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历史建筑保护理论与技术”高级研修班Heritage Building Conservation: Methods and Techniques Workshop第四站——都灵！都灵作为意大利王室萨沃伊家族的故乡，在1563年成为了萨沃伊公国的首都，随后是萨沃伊王室统治下的萨丁尼亚王国的首都，最后是意大利统一之后的第一个首都（1861 -1865）。在此，萨沃伊王室建立了众多华美的宫殿、城堡和行宫

“历史建筑保护理论与技术”高级研修班

Heritage Building Conservation: Methods and Techniques Workshop

第四站——都灵！

都灵作为意大利王室萨沃伊家族的故乡，在1563年成为了萨沃伊公国的首都，随后是萨沃伊王室统治下的萨丁尼亚王国的首都，最后是意大利统一之后的第一个首都（1861 -1865）。

在此，萨沃伊王室建立了众多华美的宫殿、城堡和行宫，包括我们本次造访的斯图皮尼吉猎宫、维纳利亚皇宫和瓦伦蒂诺城堡。这些萨沃伊王室建筑在1997年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评为世界文化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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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I

都灵城市的起源

翻越阿尔卑斯山脉的西线，就从法国来到了意大利西北部的都灵，这里流淌着曾是古罗马共和国北部国境线的波河，也有众多华丽的巴洛克晚期风格的建筑。

都灵最早的居民要追溯到公元前3世纪，他们自称为陶里尼人。公元前218年，部分居民与罗马联盟，共同抵抗汉尼拔带领的穿越阿尔卑斯山后南下的迦太基军队。

城市的起源则要追溯到公元前29年，当时这里成为古罗马帝国的殖民地，城市名称被定为“Augusta Taurinorum”（陶里尼人的奥古斯都），这一名称最终演化为现在的Torino。

城市在此时得到统一规划，街道如棋盘纵横，这样的城市布局保留至今。

都灵现在依然存留的古罗马时期建筑寥寥无几，原本位于北侧城墙的帕拉蒂内城门是其中保存最完好的，这里也是我们开启都灵之旅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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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古罗马时代北侧城墙上的帕拉蒂内城门，是世界上保存最完好的公元1世纪罗马城门之一。城墙之下还有地下室，可供位于城墙西北侧集市的商贩们储存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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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II

中世纪民居的修复工艺与理念

从法国来到意大利，研习重点从宏观的历史城市保护规划方面，转移到了具体而微的建筑修复工艺和理念，这在我们参观的第一个案例点中便开始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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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建于中世纪的民居，经历过多次改造，现在从外墙上依然能看出从前门窗洞的痕迹，这些都是被悉心保存下来的历史印记。

这是一幢无名的居民楼，位于帕拉蒂内城门西南侧的街角，最初的建造年代可以追溯到中世纪，几百年中有过多次改造。这些改造的痕迹在最近一次修复中被一层层地揭示，并作为历史变迁的证据保留展示。

悉心地保留建筑中全部的历史痕迹，并以此作为研究古人文化甚至日常生活细节的重要线索，向今人展现建筑各个时期的样貌，延续其中的文化价值，这也是意大利建筑遗产保护工作者所秉持的一个重要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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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楼的一所房间内还遗留着从前的彩绘梁架、天花和多个时期的壁画，房间作小型展览厅之用，这些彩绘和揭开的壁画都得到很好的保护，也成为房间独特的装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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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上斑驳的痕迹是被揭开的壁画，有初建时期的，也有16世纪末的。壁画修复师做了谨慎的选择，并没有轻易地修复到最初的模样，而是谨慎地层层揭开，有一部分揭到了最底层，部分停留在16世纪末的层次，也有未揭开的部分，这些不同年代的历史层次展现在同一面墙上，能够让人实实在在地体会到此处的历史变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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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中世纪的壁画是风景画，由于年代久远画面已难以辨认。右侧不规则的线条显示出后期有多层抹灰和壁画的覆盖。壁画上坑坑洼洼的痕迹是画上新壁画时为了地仗层更好地附着而将基底凿毛，千万别误会是揭露时失手造成的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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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世纪末的壁画是神话主题，因内外对照发现被封堵的旧窗洞位置（外墙照片可见）的内侧覆盖着这一层壁画，由此可推测，在此之前，窗洞就已经被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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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III

斯图皮尼吉行宫：如何进行壁画修复

之后到访的斯图皮尼吉猎宫、维纳利亚皇宫以及瓦伦蒂诺城堡，都是萨沃伊王室建筑，1997年即同都灵王宫、夫人宫、卡里尼亚诺宫、蒙卡列里城等共20处建筑群一起，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评为世界文化遗产。

萨沃伊家族在1416年得到神圣罗马帝国的公爵封号，成为独立公国（1416-1713年），领土包括意大利西北部和法国东南部。

1562年，萨沃伊公爵埃马努埃尔·菲利博特将首都从法国东南部迁至都灵，由此开始规划和建造围绕都灵的众多王室宫殿和行宫，以此来显示这个统治家族的权力。

斯图皮尼吉行宫位于都灵东南的近郊，是行宫、花园和农舍结合的建筑群，农民所种植的作物可直接供应给行宫。行宫建于18世界初，由著名的巴洛克建筑师菲利普·尤瓦拉（Filippo Juvarra）设计，都灵王宫、夫人宫、苏佩尔加大教堂等建筑也是他所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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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图皮尼吉行宫是王室打猎放松之地，使用行宫的时间非常短暂，一般仅周末来此度假。外围圆弧形的房屋是农舍，宫殿除了中部和靠中间的两翼是王室居住区，其余都是仆人服务区。宫殿外部看上去虽然很大，但室内房间不多，只有150间，这是巴洛克风格的一个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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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图皮尼吉行宫正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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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顶上的鹿是行宫的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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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图皮尼吉行宫的壁画修复

