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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出壁裂——敦煌藏经洞发现祭

摘要:       光绪二十六年五月二十六日(1900年6月22日),一个风雨飘摇的早晨,道士王圆箓在莫高窟发现了藏经洞。     关于藏经洞的发现,据王圆箓的《催募经款草册》记载:“……至本朝光绪皇帝年内,因贫道游方至敦,参拜佛宇,近视洞像,破毁不堪,系先年贼匪烧损,贫道誓愿募化补修为念。至贰拾陆年五月贰拾陆日清晨,忽有天炮响震,山烈一缝,贫道同工人用锄挖之,欣出闪佛洞

孙志军 左图右史说敦煌

  

   光绪二十六年五月二十六日(1900年6月22日),一个风雨飘摇的早晨,道士王圆箓在莫高窟发现了藏经洞。

  

   关于藏经洞的发现,据王圆箓的《催募经款草册》记载:“……至本朝光绪皇帝年内,因贫道游方至敦,参拜佛宇,近视洞像,破毁不堪,系先年贼匪烧损,贫道誓愿募化补修为念。至贰拾陆年五月贰拾陆日清晨,忽有天炮响震,山烈一缝,贫道同工人用锄挖之,欣出闪佛洞壹所,内有石碑一个,上刻大中五年国号,上载大德悟真名讳,系三教之尊大法师。内藏古经数万卷,上注翻译经中《印度经》《莲花经》《涅槃经》《多心经》,其经名种颇多。于叁拾三四年,有法国游历学士贝大人讳希和,又有阴国教育大臣司大人讳代诺二公至敦煌,亲至千佛洞,请去佛经万卷。……”

《催募经款草册》 敦煌研究院藏

藏经洞发现之际正逢中国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帝国主义国家“全部把眼睛盯着衰落的中华帝国”,纷纷在中国划分势力范围,资源丰富的中国西北也成为帝国主义列强争夺的焦点之一。在这个历史背景下,英国斯坦因、法国伯希和、日本吉川小一郎、俄国奥登堡、美国华尔纳接连来到了莫高窟,大肆进行文化侵略。

1900年,斯坦因在第一次中国探险途中 图/IDP


清政府于光绪贰拾伍年(1899年)给斯坦因“前往新疆和阗一带游历”所颁发的护照 图/IDP

   1907年3月12日,斯坦因第二次中国探险到达敦煌。当时他还不知道莫高窟发现藏经洞一事,只是想考察一下莫高窟。在敦煌县城,斯坦因听说了藏经洞发现遗书,认为“这种宝物很值得去努力侦查”。3月16日,斯坦因到了莫高窟,但掌管藏经洞钥匙的王圆箓外出化缘,斯坦因无法一探藏经洞究竟,于是前往敦煌北部的汉长城沿线考察。

  

   5月21日,斯坦因再次来到莫高窟,并见到了王圆箓。当天深夜,他终于看见了王圆箓偷偷借给他的师爷蒋孝琬的一捆汉文经卷,藏经洞文物的厄运就此开始。

  

敦煌莫高窟藏经洞 斯坦因拍摄 图/匈牙利科学院图书馆


敦煌藏经洞出土经卷 斯坦因拍摄 图/IDP


敦煌藏经洞出土经卷 斯坦因拍摄 图/IDP


敦煌藏经洞出土经卷 斯坦因拍摄 图/IDP


藏经洞里除了经卷之外,还有许多绢画等艺术品。斯坦因在《中亚细亚探险谈》中写道:“……其包裹以粗棉布为之,中藏种种绢画、纸画、幡盖、锦缯、刺绣之供献物,不可胜计。……”

敦煌藏经洞出土绢画《报恩变》 斯坦因拍摄 图/IDP


纸画 敦煌藏经洞出土 大英博物馆藏 图/IDP


幡 敦煌藏经洞出土 大英博物馆藏 图/IDP

修复后的唐代绢画《报恩变》 敦煌藏经洞出土 大英博物馆藏 图/IDP


刺绣 敦煌藏经洞出土 大英博物馆藏 图/IDP


刺绣局部 敦煌藏经洞出土 大英博物馆藏 图/IDP


斯坦因在敦煌藏经洞所获惊人,他在《西域考古图记》中说:“十六个月以后,所有装满写本的二十四口箱子,另外还有五口内装满了画绣品以及其它同样美术上的遗物,平安地安置于伦敦不列颠博物馆”。


1914年,大英博物馆在第7展厅举办敦煌展览 图/IDP


斯坦因当年从敦煌藏经洞劫掠的文物,现在分别保存在大英博物馆、大英图书馆、印度国家博物馆。

英国伦敦 大英博物馆


大英博物馆的“斯坦因密室”


