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前沿

佛光寺大殿新发现的题记与纪年牌

摘要: 佛光寺东大殿建于唐代已是学界共知的事实。明确有唐代纪年的证据,则是寺内大中、乾符两经幢,以及后来陆续发现的大殿版门内侧咸通以降的游人墨书。但是,殿内外虽记修、塑事迹之碑、牌颇多,但却不见有唐代修建朝年的题记,对于认定大殿的具体营造时间而言,终是微憾。而且,内槽四椽栿下各条题记,虽详列主事官员与功德主之名,但竟无一僧名,而殿外两唐代经幢镌刻寺院僧尼之名则不厌其详,相比之下,大殿尽付阙如,有悖常理。近 ...

佛光寺东大殿建于唐代已是学界共知的事实。明确有唐代纪年的证据,则是寺内大中、乾符两经幢,以及后来陆续发现的大殿版门内侧咸通以降的游人墨书。但是,殿内外虽记修、塑事迹之碑、牌颇多,但却不见有唐代修建朝年的题记,对于认定大殿的具体营造时间而言,终是微憾。而且,内槽四椽栿下各条题记,虽详列主事官员与功德主之名,但竟无一僧名,而殿外两唐代经幢镌刻寺院僧尼之名则不厌其详,相比之下,大殿尽付阙如,有悖常理。近年我们在调查佛光寺大殿彩画的过程中,发现一块金代题记牌及其所在梁下更古老的墨书,为解答此疑问寻找到一条线索。

此牌钉在大殿正面当心间的北侧乳栿之下,长203厘米、宽22厘米、厚约3厘米,一进殿门向上方望去即可见到,但因年久色变、字迹难辨,故于已有研究中鲜被提及。我们2012年春季调查大殿彩画,偶然发现了牌上的字迹,并辨认出“维大金国”字样;2014年初再次调查,辨认出其后的“天德三年”四字(再后系重修有关人众事迹的内容,尚未辨识完毕)。字皆楷书,体型颇扁,上下衔接甚紧,这不仅与殿内槽四椽栿下唐人墨书类似,更与宋元间多见之长联榜题情形相近。而且,牌首尾绘制的莲叶、莲瓣,虽然色彩或已失真,但形状轮廓仍清晰可辨,乃于宋金时代所常见。此牌是金海陵王天德三年(1151年)之物当无疑问。

牌乃以铁钉钉于乳栿底,而牌与栿间有微隙,仍可见栿底土朱,故可知钉牌是在栿底遍刷土朱之后,即此次土朱当不迟于天德三年。同时,牌尾往西(即朝门外方向)的栿底土朱稍有脱落,露出一些墨书字迹,其中多见“僧”字,且有“首座僧”字样。总之,此墨书僧名既为土朱覆盖,则刷饰时代距墨书之遥远、刷饰主事者距墨书僧众关系之疏远,皆显而易见。

反观内槽各四椽栿下墨书,原本也是覆盖在土朱下,1937年夏被林徽因先生查看到字迹,从而洗去土朱才被完整识读。不仅此覆盖情形与这次新发现的乳栿墨书相同,并且两者的内容刚好互补:这次的发现刚好可补内槽四椽栿下不见僧名之阙。

综上所述,大殿乳栿下的墨书字迹,很可能与久为人知的四椽栿下的题记出自同一次书写,其内容至少包括与当时建造有关的僧众名号。在金代天德三年或者再早,大殿进行了一次全面的刷饰,内外墨书尽为土朱覆盖。而至迟到天德三年时,唐大中以来佛光寺的僧团宗统已经中断了。

附记:在两次调查期间,曾蒙李竹君先生见示他与祁英涛先生1970年代调查佛光寺的测稿,其中也记录了这块牌,当时识读为“维大金兴定伍年辛巳(余字不清)”

本文为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辽代建筑系列研究”“辽代建筑系列研究(续)”及东南大学城市与建筑遗产保护教育部重点实验室“基于含碳材料建筑测年分析的佛光寺大殿修建史初步研究”资助课题

分类: 中文 研究 研究前沿
关键词:

img

地址:陕西省西安市碑林区友谊西路68号小雁塔历史文化公园
邮件:secretariat#iicc.org.cn
电话:(+86)029-8524637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