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前沿

《古意:隋唐铜镜艺术风格渊源的美术考古学研究》绪论(节选)

摘要:   绪论(节选):问题的提出及其研究旨趣  清湅铜华以为镜,昭察衣服观容貌,丝组杂沓以为信,清光宜佳人。  这是一面汉代铜镜上铸刻的铭文,言辞简明平实地叙说了铜镜的铸造、日常生活中的功用和人们对此物寄予的情感。  在中国古代,铜镜与人们朝夕相伴,鉴貌增妍为其主要功能。此外,还可作为佩饰物、宗教法器、信物、礼品、贡品、收藏品和随葬 ...

  绪论(节选):问题的提出及其研究旨趣

  清湅铜华以为镜,昭察衣服观容貌,丝组杂沓以为信,清光宜佳人。[1]

  这是一面汉代铜镜上铸刻的铭文,言辞简明平实地叙说了铜镜的铸造、日常生活中的功用和人们对此物寄予的情感。

  在中国古代,铜镜与人们朝夕相伴,鉴貌增妍为其主要功能。此外,还可作为佩饰物、宗教法器、信物、礼品、贡品、收藏品和随葬品[2],有着较广泛的用途。同时,它又是我国历史上存续时间最长的一类造物,若从考古发现最早的新石器时代齐家文化的铜镜算起,直到清代被水银镜所替代,铜镜的使用持续了约四千年之久。铜镜的形制简单,基本为圆板具钮形,少数带柄,但其内涵却极为丰富。这是因为,自古及今,人类所创造出的物品,在实用之外,无不附加以思想精神和意识信仰的诉求,源远流长的中国古代铜镜更是如此。表面平整、打磨光亮的铜镜满足了古人观容照貌的需要,但自齐家文化出现铜镜以来,绝大部分的铜镜镜背都装饰花纹,直观地显现了人们对这一日常用品所寄予的复杂情感和精神需求。可以说,铜镜的创造主要是为了美化容貌、端庄仪态,人们在利用铜镜美化自身的同时,也把对美的认识赋予铜镜。于是,时代不同,铜镜的形状和镜背的纹饰也有差异,由此产生的历史感和艺术性,自宋代金石学开始著录铜镜以来,一直是学者主要关注的内容。

  古代铜镜史的研究以考古学和美术史为主体。考古学将铜镜作为年代研究的重要材料,主要进行分类、分型和分期的研究,分析其多样性,厘清其发展变化的脉络,作为断定有铜镜出土的遗迹年代的依据之一;美术史则从分析铜镜的装饰题材、构图等入手,探讨其图像的来源、意义和所反映的审美意识,并且探究其变化的原因。这两种研究方式多延续金石学以来著录式体例的思路,即便是整个铜镜史的撰写,也呈现出横向的断代式面貌,缺乏纵向的比较式研究成果。

  在四千余年的铸镜史中,战国至汉、隋唐是两个高峰,尤其是汉、唐两代的铜镜,不仅花纹繁复,设计手法多样,工艺精湛,还装饰有反映社会信仰、习俗的铭文,艺术价值极高。汉、唐两代铜镜的艺术价值早为学者所认识,罗振玉说汉镜之美在于“刻画之精巧,文字之瑰奇,辞旨之温雅,一器而三善备焉”[3]。梁上椿对隋唐铜镜极为褒奖,认为其艺术成就远远高于汉镜,他说:“隋唐之作风一洗汉式拘谨板滞之态,而作流畅华丽之姿。其取材亦一变矫揉造作之神话模型,而偏重自由、写实或故事。铸制手法亦由繁乱纷杂而转为清鲜优雅……其制镜之金工技术亦足以夸耀寰宇。”[4]梁氏将隋唐铜镜艺术风格的把握建立在与汉镜比较的基础上,即使他忽略了隋唐铜镜艺术与汉镜的联系,这一研究视角仍有一定的启发意义。本书即试图沿着这一视角,在对以往隋唐铜镜著录、研究成果和考古发掘资料的梳理基础上,通过比较汉唐铜镜装饰图文的内容,同时考察隋唐铜镜艺术风格渊源,意欲搭起汉、唐两个铜镜高峰之间的桥梁。

  注释:

  [1]罗振玉:《汉两京以来镜铭集录》,罗继祖主编:《罗振玉学术论著集(第6集)》,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年,第13页。

  [2]关于古代铜镜的功用具体论述参见梅丛笑:《以铜为鉴—中国古代铜镜艺术》,北京:中国书店,2012年,第165~173页。

  [3]罗振玉:《古镜图录》,楚雨楼丛书初集,1916年景印,第1页。

  [4]梁上椿:《岩窟藏镜》第三集《隋唐式镜》,中华民国三十年(1941)印行,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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