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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中亚最早的佛教石窟寺院:铁尔梅兹纪行(1)

摘要: 前言2018年8月,我们几位关心丝绸之路考古美术的科研人员组成一支调查队奔赴乌兹别克铁尔梅兹南部地区进行考察,这次考察目的是准备选择中亚阿姆河(Amu Daryo)北岸的一处佛教寺院遗址,考虑在适当的时机与乌方展开合作考古发掘。如果合作成功,这将会是在中亚地区首次发掘佛教寺院遗址,具有很高的考古价值和文化交流意义。在乌方考古学家陪同下,我们对 ...

前言

20188月,我们几位关心丝绸之路考古美术的科研人员组成一支调查队奔赴乌兹别克铁尔梅兹南部地区进行考察,这次考察目的是准备选择中亚阿姆河(Amu Daryo)北岸的一处佛教寺院遗址,考虑在适当的时机与乌方展开合作考古发掘。如果合作成功,这将会是在中亚地区首次发掘佛教寺院遗址,具有很高的考古价值和文化交流意义。

在乌方考古学家陪同下,我们对这一区域的大部分考古遗址都进行了初步调查。其中最为重要的是对铁尔梅兹古城区域进行重点观察,这里从希腊化文明开始,就成为中亚水路交通线上最重要的城市,沟通着东西方文化交流,也是印度教、佛教、琐罗亚斯德教、希腊-罗马宗教和地方土俗信仰的结合地区。这里既包含有中亚地区年代最早的1世纪贵霜时期佛教寺院遗址,也有中亚地区规模最大的佛教石窟群,毫无疑问的是佛教时代在亚洲最为重要的遗址之一。

但由于该地区靠近阿富汗边境属于军事重地,在1979年苏联入侵阿富汗造成地区局势动荡后,出于治安考虑和反恐对策,这里长期封闭进行军事管理。长期以来各国学者一般都无法进入调查,对于遗址的建筑布局和具体保存情形不甚了解。苏联解体后,法国、日本学者进行了小范围考古试掘工作,留下一些出版材料,让外界逐渐熟悉,但阅读起来仍感觉认识不充分。我们这次在乌方撒马尔罕考古所帮助下,提前一个月提交申请手续,在乌方带领下终于有机会走进边境地区遗址,对这里的寺院和石窟进行初步考察。以下为个人随走随写的考察笔记,记录一份基本资料:

(铁尔梅兹的地理位置)

(铁尔梅兹的地方民居和乡间小路©️刘志佳)

(铁尔梅兹乡村的地方居民)

(安纳耶夫(右1)在和牧羊人交谈问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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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照进铁尔梅兹人的希望

  

早起洗漱完,我拿着一本考古报告小书坐在餐厅开始吃早餐,透过窗外看到,阿姆河边的太阳渐渐升起来了,今日的气候很干爽。8点,铁尔梅兹的考古学家安纳耶夫(Tuhtash Annaev)来到宾馆与我们汇合,他的胡子依旧刮的很干净、穿戴依旧很整洁,我们打过招呼后,安纳耶夫微笑着走过来坐下来喝红茶,我们一起吃早点。吃饭的时候,我不时看看安纳耶夫,他依旧坐得笔挺,保持微笑,这是他们这一代老派苏联考古学家很好的修养,对于个人言行很讲究。安纳耶夫边喝茶翻看着我递给他的一本日语小书,这是关于铁尔梅兹的展览图录,在看书前安纳耶夫还专门从裤袋里拿出手帕将手擦干净。长期田野户外工作已经将他的皮肤已经是晒成古铜色,和我们吃的烤馕一样的颜色。当阳光照射在餐桌、安纳耶夫的手和考古报告上,光线随着翻开一页页的书籍的历史信息,显得神圣而又有仪式感。

