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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莫高窟藏经 大佛寺瑰宝逃过生死劫

摘要:   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时期,西北当地有一首流传甚广的民歌这样唱道:"上山的老虎下山的狼,凶不过青海的马步芳。"  马步芳家族统治大西北四十年,尤以马步芳最为残忍凶狠、荒淫横暴,人称"土皇帝"。他曾公开说:"生我、我生者外无不奸。"部属的妻女,自己家族的胞妹、侄女、兄嫂、弟媳,都难逃他的魔爪。包括汉、回、满、蒙、藏、哈(萨克)、撒 (拉)等各族女性在内,被马步芳蹂躏过的,不下5000人。被马步芳瞄上 ...

  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时期,西北当地有一首流传甚广的民歌这样唱道:"上山的老虎下山的狼,凶不过青海的马步芳。"

  马步芳家族统治大西北四十年,尤以马步芳最为残忍凶狠、荒淫横暴,人称"土皇帝"。他曾公开说:"生我、我生者外无不奸。"部属的妻女,自己家族的胞妹、侄女、兄嫂、弟媳,都难逃他的魔爪。包括汉、回、满、蒙、藏、哈(萨克)、撒 (拉)等各族女性在内,被马步芳蹂躏过的,不下5000人。被马步芳瞄上的女人逃不掉,被马步芳看上的东西也是要据为己有。他任西北军政长官时听说金张掖有许多宝贝,于是就点名要去大佛寺拜拜,这可吓坏了寺庙的主持,他知道马步芳一来,这大佛寺的宝贝可要遭殃了!

  航拍大佛寺前牌坊、山门、大殿/摄影:@官子旅行

  汉唐以来,随着丝绸西去,佛法东来,甘州曾经是盛极一时的商人云集之地,同时也是中原文化同西域各少数民族文化交汇融合的一个重要的舞台。公元前111年,汉武帝为了开发河西,巩固边疆,以“张国被掖,以通西域”的地理优势,设立了张掖郡。他把中国比作一个人,张开他的臂膀,张掖的位置就是在臂膀的掖部。张掖所处位置得天独厚,“居中四向”,自古就是古丝绸之路上的交通要塞,更是西北地区主要的立体交通枢纽之一。河西走廊中部,南依冰雪延绵的祁连山,夏季到来,充沛的河水滋润着这片平整的大地,良田翠绿,麦浪滚滚,花开果香,这就是被称为“塞外江南”的金张掖。

  唐时期,这里大力发展农业生产,“开置屯田,尽水陆之利,稻丰收稔,一缣数十斛,积军粮数十年”。这里成为中国对外贸易的重要场所,经济的繁荣,促进了文化昌盛。

“塞外江南”金张掖

  张掖古称“甘州”,从唐代安史之乱以后,丝绸之路逐渐废弃,这里一直是回鹘王廷——“牙帐”所在地,史称甘州回鹘。北宋天圣六年(1028年),党项族首领李元昊击败甘州回鹘,建立西夏。继承汉文化传统,继续兴修水利,发展农业,兴办教育,推崇佛教、道教,建成了规模宏大的佛教寺院——大佛寺,距今已有近千年的历史。大佛寺作为一个历史的见证人,亲眼目睹了整个张掖历史的沧桑演变。

  大佛寺占地约23000平方米,坐东朝西,中轴线上现存大佛殿、藏经阁、土塔等建筑。大佛殿面阔九间(48.3米),进深七间(24.5米),高20.2米,二层,重檐歇山顶四角飞檐向上斜翘,吻兽耸立,给人以凌云高耸之感。如今殿顶用青筒瓦覆盖。而按西夏的制度,应用琉璃瓦和琉璃脊兽,金碧辉煌。檐下额枋上雕刻出龙、虎、狮、象、鹿、鹤等飞禽走兽,为佛殿增添了吉祥和庄严。大门两侧挂有对联,上联:创于西夏建于前明上下数百年更喜有人修善果,下联:视之若醒呼之则寐卧游三千世方知此梦是真空。寥寥四十字概括了大佛寺数百年经久不衰的历史、佛教深邃的禅机和修炼途径。大殿四周环绕木结构围廊,围廊上遍施彩画,甚至沥粉堆金,使大殿增添了几分优雅、华丽。

