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4月25日上午，由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湖州市文化广电旅游局（文物局）、湖州市农业农村局主办，湖州市文物保护管理所、湖州市农业科学研究院承办的毘山遗址考古成果汇报会在湖州市乌程大酒店举行。报告会由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王海明副所长主持，共有3位专家作了演讲。　　大遗址理念下的浙江考古及遗址公园建设　　刘斌/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所长　　文博行业在改革开放四十年来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规模和国家的各项投 ...

　　4月25日上午，由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湖州市文化广电旅游局（文物局）、湖州市农业农村局主办，湖州市文物保护管理所、湖州市农业科学研究院承办的毘山遗址考古成果汇报会在湖州市乌程大酒店举行。报告会由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王海明副所长主持，共有3位专家作了演讲。

　　大遗址理念下的浙江考古及遗址公园建设

　　刘斌/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所长

　　文博行业在改革开放四十年来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规模和国家的各项投入方面都有很大的变化，而考古是我们文博体系最基础的基础。但是我们国家的考古力量真的是很可怜的，是发达国家1%都不到。我们全国真正考古做野外的人员加起来大概千把人，不足法国一家考古单位的力量。我们全国考古机构的数量也没有韩国多。在文化建设和文化强国方面，人是最重要的因素。

　　“大遗址”一词出现于20世纪50年代，但大遗址的概念是1995年全国文物工作会的时候正式提出来的。1999年国家文物局正式向国家计委报送了“十五”期间大遗址保护专项规划的基本思路，并在“十五”期间进行了考古、规划的准备工作，以及重点保护工程的初步实践。2005年国家正式设立大遗址保护专项资金。在“十一五”期间，国家共选了100个大遗址。从“十二五”到“十三五”，全国共列出150处大遗址。浙江在150处大遗址里面占的份额比较少，只有5个：良渚遗址、安吉古城遗址、南宋临安城遗址、慈溪上林湖越窑遗址、龙泉窑遗址。

　　“大遗址是指价值突出、规模体量较大、影响深远的遗址，主要包括反映中国古代历史上涉及政治、宗教、军事、科技、工业、农业、建筑、交通、水利等方面重要历史文化信息的大型聚落、城址、宫室、陵寝、墓葬等遗址、遗址群。”据初步估算，在我国已公布的2000多处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中，约有500余处是大遗址。

　　近代考古传到中国用了100多年的时间，在上个世纪初的时候传到中国。然后在中国的土地上我们认识了上百万年的人类历史文化。到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左右，基本上完成了各地区的物质文化（考古学文化）面貌的建设。很少数的考古人用了一百年的时间建立了我们国家一百多万年这样的文化历史。作为一个考古人我也是觉得很自豪的一件事情，能为国家的文化建设尽到一份力。

　　我们的考古工作大约分为两块，一块是配合基建的抢救性考古，另一块是研究保护为目的的主动性考古。我们作为省所的学术目标和任务是用考古构建浙江的历史和古代文化。

　　国家文物局近年来提出考古中国和代表国家记忆的古代工程这样的概念。那么我们浙江的大历史是什么呢？在现有考古的基础上我总结了这样几块：1、代表浙江一万年的上山文化。这是农业和新石器时代起源的重要阶段，我们已经发现了17个上山文化的遗址。2、代表五千年国家起源的良渚文化。3、中国青铜时代的商周时期。毘山遗址就是我们目前所知的最重要的夏商时期的遗址，出过卜骨、铜建筑构件、玉器和大型的建筑基址。所以毘山在“十二五”就列入了国家文物局的重点项目。在春秋战国时期，浙江的越国曾称霸全国，无疑是我们的重大历史。安吉古城“十三五”列入了国家的大遗址，绍兴越国王陵区“十二五”就列入了国家文物局重点项目。4、南宋是中国重要的一个历史朝代，所以南宋临安城是国家150个大遗址之一，宋六陵我们也在“十二五”期间列入了国家文物局的重点项目，我们现在也在有计划的做考古。5、浙江是中国陶瓷的重要起源地，所谓一部陶瓷史，半部在浙江，现在看来还不止半部，从春秋战国一直到明代，浙江都是青瓷的重要产地。湖州的老鼠山窑址，可以早到商代。湖州德清一带有许多商代到春秋战国的原始瓷窑址。毘山遗址的河西岸也发现过许多原始瓷的废品堆积，说明这里也应该有这时期的窑址存在。原始瓷和印纹硬陶是当时的新产品、新发明，也是奢侈品，所以在北方代表夏都的河南偃师二里头遗址，代表商都的河南安阳殷墟遗址，都有原始瓷和印纹陶出土，在许多商周大墓中都随葬有原始瓷。如此规模的集中生产，也说明湖州一带应该有这个时期的政治经济中心。唐五代在慈溪上林湖一带是青瓷的集中生产地，分布着大量的瓷窑址，所以上林湖是全国150个大遗址之一；宋元时代青瓷的生产基地转移到了龙泉一带，所以龙泉窑成为天下名窑，龙泉青瓷享誉中外，龙泉窑遗址成为全国150个大遗址之一。

