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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217窟，波利东游记
“若有人闻，一经于耳，先世所造一切地狱恶业，悉皆消灭，当得清净之身。”
—《佛顶尊胜陀罗尼经》
◆莫高窟第217窟南壁壁画全景图。（图/网络）
217窟，约为唐朝神龙至景龙年间（705—709年）建造，洞窟形制为覆斗顶殿堂式。此窟壁画保存完好，结构精巧，线条细腻，色彩鲜艳，呈现出一派富丽堂皇的大唐气象。
◆下野玲子《敦煌莫高窟第217窟南壁经变新解》所附的217窟南壁壁画白描示意图。（图/网络）
◆莫高窟第217窟南壁佛顶尊胜陀罗尼经变图。（图/网络）
南壁经变图原来推定为法华经变，2004年据下野玲子考证为佛顶尊胜陀罗尼经变。壁画绘制的是《佛顶尊胜陀罗尼经》传入中国的神奇故事，画面宛如一幅青绿山水游春图，其间山峦青翠、河流蜿蜒，风吹柳摆，山花烂漫，行人自远而近穿行其间……
◆下野玲子《敦煌莫高窟第217窟南壁经变新解》所附的217窟南壁右侧壁画白描示意图。（图/网络）
佛顶尊胜陀罗尼经变壁画中有一红衣戴笠人格外显眼，其名为波利，北印度罽宾国人（汉代时之西域国名，今克什米尔一带），为求拜见文殊菩萨跋山涉沙来五台山。百度波利东土之行的故事，基本上是这样描述的：
闻文殊菩萨在清凉山，远涉流沙，躬来礼谒，于唐高宗仪凤元年(676)杖锡五台山，虔诚礼拜，逢一神异之老翁，蒙其示教，重返本国，取梵本尊胜陀罗尼经复来京师；仪凤四年，高宗敕令日照及杜行顗译之，译成之后，置于宫中，未流布于世，后应波利之请，还其梵本，以供流布。波利遂持此梵本往西明寺，得精通梵语之僧顺贞共译之，是为佛顶尊胜陀罗尼经。此经译成后，波利持梵本入于五台山，莫知所终。
◆莫高窟第61窟五台山图。五台山又名清凉山，位于山西五台县东北部，相传为大智文殊师利菩萨应化道场，方圆500里，由五峰环抱而成，峰顶平坦宽阔如台，故称五台山。（图/网络）
◆汉代时罽宾国的位置。据《汉书·西域传·罽宾国》记载：“罽宾国，王治循鲜城，去长安万二千二百里。不属都护。”（图/网络）
波利东行的故事分初次来华、五台巡礼、见老人、老人隐没、返回西域、重返中原、向皇帝献经、皇帝赐物、译场译经、讲经、告别皇帝、文殊化老人、重返五台山、见人礼拜等十多个场景在莫高窟南壁上绘制展现，一起组成波利东游记。
◆东行途中的波利（中）和他的随从。（图/网络）
这是一段一千三百二十余年前的历史故事，岁月尘封却不曾湮没。217窟，仿佛是那个故去朝代的一个片断，但断裂和遥远已限制了我们对自由行走的想象，唯余一波又一波现世安好的活色生香。
波利东游记 图解岁月湮没的一段历史故事
◆图一：一红衣戴笠人骑行于山间，表示波利在从罽宾国来五台山的途中（右）。一比丘五体投地跪拜，一比丘合十站立，身后一侍从衣着简陋，牵两匹马，表示仪凤元年（676）波利在五台山巡礼（左）。（图/网络）
◆图二：一老人拄着杖站在一行人面前，一比丘跪对，一比丘五体投地，一侍从牵马而立，表示波利在五台山迷路时遇到一老人，老人用梵语问他：既然心系佛法，远访胜迹，有没有带《佛顶尊胜陀罗尼经》？没带，文殊菩萨怎会见你？（图/网络）
◆图三：老人说完话突然隐没，前面五体投地的比丘魂飞魄散，吓瘫在地，后面跪着的比丘吓得目瞪口呆，一动不动，而侍从牵着马双手合十，出神地看着老人原来站着的地方。（图/网络）
◆图四：两人一前一后骑马而行，一侍从前导，朝一庙宇走去。寺庙外观迥异，富有西域特色，寺内有两人在对一佛龛揖拜，表示波利听从老人的话返回西域取《佛顶尊胜陀罗尼经》。（图/网络）
◆图五：马系城外，一行三人走向城门，表示波利从西域来到长安城（左）。城内，一皇帝两侍从，一比丘向皇帝献经（中上）。皇帝坐朝，朝堂前地上放有三物，表示唐高宗“敕施僧绢三十匹”（右）。一房间内，两人持经口宣，一人执笔记录，表示波利在译《佛顶尊胜陀罗尼经》（城内左上）。（图/网络）
◆图六：一比丘执经卷而读，七比丘坐听，表示流通《佛顶尊胜陀罗尼经》（左）。大殿内有一皇帝，其余画面残毁，不易辨认，表示告别皇帝，前往五台山（中）。右一老人形象，为突出其身份画得比较大，表示变化成老人形象的文殊。画下方一侍从牵一马，马上一戴笠帽人，表示波利再次前往五台山途中。画面底部一比丘跪对一俗人，表示波利在五台山已不知谁是文殊，故见人就礼拜。（图/网络）
一条似曾相识的路，两个熟悉的背影。676年，当波利从罽宾国向东到达长安时，玄奘已寂灭一十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