏,证圣二年腊月卒。申屠智胜的独子于神功二年(698年)正月十七日将四长辈葬于垂杨村西南三里。墓志中提到了墓主兄弟夫妇四人,但墓葬中人骨显示为三个个体。该墓葬发掘前已遭到严重破坏,导致墓葬结构不完整。


该墓所在当为唐代一处家族墓地。《唐故崔公(拏)墓志之铭并序》中明确说申屠氏为“潞城甲族”,说明潞城是申屠氏的一处重要聚居地。过去在山西东南部曾出土多方墓志涉及到申屠氏,偶有摩崖造像中也有申屠氏族人。但是无论正史所载,还是出土墓志、摩崖造像等显示,当地的申屠氏多为低等官吏,鲜有达官显贵,多附会汉代丞相申屠嘉为其先祖。


山西的唐墓相对集中于太原地区和长治地区,后者曾陆续有明确纪年的唐墓见诸报告,如永徽三年(652年)唐墓、永徽六年浩宽墓、显庆五年范澄墓、上元三年(676年)王惠墓、调露元年(679年)王深夫妇合葬墓、仪凤四年(679年)乐方墓、文明元年(684年)乐道仁墓、永昌元年(689年)崔拏墓、天授二年(691年)冯廓墓、久视元年(700年)浩顷墓、久视元年李石夫妇合葬墓、长安四年(704年)王义墓、景元元年(710年)李度墓、开元四年(716年)张仁墓、大历六年(771年)王休泰墓、贞元八年(792年)宋嘉进墓、大中三年(849年)郭密墓等。


兄弟夫妇合葬于同一墓穴的现象在唐代较为少见。该墓的发掘为潞城申屠家族、长治地区唐代葬俗等相关研究提供了新的资料。



 执笔 

王普军、杨柳


 发掘 

杨林中、杨小川


 绘图 

耿鹏、畅红霞



END

图文 | 山西省考古研究院

长治市考古研究所

原文名为《山西长治唐代申屠氏合葬墓发掘简报》

刊于《中国国家博物馆馆刊》2024年第5期

此处省略注释

责编 | 静   静

初审 | 王普军

终审 | 郑   媛


此文转自“考古汇”微信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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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粟特人
编辑:吴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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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山西省考古研究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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