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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读丝路 | 马踏飞燕过武威

摘要: 河西走廊,阳光将人的肤色晒成大地的颜色。这里的人,性情与黄土一样质朴,感情与风溜一样炽热,几千年的彩陶罐里贮存着五味齐全的生活。当车队就要与黄土地惜别,马上进入沙土砾石的世界时,我想这样来表述我心中的印象。武威如天驹踏着飞燕扑面而来。一个“马踏飞燕”青铜铸雕,一个“凉州词”千古名诗,使这座城市与丝路的遥远,边塞的悲凉,西部的豪强铸成一体。武威是丝路要冲,是踽踽西行的旅人必经之地。其实武威这个地名在 ...

河西走廊,阳光将人的肤色晒成大地的颜色。这里的人,性情与黄土一样质朴,感情与风溜一样炽热,几千年的彩陶罐里贮存着五味齐全的生活。当车队就要与黄土地惜别,马上进入沙土砾石的世界时,我想这样来表述我心中的印象。


武威如天驹踏着飞燕扑面而来。一个“马踏飞燕”青铜铸雕,一个“凉州词”千古名诗,使这座城市与丝路的遥远,边塞的悲凉,西部的豪强铸成一体。武威是丝路要冲,是踽踽西行的旅人必经之地。


其实武威这个地名在汉代就有了。汉武帝派霍去病率一万骑兵大败匈奴休屠、浑邪二王,将整个河西走廊纳入自己版图,并设置武威郡以彰扬大汉军威。此地古代亦称凉州,“以其金行,土地寒凉故也”。我想,其中恐怕也有历史沧桑和人生悲凉的意思含纳其中吧。

以地名命名词牌曲牌,且自成一种体例格式而流传千古的极为罕见,“凉州词”可说是首选。唐代陇右节度使郭知远搜集了一批流传在古丝路沿线的曲谱献给唐太宗,你想,太宗本有胡人鲜卑血统,又在西部疆场征战多年,这些西部曲调唤醒了他多少人生记忆和种族记忆?自是喜爱有加,便着教坊翻成中国工尺曲谱,配上新词演唱。引发许多诗人为它填写新词。唐代是一个征战立国、开疆拓土的时代,“边塞诗”的悲壮、悲怆、悲凉和豪强男儿的血性,正是那个时代英雄精神的慷慨呐喊。作为边塞诗的一个品种,“凉洲词”,一时遂成风气。


       葡萄美酒夜光杯, 欲饮琵琶马上催。

       醉卧沙场君莫笑, 古来征战几人回?


王翰这首《凉州词》,将葡萄美酒和沙场征战、醉生与赴死,压缩在瞬间作强烈的对比,将人生的无常和面对生命悲剧的豪放旷达推向极至。故《唐诗别裁》说此诗“故作豪放之词,然悲感已极”。


       黄河远上白云间,  一片孤城万仭山。

       羌笛何须怨杨柳,  春风不度玉门关。


王之涣这首“凉州词”将宏阔的气度、悲壮的情致纳入黄河、白云、孤城、万仭山和羌笛、杨柳、春风、玉门关击打芭黄的物象之中,慷慨大略、倜傥异才的主体与丝路大景观、西部大风物的客体浑然天成吟唱出来,何等格局!王之涣还写过天下无人不识“君”的名诗《登鹳雀楼》: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被章太炎推为“绝句之最”,《大英百科词典》“唐诗”条目,只举了一首诗为例,就是这首家喻户晓的诗。


“马踏飞燕”铜奔马是1960年在武威发现的一座东汉时期疾速奔驰的天马,右后蹄有一只飞鸟。这本是为了解决天马腾空后的重心问题,却造成了极为强烈的雕塑审美效果----我们的天马跑得比鸟还快,飞得比鸟还高!国家旅游局1985年将这座铜雕确定为中国旅游业的图形标志,显示出它无与伦比的文化象征意义和艺术价值。我久久地伫脚在“马踏飞燕”前,我从各个角度品鉴它,凝视它,諦听它。在它扬蹄飞驰的姿态中看到了速度,在它的每一块肌肉中看到了力量,在它永不停息的奔跑中看到了目标和毅力。有疾风穿过密林,有骤雨敲打芭蕉,石板路上泼落着冰雹……万马奔腾的潮水,就这样向着天际呼哨而去。


这就是武威,这就是汉唐,这就是西部,这就是丝路,这也就是我们民族的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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