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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臣传》乾隆点破窗户纸
摘要: 纯偶然的机会看到一个感觉有意思的书名,名曰《贰臣传》,研究一番,洋洋洒洒抛下五千余字,也可以算观后感,后觉有些不妥,三下五除二挑挑选选,思虑不当,也属正常,话不多说,上强度。 初见《贰臣传》一词脑子一抽,差点看成二人转,乍一想驴唇不对马嘴,不过也不能完全说不无关联,都与辽北大地这块肥沃土地息息相关相关。《贰臣传》全名《钦定国史 ...
纯偶然的机会看到一个感觉有意思的书名,名曰《贰臣传》,研究一番,洋洋洒洒抛下五千余字,也可以算观后感,后觉有些不妥,三下五除二挑挑选选,思虑不当,也属正常,话不多说,上强度。
初见《贰臣传》一词脑子一抽,差点看成二人转,乍一想驴唇不对马嘴,不过也不能完全说不无关联,都与辽北大地这块肥沃土地息息相关相关。《贰臣传》全名《钦定国史贰臣表传》,从字面意思来看,钦定即官方指定,贰臣并不是有点笨的臣,相反可能是比较聪明的,贰臣即做过两次人臣或者及以上吧,毕竟机会不多,所谓别人不掀桌子重新洗牌,也不至于换桌,传可以理解成世代相传吧,大概意思可以理解成官方指定来写一些个做过两次或者三次人臣的传记,显然这不是好事儿,不过也不一定,毕竟有时候正史有记录以正史为准,那有人问了,如果正史记录的没有呢?问的好,按野史来,那问题又来了,以哪个版本的野史呢?问好确实好,谁写的野按谁的来,毕竟野史不野就失去那种纯野味了。罢了,来看官方解读,《贰臣传》是乾隆四十一年即1776年,(记住这个时间后面要考),由乾隆帝亲自下诏编撰的,是的,这就提上日程了,招标开工,主要内容就是将明末清初那些背叛明朝投靠清朝的官员和武将们记录其中,并官方定义为“贰臣”。注意这并不是个新词!就好比,没有官方认证骂人的词语,骂人的级别,骂人的认证,不代表民间不广泛使用,就好比最近挺火的“康娘”一词。《贰臣传》分甲乙两编,附录于《清史列传》卷78、79两卷中,共收录了明末清初在明清两朝为官的人物157余人,实际这种“贰臣”确实多少人无从考究。但可以确定的是远大于此。
大概情况就是说当初是明代的臣子,通过自身的努力,后来又做了清朝的臣子,之所以用努力这个词,是想告诉大家,这其中是耗费心血乃至下了很大决心的,毕竟,搁谁刚开公司,就用刚倒闭的门头,况且还是自己刚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砸下来的,再苦不能苦脸面不是。换句话说就是一臣侍二主,贰臣在古代是非常忌讳的,毕竟他们都隶属前朝,正所谓,天朝地大物博,最不缺的是人才,从哪不能挑点人才,为什么要用旧的!确实,但要知道在人才这一层次的竞争,不仅仅拼的是才,更多的可就是其他东西,比如道德、手段、脸皮,恰恰这才是致胜的关键,但是又在更新迭代的朝代变换中是非常寻常的。一般情况下,君臣之间各自心照不宣形成某种默契,亦或者叫做某种平衡,毕竟事办了,钱给了,民不追官不究,民究官也可不究,息事宁人而已。可是乾隆为什么单单将这一百余人单列出来,记录在册呢。俗话说新官不算旧账,这是值得揣测的,有意思的是贰臣传中记录了一位钱谦益,此处播报钱部长个人履历:钱谦益(1582~1664),字受之,号牧斋,晚年号蒙叟,又号东涧遗老。江苏常熟人。