1988-2000年，斯图皮尼吉行宫进行了规模最大的一次修复，主持修复师是Roberto Gabetti和Aimaro Oreglia d’Isola。当时对斯图皮尼吉行宫的修复理念是尽可能恢复最初的状态，还原其完整性，当然这是基于修复依据充分才能成立的。

譬如上图中的壁画，壁画只有一层，风格统一，而且有充分的资料可以对证，因此对画面就做了完整的复原，颜料使用的是原始配方，只是绘画笔法不同，做了细看才能辨识的可识别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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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面上较为脆弱的丝织品仅使用一层细密的丝网进行加固，避免修复可能对原物造成的破坏。故宫博物院古建部的专家王时伟先生提到，故宫中丝织品的加固也是使用类似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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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Ⅳ

维纳利亚皇宫修复中心：如何培养专业修复师

维纳利亚皇宫是萨沃伊王室另一座为出行狩猎和度假休闲而建的行宫，位于都灵西北近郊，同样是17-18世纪间由菲利普·尤瓦拉带领的一群当时欧洲最著名的巴洛克建筑师所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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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纳利亚皇宫的建筑是典型的巴洛克晚期风格，而红砖外立面是都灵城市景观一种象征。

由于维纳利亚皇宫拥有丰富的文化遗产，需要大量的修复工作，这使其成为目前欧洲最重要的艺术品修复中心。我们此行的重点正是它的修复中心。

维纳利亚皇宫修复中心不但承担维纳利亚皇宫的修复工程和相关修复研究，并且与都灵大学合作设置了5年制本硕连读的课程，为意大利的文化遗产保护培养专业的修复师。

为了保证每个学生实验室上手操作的时间和质量，一位实操教授最多带5名学生，每年的招生数量控制在20人。

学生入学时就必须从石质文物、绘画、木材、丝织品、现代艺术以及陶瓷—玻璃—金属六个专业中择定这5年将专注的一项专业，期间不得转专业，因为每一个专业所应对的材料都有其独特性，需要长时间专业知识与实践操作的累积，要做到互通是十分困难的。

学生有超过一半的课程时间都是在实验室进行技术训练，操作对象是真实的文物，老师在一旁进行严格的控制，以保证不会出现失误。

在这样严谨的训练机制之下，学生通过毕业论文的考验之后，就能获得本专业的修复师资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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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学生的毕业论文以此木质中国屏风为研究对象，深入研究其历史、制作工艺、材料成分、修复方法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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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学生正在使用专门的清洁剂去除彩色玻璃表面的污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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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练手修复的玻璃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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缝合丝织品破损部分使用的特殊弯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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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做了必要加固的丝织品破洞，主要目的是延长其保存时间。不过对于来自丝织品鼻祖——中国的我们来说，这样的针脚看上去有些粗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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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织品损坏过于严重的部分使用了细密的丝网加固，前文中提到斯图皮尼吉行宫墙面装饰的丝织品加固也正是用的这一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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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织品保护所使用的各种颜色的丝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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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进行加固和修复的石质雕像，使用金属锚固件维持其平衡以及联结各个部位的构件，但金属构件并不直接接触石材，会在洞中先填充石膏作缓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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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质文物修复和加固所用的各种清洁剂、加固剂等保护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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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V

瓦伦蒂诺城堡：与都灵理工大学建筑设计学院签署合作协议

最后来到的瓦伦蒂诺城堡是为萨沃伊公爵维托里奥·阿梅德奥一世的妻子，法国的克里斯汀·玛丽而建，现在是都灵理工大学建筑设计学院的所在地。

在此，我中心与都灵理工大学建筑设计学院正式签署了合作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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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面布局呈马蹄形的瓦伦蒂诺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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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中心曹永康教授与都灵理工大学建筑设计学院院长Michele Bonino签署战略合作协议

在都灵，我们领略了现代意大利人对修复工作细致、严谨、科学性的态度，也看到他们针对不同性质的遗产采取的修复方式中所蕴含的多样化保护理念，而这些都是基于对文化遗产的充分研究以及阐释和展示方式的明确认知。

这让我们更深地认识到：每一项文化遗产都有其特殊性，并且每一个保护项目都因其保护目的而存有差异性。因此对于文化遗产的保护需要因地制宜，采用适合的保护方式与理念。

（审读：丛绿 编辑：俞菲）

微信名：上海交大建筑文化遗产保护国际研究中心

微信ID：SJTU-IRCAH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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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交大建筑文化遗产保护国际研究中心，一支联合国内外多学科方向、较早从事建筑遗产保护的产学研团队，研究方向与实践领域包括：建筑遗产保护理论研究、安全监测、病症勘察、修复技术、传统建筑再创作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