早饭后,我们开始简单讨论,准备开始今天的调查行程。安纳耶夫在铁尔梅兹做了一辈子考古工作,对这里非常熟悉,他参加过很多遗址的考古发掘。我们的每天早餐会,基本是我们形成意见后,他会再次同司机进行交流,考虑怎么选择最便利的行车路线,很多遗址都在荒郊野外,去一次并不容易。安纳耶夫很重视这次考察,很多考古遗址他也有几年没去了。在旅途中,我们能够感受他的激情,他总是昂首阔步的走在我们前面,一直大声的鼓励大家,同时指点着周围的景色,言语中安纳耶夫还有像年轻人一样的壮志雄心。安那耶夫也是希望自己在人生的最后阶段,在丝路上发光发热,要做出一些事业来吧。

同行的法浩特所长(Farhod Maksuduov)主要是研究青铜时代考古,因为科研能力突出,今年被推选为撒马尔罕考古所所长。现在大部分乌国教授学者还是以俄语和乌兹别克语为主,法浩特教授也是研究所里面英文流利的专家,所以很多时候他会主动帮助大家进行语言转换翻译,热心帮助大家。一般讨论具体问题时,我们都会准备好地图和图片,用图说话是最直接的交流方式。

依据《大唐西域记》记载和我们的认识,玄奘走进“铁门”关就进入了佛教世界,这一带也被称作为吐火罗(睹货逻国)故地,有着自己独特的文化信仰和语言文字。从铁尔梅兹到兴都库什山脉以北范围都是吐火罗国故地,不仅佛教思想上有自己特点,这里也是石灰岩材质佛教美术制品的分布范围。这些石灰岩造像艺术与巴基斯坦的犍陀罗美术相对应,一般被学者们称作为奥库萨斯(Oxus)美术。奥库萨斯Oxus也是阿姆河的别称,奥库萨斯美术区域基本就是现在阿姆河流经的范围,阿姆河的支流也包括阿富汗境内的昆都士河-巴米扬河、巴尔赫河,乌兹别克斯坦的苏尔汗河等,也是孕育中亚文明的一条主要河流。而我刚刚结束了巴米扬的调查,也很想来这里看看。

今天考察的遗址就是卡拉丘地(kara tepe/Qara tepe),这是一座著名的考古遗址,大家因为都是专业学者,多少都有些简单了解,因为过去已经有各国考古队调查,出版有俄语、日语和英语考古报告和研究文章。1937年在苏联政府派出的对铁尔梅兹地区的考古代表团中的E.G.Ptchelina开始初步研究调查,1961年后B.J.Stavisky开始持续调查和发掘,在19611989年陆续出版6本调查报告。(Ставискии, Б. Я. (ред.) Кара-Тепе -Буддийский Пещерный Монастырь в Старом Термезе-, Москва. idem 196419691972; 1975; 1982; 1996)之后法国、韩国也都陆续做过一些工作,最近几年日本考古队再度开始田野发掘工作,获得一批成果。

根据日本学者的研究,该遗址在佛教时代兴起后,大概在2世纪前半阶段开始快速发展,4世纪时寺院经济发展停滞、遭到中断,6世纪时再度复兴发展,到伊斯兰时期佛教寺院废弃。(参加:加藤九祚,『中央アジア北部の仏教遺跡の研究』.シルクロート学研究 4 1997。)虽然理论上这样,我们实地经验欠缺,一直没去过遗址,此行调查也将该遗址确定为重点考察对象,以求建立中亚地区佛教寺院的参考标准。上车之前,我摘了一朵路边的小黄花,希望能带给我们好运气吧。

(军警检查我们的护照和通行证,右1是法浩特所长)

(铁尔梅兹地区出土的佛教题材石刻造像,石灰岩材质,雕刻手法较为古拙)

(铁尔梅兹地区出土的佛教造像)

(卡拉丘地出土的灰泥佛坐像)

(铁尔梅兹地区出土的佛教动物题材石刻造像,石灰岩材质)

(铁尔梅兹Dalvarzintepa出土的灰泥塑像,表面还有红色彩绘)

(铁尔梅兹博物馆展陈的地方土俗信仰的陶像)

