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
关于“玉石之路”问题的探讨
关键词:玉石之路 和田玉 中原
KEY WORDS: Jade Road Hetian Jade Central China
ABSTRACT: Scholars believe that a‘Jade Road’ might have existed through which Hetian Jade was imported to the Central China predating the appearance of ‘Silk Road’. There are five different opinions about the first appearance of Hetian Jade in Central China, and yet none of which is proved by hard scientific evidence. None of the jades found in the Prehistoric Cultures in Northwest China, especially in the Qijia Culture, can be identified as Hetian Jade. The ancient jade mined in the Mazong Mountain, Gansu Province, might be corresponding to‘rouzizhiyu’(Jade from Rou Zi) mentioned in ancient texts to a certain extent. This paper proposes that the formation of‘Jade Road’migh thave been related to the formation of pastoral normadic communities which controlled the trade network between the east and the west.
丝绸之路是连接东西方的重要通道,杨伯达在20世纪80年代曾设想在丝绸之路之前应有一条和田玉输入内地的“玉石之路”,后又称之为“昆山玉路”。有学者认为丝绸之路上著名的“玉门关”,来历与和田玉的东输入有关,但也有学者对此表示怀疑[1]。目前的研究认为在史前时期玉器主要是就近取材[2]。中国有许多透闪石玉料产地,和田玉只是众多透闪石玉料的一种。和田玉有广义和狭义两种,狭义专指出产于和田玉龙喀什河(白玉河)和喀拉喀什河(青玉河)次生矿床的子玉和山料玉;广义则将新疆塔里木盆地以南昆仑山和阿尔金山的透闪石玉都称为和田玉。
一、有关和田玉最早进入中原时间的观点辨析
夏鼐谈到“和田玉是中国古代玉器原料的重要来源,尤其是汉武帝通西域以后的各时代。至于最早是什么时候开始运来使用的,这仍是一个未能解决的问题。”[3]以往对于和田玉最早进入中原的时间主要有五种观点,分述如下。
1.仰韶说
据初步鉴定,关中地区的仰韶文化遗址中,出土了和田玉玉器[4]。牟永抗、云希正也提出“姜寨遗址(距今约6700~6300年)出土的一件青白玉三角饰,很像和阗玉,其来源值得注意,这是和阗玉东移过程中最为重要的,也是最早的一则信息。”[5]此外,魏京武认为不排除龙岗寺遗址的个别玉料出自几千公里以外的和田。从姜寨、龙岗寺遗址出土的玉石器中有一些当属于透闪石玉,但从其外表的基本特征看没有和田玉。
2.齐家文化说
尹达认为新石器时代晚期的甘肃墓葬中发现的玉片和玉瑗,很可能来自新疆和田一带[6]。杨伯达是最早提出甘青地区有和田玉的学者之一,他曾目验了一批和田玉,并勾画运输和田玉的古线路[7]。齐家文化玉器中有和田玉制品的观点也被古方[8]、叶茂林[9]等学者所接受。但从目前在甘青宁地区发现的所有史前玉器的玉料,特别是齐家文化时期的玉料,不仅反映出多元性的特点,也反映出就近取材和一定的区域性的特点,但可以肯定的是都还不能与我们当前所认知的和田玉契合,因此和田玉最早进入中原的时间应当晚于齐家文化,齐家文化说还需要更深入的研究。
3.夏代说
古方认为,从考古资料来看,和田玉在夏代时才大量输入中原内地,最早输入中原的时间在公元前20世纪左右,其复原的“玉石之路”路线是从现在新疆和田向东,沿塔里木盆地南缘和东南缘到达今甘肃敦煌的玉门关,再沿祁连山至甘肃中部,再转向宁夏、内蒙古南部、陕西北部进入山西。沿途的起中转作用的史前文化为齐家文化、新华文化和陶寺文化[10]。杨伯达也认为二里头遗址的白玉柄形器是和田白玉[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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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发表在《考古与文物》2010年第3期
(闫亚林 北京大学考古文博学院, 北京市 1008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