　　我国现有的公园体系中，有两类公园。一类是以典型的自然、生态系统形态为主题的公园，另一类就是遗址公园。遗址公园这一概念正式进入文化遗产保护领域，始于2000年国家文物局批复的《圆明园遗址公园规划》。此后，又相继批准了秦始皇陵遗址公园和大明宫遗址公园的建设。考古遗址公园是指基于考古遗址本体及其环境的保护与展示，融合了教育、科研、游览、休闲等多项功能的城市公共文化空间，是对考古类文化遗产资源的一种保护、展示与利用方式。

　　考古遗址公园既是大遗址保护工作的创新，同时也是对公园这一城市功能元素内涵的拓展，是在大遗址保护发展到一定阶段，具备了一定基础后的产物，具有鲜明的时代特色。在《“十一五”国家重要大遗址保护规划纲要》中考古遗址公园建设被明确提出，并得到了各地的积极响应。到目前为止已公布的国家考古遗址公园全国共有36个，浙江有良渚、龙泉窑和上林湖越窑三个国家考古遗址公园。安吉古城和龙山越国贵族墓群也已经立项。

　　考古遗址公园是国际通用，并已日趋成熟的考古遗址保护和利用模式，对于我国现阶段的大遗址保护工作具有充分的现实意义和较强的操作性。大遗址保护涉及考古、保护、管理、展示、科研、环境整治、土地利用、产业调整、人口调控、资金投入等多项内容，是综合性社会系统工程。

　　考古遗址公园为在一定范围内统筹落实这些部署开辟并维系了相对独立的空间，不仅可以有效抵御城市建设对遗址的蚕食，净化、美化遗址环境，并能依靠自主运营维护遗址保护和利用的可持续性。

　　但考古遗址公园不是建于遗址上的主题公园，不是建筑师竞技的舞台，不是游乐园。充分的考古研究是建设考古遗址公园的基础。同时，考古遗址公园的建设应为未来考古工作的持续开展预留充分的空间，避免为追求一时尽善尽美的效果，因当前的不当建设妨碍甚至中断了未来的考古进程。而且，遗址安全是考古遗址公园所要考虑的首要内容，持续开展遗址保护研究同样具有至关重要的意义。

　　意大利庞贝古城的考古发掘自1748年起已然经历了两个多世纪，吸引了多个国家的研究人员积极参与，目前仍在继续，而遗址目前只对公众开放了三分之一。意大利的学者说过，庞贝古城的考古至少还要再做250年。我们应当承认，这才是对待重要的考古遗址应有的严谨、负责的态度。

　　遗址公园是一个没有节点的工程，每年都会有新的发现。希望毘山遗址能够逐渐做起来，一点一点开始，这样我们的发掘就能够在遗址公园的建设和保护过程当中被充分用起来。

刘斌所长演讲

　　毘山遗址与浙江先秦考古

　　方向明/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研究员

　　湖州在新中国成立之后浙江考古史上占有及其重要的地位，上世纪五十年代两次大规模发掘都发生了湖州，如1957、1958年钱山漾遗址的发掘，1958年邱城遗址的发掘，如果邱城报告当年能顺利出版，那就有可能是邱城文化，而不是马家浜文化，同样，1959年夏鼐先生命名良渚文化也并非全是因为良渚，钱山漾的考古发现是促进。我自己与湖州，尤其是毘山也非常有缘，1995、2004、2005、2006、2008年，我在这里开展过考古发掘工作，并整理过相关的考古报告。

　　为什么报告会的题目取名“先秦考古”？而不是我们平常讲的商周考古。因为大家知道浙江具有明确文字记载的历史是从越王勾践开始的，越王勾践的父亲允常，他的墓可能是绍兴印山越王陵，从允常到无余这段历史，《史记》说可以追到大禹，“先禹之苗裔”，但那只是传说。《越绝书》提到，“久远,世不可纪也”，太久远了，似不可考。越国之前的这段历史，怎么去追溯？这个重任就落到了考古学家的肩上。考古学家做了很多的工作，公元前2300年前后良渚文化衰落，钱山漾文化、广富林文化、马桥文化填补了近一千年的空白，但是，马桥文化之后到差不多越王勾践称霸，这一千年的历史，我们是不太清楚的。毘山作为中心遗址之一，可以给我们一把解开的钥匙。先秦考古与夏商周考古另外的区别，还因为整个的江南，尤其是浙江地区当时的文化面貌与以中原为代表的夏商周并不完全一样，有它自己的特色，在编年上面也有区别。