(撒马尔罕考古所保存修复的灰泥材质的佛教造像残片)

(早期苏联出版的6本卡拉丘地考古报告,主要是以俄语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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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遇不可求的佛教寺院

  

我们一路颠簸到达卡拉丘地,原计划花费三个小时调查观摩学习,之后下午再去其他遗址考察。因为遗址面积很大,既有佛塔也有石窟和僧院,而且一直没有太多的资料详细介绍,我在路上盘算着想应该会花费更多的时间。

我们到边境后,法浩特教授们先去军事检查站办理考察手续。我们停留在路边等候,这里可以看见远处的军事哨所。第一次这么近距离靠近阿富汗边境,站在这里可以看见阿姆河,似乎可以听见水声。远处的阿姆河很安静,微波荡漾的水面在阳光下闪着金光,河岸旁就是卡拉丘地遗址。不一会儿,法浩特所长和背着枪的军警从检查站出来逐个检查证件,警告我们不允许随意拍照,不能拍摄边境和哨所,然后宣布几项其他的特殊规定,这些程序就像苏联电影一样的慢镜头,有条理的记录这些经过。因为靠近阿富汗边境,要时刻注意反恐形势,据说在过去经常有恐怖分子泅水来偷袭,所以要提高警惕。在河流不远处,就是联合国设立援助阿富汗的物质大本营,以及沟通阿富汗和乌兹别克的大桥,所以要格外注意。严肃的讲完这些注意事项后,军警忽然笑了,说祝大家考察愉快,然后大家微笑着握手再见。我们接下来返回大巴车,继续绕了比较远的道路,从山丘的另外一侧进入了卡拉丘地,虽然要多走一些路,但是在边境上既兴奋又要保持忍耐的心情,感觉此行可遇不可求。

卡拉丘地位于古代铁尔梅兹古城的西北位置,字面意思是黑色的土丘,或者是高大的土丘,现在周边已经没有人居住。在20世纪初当地人认为“kara”既有黑色的、也有高大的意思,但在出土的公元前3世纪希腊文中已经有了Qalaz这个名字。安纳耶夫说Karakuram(喀拉昆仑山脉)的kara也是这样一个意思表达。我一直在想这个名称的含义,因为远远看去山丘的地表颜色色调并不是那么黑重,表面有很多沙土枯草覆盖,遗址本身也没有那么高大,为何会有黑色和高大意思呢。这座山丘群整体是沙砾岩构造,南北长420米,东西长250米,属于铁尔梅兹地区规模中等的考古遗址。卡拉丘地主要是由3座山丘组成,按照方位分别取名为南丘、西丘和北丘。这3座山丘高低起伏分布着大大小小的废弃建筑群,南丘和西丘分布有石窟,北丘有日干砖僧院建筑,修建年代也不一样,但现在都荒凉一片。这里距离河流很近,考虑到聚落功能的话,由于该地区遗址面积分布零散在古代并不是作为河港渡口城市的货物集散地和商业街区,应该主要还是宗教功能区,是一处信仰中心。我们还可以看到远处有些果树园地和菜地,这些可以满足人们生活的自给自足。

(卡拉丘地的遗址平面图,北丘为重点发掘区域©立正大学)

(由北向南航拍俯瞰卡拉丘地的遗址©立正大学)

(远望卡拉丘地的遗址,凉棚内为佛塔塔基)

(遗址僧房内日本考古队最近使用仓库和考古发掘工具)

(法浩特所长捡起废弃子弹,上世纪这里曾是苏联侵略阿富汗的前沿阵地)

(战争深刻改变了这一地区的地貌,大口径的弹壳证明曾经发生的战斗和军事演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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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丘早期的石窟和寺院

  

我们首先考察南丘,也是该地区年代上最古老的遗址,乌国学者一般认为该遗址兴建年代约在13世纪之间,应该是在贵霜王朝初期就已经在这里建立了佛教信仰。南丘的最高点是336米,坡度较缓,比较容易攀爬。但按照常理推断,因为地势较高,会成为古代城市的瞭望点,所以山顶有可能存在塔楼等建筑。

