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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火重光之贝格拉姆城

摘要: 浴火重光之贝格拉姆城 2017-05-30 爱考古 想聆听更多考古大咖、文博达人的讲座吗?☝☝☝ 点击上方“爱考古”关注我们爱考古分四期为大家解读故宫博物院《浴火重光——来自阿富汗国家博物馆的宝藏》展,今天是最后一期,我们继续请中国人民大学佛教艺术研究所邵学成博士解读展览中出土于贝格拉姆古城的精美文物背后的故事。邵学成,中央美术学院文化遗产与美术考古博士,现为中国人民大学佛教艺术研究所特聘研 ...

                   

浴火重光之贝格拉姆城               

2017-05-30 爱考古

想聆听更多考古大咖、文博达人的讲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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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考古分四期为大家解读故宫博物院《浴火重光——来自阿富汗国家博物馆的宝藏》展,今天是最后一期,我们继续请中国人民大学佛教艺术研究所邵学成博士解读展览中出土于贝格拉姆古城的精美文物背后的故事。



邵学成中央美术学院文化遗产与美术考古博士,现为中国人民大学佛教艺术研究所特聘研究员。求学期间受命运感召和老师点化倾尽全力研究阿富汗宗教考古美术,后又在众人帮助下为学术理想冒死赴阿富汗实地考察。除专业研究领域之外,邵博士还对丝绸之路文化史学、神话传说等领域涉猎颇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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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格拉姆城的发现


现在和大家讲第二个城,我们可称为希腊—罗马的城——贝格拉姆城。


它和中国也有很密切的关系,因为这个城市考古时,发掘出来了中国的丝绸和漆器。这个城是1937年开始正式发掘,当时中国已经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所以我们当时的考古学界没有关注到这个城市。


发掘这个城市的是约瑟夫哈金,他在中国的新疆、东北地区也做过考古,他和滨田耕作一起发掘牧羊城的时候,他学会了中国的洛阳铲技术,因为希腊城市是用石头来建造的,而在中亚这个地区大部分都是土坯式建筑,不太可能找到石质的建筑,所以他们当时使用中国洛阳铲技术发现了贝格拉姆城。




贝格拉姆城位于兴都库什山的南部,就是现在靠近喀布尔的这个位置,四周白雪皑皑,隋唐时去西天取经的僧人记载中的雪山就是兴都库什山。



贝格拉姆城最早实际上是哈金的夫人发掘的,因为哈金当时没对这个城抱太多希望,所以这个城也是一个女性考古的典型案例。1937年的时候哈金夫人就忽然发现了一个珍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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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格拉姆城的珍宝


贝格拉姆城是新旧两个城,他们发现的这批珍宝来自于编号10和13号两个房间。这批珍宝并不是严格按照地层学出来的东西,他们是被人用墙给封闭起来,是属于有意识掩埋或者隐藏的东西,所以这批珍宝在考古学价值上并不大。但我们可以看出当时的一个文化交流的样貌来,对于美术史或者艺术史爱好者来说意义是比较大。




1939年关于贝格拉姆城的考古报告出了两本,但是哈金和哈金夫人二战时牺牲了,他们的考古笔记、考古报告并没有自己亲自发表出来。过了将近20年之后,他们后人才整理出来了。


这是第10号房间示意图,大家可以看到上面标得非常清楚,是摆放的位置,这些珍宝就像现在一个古玩店或者收藏室,是有次序的摆放的,这种摆放并没有追寻所谓的宗教仪式,或者他们当时有某种物体的独特的使用特性。这个地方发现了大量的(下图)这种玻璃器,这几件故宫有展出。大家一看到玻璃就想着这是来自罗马、叙利亚,后来在阿富汗内战的时候流失了很多。



我给大家展示是阿富汗博物馆里的一些玻璃器(下图),这是阿富汗内战的时候流失出去的,被日本人收藏了,然后他们又返还给阿富汗。


既然看到罗马的玻璃器,后面我们会看到还有印度的象牙浮雕板,大家一定要带着一个问题去思考,这些东西都是旁边国家来到阿富汗的,我们在这个珍宝室里面却看不到任何阿富汗人自己做的东西,已经公元二、三世纪了,阿富汗人还没有自己的审美吗?阿富汗人自己的美术趣味是什么样的?他们当时已经佛教兴起了,他们跟佛教的关系又是怎么样?


所以当时的学人迫切的想了解这些关系,但是这些艺术品太吸引人,因为这些珍贵的玻璃产品,的确代表了当时罗马贵族的趣味,而且大家知道玻璃一直是西方人的强项,他们的玻璃技术从公元二世纪的时候已经非常棒了。



这是他们在玻璃上的绘画,大家看到这个蓝色是用当地的青金石画的,这个是可以确定的。




 


这里面还出现了一些比较有意思的东西,比如说在阿伊哈努姆城发现了这个大力神,在贝格拉姆城里面也发现了一个小型的相似的青铜塑像。有些人认为它是大力神,但有些人认为它是大力神和埃及的某个神是相互融合的一个神。因为这个大力神他有年轻的,也有长胡子的。但是为什么可以判断贝格拉姆这个是一个折衷的神呢?首先他头上有一个东西,它是象征着丰收的,可以放东西,然后他还有一个大胡须,包括他们都拿着棍棒,都有着不同的体现,所以说从希腊到罗马,我们可以在阿富汗看到一个清晰的发展的变化轨迹。


 


 