　　让我们回顾70年以来浙江先秦考古的历程。

　　1949—1979年，主要是整体框架的搭建。我们的前辈已经注意到，浙江虽然只有10万平方公里，但这个时期按照印纹陶的特征可以分杭嘉湖平原、宁绍平原、金衢丘陵、瓯江水系等区域，其中，杭嘉湖地区是一个重要的区域之一。另外，我们的前辈还注意到了周文化对于江南的影响。

　　1979—1999年，是夯实基础和新发现。如70年代末江山古遗址、古墓葬的调查，以及随后的土墩墓和石室土墩墓的考古，建立和完善了一个比较可靠的编年体系；开始进行居住址的零星探索；浙南石棚遗存的调查和发掘；绍兴印山越王陵的重要考古发现。

　　随后的二十年，首先以2009年出版的《浙江考古新纪元》和2011年嘉兴博物馆“发现历史”展览为代表。除了承继前面的之外，主要在原始瓷和印纹陶的窑业考古领域取得了突破，包括东苕溪流域为代表的原始瓷窑址群的发现。这其中，在聚落考古领域，鲜有进展。

　　最近些年，夏商周考古有四个问题值得大家思考：1、二里头文化和夏代讨论背后反映的是考古学还是文献史学？2、良渚文化结束是2300BC，马桥文化的下限差不多1300BC左右，这段历史的文化面貌我们基本有所把握，那么在这之后到越王勾践称霸，还有将近1000年的历史，我们怎么从考古学的角度去认识？3、中原地区的早商考古继续围绕着郑州商城、洹北商城为中心，晚商除了殷墟之外，周边的方国考古方兴未艾，尤其是长江流域，有三星堆、盘龙城、吴城等，唯独下游缺席，怎么突破？4、东周时期的吴越考古，如何系统化？如何找到突破口？挖大墓是一个突破口，大遗址考古如何深化？

　　针对这些问题，毘山遗址考古的地位和意义就很重要了。毘山遗址是迄今为止浙江地区商周考古工作时间最长、规模最大的遗址。毘山作为中心聚落的地位是毫无疑问的，但是聚落模式还不特清楚。要强调手工业的高度分化，在三里桥河西边有专门烧泥质三足盘、豆的窑址，当时的生活器具有好多种类，一个地点烧一个种类，说明手工业分化已经达到相当高的程度，这种分化的背后肯定反映当时的聚落结构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田野突破就是聚落结构，我希望除了现在南面麻雀田的工作，还要考虑毘山的东边和北边。毘山遗址除了2004年度揭示的崧泽文化晚期遗存外，其主要堆积是商晚周初这个阶段，这一阶段江南地区考古学编年还不太清楚，现在有这样的好机会，可能把它作为一个时间标尺。另外有关生业经济等其他方面。

　　最后，希望继续大力开展聚落考古的调查和发掘，最近些年周边的土墩墓和石室土墩遗存虽然遭受了很大破坏，但是从空间上进行详细的考古调查，还很有必要。要开拓思维，比如现在毘山麻雀田发现的大型建筑，其建筑形式需要进一步的讨论。相邻的江西、福建、甚至广东，在丘陵岗地都发现了这一时期的墓葬，浙江会不会有？要找。2004年我们在毘山采集到了有领璧和玉琮，牙璋会不会有呢？商周考古的从业人员，对综合素质有更高的要求，需要对文献资料熟悉，不但要熟悉经典，还要认甲骨文金文，要知道青铜器玉器等，更要承前启后，上通下达，把田野考古和研究的视野放在更大的时空框架中。希望湖州地方文保所的同仁们，我们大家一起做好这项事情。

方向明研究员演讲

　　话说“且瓯国”--商周之际太湖南岸的文化和文献

　　刘正武/湖州市委党校教授

　　湖州地区曾出土过比较多的晚商、周初的青铜器，比如长兴港、上草楼一带出土的小垂腹扁足兽面纹青铜鼎、云雷纹青铜铙、叶脉纹直内双孔钺、阔叶刃长骹青铜矛、青铜剑等等。它们分为两类，一类是礼器，一类是武器。即国之大事，惟祀与戎。

　　文明的诞生是有几个标准的，青铜器、文字、阶级的产生、农业的发达、城市的建立等等。商代晚期到西周初年这个阶段，湖州有没有进入国家？我提出说是建立了国家的。这个国家叫做“且瓯”国。传世文献可以证明。

　　《逸周书·王会篇》：“于越纳：姑妹珍，且瓯文蜃，共人玄贝，海阳大蟹。”《逸周书》过去一直认为是伪书，但近年来竹简、大量地下文献的出土证明，《逸周书》很多是可信的。《逸周书》记录的这一事件是周武王灭商之后，周武王的儿子成王号令大家建立一个首都——成周，建好之后，周边诸侯前来进贡，召开大会。当时东南地区有四个国家参与了这次大会。这四个国家是姑妹、且瓯、共人、海阳。“姑妹”是在衢州的龙游。“共人”大致在江西，“海阳”大致在江苏。