到达南部区域的时候,太阳已经很晒,高高的悬在上面,晒得我们只有低头看着脚下。整座山丘没有树木遮荫,走在上面就像是烤炉一样,而身体水分快速蒸发的干燥感,也让我们感觉似乎也变成正在烧烤的馕,周围则是寂静一片,没有任何声响。

我们一起步行过去时候,大家都很兴奋,因为这种实地体验感非常真实,感觉到历史可以被触摸,历史的田野也可以被行走。我想古代求法巡礼的人们也会像我们一样聚集在这里吧,为了理想和追求,相同信念的人总会走到一起。

这次靠近遗址实地后发现,这些石窟围绕山丘岩体开凿、多是半地下的石窟,石窟前面都配有庭院建筑。石窟的入口部分都是与地面上的房屋相连,地下石窟建筑和地面建筑结合,这些地面上的房屋有类似建筑前庭的概念。从前庭进入石窟内部时,一些石窟内空间低于外部水平面,所以都开凿有下降的阶梯,有些阶梯都是使用烧制的炼砖修建。为何设计成这样,是否会是因为考虑内外空气对流和温差,还是因为石窟高处岩体结构承重问题,还需要进一步考虑。这些前庭建筑基本都是使用长方形的日干砖进行堆砌建筑,日干砖一般都是就地取材,使用河底淤泥用木模子制作,千百年来制作工艺没有变化过。同时这些前庭的房间都有小阶梯可以通往房屋顶部,可以在房顶部相互走动进入相邻的院落。

这些庭院建筑中的墙面装饰和石窟中的壁面装饰很类似,都是使用粘土进行涂抹打底,然后再使用当地生产的石灰和灰泥、沙子混合物进行粉刷表层。一些庭院里还有一些柱廊结构,地面上散落着很多科林斯柱头和柱础,这种柱式组合排列一般都有规律的围绕水池形成廊道建筑,整体会有一定的宗教仪式感。同时,砂砾岩的石窟和庭院的土坯子建筑结合在一起,住在石窟里面冬暖夏凉,这种半地下穴居建筑组合方式可能是考虑到适应当地气候,也是中亚古代游牧民族和山地民族喜欢的生活方式。

沙砾岩体山中的石窟保存较差,砂砾岩石头材质较软,容易开凿,但也容易崩塌。围绕着山体有很多的石窟,环形分布,有些早已废弃被风沙掩埋,总数量并不清楚。根据早期苏联调查的数量有10组、总数大概有20座石窟。在1961-1989年间,其中的8座石窟被考古队完整发掘,标号A~G。但这些石窟荒废后由于缺少维护,崖面崩塌严重,很多砂石都堆积在过道上。

我们围绕石窟群走了一圈,发现石窟建筑形制基本类似,一般石窟建筑平面为不规则长方形,以拱形顶建筑为主,石窟宽度约为2米~4米,高约2米~3米,并没有统一高度,适合小部分人的聚集。这些石窟长度不统一,很多都开凿有侧室和佛龛,彼此空间相通,石窟布局呈现”T””L”“井”等形状,后期发生过很多改建。

根据考古报告,在一些石窟内佛龛也曾出土一些残损的塑像和石刻,说明过去信仰情况,但现在已经荡然无存。每个石窟我们都会进入查看,安纳耶夫教授走在前面,不停的用俄语介绍着这些石窟的性格,以及曾经的出土品,勾勒出古代佛教信仰关联的物质文化。让我感到遗憾的是在原来标注的第1石窟有壁画,描绘的是佛塔的形象,以及在V窟中的火焰肩坐佛的形象,本以为还会看到些内容,但是进去后什么也没有了,壁画已经脱落消失,现在仅仅可以辨识出一些花卉图案。虽然一些石窟形制和阿富汗地区很相近,但这里的石窟壁画打底层非常薄,使用的颜料成分也不清晰,很多壁画只在壁面上刷一层白石灰,没有制作泥仗层。