展览中还有这种小型的雕塑(上图左),最早的不知道它们的用途,它们的后脑勺有一个圆形小把手。如果去看那个大英博物馆的展览,里面有展示,其实就是当时的秤砣,这些小秤砣做得很漂亮。有学者开始怀疑贝格拉姆的宝藏是不是某些特殊的商人做的,为什么他们把这些从国外带过来,他们是要卖什么东西,或者是买什么东西,或者是作为一个纪念品奢侈品送给别人了。这都在考虑。


 

这是印度的一些象牙板浮雕板。从1937年的时候他们就开始做复原工作,最早的时候哈金他们发现这里以为找到了佛教起源的证据,佛教的起源有犍陀罗、秣菟罗,他们就想在阿富汗也找到秣菟罗的证据。


当时发现这些浮雕板的时候,他们认为和印度的秣菟罗造像很像,树神、夜叉等秣菟罗细雕看起来非常像,但是随着研究的深入,他们渐渐的发现这是一些印度的世俗美术作品,它和佛教并没有太多关系。如果大家去展厅里面看,有两个展板上面写的是本生经故事,但那是存在很多争议的,只有少部分人认为它是跟佛教相关的。 我们可以通过它们来了解当时的社会生活的图像信息,比如说建筑的样式、服饰样式,这仍然有很大的价值。


 


这是一个非常精美的木制小构件,故宫展出了一个,它们出土的时候深埋在泥土里,挖掘清理的时候非常困难。


这批东西虽然说它们在考古学意义上的价值不是特别大,但是的确它能抓世俗人的眼球,这使法国的考古工作获得了国家的支持以及其他很多支持,就是因为他们挖出的这批珍宝。之前他们所做的都是地上踏察的遗迹。这里还出土了中国汉代的一个小耳杯,现在收藏在法国吉美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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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格拉姆城的考古意义


虽然说贝格拉姆城这批珍宝在考古学上没有太多价值,并不是说这个贝格拉姆城就完了。这批珍宝的确只来自于这个城市的两个房间。

但其他地方的贝格拉姆城是什么样子的?这个城的挖掘对整个阿富汗考古学会有什么样的影响?对于整个中亚地区的城市建造史,城市发展史有什么样的作用?提供什么样的证据呢?


哈金去世之后格瑞斯曼接替了法国考古领队,他第一次把地层学引进了贝格拉姆城。虽然法国人在阿富汗已经做了将近20年的考古工作了,当时是想通过挖寺庙找钱币来证明去找佛教遗迹,真正把地层学带入的是格瑞斯曼。所以说贝格拉姆城,是他们真正现代意义上的考古学开端。


但是正是因为大家太关注珍宝,所以贝格拉姆城挖掘出来的其他的东西。比如陶瓷碎片,这其实是考古学中建立类型学最关键的东西,可惜一直没有整理出来。一直到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时候,日本人重视到这一块,日本京都大学的桑山正进教授发现通过兴都库什山南北的陶器上面的按捺纹样可以研究出来很多年代学的证据,他开始分析兴都库什山南北什么时候开始频繁交流的,对于这个城它们有什么重要作用,这个城发生过迁移,新城和旧城之间的关系是什么样?他们为什么要迁移?这个城对于兴都库什南北来说,考古学文化有什么影响呢?



马歇尔博士在塔克西拉根据砌石墙方法得出了一个很关键的年代学的证据,但是在阿富汗一直没有确定用这种砌石墙方法来判定年代学的证据。因为在阿富汗做考古非常难,这些是上个世纪80年代才被做出来。


格瑞斯曼最早对贝格拉姆城提出了三段分析论,而玄奘大概公元630年左右经过贝格拉姆,他还提到了这个地方,异方奇货多聚此国,格瑞斯曼从严格的证据上来说,他只把这个城定到了公元400年左右,这是明显有问题的,所以当时那些日本考古学家坚决的反对他这个观点。


第二层第三层之间存在的一个火灾,很可能是贝格拉姆宝藏被掩藏的原因。大家推断可能是沙普尔入侵该地区引发了一次武力争端,这个争端就导致了这批珍宝被紧急的埋起来了,后来就再没被打开过。


然后桑山正进他就根据这些陶瓷碎片的整理把这个城的第三期时间往后推了,他认为这个地方在六—七世纪左右的时候这个城仍然在使用,所以玄奘到达这个地区的时候才会发现。现在的喀布尔形成非常晚,是八世纪以后伊斯兰入侵的时候才形成的一个城市,最早阿富汗的中心是在贝格拉姆。



贝格拉姆城如果可以推到六、七世纪,它和中国的关系肯定很密切。大家都知道公元658年时候这个地区就已经属于唐王朝西域都护府的一部分,公元661年我们唐朝派遣王名远重新编定西域统治体系,就开始在这个地方设立都护府,然后朝贡史记录中,我们可以发现大量的朝贡记录的,迦毕试是跟周边的地区联合起来给我们唐朝来进贡。我们把新疆维吾尔自治区还原到唐朝,很有可能当时的唐朝的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就包括现在的阿富汗。


贝格拉姆的这批珍宝具有丰富的展览经验,1937年挖掘出来后1939年就去了法国吉美博物馆开始展览,1964年是在日本进行了展览,1966年的时候就登陆了美国,当时他们的展览,是配着佛教文物一起展览的。既然是哈金夫人挖的,所以他们当时配的这些东西、图都非常有意思,大家看这些图的时候也看一看他们的发饰服饰都可以得出很多的一些证据。



虽然这批珍宝它们可能对于考古学上的价值不是那么大,但是对于我们研究一些物质文化史或者服饰文化史,都有很大的帮助作用。比如说这批珍宝的收藏室的主人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了?大家都不知道,希望大家在看展览的时候,可以找到自己的答案。


 

分类信息

作者:邵学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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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格拉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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