明神宗万历三十八年(1610)庚戌科韩敬榜进士第三人,崇祯元年(1628)七月升为礼部右侍郎,当年清兵入关后三路南下,豫亲王多铎统东路军主力进逼南京,时任南明小朝廷礼部尚书的钱谦益不仅以湖水太凉为由最后关头临阵脱逃没有投水自尽,反而自己剃了头发,蓄辫降清,早年间乾隆听闻就曾鄙薄钱是“有才无形之人”,看吧,不仅是得有才,还得无形,对此十分嫌弃,但是好用。后面也做到清朝的礼部侍郎,主管秘书院事,不是主管女秘书,修书的。在修编《明史》项目部担任副主编,但却秘密开展反清活动,陆续著《初学集》、《有学集》等作,用文字攻击清朝。怪不得乾隆点名,好好的编制不好好干,你背地搁反动集团做兼职并担任宣传大使,难怪乾隆给编入《贰臣传》乙册。
此处应为钱部长吟诗一首:
投湖守节嫌水凉,清军南渡先投降。
主修明史不嫌忙,兼职反清著书强。
大明属实气已亡,不能怪我点投降。
当然与前部长相比,有一人可谓是三臣,此人便是龚鼎孳,以下播报龚部长个人简历,龚鼎孳(1616年1月5日—1673年10月12日),字孝升,因出生时庭院中紫芝正开,故号芝麓,安徽合肥人。明末清初诗人、文学家,与吴伟业、钱谦益前文所说钱部长并称为“江左三大家”。不仅如此,还与钱部担任过上下级关系,私生活更是有的一拼,估计也是职场的饭搭子,龚鼎孳于明崇祯七年(1634年)中进士,官兵科给事中。李自成攻进北京城后,当时时任崇祯的防爆大队长贴身大侍卫的龚鼎孳不仅不做抵抗,更是开门迎降,后被李自成授任直指使可以理解成巡查专员,负责在李自成进攻吴三桂期间巡视北城。不久李自成兵败山海关,匆忙登基后弃北京西逃。后多尔衮八旗兵杀至,后龚鼎孳降清。龚鼎孳这哥们也够点背,连仕三朝,而上面所讲仅在一月左右完成,这位龚大人旧朝服刚脱下,新朝服还未捂热又得新做,可谓是变装达人。有意思的是龚大人有一小妾明叫顾眉,号横波,原为南京秦淮名伎,不仅貌美,而且工诗词,画兰花,诗风清丽幽婉,画亦著名,当然以上并不是形容词,正儿八经的,不像现在一提某些著名明星,谁谁谁,一想作品有哪些,记不住,或者压根就没有,人家这可是有作品的,比如《柳花阁集》。当时以才艺双绝,与文人名士交游甚广而名动一时,后来龚鼎孳娶之为妾,深得宠爱,大家都称横波夫人。关于横波夫人有一书《心史丛刊·横波夫人考》记载,龚鼎孳之所以投降李自成,接受指使的职位,是因为他“生平以横波为性命,其不死委之小妾”,看到这里似乎是段凄美的爱情故事,然而反转来的太快,这只是小妾。龚的原配夫人童氏,龚的元配夫人童氏却操行贤节远胜过了龚鼎孳,她曾两次被明朝封为孺人,在明朝灭亡后,龚鼎孳降清,她不仅独自在合肥居住,不随龚进京,而且拒绝接赏清王朝的封赏,同龚的行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此刻在想童氏之所以如此,是选择忠君大于忠夫,毕竟大小王,还是得分清的,又或者是不愿意跟随龚,毕竟横波在,又不受待见,不如一人落的清静,确实扯远了,这些都无法考究。不过话又说过来但另一方面,龚鼎孳又因能保护文人学士,为民请命而享盛名,而且惜才爱士,对困厄贫寒名士常倾力相助。有“穷交则倾囊橐以恤之,知己则出气力以授之”的名声。又由于他富有才气,洽闻博学,诗文并工,因此,在文人中声望很高。
老规矩,我们也为龚部长吟诗一首聊表敬意:
投降非本意,小妾确难离。
一月仕三朝,确实没有招。
三姓远名扬,对手确实强。