很多石窟墙壁被后代人涂鸦刻画,大量的刻在墙壁上的题记都是现代俄语,很多是苏联时期士兵驻扎训练期间留下的口号标语。战争深刻的影响了这些边境地区,又重新将石窟塑造成新的模样,法号特所长解读到的一些内容都是某年某月某驻防部队留下的纪念。尤其是苏联入侵阿富汗这段时期的题记最多,很多都写着自己的姓名、籍贯、所爱的人等,这些军人大概想着要去阿富汗战斗,生命无常的感觉让他们决定在这里石窟上留下“记忆符号”,留下属于个人的永恒。

在昏暗阴凉甚至有些深邃幽闭的石窟中穿行,以及出来忽然面对烈日的无情暴晒炙烤,石窟内外完全两种不同的体验引发的突然间的视觉感官变化,也让你感觉这是两个不同的世界。石窟中的干燥和静寂,或许的确适合某些思考冥想,在古代如果石窟内装饰的更好一点的话,肯定是避暑的好去处。后来,在一个石窟门洞口,看到一只晒太阳的蛇,它蜷缩在那里,瞪着眼睛看着我,它像是给我发出了信号,这是它的领地,我应该注意。我没有惊扰它,告诉身边的人,大家考察要小心绕过它。我知道很多时候,这些古代遗址上现在还有很多“原住民”,一些蛇、刺猬、大型蜥蜴都住在这里。我遇到过无数次蛇,它们一直也像是幽灵一样,分布在佛教世界各个古代遗址的角落。

想起去年我们初次来考察的时候,就一直希望能够看看这些遗址,但是军事管控太严格,没有及时办理考察手续,所以没有机会进入,大家相约明年再来。一年过去了,上次一起考察的师友们各分东西,只有自己再次踏上旅途,研究丝路并不容易。古往今来,失去理想的人或者追求理想的人都会走在同一条路上,或为生活奔波、或为追寻信仰,在各种状态下能来相见就要感恩。之前只知道里面有很多石窟,但是石窟有哪些建筑形制,具体什么装饰样貌并不清楚,因为在中亚考古美术研究中,阅读书本和实地考察差距很大,现场感尤其重要,所以有必要进行实地考察。同样在古代,僧侣们也会通过巡礼各地胜迹,接触不同的僧侣团体和佛教思想,而获得开悟和智慧,所以在旅行和考察上古今之间有很多共通点。

(石窟前的庭院建筑和散落的石灰岩柱础)

(崩塌的石窟寺院)

П-V窟的建筑示意图©B.J.Stavisky

(石窟的拱形入口,有可能安装木质门窗。石窟壁面打磨整齐,地面平整)

(石窟建筑与人的比例,可以看出建筑比例)

(石窟表面存留的古代壁画和彩绘颜料)

(圆拱形佛龛下近代军人的“题记”)

П-V窟原来壁画中结跏趺坐佛图案©B.J.Stavisky

  (卡拉丘地出土的陶片上佉卢文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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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建筑材料-日干砖考察

  (当地制作日干砖晾晒过程)

  (使用木制模具加工混合的淤泥,翻转后即可成型)

  (制作日干砖的木制框)

  (木制模具与旁边的水道)

  (中亚地区建筑修复时使用的日干砖,千百年来没有变化)

原文初发表于北京大学区域与国别研究院澎湃号:

https://www.thepaper.cn/newsDetail_forward_7459809

(后记,此次考察中受到中国人民大学李肖、刘志佳、林铃梅(在乌留学)北京大学罗新、王一丹等师友指教,考察团成员谷小云老师于去年9月逝世,谨以此文纪念。另,2018年铁尔梅兹佛教文化遗产考察受到邓喜红女史资助,深表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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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

作者:邵学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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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拉秋别佛寺遗址Kara Tep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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