英国伦敦 大英图书馆


大英图书馆敦煌文物库房


印度德里 印度国家博物馆


印度国家博物馆 中国敦煌及新疆文物展厅


印度国家博物馆 收藏敦煌文物的库房一角


1908年,法国伯希和来到了敦煌莫高窟。3月3日,伯希和钻进了藏经洞,“洞之三隅,积累之深达二迈当又五十,高过人身。卷本二三大堆,至巨大之藏文写本,则以版挟之,堆置洞隅。”眼前的一切将伯希和惊得目瞪口呆!他决定“至少我必须打开每一件,认识一下它的性质,同时看一看,它是否提供过任何新的东西。”


“汉学大师”伯希和以每天检阅千卷的速度在藏经洞进行了整整三个星期的挑选,他“不但接触了每一份手稿,而且还翻阅了每一张纸片。”经过与王圆箓多次密谈,伯希和最终以区区500两白银就拿走了藏经洞约7000件经卷,220多幅绘画、21件木雕、丝织品残片等。


1910年,伯希和劫掠的敦煌文物入藏法国卢浮宫博物馆,1947年又全部划归法国吉美博物馆收藏。

1908年伯希和在敦煌藏经洞 努埃特拍摄 图/吉美博物馆


法国巴黎 吉美亚洲艺术博物馆


吉美亚洲艺术博物馆 敦煌艺术品展厅


吉美亚洲艺术博物馆 敦煌艺术品展厅


1910至1914年,日本西本愿寺第二代法主大谷光瑞组织了第三次亚洲腹地探险活动。1911年10月5日,因轮换敦煌探险队队员和寻觅“敦煌遗书”,吉川小一郎来到了敦煌。根据吉川小一郎的《敦煌见闻》记录,10月10日,吉川小一郎到莫高窟“打算和僧人交涉,获取藏于此洞内的唐经。经过长时间的商谈,终于达到了目的”。10月16日,吉川再次来到莫高窟,“直接进入洞内,取了经文的残片”。1912年1月26日,橘瑞超也来到敦煌,“我搜集斯坦因博士拿剩的东西,以及寺僧们隐藏放置的东西,先带回国来”。


1937年,日本有光社限量出版了两卷本《新西域记》,首次将大谷光瑞探险队所得到的资料和文物公诸于众,其中《关东厅博物馆大谷家出品目录》著录了敦煌写经639件。

1911年10月,滞留在敦煌的吉川小一郎(左) 图/日本龙谷大学


大谷探险队在敦煌莫高窟所获写经 《新西域记》


1914年8月20日,奥登堡带领俄国中国西北考察队到达莫高窟。他们在莫高窟的5个月时间里,测绘了443个洞窟,拍摄了2000多张照片,劫走了多块壁画、布画、绢画、纸画、丝织品和写经。

奥登堡考察队 图/艾尔米塔什博物馆


被奥登堡考察队劫掠的敦煌文物,现在分别收藏于俄罗斯科学院东方文献研究所圣彼得堡分所和艾尔米塔什博物馆东方部。艾尔米塔什博物馆东方部收藏有幡与麻纸画残卷43件,壁画14幅,塑像28尊,织物58件,写经8件。在该馆第360、361号展厅有一小部分敦煌文物展出。东方学研究所圣彼得堡分所收藏的敦煌文献目前编号则有18000多号。

俄罗斯圣彼得堡 艾尔米塔什博物馆


艾尔米塔什博物馆第361号厅展出的敦煌文物


俄罗斯科学院东方文献研究所圣彼得堡分所


1924年1月17日,由兰登·华尔纳和翟荫二人组成的美国福格艺术博物馆中国考察队到达敦煌。华尔纳此行的目的是以东方美术史的角度来调查敦煌莫高窟的壁画。在随后的10天里,华尔纳花了5天时间用事先准备好的胶布粘走了大小不等的12块壁画。与此同时,他也获得了几件藏经洞绢画和写经。

目前,在美国哈佛艺术博物馆第2740厅有3幅敦煌藏经洞绢画展出,在其库房中还保存有1件藏经洞出土写经。

兰登·华尔纳 图/哈佛艺术图书馆


美国波士顿 哈佛艺术博物馆


哈佛艺术博物馆2740厅展出的敦煌绢画


哈佛艺术博物馆收藏的敦煌藏经洞出土写经


敦煌藏经洞文物现流散在14个国家和地区。

承载着中华文明之光的藏经洞文物已星散五洲,但留给莫高窟的创口却永远无法愈合!

今天,是敦煌藏经洞发现118年的“纪念日”,草拟短文为祭。错漏之处,敬请读者诸君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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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孙志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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