  大佛殿正门两侧各有一幅以佛教故事为题材的砖雕,南侧称“西方胜景”,北侧称为“抵园演法”。砖雕为正方形,边长为4.5米,采用“刻活”工艺将51块方砖磨光精雕细刻拼接而成。砖雕上檐为筒瓦状飞椽的屋檐,外层线为莲花花瓣勾边,里层四角以佛八宝图案刻卷草纹。砖雕主体采用多层次雕刻和贴金描绘的方法使画中人物错落有致、活灵活现。整幅砖雕内外呼应,浑然一体,似一刀刻成,具有强烈的立体感,展现了河州砖雕流派的高超工艺。即便是砖雕盛行的江南也不多见。

  大殿内有塑像31身,壁画530多平方米,主体是大卧佛,木胎泥塑,卧佛身长34.5米,肩宽7.5米,体内以木骨架构建,上中下三层,前后11间,是国内最大的室内卧佛。佛身伸直向右侧卧,躺在饰有三层仰莲瓣的莲台上,身穿红色袈裟,衣纹疏朗凸起。眼睛微闭,面容安详,嘴角略带微笑,脸部肌肉似有弹性,栩栩如生。卧佛背后雕塑佛的十大弟子,卧佛前侧首、足处各雕塑一个世俗弟子像。他们再也不是佛教早期涅槃像周围的弟子那样的极度悲伤,甚至以毁伤自己来表达对佛涅槃的哀悼,而是笔直站立、神情严肃、拱手恭敬地继续侍奉着佛祖。这一切都是在告诉信徒们:佛祖并没有死,而是获得正觉,由菩提超生为佛,可以更好地引导众生,是大好事,不应悲伤。

  卧佛体态自然丰满,比例均匀适度,袈裟紧身,衣纹凸出,颇有“曹衣出水”的遗风,具有较高的艺术价值。据明代金石铭文记载:在历次地震、战乱中,大佛寺的建筑倒塌、毁坏了,但卧佛像只是“佛首前倾”,或“佛首罗髻倾颓脱落”,或“金像坚固”。由此说明,这尊大卧佛像还是西夏原塑,当然十分珍贵。据说卧佛的头部曾塞满了经书,象征佛祖十分有智慧;心脏是一面铜镜,象征佛祖心明如镜;胃由一个铜壶填充而成,象征肚量大;成串的铜钱放置在肠部,在卧佛腹部还藏有许多宝物。

  佛脚部分被围栏隔离开,已经磨得有些破损,这个原由应该出自“临时抱佛脚”的典故。尽管是句贬义词,无论是经常烧香的还是偶尔烧香的都愿意抱抱佛脚,以求佛祖护佑,出于文物保护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卧佛像南北两侧雕塑的十八罗汉,表情、形态各异,有的威猛,有的慈祥,有的嗔怒,有的大笑……把人生经历各种遭遇时的不同情感、动态充分表露出来。殿内四壁绘有《西游记》和《山海经》壁画,应该为清代作品。当年唐玄奘从张掖开始西天取经,而《西游记》则是明代才有的。

  大佛寺在西夏的历史上有着极其重要的地位,堪称皇家寺院,因为西夏国皇太后笃信佛教,经常住寺礼佛。元代时期,大佛寺更是备受蒙古人的推崇,元世祖忽必烈和元顺帝妥欢贴睦尔均出生于大佛寺。

  意大利旅行家马可·波罗曾在甘州居住了一年的时间。他在《马可·波罗游记》中写到:甘州城中的佛寺“甚多”。寺庙中有佛像的“不少”,有木雕的、泥塑的、石刻的,“制作皆佳,外傅以金”。其中最大的佛像“高有十步”, “周围有数像极大,其势似向诸像作礼”,显然描述的是大佛寺中的大卧佛殿。他还说:这里的僧人“较他人正直、禁淫佚”,他对佛像及主持僧人大加赞扬。这是国内外对大佛寺的最早记载,距西夏亡国仅仅五十年。

  如此悠久的寺庙藏有历朝历代有关佛教圣物的经书、法器应该不足以为怪,最为珍贵的当属明英宗时期敕赐的《大明三藏圣教北藏经》,达6000余卷,以手写金银粉经文最为珍贵,为全国仅存的几部经书中最完整的一部。