老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一辈新鲜一辈陈,贰臣现象历朝历代比比皆是,虽不堪,确也不至于为奇,为何乾隆单搞出来个《贰臣传》把这些臣子,拉出来单练,享受世世代代相传,怎么不想想当初,此刻上榜的人们如果活着肯定想,我还是怀念我们的当初,初见时的甜言蜜语,封官许爵,长长久久,一转身便斗转星移始料未及,况且此时距离清朝获得全国性政权仅过去一百多年,此时上榜《贰臣传》的后人也尚在朝中居要位,对此持以什么想法呢,估计心理也没少问候乾隆先人,又或者每逢清明时节如何向先人诉说呢。其实刚成书时《贰臣传》并未分甲乙两编,入册的降附人等“一视同仁”,一律以“贰臣”统称之。但到了乾隆四十三年二月,乾隆帝又降旨了。“著交国史馆总裁,于应入《贰臣传》诸人,详加考核,分为甲乙二编,俾优者瑕瑜不掩,劣者斧钺凛然。意思是“贰臣”们也要有所区别,对大清确系忠诚有功者即使“大节有亏”亦可谅解,遂列“甲等”;而对大清不够忠诚甚至三心二意亦或出力不奋者,列位“乙等”,以上所举例钱部长及龚部长就属乙类。说到底,爱新觉罗室并不是简单的气量狭隘,更是缺乏自信的一种现实表现。每逢新朝建立,由乱转治,出于理政治理需要,罗致前朝故吏为己所用实属正常,并非满清首创。然而明清鼎革之际又与前代有所不同,以前改朝换代,归顺者往往是以顺应天意自命,自诩弃暗投明。原公司老板不好好干,我累死累活办事儿,还是倒闭了,新公司老板是个正干的,既好看,也好听。乾隆如此,是因满清原为关外蛮夷,大明藩属之邦,乘李自成作乱之机入主中原,颇有趁火打劫的意思。长此以往,如果人心依旧思追故国前朝,对于来自白山黑水之间的爱新觉罗氏来说是非常不利的。如果撇开龚鼎孳、钱谦益这样的个体,从更宏观的角度来看待这个问题也许会有答案。
而乾隆如此点破这个窗户纸,无非更多的出于政治考量,绝无个人恩怨,治国理政如烹小鲜,做到满清如此,已属大厨。纵观上下几千年,从商朝末年,纣王让最精锐的部队镇守边疆,从而造成国都防守空虚,被武王姬发偷家,灭商后姬发建立周朝,为了防止偷家,把精锐守家,设立诸侯建立分封制,随着诸侯发展壮大,周天子变成毫无实权任人宰割小宠物,秦始皇一统天下,为了防止诸侯势力过大,吸取经验建立郡县制,消除了诸侯造反的威胁,然而秦始皇没有想到,中国第一场农民起义就此爆发……不作后续赘述,每个朝代都在竭尽全力吸取前朝灭亡原因并加以改善,可以说清朝是看似完美的封建统治,可以称为优秀案例,然而,杀了和尚,来了秃驴,在西方的工业文明重拳出击下,体无完肤。站在现在角度不能评判好与不好,又或喜或悲,恰恰说明,路易十六的断头台来的直接,但没有意大利的文艺复兴之风幽远弥长,歇斯底里往往是脆弱的,真正的强大是自信的,自信就会温和,温和且坚定。
有意思的是上面所提到贰臣传乾隆所提出的时间,当大家在君君臣臣、是满是汉,忠与不忠之中,处于民族融合这一重要历史阶段,遥远的西方,英国的瓦特发明的蒸汽机开始批量生产,英国率先开始了全球历史上有名的工业革命,机器逐渐成为生产领域的主要力量,推动英国经济发展上了高速,并使其在全球范围内进一步扩张,大量占领殖民地,为英国带来了源源不断的财富。美国于该年7月4日,召开大陆会议,乔治·华盛顿任总司令并发表《独立宣言》,宣告美国正式成立。《独立宣言》中指出“人人生而平等,造物主赋予他们若干不可让与的权利,其中包括生存权、自由权和追求幸福的权利”。新生的美国开始活跃在世界舞台上至今。我想说的,并想表达的,这些都没有什么好与不好的意思,当然也没有资格去进行评头论足,只是时代的年轮并不会因为谁停下,历史的轨迹只会向前沿着既定的轨道前进,并没有谁比谁多高尚,相反,我们都是历史长河中的一粒尘埃,过去的,未来的都将是存在的,存在就是要发自己光,吹自己的风,有些改变不了的,或许就是注定安排的,他们也只是按照他们的年轮,一圈一圈,可我们能做的,或许就是从容地看待这一切,有时候从容就是一种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