　　《太平御览》引《周书》文献记载，“成三时，具瓯献蜃。”晚清大儒朱右曾、孙诒让考证，且瓯就是“具瓯”。

　　《山海经·南山经》“浮玉之山”条云：“浮玉之山，北望具区，东望诸毗。”《尔雅·释地 》云：“吴越之间有具区。”晋郭璞注：“今吴县南太湖，即震泽是也。”如果“具区”指太湖的话，太湖怎么成为一个国家的名称。

　　早期太湖是在长江和钱塘江的作用下逐渐形成的。太湖里面原先也是陆地。考古工作者在太湖里面发现很多水井、村落。春秋到西汉时期，三条河流同时注入太湖，东面的河流淤塞，导致太湖的形成。

　　从古文字的角度分析。。《禮·檀弓》引曾子曰：“祖者，且也。”商人有生殖崇拜，后来演化为祖。商代从开国国君商汤到商纣王，一共三十个国君，其中就有祖乙、祖辛、祖丁、祖庚、祖甲五个名字里用“祖”也就是“且”。“且瓯”不是他们自身的记录，而是中原对东南地区太湖流域这个国家的记录。

　　。《说文解字》说：“小盆也。从瓦区声。”甲骨文中没有此字，其字形源于“区”。左边，“区”，甲骨文作。《说文解字》：“区，踦区，藏隐也。”又：“古或假丘字为之。“区字亦作丘字是也。”如果“瓯”是“丘”的话，与邱城很有可能有关系。右边，，瓦器。《说文》：“土器已烧之总名。象形。凡瓦之属皆从瓦。五寡切”。瓦器，包含瓷器。瓷，甲骨文作。从文字方面推断，且瓯国的特征是，善于生产瓷器。

　　如果二里头是最早的中国，湖州就是最早的“china”（产地）。这个可以从众多的考古发现和文献方面来相互的印证。

　　综上，商周之际，太湖及南岸，有一个叫做“且瓯”的国家，文化发达，军事强盛，善于瓷器生产，与中原王朝交流密切，并且在西周灭商之后，曾经进贡西周王朝。毘山遗址内的内容应属于其范围，也希望毘山遗址能够获得更多的发现。

刘正武教授讲话

　　总结发言

　　郑建华/浙江省文物局副局长

郑建华副局长总结发言

　　湖州从市政府到区政府，再到市区两级的其他相关的同仁都非常认真的参与了这项活动，由此可见，大家在保护和传承文化遗产这方面达成了广泛共识。很高兴看到我们年轻的同行们，也非常积极地参与这项活动。湖州这块土地，无愧人杰地灵。

　　70年以前，在浙江这块土地上还是有一些考古工作的，但我们最主要的工作却是新中国成立以后进行的。70年来，浙江的文物保护和考古工作，都取得了非常辉煌的成绩。从欧美发达国家的标准来看，中国从事考古学的专业人员数量与总人口的基数来比较的话是很少的。这一方面反映了目前我们是一个发展中国家这一个现实；另一个方面，对年轻一代来说，考古学在未来相当长一段时间内都有一个非常广阔的空间。浙江省从陆域面积来讲是一个比较小的省份，但是今天在全国的文物考古界的地位也是不容忽视的，比如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的数量和历年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的评选项目数量。

　　毘山遗址的保护和遗址公园的建设，跟在座的各位，特别是市区两级的政府和相关部门息息相关。毘山遗址重要的历史文化价值，随着我们考古工作的深入，还会更进一步的显现出来，它的价值是毋庸置疑的。

　　下一步，毘山遗址三个方面的工作需要推进。一个是考古工作，要长期坚持，继续向更深、更广的范围推进。第二方面，在考古的基础上，我们政府的保护工作一定要跟上。毘山遗址的范围我们基本是清楚的，已经做了相关的规划，保护的基础有了，但社会经济发展日新月异的今天，需要继续坚持我们的底线。第三方面，毘山遗址建立考古遗址公园的条件是非常优越的。它的资源条件好，历史文物丰富。它位于湖州城区，交通条件、配套设施、公共文化空间、集聚人口的能力都很强。在机构改革文旅融合的大趋势下，这里考古遗址公园的建设是非常美妙的。所以，下一步我们也希望，在省市区三级的共同努力下，能把毘山遗址考古公园建设尽快提上议事日程，在将来条件成熟的时候，能够进入国家的大遗址名录，能够成为国家遗址公园。（本文主要根据现场录音和汇报幻灯片内容整理而成，对部分内容做了省略。）

（原文标题：毘山遗址考古成果报告会实录 图文转自：“浙江考古”公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