  1937 年日机轰炸兰州,当时驻防河西走廊的国民党马步芳部欲进驻大佛寺,这可吓坏了张掖佛教协会的负责人,因为马步芳的恶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为防不测,佛教协会会长张声威与大佛寺住持妙显把佛经全部转移至祁连山深处,后又将其秘密运回,把存放《大明三藏圣教北藏》的经橱全部秘密用土坯砌在藏经殿后部柱间。藏经的秘密,仅有几人知晓,并由寺中住持一任任传给最亲信的弟子。

  这些诞生于明代的手抄经书,历经沧桑。能够保存至今,实在是个奇迹。当年敦煌莫高窟藏经洞在封闭了千年后还是没有逃过劫难,而大佛寺的这些瑰宝因为藏经而幸运的得以保留。

  1975 年农历腊月二十三日夜,张掖大佛寺土塔旁边的一间小屋因火炕失火,将小屋里的主人尼姑姚氏烧死。事后人们将她的骨灰取出来,葬在了马蹄寺。

  二十年后,寺院在翻修被火烧毁的房子时才发现姚氏的卧室有暗道,暗道是通往藏经殿内的一道夹墙形成的密室,夹墙长 40 米、高 20 米、厚 4 米。12 个木橱整齐地排列在里面,每个木橱中都装满了佛经。这批文献主要包括四部分:明成祖永乐年间(1403 年— 1424 年)北京官版刻印的《大明三藏圣教北藏》,汇集我国佛教各宗派经、律、论 1261 部、6647 卷;明正统六年至嘉靖三十七年(1441 年— 1558 年),用金、银粉手写的《大般若波罗蜜多经》《大方广佛华严经》《金光明最胜王经》《涅槃经》《大乘本生心地观经》《大方便佛报恩经》等 622 卷;明代官版雕印佛曲 15 册、佛画 20 多幅、手写《大唐西域记》一册、御赐北藏经版 822 块,明英宗圣旨一卷;清代写经 200 卷。

  这些瑰宝中包含有795块明清时期的佛经雕版,涉及《华严经》《金刚经》等佛经内容达二十种,文字版均为正楷体,字面和行序皆反向,字型工整凸出,笔画粗细均匀,字体清秀俊美。经变故事版画、人物版画及陀罗尼真言线条精细华美,构图严谨,版式多样,是佛教雕刻版中的精品。

  历经十年完成的手抄金银经除了珍贵的文字价值,还有极其珍贵的书法与绘画的艺术价值。

  手写经文字体全部为公正的楷体,多人书写如出一人之手,和木版印刷没有两样。一般人看后很难区分哪个是手写,哪个是印刷?凡属“佛名”、“法号”、“圣道”之类的词语,一律用重金书写。字体严谨、苍劲有力、敦厚宽实、均称得体。启笔有韵、落笔有神。

  经文中有大量的佛画作品,有金粉画的、银粉画的、墨画的。大部分佛画都见诸于每本经卷的卷首开篇。每幅精美的佛画都有一段生动的故事,或讲佛长生不灭,或开启无来智印神趣,或显示他方净土。特别是几幅用金粉花的佛像,在灯光下栩栩如生、金光四射,立体感极强,像是纯金塑像。古代画这种画非常讲究,使用的画笔很特别,它是用初夏天鹅换羽绒时双翅下新长的羽毛做的成。画笔上的羽毛只有五至七根,笔尖纤细,笔体刚柔,是当今一般画笔无法取代的。

  经卷精美的装帧更是一绝。称得上“精、美、奇”,“秀、雅、妙”。经卷封面的装帧全部用五彩绸缎制作,红黄蓝绿各色相配,做工极其精细考究,所有经卷的封面相拼,即刻就形成一幅跃跃欲试的蛟龙。近看各种刺绣的花纹交织,远看仿佛有一条蛟龙从经卷中腾飞,如此精美的佛经装帧在我国佛教史上也很罕见。

  时至今日,能有幸目睹这一瑰宝的真迹。要感谢那些冒着生命危险的保护者们,要是当年真的落入马步芳的手中,或早就消尸灭迹,或像莫高窟的那些国宝们流落异国他乡。

  “卧佛长睡睡千年长睡不醒;问者永问问百世永问不明。”这是大佛寺山门的一副楹联。它劝导每个人的心灵得到宽慰,烦躁的心绪求得平和。佛文化是人类文明史上的一段积累,它折射出的闪光点仍然吸引着人们的目光……

  遇见已是美好,尘封便已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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