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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红千年——从文献和考古看女性视角下的纺纱刺绣工艺

摘要: 中国古代社会家庭的自然分工方式是男耕女织,各司其职。一夫不耕或受其饥,一妇不织或受其寒,彰显纺织技艺的女红一直伴随并温暖着文明进程。本文以女性的视角,从历史文献、考古实物以及民间传统工艺等方面详述了纺纱、缝纫、编织、夹缬、刺绣等女红技艺和女红发展史。女红,亦称女事,旧时指女子所做的针线、纺织、刺绣、印染、缝纫等工作和这些工作的成 ...
中国古代社会家庭的自然分工方式是男耕女织,各司其职。一夫不耕或受其饥,一妇不织或受其寒,彰显纺织技艺的女红一直伴随并温暖着文明进程。本文以女性的视角,从历史文献、考古实物以及民间传统工艺等方面详述了纺纱、缝纫、编织、夹缬、刺绣等女红技艺和女红发展史。
女红,亦称女事,旧时指女子所做的针线、纺织、刺绣、印染、缝纫等工作和这些工作的成品。“女红”最初写作“女工”或“女功”,《淮南子•齐俗训》“锦绣纂组,害女工者也。”《礼记•郊特牲》“黼黻文绣之美,疏布之尚,反女功之始也。”《史记•货殖列传》“太公劝其女功,极技巧,通鱼盐。”
书中所载古代农妇纺织场景
“女红”一词,最早见于《汉书•景帝纪》“雕文刻镂,伤农事者也;锦绣纂组,害女红者也。”从此始,女红一直沿用。《汉书•哀帝纪》“齐三服官,诸官织绮绣,难成,害女红之物,皆止,无作输。”《桃花扇•栖真》“庸线懒针,几曾作女红。”清代朱骏声《说文通训定声•丰部》“红,假借为功,实为工。”
古代社会对于女性的要求以“德言容工”等四个方面来考量,其中的“工”即为女红,女子从小学习描花刺绣、纺纱织布、裁衣缝纫等女红活计。作为与人们日常生活密切相关的女红活计,在古代的艺术作品中亦有所反映,最脍炙人口的莫过于唐朝诗人孟郊的《游子吟》,“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这首千百年来被人们传颂的诗句,正是描绘慈母为儿子缝衣纳衫做女红的画面。在此意义上,女红可谓母亲的艺术。
载弄之瓦——纺纱
据考古发现,一万八千年前的旧石器时代,山顶洞人已经使用骨针缝缀兽皮;距今七千多年的新石器时代,河姆渡人不但会使用骨针,而且会使用捻线和纺轮;而四千多年前的钱山漾文化,则出现了麻线、绸片、丝线和丝带等原始的纺织品,这些都形成女红及其用品的雏形。
纺织是由线到面的过程,纺纱就是纺织的开端,其中纺轮不可或缺。以河南荥阳青台遗址为例,发掘中出土大量纺轮,质地有石、陶两种。这些不同直径和不同重量的纺轮,在中心孔内插入捻杆,便成为自新石器时代早期开始使用的纺线工具——纺专。
纺轮,新石器时代,河南荥阳青台遗址出土,郑州考古研究院藏
从历史文献中可以看到大量关于女性与纺专的记载。《诗•小雅•斯干》“乃生女子,载寝之地,载衣之裼,载弄之瓦”,孔颖达《正义》“妇人所用瓦,唯纺专而已。”
从民族学的角度来看,在我国偏远少数民族地区还能看到比较原始的纺纱技术,如瓦族、怒族、彝族、布朗族、藏族等使用的纺轮与考古发掘出土纺轮的形制几乎一样。
从历史文献、考古实物以及民间传统工艺等方面来看,使用纺专纺纱或者纺线的技术由来已久。纺专是纺车发明以前人类最重要的纺纱工具,不同的直径和重量的纺专可以让人们连续获取量多质优、不同纤度和捻度的纱线,极大地提高生产效率。青台遗址中出土了大量麻纱,应是利用纺专的自身重量和连续旋转对麻纤维进行加捻成纱的。
不难想象,早在5000多年前的黄河流域,女性已经普遍掌握纺轮外形尺寸、重量与纱支粗细关系的基本原理,纺出不同规格的麻纱,用于织造不同规格的麻布。
青台遗址在出土纺织品遗物和麻绳残段的同时,还出土数百件陶刀、石刀、蚌刀、骨锥、骨匕与骨针等,其中针、锥、匕均为原始纺织工具,针和锥用于缝制,匕用于分开纱线。随着原始纺织技术的发展,针和针上穿引的纱线逐渐演变成为织机上的纡子和纬纱,匕成为织机的打纬刀,据此推测当时原始纺织已经出现。
针、锥、匕,新石器时代,河南荥阳青台遗址出土,郑州考古研究院藏
千缕百衲——缝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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